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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与二十人,阿兴胜券在握,尤其这是在斯南的地盘,他在酒楼外还埋伏了不少人,今天他既然来了,就是抱着必杀的决心,就算杀不死,他也不会让这个男人好过。
申城与阿兴过了两招,阿兴便将他甩给其他人,自己则朝拓跋九霄攻来。
眼看着阿兴的长刀朝他的天灵盖劈来,他却不闪不躲,就在刀刃离他的银发不到一寸的时候,他突然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冰冷的长刀。
阿兴愣住了,从来没有人能用两根手指挡住他的刀,他天生力大无穷,这一刀下去,如果他不躲,一定会被劈成两半,可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他气得咬牙,欲将刀抽出,却只见拓跋九霄抬眸直视着他,一丝淡漠的笑从唇角流出,只听“当”的一声,他的刀被折断,金属折断时那清脆的声音回荡在酒楼里,所有人都惊呆了。
原本与申城打斗的人都停了下来,目瞪口呆地看着拓跋九霄手中那半截长刀,以及他唇边那丝淡漠略带嘲讽的笑,每个人都似在怀疑,这场较量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阿兴气得扔掉了刀,回头大喊起来:
“都愣着干什么,给我打!”
众人接收到讯号,又纷纷与申城缠斗在一起,他怒气冲冲地看着拓跋九霄,此时除了恨,他的眼中尽是被他挑起的胜负欲,挑衅道,
“拓跋九霄,打赢我,我就告诉你林铃儿在哪!”
这句话,成功激起了拓跋九霄的兴趣,他一挑眉,笑容变得邪恶起来,看来阿兴是对他的态度不满意,那么他就认真一点陪他玩。
下一秒,他站了起来,打人就要有个打人的样子。
阿兴瞬间像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狼跳起朝他扑了过来……
两人都没有兵器,之前拓跋九霄只用了三分的认真、五分的力道,阿兴的兵器已经被折断,如今他用了十分的认真、七分的力道,可想而知,阿兴被逼得节节败退,口鼻流血,招架之力明显不足。
最后一招,他飞到了阿兴的身后,一脚踢中了他的腿弯,阿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震得楼板咚咚响,而后他揪住了他的头发,另一只手轻松锁喉。
“都给我住手!”
一个低沉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贯穿每个人的耳膜。
打斗中的其他人纷纷停手,申城虽然以一敌众,但好在他功夫不错,那些人也稍逊一筹,挂了彩但不算严重,见此场景,他得意地笑着回到了拓跋九霄的身边。
其他人紧张的神色都没能逃过拓跋九霄的眼睛,大家都注视着他的手指,只要他稍稍用点力,阿兴的喉咙恐怕就被要掐断了。
谁都知道冥王的一根玄铁鞭重达九九八十一斤,那东西磕着即死,碰着必伤,令敌人闻风丧胆,却没想到,赤手空拳的他竟也如此厉害,根本无人能够匹敌,一时间看着危在旦夕的阿兴,没有人敢上前,大家连口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干着急。
阿兴呼呼喘息着,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生擒,更没想到没有玄铁鞭的拓跋九霄能打得过他,他的脸上血迹斑斑,却仍然不服气地叫嚣:
“拓跋九霄,你以为落到了你的手里,我就会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
他冷笑起来,
“就算死,我都不会把那个女人的消息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是我把她赶走的,我还威胁她,如果她敢回来,我就杀了她身边的所有人,包括……那个叫拓跋灵犀的小-郡-主!”
“你说什么?”
若说之前不过是抱着一丝希望得到林铃儿的下落而制服了阿兴,现在,则是放弃希望,只想杀了他!
他不喜欢杀人,从来没有一次像此时此刻这般想要了一个人的命,他不得不佩服阿兴。
可是……他缓缓地凑近了阿兴的耳朵,深沉的声音里像插满了无数把尖刀:
“我不会让你死,为什么?因为我要把你心里的秘密全都挖出来,再送你上-西-天!”
酒楼里早已没有了人影,安静得落针可闻,虽然他的声音不大,却被所有人听了去,冷汗顺着他们的脸颊流淌下来,可这还不算最惨的。
下一秒,只听“咔嚓”“咔嚓”两声,阿兴的惨叫声随之响了起来,他的喉咙没有被捏碎,两只手的手骨却被折断了,就像拓跋九霄折断他的长刀一样,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后退再后退,阿兴是黑袍暗军的头儿,是黑袍暗军里功夫最好的人,却被拓跋九霄这位传说中的冥王、如今的天盛国主轻松地折断了手骨,惊悚、恐怖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
拓跋九霄将沾了血的手在阿兴的身上擦干净,然后站起来,慢条斯理地整理着银袍,放话道:
“你们回去给阿莫礼带句话,就说我要见他,明天的同一时间、同一地点。”
他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阿兴,
“这个奴才,我先帮他代为管教。”
说罢,他终于抬起眼帘赏了他们一个眼神,
“这次,能带到吧?”
上一次,因为阿兴偷阅了信件,所以阿莫礼没能来,阿兴也被断了手,这一次,如果带不到,他们不敢想像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能、能。”
众人纷纷点头。
“还不快滚?”
申城喝斥一声,众人连滚带爬地走了。
他们终于见到了传说的冥王,怪不得传闻都说他百战百胜、如何如何地骁勇善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今日的拓跋九霄着实让他们大开眼界,他只消一个眼神,就能让人俯首称臣,此等威慑力真是前所未见。
阿兴被折断手骨,已经丧失了战斗力,十指连心,他躺在地上痛不欲生,身上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早已沁湿了衣衫。
申城蹲下来扯住他的衣领,咬牙道:
“你最好说出铃儿主子的下落,否则断的可不只是手骨!”
“呵呵……”
阿兴嘲弄的笑了起来,
“她的下落?天知、地知、我知!”
看着申城着急的样子,他笑得狂妄起来,
“拓跋九霄,你以为你折磨小公主,林铃儿将我们国主玩完弄于鼓掌之间,都是可以随便算了的?我告诉你,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你们这对狗苟男女想要天长地久、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呸!我要让你们一辈子都见不着,我要让你们尝尝求而不得、生不如死的滋味!哈哈……”
明明很痛,他却笑得大汗淋漓,也许看到拓跋九霄如此狼狈的表情是令他最最快乐的事,他的目的达到了,笑得停不下来!
“你这个混蛋!”
申城举手朝着他的脸就打,一下接一下,直到打得他笑不出来,满脸是血,才罢手。
拓跋九霄转身走向窗口,这里的空气好像越来越稀薄,让他透不过气,胸口滞闷得难受,心脏每跳动一下,都是闷闷的疼。
他不由自主地抚上胸口,原本置放在胸前的荷包被偷走,如今那里越发地空了。
申城发现他的情绪不对,马上走过来安慰道:
“国主,您不必太担心,我看这狗奴才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等明日见了斯南国主,一切便会水落石出。”
拓跋九霄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天边的残阳,又是黄昏时分,他眸光一紧,突然从窗口跃了出去,申城甚至还没看清他的步伐,他便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酒楼的屋顶,银袍的衣角随风舞动着,他站在那里俯瞰着吉原的大街小巷,铃儿,你在这里吗?如果在,抬头看看,我可能就在你的前方、后方,左边、右边,你看到了吗?
他不会想到,此时的林铃儿,正远在高昌帝国忙着做生意,她要把生意做大做强,她要让自己无比忙碌,忙碌到不让自己有时间去想他。
翌日,同一时间、同一地点,阿莫礼果然出现了。
拓跋九霄并不知道阿兴对他的重要性,但这涉及到国主的尊严,相信他不会不来。
阿莫礼的身上穿着一件十分漂亮的白色流光锦长袍,他的脸上还是噙着一副不羁的笑容,在见到拓跋九霄时,他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几分。
与阿兴不同,阿莫礼只带了两个护卫,没有大张旗鼓,落座后,他率先开口:
“冥王,好久不见。”
与拓跋九霄不同,从他的脸上找不出失去爱人的心痛与落寞,相反,他好似春风得意。
“三世子,别来无恙?”
拓跋九霄淡然抛出一句。
阿莫礼浅笑起来:
“实不相瞒,爱人在等我,虽然冥王远道而来,但我实在是没时间招呼你,所以有什么话,冥王不妨直说,我不想浪费宝贵的时间。”
爱人?
拓跋九霄对这两个字感到意外,如此说来,阿莫礼对林铃儿,并不是那么用心?
“也好,我喜欢开诚布公。”
说罢,他两次击掌,身后雅室的门开了,申城押着面色苍白的阿兴走了出来。
昨晚黑袍暗军的人向他禀告了阿兴的遭遇,只是没想到,当他亲眼看到他时,竟会又气又痛。R1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