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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庭鹰轻轻拿开她的手,嘴角边逼出一丝笑容,语气维持着波澜不惊,“老婆,先休息吧,我保证自己永远不会有事,不想骗你,也不想跟你说某些事,或许等以后再慢慢告诉你。”
他黑眸锐利深刻,宛若工作中的仿人眼雷达,机器人扫描仪,眼珠子微动,眼波潋滟,但没有太多改变,眼神毫无遗漏,仔细,全方位扫了一遍她脸颊,扫视完所有角落——
这样的眼色,像带着深情,可是,专注又有些疏离,四分的清冷,貌似还有淡淡的无奈。
他的黑眸生来炯亮幽深,眼神素来深邃迷人,很容易勾住人心神,这次却明显不一样了。
破天荒,唐逐雀觉得两人眸光相对却有了很远,怎麽也迈不过去的距离,比遥远宇宙更远,下一秒,对方就会消失在眼前,她的手重新抓住强健的臂膀,“叶庭鹰,你先不要走。”
先不走?这恐怕是她难得的温柔和恳切,难得这样抓住他手臂,他的心瞬间被柔软包裹。
可惜,他永远也不可能对妻子坦白自己过往的那些阴暗面,因为,那样会令他觉得大街上浑身赤果果更难堪,简直无地自容,她不知道自己表情多麽惹人怜爱,多麽纯真无暇。
有些事情,苏温泽都已经知道了,那麽迟早也是瞒不住,但他还是需要点时间来缓一缓。
以前生活,自己也不愿去回忆,早已成过眼烟云,叶庭鹰的心像被一群密密麻麻的虫子在啃噬,怪异觉得悲哀,再度拿开她的手,“老婆,以后再说,现在很晚了,快—睡—觉。”
对视一会,打定了主意,他现在不能说,永远不能说,苏温泽想揭露,那让他有口难言。
“真的很晚了,我以后再和你说,乖乖睡觉。”他的语气,很坚决,几乎是在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不给人辩解的机会,大步离去,直接离开了套房。
听见脚步声是往外走,她无故怕了,夜凉如水,她特别怕冷,唐逐雀跳下床,打开衣柜,披上了件羊毛开衫,套穿双平底软鞋就快步追上去,但走廊已没影儿,真是鬼魅的速度。
咚咚的脚步声在下面的楼梯了,接下来,人家还是疾步匆匆,她现在小跑着也没追得上。
好不容易来到了一楼楼梯口,却只能眼睁睁看见那抹蓝色身影消失在客厅外,她更焦急、
不留神,左脚踩了右脚裤脚儿,啊一声后,因为重心正向前倾斜,自知惊险却已经来不及闪躲,整个人直接滚了下去,后脑勺一阵难忍剧痛,啊也没来得及啊,眼前一黑——
身后的啊女声不寻常,还沉浸在悲哀无奈的叶庭鹰转身,看见滚下来的白色身子,心脏跳到了嗓子,像一只丧偶公兽,爆发出最为原始,最为悲戚的哀嚎,“不!不,老婆——”
心脏被人揪住,低沉雄浑的嗓音染上了好几分痛苦,凄厉,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有些渗人。
这嗓音原本低沉得印象深刻,此刻陡然拔高了八度,就差掀翻了天花板,把别墅四周大部分人都吵醒了,守在哨台的保卫闻声最早赶来,见状,大惊,不由分说通知急救——
叶庭鹰飞奔过去,紧紧抱住直接滚落了十多阶梯级才停住的女人,触手所及,满是鲜血。
浓密柔顺的长发也掩盖不住鲜血的显眼,嫣红鲜血从女人的后脑勺蔓延开去,滴落在地板上面,红檀香木的密度厚,那些血液渗不透丝毫,缓缓汇集成了小溪流,不断往外流、
疾奔上来楼梯处,他的掌心,手臂,西服,满是黏腻,热乎乎鲜血,瞬间赃物得不成样子,摇头,叶庭鹰的薄唇在发抖,好像冬天那些瑟瑟发抖的落叶,抱住奄奄一息的女人。
掌心紧紧捂住还在大量流血的后脑勺,感受到噗噗噗外流的温热鲜血,他彻底乱了心神,口齿不清,嘶吼,自语“不,不要这样,阿靖,快叫医生,叫医生,打给我小叔!——”
俊美面容彻底被惊惧扭曲,低沉嗓音颤栗得有些刺耳,喑哑又狂烈,只重复着几句话,“不,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老婆,你快醒醒,醒醒,不要吓我!不要吓我,叫医生——”
名叫阿靖的便是守卫之一,打完了电话,看着那些急促流失的鲜血,暗叫不妙,脸色惊变,已经不知该怎麽劝慰,从这麽高的楼梯错脚摔下来,还是头部先着地,头部是最脆弱的,轻微撞击就能致命——
这时老板真的就像丧偶的公兽,悲痛的嘶吼他闻所未闻,不太敢靠近,只是叫了救护车。
叶芷玥穿衣下楼来时,已是五分钟后的事,她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惊得一时不会说话,身体和嘴唇抖得比她哥更厉害,“哥,大嫂怎麽会这样,怎麽摔下来?医生呢,叫了没有?”
叶庭鹰的两手掌心,八字形,紧紧捂住妻子还在流血的后脑勺,不敢放手,根本就没听到妹妹的问话,喃喃自语,语气越来越悲戚,凄厉,“我真想以后再告诉你,为何不听话,为何会摔下来,不要这样对我,快醒一醒,医生呢,医生都死了吗?!”
“哥,我们要先送大嫂去医院,我们家这麽远,医生也不会这麽快到的——”当初就反复强调要雇请医生过来这边住,但总不落实、她大哥失去了理智特别可怕,想法也荒谬。
“芷玥你是白痴吗,我要拿药箱,我老婆她流血了,流血了,药箱,给我!”他语无伦次,黑眸已经没那麽锐利,微微泛红,有些湿润,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怒气清晰可见——
现在不去医院不行,有些保卫,其实有急救常识,但这里甚么必备的医疗设备也没,她怎麽是白痴?可是,大哥貌似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时爸妈去世大哥也没这麽悲痛。
比替父母哭丧那刻更可怕暴戾,叶芷玥一时愣在当初,第一次被人痛骂的也来不及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