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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芷汐转头看了东方逸一眼,发现他仍然静静看着,丝毫没有要施以援手的意思,而南宫玦的暗卫在跟魔鹫宫的人厮杀着,似乎没有注意到南宫玦陷入了险境。
如果南宫玦被牛头杀了……沐芷汐刚想到这里,正欲上前,却被东方逸拉住了手臂。
“不许去!”东方逸眸色沉沉地盯着她。
“就算我不找他们,他们迟早都要找上我的……”沐芷汐说道,魔鹫宫的人今天就是来寻仇的,而她和南宫玦都是他们的目标,如果南宫玦死了,那么下一个就是她了。
“在这儿等着。”东方逸说完给了沐芷汐一个警告的眼神,自己则飞身而起,朝南宫玦的方向去了。
沐芷汐看着东方逸身形一闪便落在了南宫玦和牛头所在的画舫上,不知他用了什么招数,三两下就把南宫玦和牛头分开了。
“又来了一个找死的!”牛头眼看就可以制住南宫玦了,却突然被人横插一脚,心中顿时大怒,金刚怒目地瞪着东方逸,随手一钢叉就劈过来。
“找死的是你!”东方逸墨眸中闪过几分冷酷,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来动他的女人,当他是死的吗?
东方逸赤手空拳,没有使用任何兵器,动作快如闪电地躲开了牛头挥来的钢叉,右脚一提,踢向他的下盘。
牛头眼中闪过一抹慌张,收回了钢叉,闪过了东方逸的进攻,不料东方逸却不依不饶,专门攻击他的下半身,手法迅速而又诡异,令人防不胜防。
他练的是童子功,虽然能练就一身钢铁般的肌肉,但仍是有弱点,而弱点便是在下身,没想到竟然被东方逸识破了。
南宫玦退出了战局,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襟,突然远远地朝沐芷汐望了一眼。
女子站在画舫上,视线紧盯着正在和牛头打斗的东方逸,夜风吹动了她湖蓝色的长裙,她站在被保护的圈子里,置身事外的模样像是与周围的杀戮完全无关。
两个月前东方逸答应助南越一臂之力,唯一的条件便是让他不得再纠缠沐芷汐,他知道那块领地对南越国来说有多么重要,父皇筹谋了大半辈子,为的就是把曾经被人夺去的领土抢回来,如果有东方逸的协助,无疑会顺利很多。
不得不说东方逸是一个很会谈判的人,一出手就掐住了他的软肋,他权衡再三之下,还是同意了。
其实真正让他放手的原因是那天他与东方逸在茶楼里见面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的东方逸脖子上的红痕,那些痕迹太明显,像是一种示威,又像是一种赤果果的炫耀,她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却与东方逸抵死缠绵,他还有再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吗?
南宫玦从小便是最受宠的皇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天底下的东西只分他想要的和不想要的,因此女人对他来说还真是可有可无,他不长情,也不多情。
一开始的时候他并不是真心想要娶沐芷汐的,而是抱着一种玩一玩的心态,这个女人很特别,跟其他女人都不同,关键是还招惹了他,因此他要把她囚困在身边,慢慢折磨她,后来父皇又责怪他退了与沐府二小姐的婚约,他不胜其烦之下才答应了父皇把沐家大小姐追回来,于是他来到了东川。
他想尽一切办法招惹她,看她一脸无奈又头疼的样子,竟然隐隐觉得有一种报复的快感,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还是不喜欢她的,直到他在雪峰山上遇到了她,猜测到她上雪峰山找玉雪莲是为了东方逸之后,他发觉自己竟然产生了嫉妒的情绪,那个时候开始,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是与众不同的了。
很可惜他迟了一步,在他喜欢上她之前,她已经喜欢上了东方逸。
回到南越这两个月,他沉迷于喝酒取乐之中,试图用这种方式麻痹自己,克制自己不再去想那个还没有得到却早已失去的女人,这个方法还挺奏效,才两个月,他就觉得恍如隔世了,心里的痛苦也减轻了不少。
至少今晚再遇上她的时候,他能克制自己不去看她了,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种情绪越是压抑,就越是适得其反,他表面上平静,心中却像是有一只猫爪在挠着,搅得他心神不宁。
既然放不下,为什么还要放呢?即便不能得到她,能够像现在这样远远看她一眼也是好的不是么?
沐芷汐的注意力集中在东方逸身上,似乎察觉到了南宫玦看过来的视线,便也回看了他一眼。
对于南宫玦,她没有欠他什么,也没有什么愧疚,因此她没有闪躲,而是坦然地迎上了他的视线,他的蓝眸在夜色下流动着邪肆妖冶的光泽,但比起她第一次在沐府药园遇上他的时候又少了几分意气风发。
那个时候的南宫玦邪肆嚣张,肆意张扬,现在的南宫玦多了几分暗沉,像是经历了什么之后终于沉淀了下来,愈发成熟稳重。
才短短两个月,变化就这么大。
沐芷汐正准备移开视线,却看到南宫玦突然朝她咧开嘴笑了一笑,是那种毫无预兆地,突然绽放的微笑,没有任何情绪,也没有任何理由,仅仅是笑而已,看起来有些诡异,还有些莫名其妙。
沐芷汐要么就是她眼花看错了,要么就是南宫玦的脑子突然抽风了,他今晚一眼都没看她,现在突然对她笑个什么劲儿?
然而就在沐芷汐想要看清他是不是真的在笑的时候,南宫玦已经转过头去了,留给她一个背影,仿佛他从来没转身看过她。
东方逸已经把牛头逼得步步后退,即使他手中没有任何兵刃,还是没有落在下风。
许是从小在战场上摸爬打滚,面临生死厮杀,他的招式带着致命的凌厉和狠绝,总是能快速地找到敌人招式的弱点,然后以最快捷有效的方式击溃对方,并且冷酷得半点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