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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叠高绾的发髻上,两朵巨大的金箔牡丹与展翼的凤凰,这金灿灿颤巍巍的东西,分明是新娘凤冠!
鹅蛋脸难得脂粉浓重,双眉细长入鬓,眼尾勾扬妩媚,粉颊明媚如朝霞,红唇鲜浓如玫瑰。
修长的脖子上,挂着纯金绞丝龙凤项圈,那项圈似生怕不够分量,下面坠了一颗硕大的红宝石,腰上更是玉佩环佩一样不少。
窈窕婀娜的身骨,穿了曳地的蝶袖束腰的红袍嫁衣,越显得修长高挑,宽阔的腰带,修饰了细致的腰线,也烘托了胸前的丰盈,这份妖娆,叫素来淡冷的九殿下,差点把持不住撄。
而她端平的双肩与小臂上,却搁着孔雀王朝蓉音太后喝葡萄酒专用的水晶高脚酒杯。
这分明是比他昨日定的规矩,还难了十倍。
他却尚未把她看仔细,她便聘婷转过身去,然后一边走,一边数……
“一,二,三,四,五,六……偿”
他玩味赏着她的身姿,莞尔扬起唇角,棕色的瞳仁因太过震惊,已然变得艳红,心里更是似惊又喜。
她就那么一圈一圈地,在殿内走来走去,身姿惊鸿游龙般,惊心动魄。
到了一百步,归娴优雅略停了一下,朝着他略一欠身,挑衅地冷勾了唇角,站起身来,继续走。
“这就够了,不必再走了!”
“我算过了,从血族大殿前的台阶,到殿内丹陛之下,一共四百步。”
而她,端着架势,生生走到了第五百步,又平稳地回到床前,朝着他缓缓跪下去。
“臣妾十三皇子妃贺兰归娴,随夫君,给九皇兄请安,给清筱嫂嫂,婉妍嫂嫂请安,恭祝九皇兄与两位嫂嫂恩爱和睦,永生幸福。”
夜离觞挑眉,顿时被她气笑了。
这女人,一大早这是给他添堵来了!
一团火在心头肆虐,却因她***蚀骨的眉眼,如何也爆发不出。
他强忍着撕碎那嫁衣的冲动,唇角漾出一抹邪笑。
“怎好好的,就成了十三皇子妃?”
归娴慵懒抬起低垂的黑睫,冷凉地瞧着他,“臣妾细查史书,血族皇子之中,唯独十三皇子没有侍妾,也没有娶妻。”
他不怒反笑,“十三弟喜欢男人。”
她眉心微颦,忍不住就在心底里骂娘。
竟是误打误撞给猜对了?还真就是十三皇子!
TM夜氏皇族,这是变*态得让她贺兰归娴嫁给一个GAY?
那位皇子,一定是被大臣的女儿们嫌弃了喜欢男人,才跨出国门来找老婆。
这样的男人,她死也不会嫁。
这蒙混计,也必须得演好了,万万不能暴露半分的不情愿!
她沉了沉气,提醒道,“臣妾这一关算是过了吧?九皇兄还不叫臣妾免礼?”
“一大早这么折腾,吃过早饭了吗?”
“回九皇兄,吃过了。”
“还饿不饿?”
“回九皇兄,不饿!”
她一口一个九皇兄,生生把他叫得唇角眉梢都快抽筋,两手指甲蹿长,没一会儿就成了狰狞的鬼爪。
“不饿就好。”
他握住两手下床,不嫌麻烦地穿好衣袍,没把她小臂上的酒盅拿掉,反而直接和她并肩朝着床榻的位置跪着,邪笑瞧着她,“来,拜三拜,酒杯不落,才算过关。”
归娴狐疑看他,昨天这一点可不在训练之列!
这该死的吸血鬼,分明是故意刁难她呢!
“臣妾和九皇兄一起拜,不合适呀!”她咬牙切齿。
“试试而已,十三皇子妃,不会不敢试吧?”他挑衅地邪魅瞅着她。
“敢……当然敢!配合九皇兄,臣妾一百个愿意!”
“来吧!一拜天地!”
两人就一起拜下去。
归娴屏住呼吸,小臂平稳地朝前举,俯首微低。
拜完,她又缓缓地把手臂收回腰腹前,见酒盅纹丝不动,才呼出一口气。
他噙着冷笑斜睨她一眼,视线在她紧张微抿的红唇上微顿,喉结不由跳了两下。
“二拜高堂!”
两人一起起身,调整好方向,又一起跪下……这一拜倒是也颇为顺利。
“接下来……夫妻对拜!”
两人起身,又各自换了位置,面对面地徐徐跪好。
归娴担心地看了看两个酒盅,见里面酒汁摇晃,忙屏住呼吸……好险,差点就功亏一篑。
察觉到对面灼热的眸光不寻常,她这才惊觉境况不对劲儿。
这是在干什么呢?
夫妻对拜……
和她玩过家家,还是要私定终身?!
夜离觞却已经拜下去,抬头,发现她不动,邪笑地鹰眸里就染了一抹狰狞。
“十三皇子妃怎么不拜了?是不是怕酒盅摔了过不了关?”
她长眉冷扬,咬牙一笑,不禁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
这里是沁香殿,又不是血族,再说,也没有礼乐,没有宾客,更没有证婚人。
“拜!姑奶奶字典里没有怕这个字,就怕九皇兄心里膈应。”她阴柔地冷冷一笑,徐缓朝他拜下去。
“你放心,本皇子心里从来不膈应这些小事儿。”
说着,他手伸过去,把她左臂上的酒盅端起,又把右臂上的酒盅放在她手上,然后,利落勾住她的手臂,仰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合卺酒,一定得喝。”
说完,他就把她手上的一杯也喝入口中,并随手把水晶杯放在了棺床一侧的小圆几上。
归娴尚未反应过来,就被她捏住了下巴,抬起脸儿,酒被他一点点度入口中。
猝然无妨之下,她被呛得要咳,鲜红的葡萄酒,从唇角溢出,迅速被他吻了去,他舌尖一并喂入她口中,亲昵刷拂她的齿舌……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恍惚间,就入了戏。
心里越想越不对,双眉也打成了死结,紧盯着近在咫尺的邪魔似地俊颜,心里惶惶地一阵天人交战。
也不知自己拿来的力气,迅速挣开了他,猛然挥给他一巴掌……
“夜离觞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她气恼地站起身来,手心却麻嗖嗖地疼,刚才这一巴掌,用劲儿实在过猛。
他不自然地摸了下腮骨,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沉了沉气,突然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入怀中,环住她的腰间,连她的手臂一并困住,力道适中地没弄疼她,却也让她逃不开。
她本能地后仰躲避,他步步紧逼,灼烫地吻印上她的脖颈,“殴打皇子,知道什么罪么?”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她拧身挣扎,泥鳅似地,要从他怀里钻逃出去。
他扣住她的腰肢,便将她掳进棺床里,结结实实将她压在身下。
“继续当自己是十三皇子妃呀!怎么不演了?刚才不是演得很过瘾么?”
“放开我!”
她气恼地又踢又踹,一阵撕扯讨不到便宜,从头上扯下凤冠,就朝他头上砸……
他精准抓住凤冠,又给她按回头上。
“这玩意儿是好东西,还没看够,先戴着。”
她一时愣住,在这样恶劣的境况下,缘何他还能以这样凝重痴情的口气命令她?!
定定看着他右手伸到头上整理头冠,她眼眶就红了。
“夜离觞,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人?”
他在她额上轻吻,“傻丫头,当然当你是我的新娘子呀!”
“谁是你的新娘子?你刚才明明……”
“你自己非要那样演,我可是要阻止来着。一口一个九皇兄,你倒是不嫌欺人太甚,现在自己把自己气哭了,还反过来怪我?贺兰小姐,你自己说,你讲理不讲理?”
“……”
他好整以暇地宠怜笑着看她片刻,吻去她的泪,手温柔探入裙底,把她艳红的缎裤顺利抽走,靴子也丢下床……
莹白修长的双腿,似羊脂玉精雕细琢而成的,柔若无骨,在红袍的缝隙里隐现。红袍如血,金纹明灭,反衬得肌肤艳白,柔光雪腻。
这娇娆的一幕,撩刺得他心头奇痒,红眸如焰。
看出他异样,她慌得翻身要逃,棺床却猛然扣合。
眼前陡然黑暗不见五指,她心慌意乱,找打开的机关,却摩挲不到,却听到他袍服悉悉索索地褪了,暖热的手,沿着她腿脚向上,深入裙底……
“爱妃,该洞房花烛呢,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她身子完全被他掌控,再难挣逃。腰带袍服被拆散,把碍事的环佩都丢开……
黑暗中,旖旎的身骨似绽放的玫瑰,他鬼魅如火的视线,将这美丽,一览无遗。
渐渐地,黑暗里只剩了两人的喘息,她似失明的盲人,只能以指尖和身体感知他的动作,却也因此而渐渐变得大胆起来,无所顾忌地迎合他的每一个动作,却不知自己每一个娇娆的起伏,都被他欢悦赏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