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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荷回复的短信是:今天回学校找导师,碰见徐玉新在弄档案,看了一眼,就是徐家村。
徐玉新,徐家村,石头……
徐家村就这么个大学生,肯定就是他了,自己现在住的是他的房间?李筱雅左右查看着,也并没有看到他的照片。之前她就知道徐玉新的家境不太好,可是没想到会是这样。李筱雅知道自己在这里不会呆很久,她希望可以尽可能多地帮助他的父母,替他尽尽孝心。毕竟,他们曾经交往一场,虽然最后的结果是分手,可是至少相爱过。
石头妈洗完衣服回来的时候,李筱雅认真地打量她,有些驼背了,脸色也是暗黄的,有很多皱纹,手上满是老茧,可是那鼻子那眉眼依稀还是可以看出她年轻时的模样,应该也是一位美人了。她记得徐玉新曾经说过,自己很佩服母亲,因为她把整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是村里人人都夸赞的好手。而且在他上大学的时候,是母亲帮他凑过了学费撄。
“筱雅,看什么呢?都愣神了。”石头妈笑,“我把你和小林的衣服洗了,明天就干了,到时候再穿。咱们这里的衣服啊,都是用溪水洗的,干净。穿着可舒服呢。明天你就知道了,这里面啊,有阳光有山有水的味道,比你们城里的洗衣粉好多了呢。”
李筱雅有些不好意思,他们只是帮忙干了点活,怎么能让石头妈给洗衣服呢?在家里她的衣服都是自己洗的。
“不碍事的,不碍事的。石头的我也洗,不碍事。晚上吃菜团吧,山里的野菜,啥都没使,干净着呢。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应该多吃些粗粮,这样身体好。石头在城里呆惯了,每次回来给他做,都不爱吃了。哎,这都是好东西啊。”石头妈边说边开始干,李筱雅在旁边打下手,林曦晨在院子里晒太阳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亲密之后她就再没说过话。他悄悄走过去,“哎,生气了啊?怎么不理我啊?我也是情不自禁啊,哎,筱雅,我很乖的,我……”
李筱雅忍不住笑出声来,她低声告诉林曦晨:“以后我们要多帮忙,你不能偷懒。”林曦晨一脸的茫然,李筱雅觉得没有必要瞒他,于是如实说来。林曦晨有些愣,“世界真的这么小?你是不是搞错了,难道就这一个徐家村?你也太紧张了,有些神经兮兮的。再说了,不管他们是谁,我肯定不会懒的,只是想起徐玉新,我就有些……偿”
“小林,你刚刚说谁?”石头妈耳朵好使,她好像听见有人说她儿子的名字,“你说徐玉新?”
“啊?”林曦晨脑子里飞速地运转,还是问清楚比较好。“嗯,我跟筱雅说,以前医院里认识的那个徐玉新医生,他……”
“你们认识石头?”石头妈放下野菜,擦擦额头的汗水,缓缓地站起来看这林曦晨。
呃,这就是一个很肯定的回答了,世界就是这么小。还是说,他们之间还应该再发生一些故事的续集。
“是,”林曦晨在想要不要说他是自己的表姐夫,李筱雅边眨眼睛边接过话:“徐医生给小林看过病,没想到这么巧啊。他就是石头,说实话,他医术真好呢。阿姨,您有福了呢。以后啊,他肯定会给您接到城里去享福的。”
“是吗?小林,你现在病好了啊?真是缘分啊,缘分啊。”石头妈有些激动,没想到城里来的大学生会住在自己家,没想到他们会认识自己的儿子,她擦擦苦涩的眼角,“我真想石头啊,他现在怎么样?都好吗?我真想去看看他啊。哎……不知道他是不是瘦了,有没有好好吃饭……”
“阿姨,您如果想去的话,我们回去的时候带您去,这样好吗?”李筱雅看了看林曦晨似乎征求他的意见,林曦晨也只好点头,只是他在想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徐玉新现在见到她会高兴吗?他和刘艳说过自己的家庭吗?如果表姐知道这些,还会和他在一起吗?
“哎,还是不了,不了。”石头妈蹲下来,看看远处的天空,那里有她牵肠挂肚的孩子,可是,她坚决地摇摇头:“不去了。”
“阿姨,您别担心。我们会好好照顾您的。再说了,小林刚刚还在说回去的时候要给徐医生结上次的药钱,您和我们一起去,不用您花钱,小林负责。您啊,就放心地区看看石头吧。”知道石头妈担心什么,李筱雅想让她没有后顾之忧,他们俩负担这来回的路费。林曦晨趴在她耳边咬耳朵:“即使要去,也不用这么着急决定吧,再说了,你要不要想想我表姐,她没有一点儿准备,应该事先通知一声吧。”
“真的啊?小林,不麻烦吧?”
“不麻烦,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阿姨。正巧那个医院我也有熟人,到时候我们送您过去。您这几天就收拾收拾,到时候镇上来人的时候一起走,省得到时候忘东西。”林曦晨说话的时候似乎挺懂事,石头妈连连点头,放下野菜说先去收拾一下。李筱雅笑,不管徐玉新和刘艳怎么样,至少石头妈是高兴的。她太久没有看见他了,这思念怎么可以通过电话和写信缓解呢?
“我还是先告诉我表姐一下,省得到时候她找我。”林曦晨拿出手机,又犯了难,“我怎么问啊?”
“简单啊,你就问,她了不了解徐玉新家境啊?一句话不就行了。”李筱雅沉醉在兴奋里,她真心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当然这个时候,她不会想到见面之后会发生那么多故事……
“没信号呢,算了,再说吧。”林曦晨关了手机,他隐隐地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可是又说不上来,看着李筱雅开心的微笑,他不想破坏她此时的心情。只是,他总觉得,这一次石头妈的到来,似乎会有一场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