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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色澄澈,星空璀璨。
林间。
苏琉月一声橘色华丽裙装,眉目低垂,似是思考良久,轻声劝导:“太子切不可冲动行事,在马身上动手脚,若是被人查出来,父皇那儿实在不好交代!”
“那你说怎么办?”君洛羽沉沉地掠她一眼,深凝的眸光中含着一丝狠厉,“父皇最近看本宫越来越不顺眼,本宫必须趁着这个机会扳回一句,决不能给君洛寒半点机会!”
她抿了抿唇,看着男人郁结的心情,伸手想要抚平他紧锁的眉宇,却只是攥紧了手心,并没有真的去做什么。
“太子会不会是想多了,虽然父皇表面上并不知道朝中党派之争,可心底却跟明镜儿似的,方承庆是谁的人难道父皇会不知道吗?但就算如此,父皇不是照样把他安排到睿王那边去了吗?”她好言好语,希望男人能够消气,一步步引导:“月儿知道太子志在必得,只是越是这种时候,太子就越是不能给旁人留下任何把柄!”
“这个本宫当然知道,可若是让方承庆直接动手,难道就不会暴露了吗?”他皱眉反问。
苏琉月摇了摇头,沉吟片刻,忽然眼中一亮:“有了!”
她屈身凑到男人耳边,低语几句,眼中透读>小说xstxt着诡计的幽光。
男人的眉梢微微一挑,嘴角渐渐勾起,似是对她的想法很满意。
“这么一来,倒确是一举两得!”
苏琉月难得有机会表现自己,自然十分高兴,借着两人近距离的接触,拱了拱身子,声音娇嗔:“太子,出来太久了,我们该回去了。”
君洛羽点了点头,突然又目光冷滞地掠了她一眼:“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说会帮本宫一起夺到本宫最想要的东西。若是得不到,你跟蓝烟在本宫心里的地位,也差不了多少!”
苏琉月笑意一僵,下一秒,嘴角却扬得更高:“月儿当然知道,所以月儿一定会拼劲全力相助太子。”
营帐内,烛光氤氲,炭火透亮。
苏肃然平躺在床,久久难以入睡。毕竟不是在王府,哪怕昕梓给她添了一床被子,因着这个不算完全密封的营帐中的冷空气,她依旧冻得手脚冰凉,头脑更是清醒。
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去了哪里,这么晚了还不回来,该不是又去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吧?
但其实,一想到等他回来之后要和他同床共枕,心里又不免有些犯怵——虽然不是没有过,可上回在避暑山庄却是特殊情况,她寒症发作他们才会相拥而眠,可这一回两人皆是清醒,房中又没有卧榻……
蓦地,一股夜色中的冷风钻入,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君洛寒回来了。
颊上登时一热,她敛息凝神,尽量装死。
身后的人缓缓靠近,很自然地,脱了外袍,脱了中衣,缓缓掀起盖在她身上的被褥一角,尽量不发出任何动静地钻了进来。
没有丝毫犹豫,好像他们就是一对平凡的夫妻,好像所有的事本该这样一般。
尽管没有触到他的皮肤,可是很奇怪,他一进来,被褥中的温度就高了许多。
除却他发丝上捎带的丁点夜露陈述着他刚从外面回来的事实,别的,就像是他已经睡了许久,体温温暖宜人。
这男人果然是天生的热源。
“你没睡吧?”身后的人轻声问。
是啊,她确实是没有睡,只是不好意思转过去面对着他,所以才会在惊觉他回来的刹那立刻转身对着床的里侧。
被他这么一问,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搞得她刚才像是在装睡似的!
良久,她都没有开口,只是后来想到他有此一问会不会是有话和她说,这才闷闷地“恩”了一声。
“冷?”
这回更简单了,问题直接省略到一个字,让她愣了足足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还……还好……”她结结巴巴。
这下好了,连话都说不清了。
身后的男人却像是一幅心情很好的样子,低低一笑,不容分说地带着她的肩胛将她拢向自己,让她的额头轻轻地撞上他坚硬的胸膛。
“这样就不冷了。”
调整了下姿势,粗粝而温热的大掌将她纤瘦的身躯包裹起来,他的脚亦触上了她冷冰冰的脚,还有他温暖的胸膛,此刻正贴着她的面颊,让她整个人突然之间像是被火烤了一样,再没有半分凉意。
“兹兹”的炭火声中,温暖浸袭了整个屋子。
翌日清晨,围猎之日。
天清气朗,秋风夹杂的寒意被金色的晨曦消融了些,松柏参天,毫无萧索之意。
指定的空地上早已聚集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男女交错,低低交谈。
苏紫染穿了一套藕荷色的骑马装,淡淡的清秀中带了一些娇俏的英气,她已经不打算装了,昨夜想了很久,总不能因为她的缘故,让君洛寒输了这场比赛吧?
反正她也没有明确跟谁说过她不会武功、不会骑马射箭,所以也不能算是欺君。
隐隐地,似乎有谁的目光往这个方向轻凝,可待她抬眸,又谁也不见。
迎面,是君洛寒翩跹而来的身影,繁复堆砌的银色暗纹映在那一袭墨蓝色的骑装上,英姿飒爽,傲然挺拔,在金色的日光照射下,闪耀得让人移不开眼,就连一旁步步随形的影子也显得那般好看。
撞上苏紫染微愣的视线,他先是一怔,而后微微勾唇,凤眸潋滟,顾盼生姿。
而他身旁,竟是那个许久不见的方承庆方大人,一套银色骑装下,眉眼如画,不算高大的身躯竟让她联想到女子,却又并非女子的妩媚多娇,只是带着一股太过清秀干净的气息。
“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拉回了苏紫染的思绪。
景帝虽不上场,却亦是着了一套骑装,金色的龙纹彰显着世上最逼人的贵气,威武不凡,而他身后,正是一群牵着高头大马的侍卫,款款而来。
苏紫染起初以为景帝会对她能骑马射箭之事心生嫌隙,毕竟作为帝王的儿媳,她却这么久以来从未提过,哪怕对方也没问,她自己在景帝寿辰那次也不该装着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所以这回心里多少也有些过不去。却不想景帝看着这般打扮,竟是投以一笑,含着丝丝深邃。
君洛寒和方承庆一道缓缓行至她身旁,三人各自接过侍卫手中马儿的缰绳与羽箭长弓,窄紧的袖袍紧贴臂膀,众人又各自跨上马匹,精致的马鞭一扬,马儿被抽吃痛,风一般地冲了出去。
行至密林深处,许是气候与地域不同的缘故,这儿的树也显得尤为奇特,别说是金黄枯萎了,那根本就是郁郁葱葱,一派春天的景象。除了空气中的温度有些低,别的方面根本让人无法察觉如今竟已接近冬日。
三人下了马,各自打量起了四周景象。
通常分组之后同组的人都会分开去找猎物,毕竟聚成一堆找到猎物的可能性就降低了,除非有特殊情况,比如同组的人不会武功,那才会扎堆同行以防发生意外。这一次也不例外。
很自然地,因为方承庆只会骑马射箭,却不会武功,林间又难免有兽类出没,为了安全起见,君洛寒和方承庆一起走,苏紫染一个人走。
起初君洛寒说,三人同行,那时苏紫染并未觉得有什么,反正那男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可是听到方承庆那句:“不如王爷和王妃一道,下官还是一个人走吧,也好多找些猎物来。”
莫名地,她就有些不舒服了,就好像她很娇气、离不开那个男人似的,虽然她也知道方承庆没别的意思,兴许还是真心为他们考虑,可她还是拒绝了。
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撇了撇嘴,兀自清冽地道:“不必,我一个人可以。”
正要上马,小腿处却忽地一阵抽痛,就像是被什么细小的东西扎入骨髓那般,痛得她几乎整个人都站立不稳,直直地往前倒去。
君洛寒原本背对着她,并没有注意到这边发生了什么,当他听到身后动静转身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王妃整个倒在方承庆的怀里。
眉头几不可见地一拧,他沉声问道:“怎么了?”
不等苏紫染开口,方承庆便放开了握着她的手,连声告罪:“下官知罪,不该无礼冒犯王妃。”
清俊的眉眼闪着一丝诚挚的歉意,苏紫染回以一笑:“没事,这怎么能怪方大人?是我自己扭了脚,不小心没站稳,若不是方大人及时扶了一把,恐怕我就倒在这地上了。”
君洛寒走到她身旁,黝黑的眸光移到她的小腿处:“还好吗?要不要休息会儿?”
“没事,现在已经不痛了。”
说罢,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她一跃上马,唯有脸上几不可见的红晕染着她片刻的郝然。
“我先行一步,王爷和方大人自己小心。”
男人挑了挑眉,潋滟的凤眸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好笑,那句话,正是他想说的,却被她抢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