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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阳光还未升起,礼堂楼顶的学生就醒来了。? 遇到这样的变故,谁也不能安心的睡一夜。
随着天色的明亮,熟悉的校园又展现在莫念眼前。此刻莫念才算真正体会到物是人非这个词的涵义和残忍。明明只过去了七八个小时,但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自己所熟悉的人、校园,都变成了过去。宿舍的好兄弟只活下来自己和刘铮两个,而整个校园也变成了一个修罗场。
莫念没有把昨晚上看到的东西说出去,一方面是害怕别人不相信,把自己当成神经病,更重要的是莫念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宁愿闷声大财,也不愿招摇过市。
从楼顶上可以看到校园各处都有形式各异的怪物在游荡,这些怪物多多少少还保留了一部分人类的形体,但是更多的则是动物的特征,有的像猫科动物,有的像犬科动物,更多的则是披鳞带甲,明显的带有古生物的特点。
看着这些怪物,人群陷入沉寂。
其实,清晨起来之后,所有人都很饿,不光是因为昨晚上活动多,更重要的是所有人身上都生了不同程度的变异,这些变异意味着大量的细胞分裂,对机体的能量消耗非常大。但是现在谁也不敢下楼寻找食物,生怕被袭击。
“你们快看那些树!”突然有人叫到。
莫念望去,现了异常。
这些树在生长!极快的生长。不仅仅是树,包括草坪和冬青在内的所有植物都在快的生长。
礼堂前面就有一条直通大门的路,路很宽,等同于双向六车道的主干道,道路中间种植着冬青等植物。短短半个小时,冬青已经变成了三人多高的树,枝桠尽可能多的伸向空旷的路面,以便吸收更多的阳光。而且莫念现植物的生长度越来越快,很快宽阔的路面就只剩下一条一米多宽的缝隙,剩下的部分全都被疯狂生长的植物占据了。
渐渐的,不光是三层的小礼堂,包括高大的教学楼也被遮挡在树荫之下,远处地标性的体育场看台,此刻已经成为林中孤岛,守护者人类建筑最后的尊严。
在这片迅生成的丛林面前,人类的建筑失去了所有的气度和威严。
“操******,这些植物都疯了么!”有人喊道。
“咯吱~~~”从身边的建筑中传来一阵令人心悸的响声。礼堂旁边原本有几株高大的法桐,此刻法桐已经变成了四五十米高的巨木,粗壮的树根从建筑地基下暴起,将建筑的支撑结构破坏掉。
“快下楼,到空地里来。”现异样的人招呼其他人。
刚刚跑下楼,紧接着就是轰隆一声,在植物巨大的生长力挤压下,年代较久的礼堂塌了几堵墙,留下一堆瓦砾和垮掉一半的楼体。几个跑得慢的同学直接消失在飞扬的尘土当中。
不光是礼堂,包括教学楼、实验楼等所有目力所及的人工建筑,都被生长的力量破坏了,大部分建筑都垮塌了,剩下的也成了摇摇欲坠的危房。
“这是怎么回事?”
“先是人变异,现在树也变异了,可怎么活下去啊!”
“妈的,拼了!放火烧掉它们!”
建筑的倒塌摧毁了大家最后的心里防线。
无论何时,人工建筑总是代表着安全和保护,一旦失去了可以栖身的人工建筑,所有人都有一种无家可归的失落感。而这些幸存者,在遭受了一次血腥的打击之后,再次感受到了生命的力量。不过这种力量是暴虐,是无情,是适者生存的铁规。
“如果我猜的没错,是光合作用的效率被提升了。”莫念冲刘铮道。
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普通植物光合作用的效率有多么低,因为大家对植物的生长熟视无睹,没有人会想到这些从生命出现以来就默默改造地球环境的生产者,居然是一群效率低下的“笨东西”。
但是实际上普通植物的光合效率低的吓人,单独一片树叶的光合效率只有o。4%,一个成熟的森林,在整个生长季节的光线利用率也只有不到3%,也就是说,过97%的光能,都被浪费掉了。
以这么低的光合效率,不管多么巨大的进化和变异,也不会让植物获得如此快的生长度。要知道从第一缕太阳升起到现在,也不过是过去4、5个小时而已,但是生长最快的植物已经六七十米高了!众人眼看着一个壮观宏阔的森林群落迅成型。
这已经不能用奇怪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奇迹。或许这是从地球上出现生命以来,从来没有过的奇景。
莫念这些人一下子变成了丛林中的异类,呆呆的看着。
“啊啊啊,救我!”不远处,一个男生被一根墨绿色的藤条拖倒,出尖叫。周围的人过去帮忙,但是藤条坚韧异常,加上没有刀具,一时之间竟然挣脱不开。
“躲开,让我来!”一声大喝,一个黑壮的男生飞奔过去,冲着藤条就吐了一口黑色的口水。藤条遇到口水后,冒出一阵青烟,接着就被腐蚀断掉了。显然,这个男生也变异了,获得了腐蚀性口水的能力。
“看来,植物也生了变异,有了攻击性。我们危险了!”刘铮说道。
就在大家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警戒着望着眼前这片森林的时候,之前被藤条缠住的男生突然呼吸急促起来,接着就倒在了地上。
“他怎么了?”人群中有人问道。
有人摸了摸男生的颈动脉,摇了摇头道“他死了。”
“什么?!”众人又是一惊。
几分钟后,男生的尸体越来越软,并且开始有不明液体从男生的五官和身下流出。居然被液化了!
“我知道了,是那个藤条!”莫念说道“肯定是青藤在抓住他的时候,向她体内注射了类似水解酶之类的东西,这才导致死亡,而且身体被这些酶水解掉。”
“我草!这简直就是化尸藤啊!”刘铮望着男生已经化掉的尸体,呆呆的说。
“水解酶不是动物体内的么?植物怎么会出现水解酶?”郑一文从昨晚上一直和莫念在一起,但是显然他对生物知识并不了解,在听到莫念的分析后问道。
“笨,这不是植物变异了么!”刘铮敲了敲郑一文的脑袋。
周围几百个幸存者汇聚到了一起,几百人,不是个小数,这么多人挤在一起肯定会引来变异怪物和植物的攻击。但是如果脱离群体又会失去群体的保护。
但是现在莫念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因为他快要饿死了。
事实上,从昨晚上变异生之后,莫念就觉得有些饿,但是一夜也没有机会找吃的,一直坚持到现在。
就在莫念琢磨要去哪找食物时,刘铮问道“莫哥,你饿不饿?我觉得自己都要虚脱了,咱们去找点吃的吧!”
“我刚刚也想说,现在食物恐怕不好找。教学楼已经塌了,餐厅也好不到哪去。”莫念说道。
“哎,你们快来看,这里有果子哎!”郑一文像是现新大6一般,惊喜的叫到。
一颗两人多高的小树,结了不少黄色的果子,果子不大,和普通苹果差不多,透着一股香甜气息。
食物对饥饿的人来说有致命的吸引力,没有挨饿过的人,永远不知道那种胃里像着火一般的感觉,整个人的神经都被一件事所支配,那就是寻找食物。
郑一文这么一喊,其他人一下就围了上来。
大家都看着这些果子,却没有一个人敢摘。
“看看谁来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人群中有好事者说。
“这东西,应该能吃吧?”
“算了吧,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诡异,还是找别的吃的吧。”
两个不同的看法,也基本上代表了每个人的心里斗争,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选择,也是个问题。
终于,有一个男生饿的实在受不了了,走上前去摘了一个果子就啃“******,宁愿做撑死鬼,也不做饿死人!”
吃了几口之后,男生扬了扬手里的半个果子,笑道“哎,大家都来尝尝,挺好吃的!”
但是他看到的却是一片惊恐的眼神,而这些眼神都望向了他的腹部。低头一看,一颗嫩绿的树芽从他的肚皮上长了出来,而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度长大,男生嘴里的水果还在,似乎一点也没感觉到异常。
看到自己肚子上的树苗,男生抛掉手里的果子,开始本能的呕吐,试图将胃里的东西吐出来,但是却吐出一口鲜血。他又想将树苗拔出来,但是双手一碰树苗就痛的要晕过去。
“啊啊啊~~~~”一阵恐怖的嚎叫从男生嗓子里出,一双鲜红的眼睛充满了疯狂。
“快杀了我!杀了我啊~~”男生吼道。
但是没有人上前,因为大家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分钟后,男生萎顿在果树下,停住了呼吸。一颗生机勃勃的树苗从男生的尸体上成长起来,鲜绿可爱。这颗奇怪的果树,也完成了第一次繁殖,代价则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经此一吓,再也没有人敢动吃果子的念头。此时众人才知道,这个空气清新、生机勃勃的丛林,处处都有危机。
“怎么办?”莫念在心里思考。“原地停留,倒是可以暂避风险,但是显然也是断水断粮的绝境;走,往哪去?能找到食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