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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芷汐听到那轻描淡写的“买给你玩玩而已”几个字,顿时有些无语,他花八千八百万买这珠子,就是为了给她玩的?
看他跟人家争了半天,她还以为他是因为鲛珠的功效,所以才非要得到呢。
不过她确实挺喜欢这珠子的,不管是那淡淡的光泽,还是那古老的裂纹,都让她移不开眼。
“唉,你这么败家,这怎么行,买一颗珠子就花了这么多钱,以后可不能这么浪费了。”沐芷汐象征性地数落他道,说完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不过我很喜欢,谢谢你。”
都说看一个男人是不是真的爱一个女人,就要看他舍不舍得为她花钱,虽然着说法未必准确,但她还是很高兴他这样。
唔,虽然有点败家。
东方逸看着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女人,笑了笑,眼中满是宠溺,她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想方设法给她摘下来,别说是花点钱买颗珠子了。
“嗯,那给点奖励?”东方逸挑了挑眉,说着便照着她的红唇压了下来。
车内的温度瞬间升高,沐芷汐被他吻得发软,好在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趁着某男人兽性大发之前推开了他。
“今晚的正事儿还没办完呢,别闹……”沐芷汐抓住他不老实地游走在她身上的大手,窝在他怀里说道,声音又娇又软。
东方逸闻言也没再继续了,搂了她在怀里,声音沙哑地问道:“你之前见过他?”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语气中还带了些许酸味,沐芷汐很快就反应过来那个“他”指的是今晚的白衣男子。
“前几天见过他一面,不敢保证百分百是同一个人,但八九不离十。”沐芷汐把前几天在茶楼门口遇到那名白衣男子的事告诉了东方逸。
虽然今晚那人戴了面具,但从他身上的中药味儿和那股淡然自若的气质,她觉得那是同一个人。
只是不知道是谁而已。
“你以前有没有听说过天下间还有这个人?”沐芷汐问道,直觉告诉她,那人的身份不简单。
东方逸见她打听别的男人,心中微微酸了一会儿,才说道:“不知道,我回去便让人去查。”
今晚出现的那个男人以前应该没怎么露过面,不然这样的人他绝不会一无所知。
“他身上有病。”沐芷汐说道,那人身体不怎么好,她猜测他今晚想要这颗鲛珠,或许是跟他的病有关。
既然他知道这是鲛珠,那他便应该知道有关鲛珠的传说,难道他想利用鲛珠起死回生的功效来给自己治病?
“你说你是在茶楼门口遇到他的?”东方逸问道,一个以前从来不怎么露脸的人突然出现,还让她遇见了两次,让他不得不怀疑。
“应该只是巧合。”沐芷汐说道,上次她约见西门裕宁的事很隐秘,没几个人知道,应该不会泄漏出去,那名男子也不可能知道她会去茶楼,提前去那儿等着。
而今晚来参加拍卖会的事更是只有她,东方逸和周鹏三个人知道而已。
所以两次遇见应该都是偶遇。
“不管如何,先把他的底细查清再说。”东方逸淡淡道,把底细摸清了,是敌是友一看便知。
“那今晚的事你怎么看?”沐芷汐问道。
今晚的这场拍卖会的确精彩,十三楼看似只是一个黑市交易市场,但它被人管理得井井有条,每一行都有自己的规则,****白道都不例外。
要想击垮十三楼,给魔鹫宫以重创,恐怕要找准下手的关键点。
东方逸说道:“十三楼之所以能吸引这么多人,除了卖出的物品价格比市场价低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便是这是黑市交易,钱货两讫,所有人的身份都是保密的,没人知道东西从谁的手里出来的,也没人知道东西落到了谁的手里,因此大家都十分放心,而如果这些全都曝光,会怎样?”
沐芷汐闻言明白了东方逸的意思,十三楼最大的优点在于它的隐蔽性,一些人得了赃物,自然不想让人知道那他干的,所以才拿来十三楼销赃,如果这些事全都暴露了,十三楼不再隐蔽,甚至完全公开化,那谁还愿意来这里销赃?
“回去再让人查清那些人的底细,不管是销赃的还是买赃的,是时候让他们出来露露脸了。”东方逸神秘莫测道。
“还可以来个黑吃黑,坑他们一把。”沐芷汐眼琼闪过一抹算计,脑海中也有了另一个想法。
…
沐芷汐和东方逸在这边商量着如何搞垮十三楼的事,另一边,白衣男子走出了七味居之后,也坐上了停在街角的马车。
“公子,难道真的要把那颗鲛珠给别人吗?大夫说了,那是唯一能治好您的病……”小童仍是不甘心地说道,然而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命该如此,我又何必强求……”白衣男子摘了面具,头靠在车厢内壁,脸上带着淡淡的疲惫和厌倦,脸色呈现出病态的苍白。
“可是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说不定鲛珠真的能治好公子的病。”小童说道,哪怕是有万分之一的希望都不该放弃,并且公子今晚明明可以加价,把那颗鲛珠拿到手的,现在却拱手让给了别人,连最后一丝希望都没有了。
白衣男子闻言不语,眼中却闪过几分讥诮,带着莫名的嘲讽。
治好了又如何?活得更长,好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吗?
他死了,对天下人来说才是最大的好处,那他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小童跟在男子身边多年,自然知道男子眼神中的含义,急忙说道:“可是公子跟那些人不一样,公子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只要我有这个身份在,就注定了要背负那些罪责……”男子说完像是累了一般,闭上了眼,静静靠在车壁上,心中除了无力之外,还有痛恨。
为什么自己会是这样的身份?
如果可以,他宁愿在十岁那年就死去,这样就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也不用像这样一边厌弃着自己,一边又苟且地活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