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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谁比较冤?

作者:江湖太妖生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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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的被这女子哭的心烦,不禁心生怒气,吼道:“大不了就报官,你说我下毒,我还说你讹诈呢!”

    “报官就报官,你欺辱我孤儿寡母,当我怕了不成?”那女子也毫不示弱。

    只是外面的雨仍旧很大,并没有人愿意在这种大雨之中跑去报官,而是继续斗鸡一样的对峙。

    “你看出什么了没有?”出了人群,恒昱祺低声问唐九。

    “那人确实是中毒身亡的,而且中毒时间很短,看上去应该是鹤顶红之类。”唐八回道。

    “那女子,看上去颇为可疑……”重涛在恒昱祺耳边低声道:“你看,她穿的也算是好,还打扮了自己,可是她那个孩子却穿的是一身普通的布衣。而且我见那男人手掌粗糙,应该是干惯农活儿的,与身上那件衣服实在是不匹配……”

    恒昱祺点头道:“我也发现了,你看那男子虽然身上穿了锦袍,可是脚上却穿了普通布鞋,鞋底都磨烂了。啧,该不会是这女子从其他地方骗来的男人吧?”

    “这真不好说……主要是她骗了人就为了敲诈吗?这心也太歹毒了。”重涛啧了声,看向仍旧哭啼啼的女子,心生厌恶。

    恒昱祺低声笑道:“你忘了?当初在平阳县,那个黑店……掌柜的可就是个女子,不照样心狠手辣?这女人若是狠起来,真是让人惧怕啊。”

    重涛冷笑一声,道:“少来,说的就跟男人狠起来还是温良小绵羊似的,这种事跟他们自己相关,跟性别无关,懂?”

    洗脑女人不好战略失败,恒昱祺耸耸肩,郁闷的哦了声。

    重涛怎么会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闷笑着捏了捏他的手,道:“你别闹了,看他们这样,总要管一管,毕竟你也是个官。”

    恒昱祺被捏的浑身舒爽,一副好啦都依你啦的表情道:“那,本官就审一审他们。”

    当得知恒昱祺是一位路过的钦差大人之后,掌柜的喜极而泣,连声说太好了。那女子表情却有些飘忽不定,这让恒昱祺更加确定这女子有问题了。

    恒昱祺坐在掌柜准备好的椅子上,板着脸的看着仍旧在嘤嘤嘤的女子,说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重涛忍不住在他背后翻了个白眼儿。

    那女子哭哭啼啼道:“禀大人,奴家,奴家……奴家叫秀月,旁人都叫奴家秀娘子。”

    “哦,秀娘子,你与这名男子是什么关系?”

    秀月哭诉道:“这是我夫君。”

    “那你们成亲多久了?”

    “奴家成亲已经数年了,嘤嘤嘤,大人,奴家与相公十分恩爱,谁知却遭如此横祸,还请大人做主啊!”

    重涛看了看跪在一旁的掌柜的,低声跟恒昱祺说了几句话。

    恒昱祺点头,又问:“掌柜的,他们一家三口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掌柜的先磕了个头,道:“回大人,他们已经住进来四五日了,刚住进来的时候雨还未下呢。”

    “雨还未下?”恒昱祺看向低垂着头不停嘤嘤嘤的秀月,问道:“我记得你刚才说,是担心家中老父母才着急在大雨为停的时候就要回去,怎么住进来的时候,却在还未下雨的时候呢?”

    秀月丝毫不带慌乱,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柔弱道:“那是因为奴家孩子长途奔波,身体不适,所以想稍住一天,谁知道会遇到大雨……”她说着,立刻把那孩子搂在怀里,那孩子又大哭起来。

    重涛笑着上前,把孩子从那女子怀中带了出来,道:“我看这孩子也吓坏了,不如让后厨炖个鸡蛋,哄他吃了睡一会儿。”

    秀月一开始并不想放手,可是那小孩儿却抓住重涛的手不松,恨不得整个人都扎在重涛怀里。

    “我这孩子怕是吓坏了,还是不劳烦大人了吧。”秀月脸色有些难看,紧紧抓着孩子的手臂,不肯放手。

    “你这妇人也是有趣儿,一开始担心孩子劳累选了住客栈,然后又要在大雨天回家,反倒不怕孩子淋雨害病了?如今本大人的师爷好心帮你照顾孩子,又推三阻四,难不成这孩子不是你的?”恒昱祺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把这几人和看热闹的都吓了一跳。

    秀月吓的一哆嗦,直接松了手。

    重涛把孩子抱在怀里,坐到一旁。

    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有人高声道:“莫不是这女子是拐子?想要从这男子手里抢了孩子卖去别处?”

    “诶,真的说不定啊,看这女子长得也是好看,怎么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那孩子在重涛怀中瑟瑟发抖,两只小手紧紧抓着重涛衣领,恨不得把整个人都钻进他衣服里。

    重涛轻轻拍打孩子的背,小声道:“好了,不要怕,莫要伤心了。”

    那孩子突然摇了摇头。

    重涛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又说:“待大人葬了你的父亲,你就可以和你娘亲回家了,莫要怕。”

    “那,那不是我娘亲,也不是我父亲。”孩子哭的不停抽泣,“我不认识他们!”

    他声音虽小,但是离的近的人都能听到。

    恒昱祺浓眉一拧,怒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是个拐子?”

    秀月表情开始惊慌起来,急声道:“不,不是的,我的孩子,他一定是被吓到了!若不是掌柜的毒杀我相公,宝宝怎么会被吓到!!”

    “吓的连自己父母都不认识了吗?”恒昱祺冷笑,“你最好从实招来,这个孩子是从哪里来的,这男子究竟是谁!否则这皮肉之苦,怕是你受不起!”

    “大人,你这是要不分青红皂白屈打成招吗??”秀月尖声叫起来,“钦差大人伙同黑店掌柜要对我一个小女子用刑啊!!要屈打成招啊!小女子不服!!”

    “好,既然你不服,那本官就让你心服口服。秀娘子,你家相公是做何种营生的?”恒昱祺声音发冷,觉得这人真是不知好歹,非要被人强行死开面皮才认罪。

    “我相公,我相公是做小买卖的。”秀月低声道。

    “做小买卖?什么样的小买卖需要穿一身锦袍?里面却仍旧是粗布麻衣?”

    “这是因为,是因为收了一些租子和欠款回家,想要穿的好一些而已。”秀月又开始抽泣,“我苦命的相公,刚买了一件好衣服穿了几天而已,就,就遭此横祸……”

    恒昱祺勾了勾唇角,“哦?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你不给孩子买一些好衣服?你刚才口口声声疼爱孩子,却让你相公穿了锦袍,你自己也穿的花枝招展,却给孩子穿半旧的衣裳?”

    秀月只是低着头哭,并不回答。

    恒昱祺又接着问道:“你说你丈夫做小买卖,那是做什么买卖?”

    秀月结结巴巴道:“什,什么都做,针头线脑,胭脂水粉,或者一些吃食之类的……”

    “满口胡言乱语!”恒昱祺哈的笑出声,“你的相公做胭脂水粉?吃食?秀娘子,你好好看看你口中相公的手,那双手是做胭脂水粉和吃食的手吗?那是一双田里干活的手!指甲内都是污泥!那个做胭脂水粉,做吃食的小贩,会有这样一双手?”

    他说完,周围有胆大好奇的人凑上去仔细看那名死去的男子,片刻大声道:“对啊,这就是庄稼汉的手,这鞋子上还沾了泥巴,都穿成这样,怎么可能会是那些做胭脂水粉的小贩呢?”

    秀月的脸色变得慌乱起来,眼神乱飘,吱吱呜呜道:“相公他,平日里也去做田地里的伙计的。”

    “你的相公满手满脚的污渍,你说他是做胭脂水粉的小贩;这孩子明明说不认识你们二人,本官看他对本官的师爷都要比对你们还要亲近,你却说这孩子是被吓到了?若是一个孩子被吓到,竟然不去寻找自己的亲人求安慰,却找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秀娘子,你这一番话漏洞百出,还是好好想想再说吧!”

    “那人她也不熟悉,是她在半路上遇到的!”重涛怀中的孩子已经止住哭声,似乎是觉得自己如今已经安全了,有人保护,而大了胆子,“大人,我娘亲不是她!我,我想我娘亲……”

    “莫怕,大人会帮你找到娘亲的。”重涛端了桌子上的一杯水,递到这孩子面前,“你喝口水,跟大人说一下,这女子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

    这孩子岁数虽然很小,但是人却十分机灵。

    他喝完水,结结巴巴的描述着,说自己跟姑姑姑父出去玩,但是走散了,后来被这女子遇到。说要送他回家,可是却带他来到这里。那男子也是这女子半路遇到的,两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半夜里还睡在一起,装出夫妻的样子。那件儿锦袍也是这女子送给那男子穿的。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恒昱祺冷下脸,“拐卖孩童,坑骗谋杀他人,你身为一名女子却如此心狠,罪不可赦!”

    “罪不可赦?”秀月猛然抬起头,看向恒昱祺,又看向周围所有人,突然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太可笑了,什么罪不可赦?这男子强迫与我,要与我做夫妻,不同意便要杀害我,我不过是利用他换一些钱财罢了!”她说完,又是一阵娇笑,“你们这些男人实在是可笑,平日里见了漂亮女子就走不动,见女子单身一人就要上前调戏,如今害人的被杀了,居然还说我罪不可赦?是,这孩子是我捡的,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捡了他吗?”

    秀月哼了声,看向重涛怀中的那名孩童,露出个不屑的表情,“因为他爹跟他娘都不要他了,他被他姑姑姑父带去离家颇远的市集,直接扔在市集上。要不是我听到了那二人说话,把这孩子捡了,怕是他早就被卖去给人当牛做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