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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弟——这林玉娟说的什么意思?”薛亭芳顿时八卦起来,转过头去问姜明德,竖起耳朵打算继续听下去。谁知道眼前这两位太可恶了,下面是怎么也不肯再说了,话只说一半,吊人胃口。
姜明德脱下自己的长衫,光着个上身,慢慢往舱里走去,嘴里喊道:“我进来给你送衣服了,你先穿我上我这件干的吧。一会到了岸边再上岸买身衣服给你换上。”走到里舱门口停住了脚步,也不敢往里面瞧,只用手把自己的衣服递了过去。
林玉娟看见姜明德光着胳膊送了件长袍进来,知道他是把自己身上那件给脱了,也没客气,伸手就接过来打算换上。
“表弟,你还挺怜香惜玉的嘛。啧啧——你就这么光着?”
“林玉娟她掉到水里,现下上了岸要是不换了衣服会生病的。这天气已经不凉了,我没事的。”姜明德说着找了个避风口站好。
“少爷你还是披着我的吧,我里面还有一件呢。”一旁姜明德的小厮知书连忙把他的外褂脱下披到了姜明德身上,姜明德见知书里面还穿了件背心也就没拒绝。
再说林玉娟在里间脱了湿衣服,解了胸前的布条,套上了姜明德的长袍,把湿衣服都使劲拧了拧。虽光着两条腿,可好歹外面也套着个长袍了,就当是穿的长裙子吧。亏得这姜明德是个酸腐书生,知道他们讲究个非礼勿视,不然林玉娟哪里敢这样做。穿上姜明德的干衣服,林玉娟感觉好多了,这才有心情开始说话。
“刚才顾盼盼船上的那个男人是扬州城里大盐商汪德福的儿子汪琪帧。今天的事儿是他伙同顾盼盼设计我,幸亏我机灵,才能逃过一劫。”
“林玉娟,就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机灵,真机灵也不会让人算计了。我就奇了怪了,你有啥能让人家算计的。”薛亭芳还是忍不住又挖苦了她两句。
姜明德听了也觉得林玉娟实在是不够机灵,表哥这话还是没错的。
“别插话,你听我把话说完。”薛亭芳一再挖苦她,林玉娟真的有点生他气了。
接着林玉娟就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
薛亭芳听到这里道:“哦——原来是瞧上你的手艺了呀,想来个人财两得。我说呢,大盐商家的少爷什么样漂亮女人找不到呀,哪用巴巴的来算计你。我看那什么汪琪帧长的也算人模人样的,家中又有不少钱财,你怎么就不晓得顺水推舟从了人家呢?傻不傻呀你。”
“我才不想给人家做姨娘呢,有钱了不起啊。他能做出这种事来,这种人哪里会是什么好人。”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觉得汪琪帧能看上自己那简直是她林玉娟烧了高香了?
“所以这件事我觉得就是报到官府也没用的,我又不成真的被那汪琪帧怎么了。到时候人家推个一干二净的,我能说什么。就算有你们作证也证明不了什么,况且汪家在这扬州城里的势力肯定不差,我们三个还都是个外乡人。哪怕官府信了我的话,就凭现在的情况也不会把他们几个怎么样。他们花点银子还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只怕结了仇,我以后更是没法混了。”林玉娟分析道。
姜明德与薛亭芳两个听了也默不作声,都在思量着林玉娟的话。
“那就这么算了?这不是姑息养奸么,汪琪帧这样的行径实在太无耻了。”姜明德很是气愤。
林玉娟道:“不算了还能怎么样?人汪家一根手指头就能把我给碾成渣了。除非哪天我比他们家势大,不过这好像是不可能的事情。还有那顾盼盼虽说是个风尘女子,可她结交的人哪个不是富商名流,要对付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外乡女子还不是小菜一碟?”
“你倒是看得很通透。”薛亭芳也皱起了眉来。
姜明德没有吭声,他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林玉娟说的很是在理。虽说自己家族在泰州也算是数得上的,可真要跟这大盐商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况且扬州城还是人家的地盘。再说家里人也不会让他为了林玉娟这么个毫无干系的人去强出头的。
哎——他们可不是毫无干系么。
只是这几个月来他心中却一直挂念着她,不知道她们姐弟两个在扬州城过的怎么样?能否养活自己,是否受人欺辱。如今看来,养活自己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背后没有依仗,就如今天一般被人欺负了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看来自己真得好好用心读书了,只有那样才能出人头地,才能让别人信赖自己,也只有自己有能力了才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对她照顾一二。林玉娟会走到如今这地步,多少跟他的无心之失有关,他纵是再无心,但对林玉娟造成的伤害却是实实在在的。这一点他知道的很清楚,并且不知道怎么去补偿对方,这几乎都成了他的心病了。
画舫不一会就靠了岸,薛亭芳着他的小厮阿忠去岸上买两身男装,再给林玉娟雇上一顶轿子回来,阿忠得了令自是一溜烟儿的往街上跑去。不一会的功夫就买好衣服,领着轿夫过来了。林玉娟自然还是换上男装,跟姜明德薛亭芳二人告辞后坐上轿子回家去了,半路上拐到林玉锁处拿上家门钥匙。林玉娟心道亏得把钥匙放到小弟那里了,不然估计也是掉到河里的多。
目送林玉娟离开后,姜明德也重新换过一身。兄弟两个因着半路遇到林玉娟,这湖游了一半也没心思继续再玩了,付了船钱,领着小厮上岸往薛亭芳的住处去。
薛亭芳见表弟自从遇上这林玉娟以后情绪明显就不对了。话少了不说,似乎还不大高兴,这是怎么回事儿呢?要说他喜欢上那林玉娟了吧,那看见人家应该是高兴才对,要说不喜欢撒,那他也不该表现得这么反常呀。想不通呀,想不通,薛亭芳摇摇脑袋嘴里念叨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