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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秦扫了汪辉伦一眼,不由笑了起来,这汪辉伦也是有意思,明明是个父母官,怎么偏偏给他一种愚蠢的感觉,不过还不算叫人厌恶,他确定不是花银子坐上这个位子的?
汪辉伦见燕北秦吃吃没有吩咐下来,还老盯着他看,憨厚的赔笑两声,耐心等着。
燕北秦随口说道:“人命关天的事情,汪大人下次可一定要表现的着急一点,哪怕本宫不急,你也得急。”
汪辉伦连忙称是:“微臣遵命。”说完就问:“殿下,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燕北秦满意的挑了挑眉,吩咐道:“本宫之前说过,凶手很有可能已经找好了长期据点,所以最近才没有人报案,汪大人现在要做的是什么,还不够明显吗?”
汪辉伦想了想,点头表示明白:“殿下,微臣这就派人挨家挨户的调查。”
燕北秦忍不住扶额:“汪大人,偌大一个都城,等你挨家挨户的调查完,不知道有多少人家出事情了,你只要查那些大户人家,凶手要的是什么人你不是都清楚了嘛,寻常百姓家里,谁家有那么多练过武又没成婚的儿子?凶手已经能两天没动静了,就算是每天八个人,这户人家也最起码有十几个人正值壮年的青年,汪大人,不用本宫再提醒了吧。”
“殿下说是,是微臣糊涂了,微臣这就派人去调查。”说完,汪辉伦就往外走,可没走两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回到燕北秦身边,恭敬问道:“殿下,那德王殿下的府邸要不要查?”
“要查就查个彻底,当然也要调查。”
“是,殿下。”汪辉伦领了命令,再也没有迟疑,小跑了出去,总算是看的出来有些着急了。
汪辉伦走后,福海就忍不住笑了,燕北秦瞪了他好几眼,他都没忍住,最终燕北秦自己也没忍住,笑了起来。
“太子爷,这位汪大人还真是有趣,平日里看着也是个聪明人,怎么到了殿下您跟前,就跟算盘珠子似得,得有人拨动他才动上那么一两下。”
燕北秦倒是觉得挺好:“像汪大人这样的,也不用担心他会跟谁勾结在一起做什么坏事,真要是做了,准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这么说来,殿下对这位汪大人还是挺看好的?”
“汪辉伦此人,不涉党争,不分派别,只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这是父皇想要的臣子,也是本太子欣赏的臣子,只是欠缺了点火候,还需好好历练。”
“汪大人坐上这顺天府府尹也才五六年而已,还需历练也是正常的。”
“嗯?”燕北秦斜眼瞟了他一眼:“要是你花了五六年的时间才弄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本太子早就把你给扔的远远的了。”
福海嘴角一抽:“殿下,那您一下说对汪大人满意,一下又说对汪大人不满意,那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啊?”
“本太子说汪大人三个字了?”
福海想了想,摇头。
燕北秦扫了他一眼:“既然没有那就行了,你哪里来那么多问题?让你做的事情做了没有?”
福海对正事可不敢怠慢:“回殿下的话,奴才已经让咱们的人出外调查了,这都城外方圆百里的人家,咱们的人都会去调查调查的。”
“都城外也住着一些喜静的大户人家,尤其是那些人家,必定要好好调查清楚,可吩咐下去了?”
“太子爷您放心,奴才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举一反三还是很会的。”
燕北秦斜眼看了福海一眼:“你是什么时候学会顶嘴这套的?”
“哎哟喂,太子爷,您可冤枉奴才了,奴才这可是在讨好您啊,可不是顶嘴。”
燕北秦哧了一声,也没跟他计较,起身道:“走吧,回宫。”
福海连忙跟上:“太子爷,咱这就回宫了吗?”
“不回宫你还想去哪儿?虽说父皇将这案子交给本太子了,可是本太子书房里的奏折可一本没少,不回去赶紧处理了,你是打算让本太子晚上黑灯瞎火的看奏折?”
福海尴尬的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太子殿下起驾!”
一整天,顺天府的人都在各户人家里四处乱窜,调查了这家又调查那家,半点不敢含糊,百姓也都知道顺天府在调查什么案子,都给顺天府的人让路,被调查的人家也都很配合,倒是给他们省事不少。
因为是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不管是富贵人家还是达官贵人,调查的时候都没遇上什么麻烦,就连德王府和云家都已经调查过了,唯独到了东郢使臣临时居住的行宫时,遭到了拒绝。
王子冀早就已经吩咐下去,近期不见客,不管谁来都不能放行,行宫暂且给王子冀住着,行宫上下当然得听令行事。
顺天府的人喝道:“咱们是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调查一起失踪案,只要行宫的人数能对上,那咱们马上走人,还请这位大人进去通报一声,行个方便。”
“那好,你们先等着,我先去通报一声,若是东郢使臣答应你们入内,我们才敢放心,要不然闹到上头,我们可担待不起。”
“还请这位大人言明咱们是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若还是不能入内,咱们也不为难于你。”
“多谢了。”
守门的人立即进去通传,到了王子冀耳里,自然是不愿意多生事端,不过左使臣说了,一定得让他们进来,这样才能消除嫌疑,王子冀没有办法,只能让他们进来调查。
虽说那女人就在行宫,且这两天也是索要男子众多,不过好在行宫里属于大燕的人是一个没少,至于他们的人,就算是少了,除了他们也没人知晓,到时候他们咬定说没少,他们还能知晓他们一个来了多少人吗?
东郢派来的保护王子冀的起码有上千人,少个十几二十个根本就看不出来。
顺天府的人最终也是调查无果,便悻悻然离开了,继续调查下一家,直至天色已经完全暗了,汪辉伦还是没有召回,这凶手不是晚上作案嘛,那晚上调查不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