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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家都知道常威受尽了苦头,可他从未说过具体细节,知道详情的古、陈二高手已回京城,韩追虽然喜欢乱嚷嚷,但是在人前却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因而,这个细节,还是首次披露。
众人下意识的看向他胯下,魏良栋又惊又怒,“王昌敢这样大胆?你没跟他提我吗?”
常威怒气冲冲的骂道:“妈的!没提的时候,就是剥皮放血,提了之后反倒被这杂种下锅煮,还割了老子的肉当面烤了吃。弄的我现在都不敢闻油腥味,搞不好以后要他妈去少林寺当和尚了。”
吃肉?众人惊的一哆嗦,魏良栋的脸更是一阵白一阵青,东厂的人是完全不给他面子啊。
常威心有余悸说道:“幸亏老师日夜不休跑死了三匹骏马抢进皇宫请到圣谕才救下我!要是那玩意儿没了,这一屋子的女人老子再也碰不了了。”
这句话一说,弄的四个女子,包括徐淑仪在内全都满脸绯红,因为这句话连她也算在内了。
常同听他越说越不像样,忙呵斥道:“安东候和王妃面前,休要说胡话。”
常威嘿嘿一笑,道:“在军中待久了,一时没改过来。”
魏良栋回过神来,拉着他按到椅子上,站在一边抚着他后背道:“兄弟,这一番苦了你了。不过,我保证,那些混账有一个算一个,以后要让他们十倍奉还!”
常威拉着他在身边坐下,道:“咱们兄弟谁跟谁啊?不用说我也知道你会给我报仇的,我就是发几句牢骚,你别在意!”
魏良栋哈哈一笑,道:“应该的,受了这么大委屈,我能理解。”
两人这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举动看的众人眼都直了,魏良栋这种无法无天的人,竟然跟常威赔笑脸说软话?这世上真有一物降一物的说法啊。
实际上也不是什么一物降一物,魏良栋是混蛋没错,但却没坏到骨子里,而且,从小到大他身边的人不是阿谀奉讨好巴结,就是唯唯诺诺怕他怕的要死的,常威这种既有趣又有本事,既不怕他还让他感受到尊敬的人,他还是头一次遇到,第一次魏良栋心中有了朋友这个概念,自然而然的就跟常威很亲近。
联络一阵感情,魏良栋道:“无畏啊,原本我一早就要来看你,却听何冲说你要静养不能分心,因而等到现在才来。你看,明天就是初一了,眼看十二月十二武林大会就要开始了,你是不是该回南京准备准备了?江湖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我不方便出面应付啊。”
常威苦着脸看向常同,魏良栋立即道:“常知府,无畏的性子我清楚,你把他关在这里反倒会闷出病来,你得让他出去逛荡才好的快啊。”
常同顺势说,既然侯爷相劝,那就放他自由吧。
徐淑仪奇道:“侯爷也喜欢江湖事?”
魏良栋眉飞色舞的说道:“早就见过无畏的功夫,听说江湖上还有一大堆高手,还有什么豪杰榜。所以啊,我就想着让无畏来办个大会热闹热闹,王妃你说,一大帮高手在台子上打来打去,这多带劲啊。”
这家伙把江湖高手当什么?耍猴吗?不过,这个说辞却相当高明,可以掩饰掌控江湖的本来目的。
见两人另有话说,众人齐齐告辞出去了,等屋里只剩下自己二人,常威郑重的说道:“侯爷,令兄肃宁公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我连他面都没见过,更谈不上得罪他,他怎么一直揪着我不放?上次要罢我的官,这次更狠直接要我的命!”
魏良栋阴沉着脸道:“魏良卿这混蛋是冲我来的!”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常威假装不在意地问道:“这话怎么说?你们两兄弟有什么矛盾不成?”
魏良栋眼睛转了数转,叹一声道:“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就跟你说实话吧。虽然,魏良卿与客印月的弟弟客兴先,儿子候兴国是叔叔的左膀右臂,但是,我的性子与叔叔最像,因而,我最受宠爱,凡是我想做的事情,叔叔全都答应。”
“魏良卿一直认为他才是叔叔的继承人,自然就对我心生不满,这次下江南老刘、老黄他们又暗中投了我,因为你的关系我与魏国公府关系也很好。”
说到这里,魏良栋又拍了一把常威,赞赏道:“而你确实是个有本事的,接连灭了圣母教、海盗、洪湖水贼、白莲教,这些事情替我大大的争了脸面,连叔叔都脸上有光,如今,朝廷里很多反对叔叔的人底气也不那么足了。这所有的事情让叔叔对我很满意,已经准备封我为太子太保,位进国公了。”
“大概魏良卿认为自己地位受到了威胁,所以想除去你,断了我的前程!”
常威顿时头大了起来,自己一直极力避免成为阉党中人,想不到这下反而搅合的越发深了,突然,他目光落在那把神兵剑上。
这把剑是中山王徐达传下来的,虽然无比锋利,但是却太长了些,并不方便携带使用,只能当成一种象征。原本他以为徐公爷送这柄剑是补偿他的意思,现在看来大约是为了明示身份免的被别人误会真的是阉党?
沉默一阵,常威问道:“魏良卿已经出招了,侯爷准备如何应对?”
魏良栋目光熠熠,“等武林大会办完我准备回京,跟魏良卿争一争!”
常威缓缓说道:“争一争也好!只是,历来权力之争最是凶险,胜者王侯,败者,”
“败者死,对吗?”魏良栋身上竟然出现了一种叫做信念的罕见东西。
“你说,就算我不争,等魏良卿真的大权在握的时候,我还能有安稳日子过吗?你只不过间接的帮了我,就被整的生不如死,我的下场好的了吗?”
原来受了一场罪,竟然让魏良栋下定了争权的决心?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常威点头道:“生死之事需要详细计划,侯爷可有具体方略?”争权可不是拿嘴说的,也不是直接上去靠拳头打,这比打仗还复杂还凶险。
魏良栋看着他说道:“你知道的,我是个纨绔,所依仗的只是叔父的宠爱,手下都是些阿谀奉承的小人,真正能依靠的人几乎没有。”
常威心说:有自知之明,具备争权的底气。
魏良栋又道:“我能依赖的人只有你,所以,我希望武林大会之后,你跟我一起进京。”
常威讶然道:“进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