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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很快到了,京城也开始热闹了起来,年轻公子们到普若寺求姻缘,年轻小姐们则在家里设香案乞巧,人人都在期盼着晚上的月老会,希望在月老会上来一场美丽的邂逅,成就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
而这天晚上,皇后娘娘也在承安殿内设下了七夕宴,宴请文武百官的妻女们共度七夕,百官自然欣然陪同一起赴宴。
皇后娘娘已经提前一个月放出了消息,有意在七夕宴会上替太子挑选太子妃,希望各位德才兼备的千金小姐们提前准备好才艺,届时会有展示才艺的环节,各位想要飞上枝头的千金小姐们自然是早早准备好了,怀着满腔的期盼入了宫。
傍晚,沐芷汐沐浴更衣过后,水月便替她梳好了发髻,今晚她也要随东方逸出席七夕宴会,其实只是去露个脸而已,她又不参选太子妃,也不用表演才艺,跟在东方逸身旁吃吃喝喝就好了。
“准备好了?”东方逸从门外走进来,看到坐在梳妆台前的沐芷汐,墨眸像是被什么瞬间点亮了。
她今晚穿着一件水芙色的长裙,腰间系着一条玉色腰带,肩上披着淡蓝色披肩,看起来高贵优雅又不失灵动,小脸略施粉黛,一举手一投足都可以扣人心弦。
“好了。”沐芷汐起身,低头检查了一遍自己身上的衣服,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才放了心。
这件衣服是用前天在仙衣坊买的料子做的,请了好几位京城中有名的裁缝连夜赶工才做成,虽然没有仙衣坊做出来的那样精致,但贵在优雅大方,况且她今晚也不是为了去博彩头的,能低调点就低调点。
水月见沐芷汐要出门了,含着期待问道:“沐姑娘入宫了,奴婢今晚能否和盼儿出去玩?听说今年的月老会尤其热闹……”
沐芷汐笑道:“就知道你们贪玩,去就去吧,别玩得忘记了回来便成。”
“奴婢一定会按时回来。”水月丫头高兴得连连点头,兴奋地跑出去找盼儿了。
“走吧。”东方逸说道。
沐芷汐和东方逸出了府,坐上了马车,一路往皇宫里去。
此时已经华灯初上,街道上的人流熙熙攘攘的,多是出来参加月老会的青年男女,马车缓缓而过,在皇宫门口停下。
这是沐芷汐第三次和东方逸进宫参加宴会,第一次是他打了胜仗,皇上摆了庆功宴,第二次是太后娘娘的寿宴,第三次便是现在的七夕宴会了。
两人并肩而行,女子明眸皓齿,容色绝美,男子风华绝代,引得不少千金小姐和年轻公主们频频侧目,这样般配的一对儿,真是羡煞旁人。
承安殿内灯火通明,人影攒动,沐芷汐和东方逸走到承安殿门口的时候,发现大臣及其家眷们已经来得七七八八了,随着门口小太监的唱礼声:“逸王殿下到——”响起,像是一束聚光灯打在两人身上,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来。
或惊叹,或羡慕,或嫉妒,或伤心难过,各人目光中所包含的情绪不一而同。
东方逸仿佛完全没注意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般,直接跨入了殿内,沐芷汐也从容不迫地与他并肩走了进去,脸上的表情淡然无波,仿佛这样再自然不过,直到两人在座位上坐了下来,众人才仿佛蓦然回神般,尴尬地移开了视线,却是仍忍不住偷偷往这边瞧。
沐芷汐看似目不斜视,其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眼角的余光已经将殿内的人打量了个遍,今日前来赴宴的各位千金小姐她大多数都不认识,但有几位却是老熟人了。
夏浅浅是丞相之女,又是今晚内定的太子妃,自然是坐在最前面的席位上,她脸色平静地和周围的官家小姐谈笑风生,却有些心不在焉,偶尔往东方逸所在的方向瞟一眼。
离夏浅浅不远的座位上,是一袭白衣的慕容雪,自从上次慕容雪闯入逸王闹了一场,最后气晕过去了之后,沐芷汐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了,今晚再次看到她,发现她瘦了不少,脸色苍白憔悴,眼神空洞无神,好似死鱼眼一般失去了光彩,甚至都没有再看东方逸一眼。
还有苏晴儿和薛菁菁,这两人坐的座位稍微靠后,此刻正凑着头不知在说什么,苏晴儿脸上也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倒是薛菁菁时不时朝沐芷汐瞪一眼,仿佛看她十分不爽般。
还有其他千金小姐们,脸上的表情皆是又紧张又兴奋,恐怕都在暗暗担心自己准备的才艺能否入了皇后娘娘的眼,皇后娘娘是太子的生母,又是这场七夕宴会的举办者,若是合了她意,十有八九能有机会当上太子妃。
眼光流转间,沐芷汐已经把众人的神态尽收眼底,心中也暗暗有了数,今晚的重头戏在太子选妃这一环节,反正不关她的事,她只管看热闹好了。
东方逸给沐芷汐倒了一杯果酒,说道:“我们今晚还要请皇祖母赐婚,你不要喝太多酒,免得喝成了醉猫,误了事就不好了。”
沐芷汐不满地撇撇嘴道:“我的酒量有那么差吗?”在现代她可是能喝下两斤白酒的,古代的酒浓度普遍比较低,还真醉不倒她。
“难道很好?”东方逸反问道,上次醉倒在西陵世子怀里,还差点被西陵世子占了便宜,他都还没跟她算账呢,她倒好意思说自己的酒量不差。
沐芷汐却是完全忘记了这回事,正想反驳他,一位年约四十多岁,面容刚硬的男子已经走到了东方逸面前。
“下官有些事找逸王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男子开口道,声色凛然正气。
东方逸站起来说道:“舅舅何须这般客气。”
沐芷汐起初看他觉得有几分眼熟,再听到他们的对话,一下子就猜到了这位就是东方逸的舅舅,慕容雪的爹慕容昊天。
“这是在公众场合,尊卑有序,下官还是懂得的。”慕容昊天语气疏离,貌似对东方逸有几分不悦。
“那慕容将军请。”东方逸朝门口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又低头看了沐芷汐一眼,示意他要出去一趟,让她在这儿等他。
沐芷汐点头,东方逸便跟着慕容昊天出了承安殿。
闲来无事,沐芷汐便吃起点心来,皇宫里的厨子还是不错的,做出的点心精致小巧,味道还不错,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也朝沐芷汐走了过来,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沐芷汐面上稍稍疑惑,却只是一闪而过,起身跟着小太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