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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金创药被染血的纱布都带走了,上过止痛散之后,安如晦又仔细的上了些金创药,这才拿来干净的纱布,将伤口一圈一圈的重新裹好。
女孩儿的腰很细。
雪白的纱布映衬着莹白的肤色,腰下挺翘的臀线更是若隐若现。
太子殿下的脸有点儿红,他连忙胡乱扯过搭在上方的衣角,盖住裹好的伤处,掩饰般的低咳了一声:“咳,弄好了。”
叶离枝大大的呼出口气:“多谢殿下。”
虽说对这个人很放心吧,但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毫无保留的展现给别人看,叶某人表示……她这个活了两世的老妖精还是会有点羞涩滴。
大概是刚刚上过止痛药,叶离枝觉得伤口不那么痛了,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人毫不客气的再次一爪摁了回去。
“别动,伤口愈合之前最好在床上多呆几天,需要什么让丫头们服侍就是,如果缺人手的话,我可以拨几个给你。”
叶离枝嘴上答应的乖巧:“好。”心里却在想着,等你一走,她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安如晦点点头,看看外面天色,时间不早了,他再不回宫,今日的折子就要熬夜批了,便语带不舍道:
“你好好养伤,等明天我再来看你。”
“不用这么麻烦了吧,殿下……”
叶离枝的话音刚落,太子殿下就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般,拍拍她的小脑瓜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素衣就拄着桀轩临时为她做成的拐杖,一瘸一拐的来了。
“小姐,殿下派人来说,让我看好你,这几天都不能下地随便乱跑。”素衣笑嘻嘻的说。
叶离枝无语:“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啊啊啊……”
“殿下也是为了你好啊,小姐还是乖乖听话吧,”素衣语重心长的劝:
“还有,殿下的人说了,要是小姐不肯听话的话,就……别怪殿下使点什么非常手段,比如用锁链把小姐拷在床上什么的……”
“他敢!”叶离枝悲愤的咬住被角,这是吃果果的威胁啊威胁!
不过,怂成包的叶某人终究还是没敢挑战太子殿下的权威,乖乖的,在床上一躺就是小半个月。
转眼间,已是入秋。
入秋后的第一件大事,对于叶离枝来说,不是秋闱,而是老夫人的六十四大寿。
早在这日到来之前,叶离枝已经买来最好的花种,栽培出了一小盆黄莹莹的小雏菊。
饱满的小花苞坠在细细的翠枝上,分外好看。
老夫人爱花,这礼物,她一定会喜欢的。
叶离枝抱着花盆,袖子里还揣着一份手抄的佛经,早早的就坐着马车回了叶府。
天气已经转凉,皇帝也从避暑山庄回来了,叶澜应该也在家。
不过,叶离枝并没有打算久留,等见过老夫人奉上礼物之后,她就马上离开。
不是她不想留下。
而是,万一席间吃饭的时候,有谁吃坏了肚子,或者不小心中了毒,被有心人栽赃在她这个‘小灾星’的头上,怎么办呢?
所以,三十六计,还是走为上吧。
叶离枝拨弄了下小雏菊娇嫩的花叶,慢慢悠悠的朝着叶府的大门走去。
此时才是下午,但迎客的朱红大门已经大大敞开,门口站着迎客的管家和几位等待收礼的家丁和丫头。
叶离枝还没走近,就听一个丫头用尖利的声音诮笑道:
“哟,当我们叶府是什么地方啊,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得来的吗?这位公子,如果没有请柬的话,我劝您还是早些回去吧,不要再在这里自讨没趣了。”
“是啊,看穿的这么寒酸,保不齐是打着来给老夫人贺寿的名头来蹭饭吃的。”
“书生不都是很清高的吗?今儿我可算是见着位脸皮厚的了。”
“呵呵呵呵……”
一时间,门口的家丁、丫头和守门的侍卫们笑成一团。
老管家虽然站在最前,却并未阻止下人们的调笑和侮辱,显然心里对这些看法也是很认同的。
叶离枝凝神看去,大门前的确站了一位似乎是前来贺寿的人,手里还拎着东西,被人一通言语攻击之后,气的拎东西的手都在发抖。
走得近了,叶离枝也看清了那人的脸。
清俊的五官,高挑却瘦削的身形,一身青白色的长衫已经有好几处都打了补丁,连束发都是用的那种最为廉价的粗布条,难怪会被这些眼高于顶的下人们奚落成这样。
可是……这人,怎的这样眼熟?!
叶离枝脑袋飞转,突地脑中灵光一现,宛若被一道闪电劈中了脑袋似的,不可置信的瞪着这个尚且青涩而内敛的年轻人。
他、他不就是!
强忍下心头激动,叶离枝面色淡定不惊的将一张描金压印松鹤彩绘的请柬递了过去。
当然,叶府怎么说也是她的‘家’,她的进出根本不需要任何东西。
只是老夫人疼惜她,多给了她几张请柬,说是寿宴那天,可以让她邀请自己的朋友一起来热闹热闹。
如今,这请柬就派上了用场。
“抱歉,我来晚了,他是我的一位朋友,本打算早早的将请柬给他送去的,没想到他这么早就过来了,倒是我的疏忽。”叶离枝笑意盎然的说,但这笑意却一分都没有抵达眼底。
老管家早就看到她走过来,却并没带着人行礼,如今听她这么一说,更是理所当然的接受了她的‘道歉’,还顺带埋怨了一句:
“三小姐金尊玉贵,不要什么人都胡乱结交,免得被人坑骗了去。”
“老管家教训的是。”叶离枝垂眸低笑,来吧,可劲儿的来侮辱她和这位公子吧,这样,她就有足够的把握将这位大宝贝收归己用了,哦呵呵呵呵~
那位公子原本被气的涨红的脸更是愈发局促,转头看了出手相助的她一眼,觉得完全面生的很,不由疑惑地对她拱手道:“这位小姐,在下并不……”
“我知道,让你受委屈了,”叶离枝及时的截断了他的话头,将人扶起后道:
“我时常不在府里住的,也不知府里的下人们何时变得这般跋扈无礼,倒叫公子看了笑话,公子千万莫要放在心上。”
刚才笑得最大声的那个丫头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一阵堵心。
可叶离枝和这位不明来路的寒门公子可是不同,人家是叶府名正言顺的三小姐——虽然只是庶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