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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芷汐匆忙来到了清风居,院子里的下人看到大小姐突然来了,不禁被吓了一跳。
“老太爷呢?”沐芷汐问下人道。
“老太爷在后院喝茶呢。”下人答道。
沐芷汐松了一口气,幸好爷爷有空,说道:“劳烦带我去见爷爷。”
平日里有人要见老太爷,是要得到老太爷的准许才能进去的,但下人见她是府里的大小姐,也不好拒绝,便直接带她进去了,只是在来到后院的时候远远便高声通报了。
“禀老太爷,大小姐来了。”下人恭敬地说道。
沐芷汐走进后院,远远便看见了不远处搭着一处葡萄架子,架上的葡萄颗颗饱满,虽然还有些青涩,但一串串地垂下来,令人馋涎欲滴。
老太爷手中持着烟斗,正躺在葡萄架下藤椅上吞云吐雾,悠闲惬意,闻言转过头来,看到沐芷汐,笑道:“汐丫头这么急着赶来找老头子,可是有什么事?”
沐芷汐闻言脸上不禁一热,她虽然匆匆赶过来,但从前院走到后院的这段时间里已经暗暗调整了气息,没想到还是被老太爷看出来了。
“汐儿方才把爷爷送的毒经看完了,但有一处不明白,特地来问问爷爷。”沐芷汐举了举手中的毒经。
“哦?这么快就看完了?”老太爷眼中露出了些许惊讶,挥挥手示意下人下去,问道:“有哪里不明白?”
沐芷汐走过来,把毒经翻到最好一页摆在老太爷面前,说道:“这张天竺子的解药方子上,为何圈出了这几味药?”
老太爷吸了一口手中的烟斗,低头看了一眼,说道:“这个方子是我多年前研究出来的,不过却还没有试验过,七星草的药效不够,甘松的效果也不好,因此我便把它们圈出来作个标记了……”
沐芷汐闻言微微有些失望,原来这个药方还没有试验过,就是说还不是真正的解药药方。
“如果把这味七星草换成玉雪莲呢?”沐芷汐指着被圆圈圈住的一味药材道,玉雪莲和七星草都是寒性药物,但玉雪莲的效果比七星草好多了。
她之前也曾研究过天竺子的毒,但是没有得出完整的药方,现在受到爷爷这张药方的启发,倒多了一些想法。
老太爷闻言看了她一眼,说:“玉雪莲和全参相克,如果把七星草换成玉雪莲,那么这张方子便用不了了,并且玉雪莲乃世间至宝,岂是这么容易得到的?”
这张方子里有全参,如果换了七星草,那么全参也要换,但是全参又是必不可少的一味药,没了它,这张药方便会大打折扣。
沐芷汐沉吟半晌,说道:“如果把全参换成乌药呢?”
老太爷闻言眼中露出了惊讶,放下了手中的烟斗,从藤椅上坐起身来,重新拿过沐芷汐手里的毒经再仔细看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不错,乌药和全参的功效相近,如果用乌药替换,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乌药是一味极少用到的药材,除了一些特殊用途,根本没有人会想起它,如果不是对医药有足够的了解和研究,是绝对想不到用它来代替全参的。
连他当年想出这张方子的时候都没有想起来,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能想到。
“看你这丫头对药材这么熟悉,对医学真的只是懂一点点而已?”老太爷看着沐芷汐似笑非笑道。
沐芷汐想起昨天她在老太爷面前说自己只懂一点医术而已的话,脸上不禁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说道:“孙女懂得总归没有爷爷多,不敢在爷爷面前班门弄斧……”
昨天听了老太爷让她不必拘束的话后,沐芷汐便打算不再隐藏了,也没有昨天那般小心谨慎,行事风格也按照自己以前来,所以才会匆匆忙忙赶过来。
“哈哈,你这张小嘴还挺会说话。”老太爷又吸了一口烟,脸上带着笑意。
“这么说现在这张药方可以初步作为天竺子的解药的药方了?”沐芷汐问道,经过刚才的改动后,这张方子看起来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就是不知道制出来的解药效果如何。
老太爷点点头,说道:“没什么问题,至于能不能真的解了天竺子的毒,还要把解药配出来才知道,传闻那玉雪莲在雪峰山山巅才有,十年开花,十年成熟,天下间还没有人见过它长什么样,要想得到,难于登天……”
这也是他当初不用玉雪莲的原因,光从理论上来看能解毒没用,还得找得到药材。
沐芷汐捏紧手中的毒经,心中已经暗暗做了打算,不管怎样都要试试,东方逸体内的毒多拖一天,对他的心脉损伤就多一天,见过他上次毒发时痛得晕过去的样子,她不想再让他承受那样的痛苦。
老太爷眼神通透,仿佛已经看出了什么,问道:“你这么急着要天竺子的药方,可是有人中了这种毒?”
“嗯。”沐芷汐点头,“我的一位……朋友中了这种毒。”
“多久了?”
“八年。”
老太爷闻言眼中露出惊讶:“八年了还没死?”
天竺子这种毒发作时的痛苦无异于万箭穿心,一般人熬不过一两年便被痛死了,竟然还有人熬过了八年?
沐芷汐:“……没死。”不仅没死,还生龙活虎,天天欺负她,果然是祸害遗千年。
“天竺子的毒在人体内埋藏了八年,早该把人的心脉耗尽了,他若是没死,必定是有内力护体,一旦失去了内力,便会立即心脉竭尽而死……”老太爷说道。
沐芷汐闻言心中一震,原来是这样?东方逸确实内力深厚,难道他就是用内力来护住心脉的?她还以为是他用药物抑制的,现在想想,天竺子的毒如此霸道,有什么药物能抑制八年之久?
这么说若不是东方逸有内力,那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沐芷汐突然觉得手脚有些冰凉,东方逸的毒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若是不及时帮他解毒,他的内力一旦出现问题,那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