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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扬的琴声毫无预兆地传进了一行人的耳中,上官云瑞急忙看了看身旁的燕惊寒和坐在马车里的蓝脸,燕惊寒戴着面具,自然看不出任何表情,而蓝翎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浅笑依旧,上官云瑞这才转过头往城楼上看去。
这是一首古朴的曲子,曲子本身并没有什么华丽的乐章,但演绎之人却把它演绎成了一首“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的人间绝唱,足以可见演绎之人在音律上的造诣已经达到了多高的境界。
琴音悠然婉转,如一股清泉从山涧上洒落,清凉,甘甜,在这炎热的夏日仿佛让人置身绿树成荫遮天蔽日的山间,身心顿时一阵舒爽;又如一缕清风拂过湖面,荡起一池涟漪,轻柔,婉约,仿佛爱人的低声软语,铮铮铁汉似乎都不由地化成绕指柔。
蓝翎放下了窗帘,靠在马车壁上,静静地听着,这首曲子本身并不是在诉说相思之情,但蓝翎知道它就是在表达一种相思,一种心如磐石非君不嫁的执着,蓝翎不由地笑了笑。
上官璞玉这是在向她宣战吗?告诉她她是要来抢她的男人了?
她也要有这个本身才行!
“翎儿……”上官战看着爱女欲言又止。
上官战通晓音律,他当然知道这是上官璞玉弹的曲子,在北宁的京城,除了上官璞玉没人能弹出这样的意境出来。
上官战之前也曾听他皇兄提过上官璞玉对燕惊寒有意,以前并没有太在意,此时听了她的曲子,上官战方才意识到他的翎儿恐怕有麻烦了。
他是看着上官璞玉长大的,上官璞玉是什么样的姑娘他非常清楚,身份,容貌,*爱,集万千光芒于一身,更重要的是,上官璞玉不是一般弱不禁风的公主,她有一颗堪比男儿的心!
经过了这么多日子的相处,上官战也了解自己的爱女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翎儿绝对不会跟任何一个女人共事一夫,而以他皇兄对上官璞玉的*爱,上官璞玉执意非燕惊寒不嫁的话,他皇兄有可能直接找翎儿谈,翎儿肯定不会答应,到时候他皇兄会如何做,上官战不禁有些担心。
“爹爹,这世间的任何事情都有解决之道,我知道分寸,您放心好了,您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娘亲照顾好就行了,其他的事情都交给女儿好了。”蓝翎知道自己的爹爹在担心什么,笑着开口。
玉碧落不知道弹琴之人是谁,她也不知道上官璞玉和燕惊寒的过往,但她从琴声中也听出来它表达的是一个少女的相思爱慕之情,此时听了上官战和蓝翎的对话,玉碧落顿时就知道弹琴之人爱慕的对象是燕惊寒!
女儿是什么样的人,做娘的非常清楚,蓝翎外表看起来娇柔,但内心却有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烈,燕惊寒若是不能一心一意对她的话,她一定会把他给弃了!但相应的,翎儿一定会受到伤害,这是玉碧落最不愿看到的。
“她是谁?”玉碧落看向上官战,她倒要看看是谁在打她女儿男人的主意!
“是皇兄的女儿,七公主上官璞玉。”看着爱妻的神色,上官战就知道爱妻在想什么,握着爱妻的手,轻轻地拍了拍。
“上官璞玉?她多大了?还没有订婚?”玉碧落紧接着又问。
一听,蓝翎顿时笑了,“娘,您就不要操心这个了,还是他要紧。”蓝翎说着瞅了瞅自己娘亲的肚子。
玉碧落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没有理会蓝翎,看着上官战,等他的回答。
“璞玉这个月刚过了及笄之日,她还没有订婚。”
玉碧落思索了片刻,再问,“她以前是不是见过惊寒?”
“应该见过。”上官战往窗帘的方向看了看,其实上官璞玉有没有见过燕惊寒他并不是很清楚,只是从他皇兄的口风上,他猜想上官璞玉应该是见过燕惊寒,而听着上官璞玉的这首曲子,上官战便肯定了心中的这种猜想。
其实,在此之前,上官战就跟玉碧落提过他皇兄的几个儿女,只是当时玉碧落并没有太在意,毕竟没有见过,也就没有多少印象,而此时见上官战一提起,玉碧落这才想起来她好像听上官战说过,上官璞玉是当今皇上最*爱的女儿。
什么是爱女心切,玉碧落自然是深有体会,很快便和上官战想到了一块,不由地隐隐有些担心,但玉碧落很快就把心中的那抹担心抹去,看着蓝翎道:“翎儿,你放心好了,娘永远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玉碧落只说了一半便看向了上官战,意思非常的明显,上官战以后要帮谁,自己看着办!
上官战*溺地笑了笑,没有出声。
玉碧落不想上官战就这样蒙混过关,还想再说什么,就见蓝翎对她密语传音道:“娘,上官璞玉是哥的亲妹妹,哥很在意她。”
一听,玉碧落顿时明白蓝翎的意思,上官云瑞此时就在马车外面,即使上官璞玉在打燕惊寒的主意,有些话还是不能说得太直接。
想到这,玉碧落也没再出声。
上官云瑞自然把上官战玉碧落蓝翎的话听进了耳中,心中很是苦恼,都是他的妹妹,手心手背都是肉,谁伤了,他都会心疼,他该怎么办呢?
上官战随即瞪向一旁的燕惊寒,看着燕惊寒脸上吓人的面具,上官云瑞撇了撇嘴,很想说,你早干什么去了?当初第一次见到璞玉为什么不戴面具?把璞玉的魂勾走了,现在才来戴,晚了!
但上官云瑞也知道这事不怪燕惊寒,他也没招惹璞玉,只是璞玉自己第一次见过他之后就再也忘不掉了,现在更是到了非他不嫁的地步,他也拿她没办法。
原本,璞玉想嫁给燕惊寒,他父皇也是乐见其成的,去年他去参加燕鸣轩的登基大典,他父皇还特意让他问了燕惊寒同不同意这门婚事,但燕惊寒这家伙没有半点犹豫一口就拒绝了,理由就是他不喜欢女人,不想误了璞玉的终身。
上官云瑞跟燕惊寒做了很多年的生死兄弟,也知道燕惊寒确实不喜欢女人,甚至很厌恶女人,他也担心若是硬要燕惊寒娶璞玉,而璞玉得不到他的心的话,这岂不是就害了璞玉?为此,思来想去,上官云瑞也就劝自己的父皇打消了这个念头,但璞玉却依然如故。
上官云瑞也知道燕惊寒当初跟蓝翎成婚的时候并不是真的要娶她,但后来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一向不喜欢女人的家伙竟然变成了一个绝世好夫君,更是刺破了他不愿娶璞玉的理由,璞玉若是见到他对翎儿的*爱,恐怕会更加的不甘心。
听着璞玉的琴声,上官云瑞只能在心中叹息了一声。
燕惊寒心如止水,再美妙的琴声都没有他翎儿五年前在战场上弹奏的那一曲荡气回肠震慑人心!千回百转间,当年的情形似乎就在眼前!
燕惊寒有时候不禁在想,当时他若是把她的帷帽取下来,他一定就不会白白浪费了五年的时间,他的翎儿是那种只需一眼就终身难忘的女子!
燕惊寒转过头看向马车的窗帘,隐在面具下的凤眸带着别人看不见的*溺,嘴角更是微微勾起。
看着燕惊寒的动作,上官云瑞又不由地轻叹了一声,璞玉以琴传情,燕惊寒这家伙恐怕一句都没有听进耳中,她完全就是在对“牛”弹琴!
一行人中也只有蓝翎几人能听出琴声中的意境,其余的人也只是听听热闹,觉得这琴声很好听而已。
一炷香的时间后,琴声停了下来,很多人似乎依然意犹未尽。
这时,一行人也将近城门口,上官云逸率先迎了上来。
上官云逸一身藏青色锦袍,头戴紫色玉冠,面如朗月,身如松竹,一眼望去也是玉树临风龙章凤姿。
“寒王爷,久仰!太子皇兄,一路辛苦了!”上官云逸首先对迎着面的燕惊寒和上官云瑞拱了拱手。
不管上官云逸和上官云瑞有什么过节,既然人家都首先开口了,燕惊寒也不能失礼了礼节,快速翻身下马,朝上官云逸拱手道:“五皇子,本王也是久仰大名,幸会!”
上官云瑞也翻身下马,看着上官云逸的桃花眼似笑非笑,“五弟,是父皇派你来迎我们的?”
“正是,父皇听说皇叔皇叔寒王爷和翎儿妹妹今日会到,特命我在此等候,父皇已经在宫中摆了宴,为皇叔一家接风洗尘。”上官云逸说着见马车的帘幕挑了起来,随即对上官战和玉碧落行了一礼,“皇叔,皇婶,翎儿妹妹!”
上官战笑着点了点头,对玉碧落介绍道:“落儿,这是云逸,皇兄跟前的老五。”
“云逸呀,都长这么大了,你要不说,我差一点没认出来。”玉碧落笑着说了一句。
“五哥哥。”蓝翎笑着叫了一声。
上官云逸,蓝翎以前就见过,只是没有跟他正面接触过,他和上官云瑞之间的过节她也知道一些,无外乎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向来皇位之争都是无所不用其极,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们的事情她不想参与,只要她不来招惹她,他跟上官云瑞一样也是她的哥哥。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难怪这一阵子老是听父皇提到翎儿妹妹,翎儿妹妹的风采真是不亚于任何一位公主。”
上官云逸的恭维之意非常明显,似乎还在针对某人,蓝翎自然听得出来,淡淡地笑了笑,“五哥哥过奖了。”
说着,蓝翎站了起来,准备下马车,燕惊寒见状,快速伸出手,蓝翎抿嘴一笑,把手搭在燕惊寒的手上,由燕惊寒扶着下了马车。
“寒王爷和翎儿妹妹恩爱有加真是让人羡慕!”上官云逸又笑着说了一句,但眼角的余光却轻轻扫过一旁的上官云瑞。
“五弟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对父皇给你选的皇子妃不满意?”上官云瑞轻笑了一声,“啪地”把折扇打开,轻轻摇了两下,紧接着道:“不满意这好办呀,你若不敢跟父皇说,哥哥我帮你去跟父皇说,你看上哪家小姐了,哥哥我也可以帮你求情,到时候,你和弟妹恩恩爱爱,你也就不用羡慕别人了。”
上官云瑞嘴上说着,心中却冷哼了一声,既然你喜欢含沙射影,就不要怪我断章取义!
听了上官云瑞这一番话,上官云逸眸中一道暗芒快速划过,笑了笑,“太子皇兄真是想多了,我对父皇给我选的妻子非常满意。”
闻言,上官云瑞似乎想起了什么,快速看向已经站在他身后的映霞,就见映霞低着头,不知所想。
这时,原本在城门口等候的众人也都紧跟着迎了上来,无外乎都是朝中的显贵,众人纷纷行礼寒暄了一番。
镇远侯的大公子秦玉书跟在众人的最后,眸光轻轻从蓝翎的身上扫过,落在了映霞的身上,片刻后,便收回了眸光。
秦玉书落在映霞身上的眸光虽然很快收了回去,但还是被蓝翎清楚地捕捉到了,蓝翎并不认识秦玉书,微微思考了片刻,叫来凌霜,对凌霜吩咐了几句,凌霜立即去办。
众人也都听说了皇上在皇宫专门为战王爷一家设了宴,简单地寒暄过后,也都纷纷让开了道,而就在这时,就听见一声高喊,“七公主到!”众人纷纷顺着声音看去。
之前在场的很多人都听出了上官璞玉的琴音,也都知道是从城楼上传下来的,但一直是只闻其音未见其人,原本以为七公主不会现身,不想这个时候她却下来了。
上官璞玉一身明艳的宫装,裙摆上用金线绣着大朵盛开的牡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一条黄纱挽于臂上,随风浮动,飘逸若仙。
随着缓缓的莲步,珠环玉佩发出清脆的响声,悦耳之极!
再往上看去,一块黄纱遮住了绝世的容貌,只露出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顾盼生辉!
一阵风吹过,掀起黄纱的一角,绝世的容貌若隐若现,引人无限遐想!
看着迎面而来的上官璞玉,蓝翎笑了笑,在她夫君面前现身,又把脸遮住,欲擒故纵?还是……
不管她在玩什么花招,她也都是在白费力气!
看着上官璞玉选在这个时候在众人面前现身,又如此的打扮,上官云瑞眉头快速皱了一下,桃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这丫头知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燕惊寒自然也是看到了上官璞玉,但仅仅看了一眼,便垂下了眼帘,攥了攥蓝翎的小手。
燕惊寒本来就不喜欢女人,当然蓝翎要除外,他更不喜欢被不喜欢的女人死缠难打,看着上官璞玉明显是冲着他来的,燕惊寒心中已经生出了浓浓的不悦。
蓝翎随即转过头看着燕惊寒笑了一下,浅浅的笑容如春风拂过燕惊寒的心田,燕惊寒的心情快速好了起来。
看着燕惊寒和蓝翎手牵着手,又看着二人眉眼传情的模样,上官璞玉漂亮的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划过,但脚步并没有一丝停顿。
来到马车前面,上官璞玉首先给上官战和玉碧落行了一礼,“皇叔,皇婶,一路辛苦了!”
“璞玉,不必如此多礼。”上官战笑着说了一句,玉碧落浅笑着点了点头。
“哥哥,翎儿姐姐。”上官璞玉似水的眸光从上官云瑞和蓝翎的身上掠过,最后停留在了燕惊寒的身上,“寒哥哥,你的脸怎么了?”
听着上官璞玉对燕惊寒的称呼,刚刚听了琴音还不明白众人此时都明白了什么。
按理说,上官璞玉既然愿意叫蓝翎一声姐姐,那么燕惊寒作为蓝翎的夫君,她就应该叫他一声“姐夫”,而她却称呼他“寒哥哥”,这其中的深意并不难理解。
燕惊寒没有出声,但面具后面的剑眉已经深深皱了起来,蓝翎随即捏了捏燕惊寒的手,接了上官璞玉的话,“夫君对这里水土不服,脸上有些不适。”说着,蓝翎看向了上官云瑞,“哥,这就是七公主吧,在东楚,我早就听说过七公主的大名,今日一见,七公主果然是与众不同。”
如此明目张胆地抢她的男人,自然是“与众不同”!
聪明人之间说话,自然不需要说得太直白,上官云瑞自然明白蓝翎的意思,她是让他把璞玉给带走,若是等她出手了,她就不会再给他面子了!
“璞玉,皇叔皇婶都累了,我们赶紧回宫吧。”上官云瑞说着抓住上官璞玉的手,拉着就往前走去,“璞玉,哥骑了这么多天的马,累死了,今日,我要坐你的马车回宫。”
上官璞玉自然不想走,她好不容易见到了心上人,他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就这样走了,她一点都不甘心,但手被自己哥哥紧紧地抓着,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上官璞玉只能跟在了上官云瑞的后面。
看着眼前的情形,上官云逸暗暗勾了勾嘴角,他相信上官云瑞夹在上官璞玉和蓝翎之间一定会焦头烂额!
随后,上官云逸领着燕惊寒等人往皇宫而去,众人也都各自散去。
见一行人走远了,百里川和百里琼花这才从暗处走了出来,百里川眸中带着一抹玩味的笑。
“那个上官璞玉明显不是蓝翎的对手!”百里琼花看着百里川说了一句。
这么多天以来百里琼花早已臣服在百里川的身下,但她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百里川,索性也就不称呼。
而她爱了这么多年的师兄似乎已经成了她生命里的匆匆过客,她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已经不再想着他了,她只想跟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百里川笑了笑,“这世间的女子没几人是蓝翎的对手,更不要说上官璞玉这朵娇生惯养养在皇宫里的花了。”
“你既然知道她不是蓝翎的对手,我们还来看她做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她想嫁给惊寒的决心有多大。”百里川的嘴角微微勾起,带着明显的算计。
“你想利用她对付蓝翎?”百里琼花对百里川还是有几分了解的,瞬间就猜到了百里川的意图。
“琼花,‘利用’这个词,我不喜欢,我也会让她得到好处,在我看来,这并不完全是‘利用’。”百里川当然知道他是在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人,但他一点都不喜欢被别人说出这两个字来,就像明明做着肮脏的事情,但他喜欢披着圣洁的外衣。
百里琼花没有跟他纠结这个话题,他是不是利用上官璞玉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他不是利用她就行了。
一想到这,百里琼花顿时想到了她毒杀他,但他却没有杀了她,还极尽温柔地对她,他为何要这样做,爱她吗?
“你爱我吗?”百里琼花搂上百里川的腰身,看着百里川的眼睛,快速问了一句。
“爱。”百里川把百里琼花拥进怀里,含笑的眸中极尽温柔。
“那我们生一个孩子好不好?”百里琼花又问,若是他根本不愿意跟她生孩子,那他就是在骗她!
但出乎百里琼花的预料,百里川答应地非常干脆,“好,我早就想要一个孩子了。”
“真的?”百里琼花有些怀疑,为什么她不提的时候,他不说他想要一个孩子?
“当然是真的,我们现在就回去。”百里川说着带着百里琼花快速飞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