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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钰打造的是一把枪,枪身通体玄色,显得古朴厚重,却有种蓄势待发的力量感。
此枪名为“曜日”,铸造材料来自于姜容先前从水晶宫截下来的那段铁链,以及紫金、玄晶石等多种珍贵罕见的材料。
姜钰足足费时九个月才将其成功铸造出来。
此刻他一枪捅下去,足有一尺厚的石板就像豆腐块一样被捅了个对穿,轻轻松松就过关。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第一场比试结束,参与者由原来的五百八十一人,锐减至二百三十七人,足足少了一大半。
中午,许多观看比试的人就直接盘坐在地,吃着自家带来的干粮,或者就近买些吃食,而没有回去。因为他们怕一离开,自己占的好位置就会被别人抢了去。
下午未时初,第二场——金石相击开始。
所谓金石相击,就是拿手中的武器去攻击台子上的青金石柱。
青金石,那可是号称刀枪不入,坚硬至极,寻常武器想要在上面留下一道痕迹都不容易。
而在这一场中,凡是能够在石柱上留下超过一寸深的痕迹的人,便可以继续进入下一场。
且前十名,每人还可以得到相应的奖励。
第一名,可获得黄金百两,白银万两,宅邸一座。
第二名,除了没有宅邸之外,其余的同第一名一样。
然后一直到第十名,所得奖励逐次减少。但就是第十名,也能获得千两白银。
这可是大大的好事!就是走不到最后,获封侯爷,最差得着千两白银也是好的呀!
所以众人都是摩拳擦掌,想取得一个好成绩。
铸造师们手握武器,一个个上前,对着石柱发出自己的最强一击。
终于,轮到姜钰时,姜熠高兴得直跳起来,“快看快看!轮到爹爹了!这回爹爹肯定照样能把别人都给比下去!”
这小子,对他爹爹的崇拜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坚信自己爹爹是最好的!
不过姜钰的实力那还用得着说么?第一名是妥妥的!
号称刀枪不入、极为坚硬的青金石,他那把曜日枪,足足没入了小半个枪身,在场所有人都看怪物似的看着他,觉得这货根本不是人!
这哪里是人能做得到的?
第二场过后,还留下来的人已经不足百数。
中场休息两刻钟之后,比试继续。
这第三场,强强碰撞是个啥意思呢?就是还剩下的九十八个人,每两个人一组,拿武器对砍。
注意,是砍武器,而非比武。
若是谁的武器被对方的武器砍断了,那就是淘汰的结局。
可以说,这第三场是比试中最精彩最有看头的部分。就连姜容都不错眼地盯着,不知道是谁的武器会先报废呢?
好罢,她就是内心阴暗地想看到那些人的武器被秒成渣的场面,太带劲了有木有!
不过一刻钟,九十八人只剩下了四十人,为什么是四十而非四十九呢?
因为有人两败俱伤了,两把武器俱都将各自给干翻了,同时出局。
四十再到二十,再到十,最后场中只剩下了寥寥三个人。
可以说,这场比试,是最残酷的。本来每一把武器,都是铸造师们呕心沥血打造出来的,然而当它们碰到比它们更强悍的存在时,只能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比试进行到最后,满场都是断裂的武器碎片。
谁能听见它们的呜咽与悲号?谁还会看这些“劣质品”一眼?
观众们的眼睛都落在了最后那三把武器上,屏息凝神,暗自期待与猜测着,到底谁,会走到最后?
三个人,姜钰赫然身在其中,三人抽签对决,姜钰与其中一位名叫苏毅的铸造师对上了。另一位杨保则轮空。
苏毅是一位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下巴上留着一撇胡须,神情肃穆,眼神平静中透着几点寒芒。
他挥着手中的长剑,率先向姜钰的曜日攻来。
姜钰抬起曜日横档身前,任由他的长剑落下来,却未造成丝毫伤害,甚至没能在上面留下一道浅印。
苏毅面色抽搐了一下,再击,还是不行!
这时,姜钰动了,他一招“长龙探爪”,枪尖霍然出击,直接点在苏毅的长剑上,而后迅速收回,站定。
苏毅不禁一愣,看去时,他手中的剑,已是寸寸碎裂。
众人先是鸦雀无声,继而发出一片轰然叫好之声,坐于北面的许醇和彭则言悚然变色,这枪,好生厉害也!
杨保使的是一柄大刀,然而当他与姜钰对上时,他直接道:“虽然不愿承认,但我看得出来,你的枪可比我的刀要厉害得多。我可不想我的刀像刚才那柄剑一样报废,所以,我认输。”
说完,转身就走。
如此,这场炼器比试的最终胜出者,便是姜钰了!
小楼上姜熠不断蹦着,“哦!爹爹赢了!爹爹威武!爹爹是大英雄!”
其他人见着他这模样,俱都忍俊不禁,大笑了起来。
接下来的事,也就没什么悬念了。
姜钰跟着许醇上京受封,姜容则和阿娘他们慢慢朝京中赶去。
原本,姜钰应该被封为侯爵,这是很早之前圣上就已经昭告天下的事。然而不知怎的,他本为姜权嫡长子一事竟被人揭露了出来。
于是,事情凭生波折。
姜氏一族可是永不许入仕做官的,偏偏姜钰夺得了炼器比试的魁首,如今,可就不好办了。
姜钰倒并非多么在乎一个侯爵之位,参加炼器比试,一来是师父的希望,二来,他也想与天下众多同行相互切磋一下,看看自己的水平到底如何。
若是能够取得胜利,获得侯爵之位,那么就能够封妻荫子了,这一点才是他最看重的。
若是不能,或许心中会有遗憾,但他并不强求。
结果到了这个关口,“姜权嫡长子”的身份竟被人蓄意扒了出来,明显是有人不怀好意,不想侯爵落到他的手中。
若非被人说起,姜钰甚至都要忘了这一点了。
从他离开姜家大门的那一刻起,他就没当自己是姜家的人。
只是他身为姜氏族人这个事实,却是怎么也无法抹去的。
就这样,姜钰被封爵一事被搁浅了下来。
这还没完,朝姜钰乃是镇国公府的女婿这事儿,再次曝光。
本来这并没有什么,偏偏朝中又有人将之前镇国公弹劾姜权假造兵器的事儿扒了出来,说什么这其实是镇国公在以权谋私,为女婿姜钰抱不平,故意报复姜权捏造出来的罪名。
总之,就是极力抹黑镇国公和姜钰翁婿俩,各种恶意中伤。
当然,这些人的目的可不是为了给姜权伸冤,只是想借此拉镇国公和姜煜下马罢了。
朝堂上为此争议不休,吵了半天,都没吵出个结果来。皇帝一怒之下,直接甩袖离开。
此刻姜容一家,正住在几年前买的那座宅子里。由于当时留了人照看,所以宅子无一处不妥,到处都干净整洁。
用过午饭,姜容抱着雪宝儿来到了后院池塘边。当年她种下的那株千眼菩提树,如今已经葳蕤茂盛,亭亭如盖矣。
雪宝儿“喵”一声,从姜容怀里跳了下来,三两下爬到了树上,眷恋地蹭了蹭树枝,蜷缩起身子来,不知是在睡觉还是在缅怀昔日逝去的主人。
姜容上前摸了摸树干,拿出一瓶灵液,滴了一滴上去。
霎时间,菩提树枝桠张开得更广,叶子更为浓绿苍翠,如同玉石雕就。
姜容转过身来,背靠着树干,静静地望着天空。
还没等她酝酿好诗情愁绪,龙仔那丫的在空间里闹腾起来,要出来。
自从上次过后,姜容就严重警告过它,没有她的允许,不得在她的空间里随意来去,否则就将它永远关在空间里,就和混沌一样,不许它出来。
除非它感应到了秦皇石棺的位置。
得了警告,龙仔果然老实许多,这一阵都在空间里和混沌几个耍着,倒没再出什么幺蛾子。
此刻它闹着要出来,难道——
姜容立刻将它放了出来,“咋了?”
龙仔一溜烟就窜入了池塘中,回过头来看她一眼,尾巴在池面点了点,便没入其中。
这是有情况啊!
莫非,这池子底下竟藏着一具秦皇石棺不成?
那她的运气也太好了吧!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蓦地,她想起几年前方宝贞死去后尸体的异常情况,难道就和石棺有关?
姜容立刻拿出避水珠,跃入了池塘中,又将金珠儿放了出来,和自己一块儿潜往池底。
这天皇帝与萧珏一块儿用过晚膳之后,两人来到御书房,说起了姜钰封爵一事。
建昌帝问道:“太子觉得这事儿该怎么办啊?”
萧珏自是一百个赞同姜钰被封为侯爷,然而若是表现得太明显,日后他与阿容的关系暴露出来时,就难免会引起面前这位的猜忌。
他斟酌了下语言,道:“儿臣以为——”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快速靠近,却是执金吾卫宪。
未及通报,他就大步走了进来,跪下急声道:“皇上,城外不知何时来了数万黑衣人,围住了四方城门,竟是一副攻城的架势!”
这消息一出,建昌帝立刻惊得从座位上起身,萧珏亦是面色骤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