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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云扑到燕惊寒的跟前,二人虽然没有像朝阳一样放声大哭,但也全都泪雨雨下!
很快,王府里的侍卫暗卫下人们全都知道了此事,纷纷来到桃林,跪在地上,很多人失声痛哭。
管家谢安来到白玉亭看到他看着长大的爷就如此走了更是眼前一黑昏倒了过去,还是皓月一把接住了他。
蓝翎从玉碧落的怀里抬起头,看向上官战哽咽道:“爹爹,我不知道如何办丧事,您帮我,好吗?”
“好,爹爹帮你安排,让你娘陪着你。”
此时此刻,无论蓝翎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上官战都会答应,更不要说帮忙办女婿的丧事了。
随后,上官战吩咐王府的人设灵堂,置办所需的用品,去皇宫把这条消息告诉燕鸣轩。
众人领命含着悲痛纷纷散去,各司其职。
“朝阳皓月,你们两个带惊寒去沐浴更衣。”上官战又对依然跪在地上的朝阳皓月吩咐了一句,原本按照规矩帮燕惊寒沐浴更衣是要蓝翎亲手做的,但上官战心疼女儿,不想女儿更伤心,便改了这个规矩,让朝阳皓月去做。
“是!”
二人快速站了起来,皓月抱起燕惊寒慢慢出了白玉亭,沉重的步伐中带着无尽的悲痛,朝阳用衣袖抹着泪跟在一旁。
“清*云,你们在此期间负责府里的安全,不可松懈!”上官战在最后四个字上更是加重了语气,既然死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好好地活下去!
“是!”流云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抱拳应了一声。
但清风跪着并没有动,也没有出声,目光呆呆地看着朝阳皓月离去的方向,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上官战在说什么。
蓝翎看着清风如此的神色,秀眉微微皱了一下。
“清风?”流云拉了一下清风。
清风看了流云一眼,这才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目光轻轻扫了在场的几人一眼,便快步出了白玉亭,流云随即跟在了后面。
看着清风急促的步伐中隐着某种坚决,蓝翎扶着玉碧落的胳膊道:“娘,您陪我去书房给夫君拿一些他平时喜爱之物,给他路上带着。”
“好。”
玉碧落自然没有意见,陪着蓝翎往书房方向走去,凌露和画儿跟在了后面。
见蓝翎似乎已经接受燕惊寒已经死了的事实,慕容笑尘心中放心了不少,但他并没有立即离开。
“笑尘,这么晚了,你回去吧。”上官战见慕容笑尘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转身对慕容笑尘说了一句,上官战觉得在慕容笑尘的身份公布于世之前,他留下来似乎不太合适。
“舅父,我回去也睡不着,我留下来帮您。”慕容笑尘说完,没有给上官战拒绝的机会便快步往桃林外走去,在他看来,这个时候是蓝翎最脆弱的时候,他不能离开她。
上官战心中轻叹了一声,他的这个外甥也是人中龙凤,只可惜不得自己女儿的喜欢,上官战不禁在想,翎儿若是一开始喜欢的是他,恐怕也就不会有今日的伤痛,只可惜这世间没有如果。
……
清风以如厕为由支走了流云,回了自己的房间。
合上房门,清风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父母的牌位,摆在案桌上,自己跪在了牌位的前面。
“爹娘,儿子的这条命是爹娘给的,也是爷给的,如今爷已经走了,儿子此生再无所念,儿子要追随爷去了,爹娘,你们泉下有知,不要怪罪儿子。”
清风说完磕了三个头,随后站了起来,把爹娘的牌位重新收好,之后拔出了自己的剑。
“爷,您等着属下,属下这就随您去。”
清风说着,就把剑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而就在这时,一根九玄针瞬间刺向了清风的手腕,清风一阵吃痛,手中的剑“嘡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清风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九玄针,抬眼往窗边看去,就见自家王妃一个飞身从窗户进了房间。
蓝翎进了房间,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快速在房间了设了阵法,之后才看向清风道:“这么想死?”蓝翎声音很淡,听不出一丝情绪。
清风坚定地点了点头,“从十年前爷从狼嘴里把我救下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发过誓,这一辈子,爷就是我的再生父母,爷去哪,我就去哪,不管那里是天堂还是地狱!”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蓝翎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
很快,清风服毒殉主的消息便在王府里传开了,朝阳皓月流云又是一阵悲痛,蓝翎下令让清风作为燕惊寒的陪葬,在燕惊寒的墓旁为他修一座坟墓,同时下令府中之人不准再步清风的后尘,让燕惊寒安心地走。
蓝翎把自己的娘亲劝回了海棠院休息,自己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找出一把剪刀,放到衣袖里,快速出了房间。
凌露一直守在房间外面,她不知道自己小姐跟王妃说了什么,王妃就如此放心地离开了,但她不放心,她要一直守着小姐。
见自家小姐出了房间往东厢房去了,凌露不明白自家小姐去东厢房做什么?东厢房是黑风住的房间,自家小姐难道想告诉黑风王爷已经不在的消息?凌露不明所以跟在了自家小姐的身后。
蓝翎来到东厢房门前,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对凌露道:“你在外面守着,我去跟黑风说几句话。”
“啊?”凌露张大嘴巴,随即又赶忙点了点头,“是!”
蓝翎知道凌露很疑惑,也没有解释什么,转过身,推开房门,进了房间,随后又反手合上房门。
“汪汪……”见蓝翎进来了,黑风叫了两声,拖着身上的锁链往蓝翎的跟前奔来,但锁链并不是足够的长,黑风并没有能到达蓝翎的脚边,为此,黑风委屈地又叫了一声,“汪……”
蓝翎来到黑风的跟前,蹲了下来,轻轻拍了拍黑风的脑袋,在黑风的耳边说了几句,黑风便温顺地趴在了地上。
黑风最引人注意的地方就是身上长长的油光发亮的黑毛,一般的狗身上的毛要比它短得多,京城里很多人都知道燕惊寒有一只长着又黑又长毛的爱犬。
蓝翎拿出剪刀没有丝毫犹豫就开始剪黑风身上的毛,蓝翎的手法很快,两炷香的时间就把黑风浑身上下的毛都剪了一遍,黑风周围的地上落了一层黑黑的毛。
随后,蓝翎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从小瓷瓶里倒出一些药粉在黑风的身上揉了一遍,黑风身上剩下的毛黑亮的颜色很快就被遮住同时还带上了一点黄黄的颜色,见差不多了,蓝翎这才停了手,瞅了瞅黑风,觉得一眼看上去,应该没有人能立马就认出它就是黑风来。
自始至终,黑风都温顺得如同一只小猫任由蓝翎在它身上折腾,甚至还不时地眯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
蓝翎收好小瓷瓶和剪刀,又对黑风低语了几句,黑风听完,立马站了起来,“汪汪”叫了两声,似乎在回应蓝翎的话。
蓝翎拍了拍黑风的脑袋,把锁链从黑风的脖子上解了下来,随后一挥手打开房间后面的一扇窗户,再一甩衣袖,地上黑风的毛纷纷飞出了窗户,飘散开来,黑风也紧跟着跃出了窗户,消失在了夜色下。
蓝翎静静站了片刻,这才合上窗户,快步出了房间。
凌露在房间外面就听到了“咔嚓,咔嚓”的声音,此时看着自家小姐面沉如水,凌露不敢多问,跟着自家小姐来到了正屋门前。
这时谢安双手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白色的孝服,步履沉重地进了院子。
谢安虽然万般不愿接受这个现实,但他不得不接受,他是王府的管家,在王府办丧事期间,他更不能懈怠。
听到谢安的脚步声,蓝翎停下了推门的动作,转身看向谢安,看着谢安托盘里的白色,蓝翎的秀眉快速皱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面沉如水。
“王妃,这是您的孝服。”谢安来到蓝翎的跟前,压着心中的悲痛,把手中的托盘递到了蓝翎的面前。
蓝翎慢慢伸出手拿起托盘里的孝服,看了看,对凌露道:“凌露,你也去换衣服吧,等一下,你随着我去灵堂守着着王爷。”
“是!”凌露没有多言,应了一声。
“奴才先去灵堂那边看看?”谢安向蓝翎寻问了一句。
蓝翎点了点头,待凌露和谢安离开了,这才拿着孝服进了房间。
双手拿着孝服,蓝翎轻合了一下眼帘,片刻后,把孝服穿在了身上,整理妥当,出了房间,这时就见岳思语风风火火地冲进了院子。
“蓝翎!”岳思语大喊了一声,快速奔到了蓝翎的跟前,“蓝翎,你还好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此时,岳思语披散着头发,小脸上带着悲伤,显然是一得到消息,就马上赶了过来。
岳思语无法想象燕惊寒那样的男人说没就没了,他没了,蓝翎怎么办?蓝翎才十六岁呀!蓝翎如此年轻就守寡,她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
隐在暗处了流云把脸扭到了一边,爷出了这样的事情,王妃怎么能好?若不是他发现得及时,王妃恐怕就跟爷一道去了。
看着自己多年的兄弟就这样跟着爷去了,流云心如刀绞,但他并没有跟清风学,因为他知道爷最在意的是王妃,爷更希望他们能活着好好地替他保护好王妃。
蓝翎看了看岳思语,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没事。”随后,蓝翎便抬脚往院门的方向走去。
风卷起蓝翎身上的孝服,衣袂翻滚间带着让人感到无比苍凉的白!
岳思语一阵心痛,快步跟上,扶住蓝翎的胳膊,劝道:“惊寒兄走了,你还伯父伯母,你为了他们,你都要看开一些,知道吗?”
岳思语自然也听说了蓝翎的真实身份,也知道上官战和玉碧落就住在府里,此时,她除了把蓝翎的父母搬出来劝蓝翎,她不知道还能怎样劝说蓝翎想开些。
岳思语虽然不知道蓝翎曾为燕惊寒倾了一世的记忆,抛去了所有,但她能看得出来蓝翎对燕惊寒的感情很深,她知道爱得越深,痛得就越深,这种失去挚爱的痛,她真怕蓝翎承受不住。
蓝翎没有出声,慢慢地往前走去,漂亮的剪水秋眸中带着岳思语看不懂的隐忍和复杂。
见蓝翎没有回应,岳思语又劝说了几句,扶着蓝翎的胳膊出了院门。
来到了院子外面,岳思语很快就发现了慕容笑尘正站在不远处,看着慕容笑尘看向蓝翎心疼的眼神,岳思语突然发现自己的心中竟然能如此的平静,再也没有一丝以前酸酸的味道,似乎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她就已经把那三年追着他跑的时光都忘了。
“蓝翎,一切都会过去的。”岳思语看着慕容笑尘对蓝翎轻轻说了一句,她知道以慕容笑尘对蓝翎的在意,只要蓝翎能放得下,她愿意接受他,她还会得到幸福的。
蓝翎自然明白岳思语的意思,依然没有出声,也没有看慕容笑尘,径直往灵堂的方向走去。
慕容笑尘默默地跟在蓝翎和岳思语的身后,幽深的眸光一直静静地落在蓝翎单薄的后背上,他知道她需要时间,他现在能做的就是静静地守护在她的身旁。
灵堂被设在前厅里,蓝翎来到前厅门口,抬眼看去,入眼的都是一片白色。
上官战见自己的女儿来了,快步出了灵堂,对蓝翎道:“翎儿,惊寒的遗体入殓要等到钦天监选好了时辰才能入殓,现在他在偏厅里。”
蓝翎点了点头,来到偏厅门口,见燕惊寒正躺在一片花海之中,蓝翎的秀眉快速微皱了一下。
“王妃!”
朝阳皓月帮燕惊寒沐浴更衣之后就一直守在这里,他们见自家王妃来了,二人快步迎了上来。
蓝翎点了点头,由岳思语扶着进了偏厅,来到燕惊寒跟前,看着燕惊寒的脸,眸中晦暗不明。
见蓝翎没有再哭,跟在蓝翎后面的上官战放心了不少,他早就从玉碧落那里得知自己的女儿是最坚强的,他希望这一次她痛过之后很快就能好。
慕容笑尘一直跟在蓝翎的身后,他看了看燕惊寒便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蓝翎,他担心蓝翎看到燕惊寒会再哭出来,他见不得她哭,她一哭,他就会心疼得无法呼吸,不过还好,她并没有哭。
这时,谢安快步奔了进来,急忙道:“王妃,皇上来了!”
谢安话音刚落,蓝翎就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传了过来,蓝翎知道燕鸣轩带人来了,站着并没有动。
“我出去看看。”慕容笑尘说了一句,便快速出了偏厅。
很快燕鸣轩领着清泉和几十名御前侍卫快步进了偏厅,岳思语朝阳皓月给燕鸣轩行礼,上官战也微微拱了拱手,“皇上。”
“有劳战王爷了。”燕鸣轩寒暄了一句,知道上官战在帮蓝翎主持大局。
“皇上客气了。”上官战淡淡地回了一句。
燕鸣轩轻轻地扫了蓝翎一眼,便看向了燕惊寒,眸中带着一抹复杂之色。
到了此时,燕鸣轩已经知道燕惊寒是在剿灭天冥教的时候中箭而亡,但他还是有点不太相信燕惊寒就这样死了,这么多年来,他千方百计想要了他的性命都没能成功,他竟然会死在一个什么天冥教的手上?
燕鸣轩从小到大都非常嫉妒燕惊寒,文才武略,他什么都比他好,他不但得到他父皇的偏爱,而且还受到万民的敬仰,没有登基之前,他最担心的就是他的父皇会把皇位传给燕惊寒。
不过让他欣喜的是,他的父皇在临终之前把皇位传给了他,但他登基之后,又时刻开始担心燕惊寒会从他手上抢去皇位,因为他手里握有三十万的兵马,而且这三十万兵马就在京城外面,这一直是燕鸣轩的一块心病,他担心燕惊寒用他的三十万兵马逼他交出皇位,为此,他一直想夺了他的兵权除去他,但却一直未能如愿。
不想,燕惊寒却突然死了,他一直担心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燕鸣轩直到此时都难以相信。
蓝翎当然非常清楚燕鸣轩为何一直把燕惊寒当成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此时看着燕鸣轩复杂的神色,随即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锦盒递到了燕鸣轩的跟前。
“这是什么?”燕鸣轩剑眉微微皱起,看着蓝翎问道。
“兵符。”蓝翎只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
闻言,燕鸣轩心中顿时一震,他千方百计想得到的兵符,她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拿出来了?
“皇上,夫君从没有夺位之心,因为夫君自始至终都无心皇位,他只是想按照先皇临终时的嘱托守护好东楚的黎民百姓,让他们免遭战乱之苦,仅此而已。”蓝翎轻叹了一声,又接着道:“相信皇上也已经接到了南岳边关传来的消息,南岳蠢蠢欲动,如何守护好东楚的江山和黎民百姓就有劳皇上费神了。”
此时,清泉已经接过蓝翎手中的锦盒,打开把虎头兵符呈到了燕鸣轩的跟前,燕鸣轩拿起后,突然觉得这兵符有千斤重,燕惊寒死了,那东楚还有谁能威震敌胆,让南岳的兵马闻之色变?
燕轩鸣猛地看向燕惊寒,他突然发现他心中一点都不希望他死,他甚至希望看到他冷冰冰的从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神色,但此时,他的脸上什么神色都没有,燕鸣轩的心中莫名地生出了一丝恐慌。
燕鸣轩压了压心中那丝莫名的恐慌,把兵符交给清泉收好,看向蓝翎道:“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只要朕能做得到,朕都答应。”
岳思语凉凉地撇了燕鸣轩一眼,现在人都死了,再用什么补偿都晚了。
“等办完了丧事,我就会回北宁住一段时间,在此期间,我希望皇上能让人不要动王府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
听蓝翎如此说,慕容笑尘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她的意思是说她只是回北宁住一段时间,她还会回来的?
不!他绝不允许!
只要她回了北宁,他绝不允许她再回来!
他要娶她为妻,他要把燕惊寒从她的心中彻底抹去!
慕容笑尘攥了攥手,压了压心中开始翻滚的情绪,现在他们中间已经没有了燕惊寒,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准!”
燕鸣轩答应得毫不犹豫,随即对清泉道:“按寒王妃说的立即传令下去!”
“是!”清泉赶忙应了一声。
“你还有什么要求?”燕鸣轩又问。
“没有了。”蓝翎淡淡地说了一句。
见蓝翎只提出了如此简单的要求,燕鸣轩心中不免有些失望,随即又开口道:“你若还想到了什么要求,可以直接进宫跟朕提。”
“谢皇上。”蓝翎又是淡淡的一句。
随后,燕鸣轩又对上官战道:“朕已经让礼部来操办寒王的丧事了,就不劳王爷费心了。”
“如此甚好,本王也不太了解这边的规矩。”上官战心中自然明白燕鸣轩只是不想让他插手罢了,顺势便接了燕鸣轩的话。
很快礼部的一干人等都赶了过来,也有消息灵通的大臣们也来到了王府,燕鸣轩吩咐了一番,便摆驾回了皇宫。
第二日,寒王爷不幸身亡的消息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百姓们痛哭流涕,纷纷来了王府门口,把府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而就在这时百姓们就见一道白色的人影突然从他们头上越过,快速冲进了府中。
金玉良缘,绝世寒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