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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谷阳瞇起眼，数秒后他咧开嘴。“我看这个问题不必再问，利总的表现已经充分解答了我的疑惑。”
“是吗？袁总既然如此世故，就不必我多费唇舌了！”
袁谷阳的笑脸变冶。
“袁总的疑惑得到解答，不过我的问题却还没有答案。”郑亚东接下道。
“请说。”袁谷阳冷笑。
“据我所知，五年前富华建设以名下不动产与股票做为抵押品，曾对数家台银提出总额超过百亿的融资联贷，这其中自然不乏欧阳银行，不过几个月前业界开始传出消息，传言富华开始连月拖欠利息，银行方面已经展开动作，酝酿连署要求富华签下本票，立即清偿积欠银息同时，还必须每月如期归还本利，否则最快年底前，将冻结资金，抽回银根。”
郑亚东这番话如同一枚炸弹，将袁谷阳脸上所剩不多的笑容，彻底粉碎瓦解。
“请问，利总问这番话有何用意？”袁谷阳的神色不再和煦，相反的，他向来予人谦谦君子的态度有了转变。
郑亚东冷眼观望袁谷阳冷酷的眼神。“富华的现况，董事长自然一清二楚。然而富华隶属于富门集团旗下子公司，商场上的朋友都知道，富门集团手上握有欧阳集团金为数不少的股票，同时富门集团旗下子公司的富扬证券，更可以在欧阳集团董监事改选时，大力协助收购股东委托书。商场上利益结盟，本来见怪不怪，即使董事长知道富华现况，但凭着富门手上握有的欧阳集团金股票，以及富扬在证券业界的影响力，想必董事长要安排欧阳桃子坐上董座大位，指日可期。至于富华建设，有欧阳集团金这门姻亲背书，被迫签署的银行本票就不至于被即期轧入。综合以上，欧阳集团金与富华建设如果能联姻，两相得益。”
郑亚东话一说完，两人间陷入一阵可怕的沉默。
一分钟过后，袁谷阳拍手鼓掌。“利总的想象力之丰富，实在让人叹为观止。”他的脸色阴沉。
郑亚东无动于衷。“你我都明白，商场上每个人都是一颗棋，每走一步、每项投资尽皆是棋盘布局。”他咧开嘴。“我深信欧阳桃子是一项最完美的投资，对于富华而言尤其如此。只不过这项投资仍有风险……”
他倾身，然后耳语。“敌知我情，通我谋，为之奈何？”
两个男人眼神交锋。
十秒后袁谷阳突兀地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出眼泪。“利总的故事编得真精彩！而且才学不凡让人佩服！”
郑亚东也咧嘴笑开。
笑容背后，两人心知肚明。自此一笑后，彼此就是敌人。
刚从化妆间走回餐厅的欧阳桃子，看到的就这幕景象。
“利总与袁总两个人，聊的还真开心！”尾随欧阳桃子之后走出化妆间的新可燃，不疑有他地笑道。
欧阳桃子却本能地质疑。因为今天晚上到刚才为止，她不觉得郑亚东曾试着表现过一丝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