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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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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容瞧着他一副口是心非的模样,觉得实在可笑。

    看来谢钰在他心中,还是很有威慑力的。那胡狄也几乎是跟在沈容身后。

    她道:“等养好伤就赶紧回明王府,别让明王爷担忧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要问你几件事情。”

    谢荀张了张嘴巴,气呼呼的鼓了鼓两腮,刚要拂袖作罢,胡狄赶紧凑在他眼前:“小王爷,您先坐下,您这身子还有伤呢。”拼了命的眨眼睛。

    谢荀拂袖坐了下来,愁眉苦脸:“什么事情。”

    沈容并没有坐,她站定在原处,一字一句道:“小王爷,你昨儿所做的事情,不与我解释解释?纪小侯爷赶过来的时候,时辰恰巧,这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啊……昨儿……”谢荀想到昨儿自己做的事情,顿时羞愧的抬不起头来,若是让三哥知道了,还不废了他这双手,他急着站起身:“那个三嫂啊…我昨儿是喝多了,不胜酒力,不知道是三嫂您,不然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做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他挑了挑眉头:“那个…这事我三哥不知吧…”

    “你解释的好了,自然就不知道了。”沈容看他。

    胡狄虽未亲眼所见,但自家主子那点花花心思,他动动小指就猜出是什么事情了,他站在一旁权当看好戏。

    谢荀皱眉,甩手转过身去:“还不是纪思远,是他说沈府有……咳咳…我还以为是府上丫鬟…罪过罪过……”

    “府上的丫鬟?看来我还是长了一副丫鬟的模样?”沈容斜睨了他一眼:“府上的丫鬟就能由你胡来?”

    谢荀脸上一片灰青,当真是越解释越混乱,他气急败坏的摇头:“三嫂,我不是那个意思…”

    谢荀的话已经不重要了,沈容已经知道,纪思远确实是想让谢荀毁了她的清誉。

    不得不说纪思远这招行得很好。

    以谢荀的身份,若当真出了什么事情,那罪名也会落到她头上,以勾引魅惑就够将她打得不得翻身。

    沈容徒然露出了一抹狠厉的笑容,谢荀看得头皮发麻,心中嘀咕着,这三嫂,简直和他三哥是一个德行!

    “你好好养伤,不许胡来,不然我可不会手软。”沈容握了握拳头,便转身离开了。

    谢荀空嚷嚷着,伸着胳膊腿冲着沈容离开的方向乱踢,胡狄轻叹一声:“主子,沈姑娘已经走了。”

    “我眼没瞎!”谢荀一把拧住胡狄的耳朵,“还没与你算账,昨儿你跑哪逍遥快活去了,昨儿小王被众人按着暴打,你死哪去了。”

    胡狄龇牙咧嘴的痛叫着,可怜道:“主子,是您昨儿不让我跟着。”

    谢荀闻言手中一顿,踹了胡狄一脚:“诶,你这小崽子,还敢顶嘴!”

    *****

    沈英与沈琳慌张的逃出了东厢,沈英还有些惊魂未定的喘着气,沈琳跑出来时,已经恢复了理智,这才慢慢回想起谢荀说的话,小王?王爷?

    沈琳惊诧的张了张嘴,若是王爷,怎么会成了那副模样,不过沈琳却是仍旧发现,纵使他是王爷,也不敢对沈容恶言相冲。

    忌讳着沈容,大抵是因为谢二公子,说明这个小王爷的身份并不如谢二公子。

    她更加确定自己日后要走的路,也只有入宫为妃,才能让沈容跪在她的脚下!

    她坚定了想法,瞧也未瞧沈英,加快了脚步,回了上善院。

    院内的哭啼声越发洪亮刺耳,她掀了掀眼皮,抬脚入屋,李氏正哄着哭闹不停的沈弘。

    沈琳不耐烦的走了过去,怒瞪着泪眼朦胧的沈红弘:“娘亲,您还管他作甚,直接丢给那女人便罢了,这白眼狼,养了也白养!”

    “傻孩子,再不济,这孩子我也不能便宜了她!”李氏说着,将怀中的沈弘交给了秦嬷嬷:“带他回屋罢。”

    离了哭闹声,沈琳这才心定了几分,她亲近的环住了李氏的胳膊:“娘,如今咱们在沈府的地位危危可及,您又要应对那个女人,娘亲,我有一个主意,既可以让咱们四房站稳脚,又能给沈府长脸。”

    李氏闻言一喜,“什么主意?”

    沈琳款款笑着说,“娘亲,您忘了,明年开春便是三年一度的选秀大典,若我可以入宫为妃,就是那沈容,见了我,也得给我屈膝行礼。”

    “选秀?”李氏脸色大变,用力拽着沈琳的胳膊:“你疯了,那皇宫可是吃人连骨头都不吐!”她将沈琳紧紧抱在怀中:“娘就你这么一个亲近的人,你要是再出了什么事情,让娘一个人怎么活!娘不同意!何况你这年龄也不够!此事你就别想了,娘自会替你张罗一个如意郎君。”

    李氏断然没有想到沈琳竟然会想入宫。

    凡是家境愈丰的人家,哪个会愿意让自己的闺女冒险入宫,孤独一掷。

    明媚的阳光透过薄薄窗纸映在半个屋子。

    映着日光,沈琳的脸色越加僵硬,她立即张口反驳:“娘亲,我不要!娘亲,您不服输!我是随了您不服输的性子!此次选秀我势在必得,年龄并不是问题,任谁都是往小了说,有谁会往大说之理,不会有人知道的。”

    李氏眉头紧皱,脸色晦涩分明,她连连叹气:“我看你是着了魔,人家都是拼了命的往出逃,你倒可好,是拼了命的往里跳!琳儿,皇宫并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后宫嫔妃三千,又岂有你的生存之地。”

    若是沈芝还活着,李氏或许还会答应让沈琳去放手一搏,可沈琳如今就是她的命根子,她不能让沈琳再出了事。

    李氏紧紧的拽着沈琳。

    沈琳却也很坚定的表明自己的态度,此次选秀,她非去不可。

    她并不急着劝李氏,反正还有小半年的时间,够她劝李氏了。

    相比之下锦宁院也不平静。

    沈英一人回了锦宁院,嘴里不停与程氏念叨着东厢的事情,她大口灌茶:“您没瞧见,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吓坏我了!”

    程氏敷衍的听着,心思远不在这里,她安抚了几句,便让人送沈英回房了。

    这几日变化太快,那芊芊转眼都抬了姨娘,李氏想必气得厉害。

    沈平元的堂会也办完了,她隐忍了这么些时日,是该去福华院了。

    她进了西次间,推了一把还在榻上躺着的沈平世,嫌弃的皱起了眉头:“快醒醒,快起来。”

    沈平世为之不动,程氏不是个好脾气,一巴掌就打在了沈平世的脸上,低斥道:“还不起来!”

    沈平世迷糊的半睁开眼睛,揉了揉发痛的脸颊,显然还不知自己被打了。

    他行动迟缓的坐起身子:“夫人,你这是干嘛。”

    “四弟的堂会也算是收场了,这一日拖一日的,住在这里,我心里不舒服,再拖下去,怕是英儿的婚事也轮不到你我做主了。宜早不宜迟,我看就今日吧,快些起来。”

    沈平世穿着鞋袜下了地,揉着惺忪的双眼,程氏便亲自替他冠了发髻,净了脸面。

    不消一炷香的功夫,夫妻二人便从锦宁院出来,往福华院去。

    这之间也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沈平世越近福华院,心里越是不安,他自小是看着老夫人眼色长大的,对老夫人还是有所敬畏。

    他步伐忽然生的缓慢:“夫人,由你我提出分家,母亲定会动怒的。”

    “就是动怒,也得先分出去,你且放心罢,咱们只管说一分不要沈家的东西,老夫人还巴不得赶紧把咱们分出去,还能替沈府少一份开销,你且等着瞧吧。”程氏轻笑一声,老夫人的心思她早摸打的清楚。

    沈平世轻叹了一声,只得与程氏入了福华院。

    流紫先进屋里头通传了一声,这方才打了帘子请沈平世与程氏二人进屋。

    老夫人握着手中的白玉茶盏,吊眉轻挑道:“怎么今**们二人齐齐的过来了?”

    沈平世忙拉着程氏跪在地上给老夫人行礼请安,沈平世久久出声:“母亲,今日我们二人确实有事要求您,还望您听了莫要动气。”

    “既知道我要动气,就藏在肚子里!”老夫人轻抿了口清茶,刘嬷嬷上前接过茶盏,小心的放在一旁的矮几上。

    沈平世被这一句话顶得不知所言,话顿在了嗓子眼。

    程氏莞尔开口,声音轻柔,不卑不亢:“母亲,是三老爷说的话重了,媳妇知道母亲不喜别人卖关子,媳妇便就说了,我们前日因煤栈的事情实在愧对沈家,便想着分家……”话尽于此,程氏微微抬眸,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老夫人脸上的变化。

    老夫人脸色骤然低沉,“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程氏浑身一抖,却仍旧开口:“回母亲的话,我与平世商量了,打算分家。”

    “分家?”老夫人突然发笑,最后成了藐视:“你们倒是出息?分家?你们也知道经了煤栈一事,府上亏损万千,而武哥儿与衡哥儿科考也正是需要银子打点的时候,你们这个节骨眼上,倒是有脸提出分家?!”老夫人硬声喝斥。

    这个局面,沈平世与程氏是早就料到的,若是老夫人不动怒,那才是不正常,沈平世低眼看去程氏,似乎是说,既然老夫人不同意,此事便稍后再打算。

    程氏可没这个打算,话既然说出了口,又哪有收回之礼,城西空出来的沈府还等着她打点呢。

    程氏低眉顺眼的点头答应:“母亲教训的是,母亲教训的是,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不想再拖累了沈府,母亲放心,我们分家,并不想要得到什么,我们什么也不要,也算是对煤栈上的事情给您一个交代。”

    听此,老夫人脸色动了动,稍稍缓和了脸色,嘴上却是说:“煤栈上的事情你们虽有过,但我也没逼着你们如此,离开沈府你们可怎么活?”

    程氏立即回道:“平世的官虽比不上二哥与四弟,但每年也有俸禄拿,勤勤俭俭,日子也算过得去。”

    老夫人半晌没有开口,屋内沉静了好一会,她才缓缓开口:“此时你们夫妻可得想清楚了,这分家不是我逼着你们,日后你们在外面受了苦受了罪,也大可回来。”也算是给程氏与沈平世一个台阶下。

    程氏拖着沈平世感恩戴德的道了谢,就知道只要她们什么也不要,老夫人定会答应。

    程氏与沈平世给老夫人磕了三个响头,便退出去准备分家的事宜了。

    离了福华院,程氏得意的扬了扬眉头:“你瞧见了吧,这就是你一直敬重的母亲,哼!你还当真以为她舍不得你,她是舍不得沈家的那些铺子和钱财!罢了,反正这沈府咱们也不稀得待。”

    沈平世顿了几秒,忽然又说:“你这是什么话,你没听见母亲说,若是日后咱们日子过的不好,还是可以回来的,母亲也算是念着咱们。”

    程氏摇头失笑,对沈平世的愚蠢说不上话来,随口应着:“好,好,好,随你怎么理解,索性老夫人是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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