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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汀娇嫩的脸被扇得左右摇晃,头晕目眩,只觉得脸颊肿胀滚烫,头痛欲裂。
言桂看着她双颊红肿唇角淌血的狼狈模样,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恨意终于得到纾解。
她端起桌上冰凉的水猛得浇在她脸上。
姚汀疼得嘶嘶抽气撄。
“贱人,你同我儿子苟且多长时间,你从几时起勾引到我儿子的?统统给我说出来,你这个不要脸的騒货,竟然,竟在我眼皮子底下毁了贺南的人生……”
姚汀大脑完全是懵的。
她想着桂姨一定是被气疯了……
一向无比温柔的桂姨…偿…
都怪她,都怪她犯下这样不可饶恕的错误。
汀汀跪在地上,地毯很薄,透过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传导着冷冰冰的温度,冻得她膝盖僵硬……
“桂姨,你消消气,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爸爸,对不起……”
她从不敢奢求宽恕,只是希望言桂不要因此气坏身子才好。
虽然她保养得宜,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
可终究……
终究是上了年纪的人,心脏不大好,血压也总是高。
即便自己此时此刻挨了她的打,心里却时刻自我提醒着。
她是伍贺南的妈妈……
她是哥哥唯一的母亲。
言桂指着她的手指是颤抖的,她眼睛里猩红,整张面孔都变得狰狞。
姚汀在一个瞬间甚至怀疑她是个六十岁的妇人了……
她的眼睛和神态看起来都是那样苍老。
无论如何,如果姚家因为这件事的曝光而分崩离析,那么她就是最大的罪人,
下半生的几十年,恐怕她再无机会度过安稳的日子了。
一步错,步步错。
是不是打从一开始,她就应该坚定地拒绝伍贺南的要求……
打从一开始,他们就万万不该在一起。
“姚汀,你回答我的问题,你们这种见不得光的丑事究竟做了多久?为什么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我和你爸从来没觉察……你如实回答我,否则我断不饶你,你爸也不会饶了你,像你这样下贱罔顾伦常的女人,根本不配做姚家的女儿!”
汀汀连嘴都有些张不开,两片唇瓣轻轻蠕动都会牵动脸颊上的伤处,脸部火辣辣的烧疼。
唇角咸腻的血液味道让她猜到自己的脸该是多么狼狈不堪的模样……
“十七岁……是我十七岁的时候,跟他在一起的……”
“十七……”言桂整张脸写满了不可置信,“你十七岁,五年前……姚汀,你当真不要脸至此?才十七岁,十七岁就爬上你哥哥的床引.诱他,难怪,难怪我的贺南竟然做出这种事……他的性格稳定持重,注定是成就大事的孩子,我千思万想都想不透他怎么会被你勾.引到手,原来竟是五年前就开始了!”
五六年前,伍贺南不过二十四五,还是个刚长大的大男孩。
难怪会把持不住……
言桂猛得揪住姚汀柔软如锦缎的长发,疯了一般抽打她的侧脸……
一边打一边歇斯底里地辱骂着,“你这个女表子,果然……你和生你的那个女表子一样的下贱不堪!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毁了我的儿子!贱人……我真想杀了你!我可知我这么多年来将那个贱人的女儿视如己出,我的心里有多恶心,多痛苦,我对你不够好么,我对你比对贺南还好……为了照顾你的情绪,我和你爸甚至都没有生一个自己的骨肉,我了这个家,为了你爸,为了贺南忍辱负重,到头来……你竟毁了这一切……”
姚汀眼睛里满满都是绝望。
她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言桂。
言桂怕是真的疯了。
她从小到大虽然不至于像沁宝哪有被当作小熊猫小心翼翼地捧着。
可她也是千金小姐,是姚正远唯一的宝贝闺女。
姚正远一根手指都没有碰过她,而伍贺南即便跟她吵到面红耳赤,也从未打过她一下。
这是她第一次体验挨打的感觉,何况还是打脸。
她只觉得自己面部都失去了知觉,疼到麻痹神经,痛不欲生。
可更痛的自然是心脏。
姚汀怀疑自己此时此刻终于体会了沁宝的感受。
原来心脏疼痛的感觉是这样令人崩溃绝望。
恨不得就此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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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在这世界上真心实意不顾自己关心着姚汀的人,除了远在京都的伍贺南,怕是只有这个焦急暴躁的小姑娘了。
沁宝在看到八卦周刊头版头条的瞬间整个人都快疯了。
那些有关兄妹乱.伦的字眼……
那些讽刺姚汀的侮辱性言辞,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个社会的舆.论非常诡异,姚汀与伍贺南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就算这样的关系不符合伦常,不符合法律,但也不至于道德沦丧吧。
何况男女关系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想也知道这对男女必定是你情我愿,干.柴.烈.火……
可沁宝看了大量的头版头条,还有微博上的相关内容。
为什么人们多半嘲讽姚汀,认为她下贱不要脸,勾.引自己的兄长。
汀汀这么多年以来,连正儿八经的男朋友都没有谈过一个,怎么就下贱怎么就不要脸了。
倒是伍贺南从前还时不时传出和某位名门千金的绯闻。
沁宝心里难受,惶惶不安。
……
沁宝心里有事,夜里便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这么不安慰的一宿过去,她着凉感冒了。
如果是平日,薄先生大约会由着她去姚家陪着姚汀。
可是婚礼就在半个月后,她冬天身体不好,一直娇养着,生怕她累不得经不起大型婚礼的折腾。
好不容易过了个新年养得白白胖胖,这么一闹又病了。
薄先生了解沁宝生病的惯性。
一旦感冒,没两日便会扁桃体发炎,嗓子肿痛,然后就开始低烧,低烧过后就是高烧,这么一折腾瞬间就能瘦两圈。
男人心里又是急躁,又是心疼,恨不得掐死她算了,怎么会这么容易生病的。
“沁宝,这次我不准你插手姚汀的事情,乖乖在家养着,你不想在婚礼上漂漂亮亮当小公主了是不是,喜欢病怏怏的进教堂么?”
沁宝想到姚汀可能在经历着什么,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这大概是姚汀自打出生以来经历过最大的挫折了吧。
她清楚的记得当时爸爸突然过世,整个苏家分崩离析的时候,谢景言也突然不要她了,只有汀汀,只有汀汀不像别的闺蜜那样因为苏家的落败而对她冷淡了许多,只有汀汀对她始终如一,从来没有离开过她。
此时此刻,她知道汀汀一定非常需要自己。
沁宝撒娇求着薄悦生让她出门去姚汀家里看看。
薄悦生不用想也能猜到姚家现在是多混乱的状态,沁宝还感冒了,怎么也不肯放她出门。
沁宝自然就不高兴了,但心里考量着,其实她自己的能力有限,除了安慰汀汀,并不能提供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倒是薄悦生……
薄悦生从来是无所不能的。
沁宝搂着他的胳膊娇软地恳求他,“叔叔,好叔叔,你不是说伍贺南回京都述职了么,说不定他的境况比汀汀还糟糕,你作为伍贺南的至交好友,这时候也该帮帮忙吧,你能不能动用一点人脉和资金,尽快处理一下舆.论的问题,现在网路上那些闲人简直唯恐天下不乱,说的话太难听了,他们侮辱汀汀,你帮帮忙,处理一下吧。”
沁宝本觉得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他一定会帮忙的。
没想到薄先生不假思索便否决了。
“不行,这件事不方便外人插手。更何况,伍贺南和姚汀都是成年人,他们既然敢暗度陈仓,还在T市买了私宅幽会,图一时之快……本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他们应该为自己的行为埋单,我帮不上什么。”
沁宝听着他冷漠的语气,惊呆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也太冷漠了吧……对你而言,帮帮忙难道不是举手之劳而已?”
“好了,你管好自己,我现在只求你别又发烧了,我不希望婚礼再出什么乱子。”
沁宝被他气哭,“混蛋啊你!朋友发生了这种事,你半点同情之心都没有么,婚礼婚礼婚礼,你就在意自己的颜面……冷血动物!”
小家伙话音未落,只见薄先生狠狠沉下了眸子。
---题外话---月票票啦~~是不是很心疼汀汀,不要怕,未来好好补偿她,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