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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启东当上处长后,就忙了很多,梁健的办公室也来得没那么勤了,除了必要的工作汇报之外,他几乎不会出现在梁健的办公室。
不过,李启东的东西是送得比之前勤了。但他似乎也知道一个度,除了茶叶之外,他只送他出差去的地方的一些特产。
对于这些东西,梁健从来不拒绝。这些东西都是小东西,收了无伤大雅,而且有益于关系的维护;不收,那就是将人往外推。
其实,这些要是在以前,梁健恐怕不会这么做,甚少不会做得像现在这样坦然。而现在,梁健确实从心态上,整个人都改变了许多。这种改变,是从从太和离开,在美国呆了那半年回来之后开始的。这一点,前几天,项瑾还提到了。项瑾觉得他从美国回来之后,变得‘阴险’了。
当然,项瑾用这个词并不是为了批评他,她是笑着说的。
项瑾也认为,做人不能光靠冲动,善良也是需要智慧来运用的。而做官就更加是如此了。当一个领导,如果只靠着自己的热忱来做事,那是不合适的。现在社会中的尔虞我诈,分分钟就能将你的热忱变成一个大笑话,挂在城市媒体上,供人嘲笑。但热忱不能没有,可热忱也需要用智慧和手段来掩饰。在官场,心理的战术往往比其他直接的手段更加具有杀伤力,也更加有效。
项瑾说,他现在越来越像一个官。不过,还仅在于像,离当一个真正的官,还有点距离。梁健觉得项瑾这样的评价很中肯,只是,他也有忧虑,如今的变化最终是好是坏,似乎难说。人一旦开始变化,最终变成什么样,谁都没有办法百分百的掌控。
官场这么多领导,大部分在一开始的也都是满腔热血和抱负,也曾想着要靠自己的能力来造福百姓,改变社会,为以后的美好功劳历下丰功伟绩。可最终呢,大部分人都会在这条漫漫长路上,一不小心就走偏了,然后越走越偏。而剩下的一小部分,能走到最后并实现梦想的,少之又少。
梁健偶尔也会担心,自己就在这条路上一不小心走偏了。他的担忧,说给项瑾听后,项瑾笑了笑,回答:“你不走走,你怎么知道自己不能成为那少之又少当中的一个呢?说不定,你就成功了呢。”
她看着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有一种坚定的亮光,让梁健心中忽然就迸发出许多的自信,一下子就变得无所畏惧。
“再说了,你还有我呢!”项瑾忽然又道。梁健心中一暖,看着她,再次觉得,当时去美国将她给找回来,是无比正确的决定。
“笃笃——”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将梁健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请进。”梁健将手里拿着的,李启东从东光那边带来的一小包特产给放到了桌上。进门来的是杨秀梅。
自从杨秀梅被提上副处之后,杨秀梅夫妇两又特地请梁健吃了顿饭,梁健又带上了李启东。
杨秀梅进来走了几步就站住了脚步,看着梁健说:“梁局长,您晚上有空吗?”
“怎么了?”梁健问。
“想请您吃个饭。”杨秀梅说道。
梁健愣了一下,上次吃饭才过去没多久,这又请他吃饭,不会是有什么事吧?梁健这么一想,心里就警惕起来,看着杨秀梅,笑着说道:“今天恐怕不行。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杨秀梅犹豫了一下,道:“是我丈夫,有事情想跟您聊聊。具体什么事情,他也没跟我说。您要是今天没空,那明天或者后天也行。”
梁健犹豫了一下,回答:“那要不明天吧?今天约了人。”
杨秀梅见梁健应下,立即就说:“好的。那我跟我丈夫说一声,明天下班的时候,他过来接您。”
“接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大领导,再说了,我自己开车了。你到时候,跟我一起过去好了。”梁健笑着说道。
杨秀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那也行。”说完,她忽然又道:“对了,如果夫人有空的话,让夫人也一起来吧。正好,我也有事想跟她请教一下。”
梁健微微一怔,心想,杨秀梅和项瑾只见过一面,也没说上几句话,她能跟她请教什么?不过,心里这么想,话却不好这么问,梁健笑着回答:“她经常晚上有课,我也不好说,这样,我晚上问问她。”
接着,杨秀梅就出去了。她出门的时候,梁健本想叫住她,把之前李启东拿来的那些特产让杨秀梅拿去一些。不过,转念他就想到,李启东不可能没给杨秀梅送。杨秀梅的老公是组织部副部长,李启东要是这样的近水楼台都不好好地把握以下,那可就不是他了。
所以,话到嘴边,梁健又收了回去。他看了眼桌上那包玫瑰酥饼,想着,或许霓裳会爱吃这个。
晚上,他带回去,给了霓裳。霓裳果然很喜欢这种甜而不腻的酥饼,小家伙趁着项瑾不注意,还给唐力咬了一口,完了唐力尝了鲜也开始闹着要吃。项瑾不敢让唐力多吃,小家伙牙齿长得不好,怕吃了甜的,对他的牙齿发育有影响。可,最后还是拗不过唐力闹,又给他尝了一口。结果,他尝了一口后,开心得手舞足蹈,那双眼睛都笑没了,看得梁健和项瑾二人心里暖融融的。
将两个小家伙都哄睡之后,项瑾先去洗漱。梁健站在洗手间门口,看着她弯着腰在那洗脸,之前因为生病掉得差不多的头发,后来在去美国后,剃完了,如今头发又长了出来,虽然不长,却也到了披肩的长度。此刻,头发被她拿着夹子夹到了脑后,露出圆润的耳朵,灯光下,耳廓红得微微透明,竟觉得十分可爱,有一种想上去咬上一口的冲动。
“你在看什么?”项瑾抬头时,看到梁健站在那里,目光痴痴地盯着自己。饶是已经两个孩子都有了,依然觉得脸颊上一热,顿时漫上羞涩的粉红。
她假装不在意地很快朝梁健一瞥就收回了目光看向了镜子,可那红得跟要滴下血来的耳垂却出卖了她。
梁健笑了起来。
项瑾见他笑,又瞪了他一笑,道:“赶紧洗澡去,洗完我们早点睡。”梁健一听,许是刚才那种想去咬上一口的冲动还萦绕在心头没有散去,下意识地就调侃道:“好的,老婆都说要早点睡了,我立马就去!老婆你洗好去床上等我哦!”
项瑾先前微红的脸颊一下子就变得通红,停下手中的动作,佯嗔道:“别嘴贫!”可话虽这么说,眼里却不自主地漾出了一圈圈的涟漪,荡着荡着就荡到了梁健的心里,让梁健差点没控制住扑上去,立即就把她抱到屋里去正法了。
不过,虽然控制住了,但心里被她勾起来的邪火,还是得要发泄一下。梁健走过去,将她从背后一把搂住,毫不客气地含住她的耳朵轻轻地啃咬起来。
项瑾一边挣扎,一边却又忍不住闭上了眼,喉咙里哼出愉悦陶醉的低音,让梁健心里的邪火燃烧得更旺。
他们有一段时间,没有这样动情的温存过了。梁健陶醉,项瑾更加陶醉。
梁健都打算将她抱去卧室了,可关键时刻,原本应该已经睡着的霓裳,却忽然出现在洗手间门口,带着哭腔喊着:“爸爸——”
梁健和项瑾都吓得不轻,两人像是做坏事被抓的小孩,慌不迭地分开,项瑾甚至都不敢去看霓裳,仿佛一对视就要被霓裳发现她眼里还未散去的‘荡漾’。
梁健先冷静下来,走过去抱起霓裳,小声关切地问:“宝贝,怎么了?”
“我刚做了个噩梦!”霓裳瘪着嘴,一副小可怜的模样。梁健忙问:“是吗?梦到了什么,能跟爸爸说说吗?”
霓裳看看他,又瞄了眼项瑾,才慢悠悠地回答:“我梦到,有个小怪兽把我的饼干抢走了!”
梁健一怔,旋即不由得哭笑不得,敢情这小家伙是贪嘴贪到了梦里。他抬手轻轻地在霓裳脸上捏了捏,安慰道:“放心,饼干爸爸藏得好好的,小怪兽是找不到的。等你明天放学回来,让外婆拿给你吃。”
“真的吗?”霓裳又问。
“真的。”梁健回答,说完回头和项瑾相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充满了疼爱的无奈。梁健又哄了她几句,然后抱着小家伙去她房间里哄她睡觉。等哄完霓裳回来,项瑾已经在房间了。梁健洗漱好,也回到房间,想起明天吃晚饭的事情,便问项瑾:“上次一起吃饭的那位姜仕焕,他想邀请我们明天晚上一起吃晚饭,你愿意去吗?”
项瑾从书本上抬起目光,看向梁健,问:“有什么事情吗?”
梁健道:“不是很清楚。”
项瑾想了一会,道:“我觉得那个姜仕焕还是有些抱负的,来往一下也是可以的。”
梁健笑了起来,道:“听老婆的。”
项瑾笑着瞪了他一眼,然后忽然脸上腾起娇羞的神色,轻声道:“还不赶紧到床上来!”
梁健心中不由得一荡,再看项瑾,她脸颊通红,眼睛里都泛起了水光,一下子,整个房间里,似乎动充满了动情的味道。
梁健将门一锁,甩了鞋子就扑到了床上。春宵一刻值千金,岂能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