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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伊凡从冥想中醒来之后,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
一晚上的冥想,让他全身的魔法元素都有些沸腾起来了,舒爽的像是狂跑了好几圈。
惬意的睁开双眼,然后就被吓了一大跳。
“你们干什么?!!!”看着在自己放大的两张俊脸,伊凡差点没吓的魂飞魄散。还好,多年来养成了处事不惊的淡然外壳,即使心里感觉卧槽卧槽的,脸上还是带着冷静。
“凡凡,你这么坐了一夜不累吗?”阿尔曼率先开口道。
伊凡脸一黑,做了一夜?我做啥做一夜了!
我怎么不知道,阿尔曼居然是这么污的一个,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在心中下了判定,伊凡顿时往阿瑟斯身边移了移。阿瑟,这里有色|魔,我好怕!
其实阿瑟斯也非常想问这个问题的,然而看见伊凡这副动作果断的将疑问埋进了心底,脸上挂起了盈盈笑意。“阿凡,已经到帝星了。”
“啊这么快啊!”伊凡一愣,通过玻璃向外看去,依旧是熟悉的景象,却已经阔别了二百一十五年之久。
那个是……?
伊凡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一座巨大的宛如城市一般的建筑之上。
斯图蒂斯机甲学院。
这个让他享受了三年耻辱的地方,此刻看见竟是有几分唏嘘。
虽然他依旧是个机甲操作废柴,但是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我们去那看看吧!”伊凡忽然道。
阿瑟斯一直都注意到了伊凡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斯图蒂斯机甲学院之上,却没想到他居然想下去看看。
那个地方带给伊凡的伤害,没有人比阿瑟斯更加清楚了。
可以说,那就是伊凡的伤心之地。
“下去看看吧!”
“真的要下去?”阿瑟斯不放心的又询问了一句。
“嗯。”
“那依你。”说着,阿瑟斯便操作着飞行器往斯图蒂斯机甲学院飞了过去。
阿尔曼站在两人身后,明明离的这么近,却像是隔绝了两个世界,完全融入不进去。
伊凡究竟经历过了什么?
阿尔曼迫切想要知道他的过去,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切入两个人的世界之中,取得与阿瑟斯公平较量的机会。
……
飞行器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斯图蒂斯机甲学院的操场上,带着独特标记的飞行器从进入斯图蒂斯机甲学院之时就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皇族,在这个帝国时代,一直是国民们崇拜与尊敬的对象。现在带着皇族标记的飞行器,降临在斯图蒂斯机甲学院的操场上怎么可能不引起广泛的关注。
阿瑟斯对于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脸上的笑容不变,从容不迫的拉着伊凡走下了飞行器。
“哇,是阿瑟斯王子殿下,好帅啊好温柔啊!快要沉醉在他的温柔笑容之中了,简直像长着翅膀的天使一般。”
“别拿翼人族和我们血统高贵的阿瑟斯殿下想比,阿瑟斯可是皇室有史以来发色与瞳色最纯净的,其实那些翼人族可以想比的!”
“阿瑟斯殿下的眸色好漂亮啊,像极了紫晶石!”
“胡说,明明更像薰衣草,荡漾着紫色的温柔!”
“……”
譬如此类的赞誉,阿瑟斯从小到大不知道听了多少。只是,赞誉他的永远只有他的外貌罢了,谁又何曾知道,他内敛的实力。
“不过……阿瑟斯殿下身旁的那个男人是谁?也好帅啊!高冷型的美人啊!”
“的确是个美人儿,可惜感觉比阿瑟斯殿下还要柔弱。我还是比较喜欢阿尔曼殿下那种强健型的帅哥。”
“!!!阿尔曼殿下居然也在!!!”
“看着强健的身材,冷峻的外表,帅帅帅!!!”
“啊啊啊快要抑制不住沸腾的心了!!三个帅哥眼睛快要看不过来了!!!”
“不过讲真,中间这个高冷柔弱型的帅哥是谁啊,居然走在两个王子殿下中间!!!真不可思议!”
“啧啧,你们居然不知道他是谁?”一个男生语气酸溜溜的道:“他可是我们斯图蒂斯机甲学院有名的废柴,伊凡.沃森!”
“居然是他,可惜了这副好皮囊了!”
“怎么回事,快说说,我是一年级的,好奇啊!!”
“我也是一年级的,不过对这个伊凡.沃森早有耳闻。据说是霍顿将军的独生子。”
“这背景不是挺强大的吗?!霍顿将军啊,那可是帝国十大将军之首啊!”
“背景强大又怎样,可惜他是个废柴,年年机甲考试都是倒数,要不是碍于他的背景,早就被赶出斯图蒂斯机甲学院了!”
“年年倒数第一,居然这么废?!”
“是啊,真给霍顿将军丢脸!”
“谁说不是呢!”
“……”
“………………”
“…………………………”
这些嘲讽的话语,止不住的飘进三人的耳中。
听着这些人旁若无人的讨论伊凡的废柴程度,阿瑟斯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起来,只是那双恍若薰衣草的眸子,却布满了冷意,幽幽的看不见眼底。
察觉到了阿瑟斯情绪的不对,伊凡不禁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轻轻的摇了摇头。俊逸的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对这耳边的中伤之言,置若罔闻。
阿瑟斯的冷意慢慢收敛了起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可不想做出什么有损形象的事。出于某些考虑,他必须要维持温和的外表,平易近人亲民近民。
谁叫,他是次子,非嫡。
阿瑟斯是平静了下来,可阿尔曼却没办法抑制自己满腔的怒火。
两人相视而笑的默契,像寒芒一般狠狠的刺进了他的心里。他不能原谅,不能原谅这些人言语中的不屑与鄙夷。
即使伊凡的眼中没有自己……
阿尔曼的脸阴沉着,漆黑的眸子透着满满的怒炎。“你们在说什么。”一如在人前般清冷的声线,夹杂着微微的杀气。
操场上的气氛一下子冷凝了下来,围观嘲讽的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眼神中带着些许惊惧,抿着嘴唇不敢继续出言。
阿尔曼冷笑着,冷峻而讥诮的眼神扫过,竟无人敢与其对视。“真是废物啊!像你们这种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嘲笑别人?!”
迫于阿尔曼的威势,众人虽满心不服,却都缄口不言。
“今日,念在初犯,本殿下可以不予计较!但是……”阿尔曼的声线忽然一冷,若再有下次,必当严惩不贷!希望你们能够管好自己的嘴,小心祸从口出!现在赶紧给我滚!”
“阿尔曼!”伊凡的脸冷了下来,湛蓝的眸中尽是不满。
身为一个有尊严有格调的魔法师,他根本不屑于用自己的权势压人。这些所谓的嘲讽,不过是弱者想要掩饰自己的软弱内心而露出的丑恶嘴脸。他伊凡.沃森,根本不会在意。
而且就算他在意,也不会选择用这种方式来遏制流言蜚语。事实胜于雄辩,他更倾向于用自己的实力打脸。
阿尔曼不经过他的同意,就做出如此有伤他尊严的举动,无疑是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伊凡很生气!
可是,他却是个相当有理智的人。所以,喊完之后他就有些后悔了。
虽说现在的他一点都不介意暴露自己魔法师的身份,也不介意大出风头成为全帝国的焦点。但是他一点都不想,在帝国的头条上,沾染上这样的字眼。
——阿尔曼王子冲冠一怒为废柴。
——阿尔曼王子与废柴不得不说的故事。
——阿尔曼疑似和废柴交往。
诸如此类的消息,他伊凡.沃森一点儿都不想看见,一点都不想!
“阿瑟斯,我们走吧!”伊凡忽然收回了落在阿尔曼身上的目光,表情无悲无喜,拉着阿瑟斯就走,一点儿都不给阿尔曼反应的机会。
阿尔曼一愣,看着他们俩紧握的双手,心像被针扎的一般刺痛。“我做错了什么?”他喃喃念道,表情不复刚刚的冷冽,转而有几分哀伤。想个被抛弃的孩子般,眼神里满是迷茫与无助。
他像木桩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地,任由眸中的情绪瞬息万变。
烈日灼灼的散发着光辉,在阿尔曼的脚下印出一片阴影。
“此时,若是有场雨,就更加应景了吧?”阿尔曼自嘲一笑,眼眸中铺满哀伤。
明明只是接触一天,他却像刺般深扎进了心底,想拔也拔不出来,只能任由他将自己划的遍体鳞伤。
阿尔曼的眼睛酸涩着,他猛然抬起了头,呈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传说这样,可以不让眼泪流下。
只是,他估算出了烈日的刺眼,灼灼的光芒令他的眼睛满是酸涩。
“若是有雨,就好了!”
烈日当空,万里无云。有雨?只是奢望。
“求而不得,大抵如此吧!”
就在阿尔曼悲伤的想要放弃的时候,天空中风云骤变。曜日顿时被乌云笼罩,继而狂风大作,雨点更是猝不及防的溅落下来。滴进了阿尔曼的眼眶,融了一眼酸涩,顺着眼角缓缓而下,直落心脏。
阿尔曼头依旧仰着,雨水不断地划过他的脸颊,感受着脸上凉凉的触感,他忽然焕发了斗志。
苍天作美,雨随心落。连苍天都不肯让我放弃,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放弃?!
…………
……………………
………………………………
“下雨了。”感受着脸上的凉意,阿瑟斯的目光不由得有几分涣散。
这条路,这场雨,像极了那时的街。乌蒙的天气,伴随着压抑气息……
阿瑟斯怔怔的止住了步伐,脸上的笑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
“怎么了?”伊凡随之停下了脚步,不解的问道。
“阿凡。阿凡。”紫色的眼眸紧紧的盯着伊凡,阿瑟斯喃喃念了几声他的名字,忽然伸手将他环进了怀里。“还好你没事……还好没事……”
伊凡本意推开阿瑟斯的怀抱,可听着他无意识的呢喃,身子不由的僵硬了一下,随之放软,任由阿瑟斯将他拥在怀中。
他本意只是随意唤了场雨,谁成想无意间挑起了阿瑟斯的伤痕。
看着他俊秀的脸上布满了破碎的哀伤,伊凡的心也不自觉揪了起来。
太久的埋藏,让这段久远的记忆有些模糊起来。可如今,却变得如此的清晰。
那是二十七年前,哦不,对于伊凡来说大概是二百三十二年前的一个傍晚。
和伊凡竹马相交的阿瑟斯,因为玩心大起,拉着伊凡躲开了侍卫的保护,疯玩了几个小时。
心性还未成熟的两个人,根本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危险。
直到磅礴的大雨淅淅沥沥而下,他们才如梦初醒的往家里赶去。
然而,为时已晚。
身为帝国的王子,以及帝国第一将军之子。他们家族的仇人,可以说多的无以复加。
而就在这个夜晚,一场袭杀降临在了两个人身上。
伊凡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手不自觉的抚上了胸口的位置。
那里曾经有道伤口,虽然现在伤痕不复,可摸上去隐隐还有几分疼痛之感。
那是一场血色的回忆。
生于他们这种家族,其实从小就遭到了严密甚至可以说是残酷的训练,身手绝不容小觑。
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又是两个十岁的孩童,怎么可能抵挡的住暗影血色团的袭杀。
苦苦支撑了近十分钟,他们就体力不支了。
若非侍卫及时赶到,只怕当时他们俩都已经命丧黄泉。
但是,还是晚了。
为了救同样年幼的阿瑟斯一命,伊凡用自己的胸膛挡下了致命的一击。
虽然,在高超的医疗技术下,伊凡的性命无忧,可却从此成了一个废柴。昔日引以为傲的天资不复存在,从天堂到地狱的落差,令伊凡性格大变。
若非有阿瑟斯不离不弃的鼓励与保护,只怕伊凡早已经崩溃。
……这些事,从伊凡恢复记忆来,其实已经很少想到了。
可看着阿瑟斯这破碎哀伤的表情,胸膛上那道早已经没有痕迹的伤口,就像是复发了一般,灼热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