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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我们没有被杀害****,看起来让你很失望?”叶离枝冷笑,“别以为告诉我这些我就会原谅你,门儿都没有。”
既然他是祖母那边的人,应该不会对她说谎,而且事实也正是如此,虽然被绑了,但她们几个一点损失都没有,只是受了一场不小的惊吓而已。
但这个人何其恶劣!
只是做戏的话,何必又故意说出那样的话来羞辱她,害她差点做了贞洁烈女,好不容易重活的一世险些没了,而且下一世,还不知有没有这么幸运的带着记忆重生。
想到那时的情景,叶离枝仍是一阵后怕,她用力的闭了闭眼,直接下逐客令道:“该说的你都已经说完了吧?那就立刻消失,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三妹……”
“闭嘴!”
“我又怎么可能会真心伤害你呢……”柳星然低喃。
没想到这个女娃看起来柔柔弱弱,性情却如此刚烈,原以为高门大户里养出的小姐,都应该是弱柳扶风娇弱不堪的,这位,倒是个连江湖儿女都少有的真性情。
柳星然心中一动,忽然绽出一抹邪气四溢的迷人浅笑,道:“过几日就是烟火大会了,作为补偿,我带你一起去看,如何?”
看这人笑得那么猥琐,就知道心里想的绝对没有好事。
哥哥?那也是表亲的哥哥,如果他真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也不算乱了人伦,想到这儿,叶离枝面色更冷,因为与此同时,那天晚上这家伙调戏自己的画面也一同涌上了她的脑海。
“不了,”她放下茶杯,拍了拍裙摆上莫须有的尘土,冷淡道:“再过些日子就是公主的赏花宴,父亲让我在那之前好生准备,对于你的邀请,恐怕只能拒绝了。”
谁要跟个大尾巴狼一起出去看什么劳什子的烟火大会啊!她又不是嫌命长。
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故意这么说,也是断了他那些不该有的念想。
谁知,这姓柳的脸皮厚度超乎她的想象。
柳星然半点不在意她的刻意疏离,只笑眯眯道:“这样啊,那实在是太可惜了,”不过知道大官家里事儿多,庶女受父亲重视是好事,也没有再多加勉强她:
“我知道三妹一定更想去看烟火大会的,今年不止这一场,等三妹有空了,再带你去看也不迟。”
谁说她更想去看烟火大会的?
叶离枝要被他的自以为是给气笑了,不过到底还是要给祖母点面子,想了想,道:“等到时候再说吧。”
反正丞相府里爱惹事儿的人那么多,到时候随便出件事就能搪塞过去,叶离枝并不担心。
“如此,咱们就说定了,到那时我再来找你。”柳星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来,放到她面前道:“那晚将你们送回去前,只匆匆给你涂了一次,这药你就留着,多用几次嘴里的伤也就好了。”
那给她心里留下的阴影怎么消除呢?
叶离枝毫不客气的将瓷瓶收下,对他还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只客气笑道:“承蒙厚爱。”
送走了自以为得到了她的承诺的柳星然,叶离枝看着手中瓷瓶,目光却沉冷下来。
“小姐,怎么了?”素衣关切的问她。
“没事。”抬头一扫,院子里其他人都被灵钰赶去了做事,她的房门前除了素衣更是半个人影也没有,叶离枝颇感满意的点点头,又略带惆怅的喃喃道:“祖母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吧……”
不然也不会真的出手来教训叶若虚。
叶若虚当然也不傻,只是现在叶离枝才十岁,叶若虚也还小,没有前世那样大时该有的心计,想必做的一切,已经被老夫人和叶澜看出端倪。
但是,叶离枝却并不想那么早借着这些把柄除掉她。
既然这些人自以为自己是下棋的人,将所有人都当作棋子来耍,那么她也想让叶若虚尝尝,被人当作棋子下的滋味儿,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叶若虚,就留着吧,在以后,会有大用。
***
啪!
名贵的瓷器碎了一地,就算是躺着,叶若虚也不消停,颐指气使的让人将东西送到她的手里,然后再狠狠地朝着那无辜的人砸去撒气。
“够了。”
到底是当家主母,甄氏的道行就比叶若虚深得多,此时并没动气,只是扶着一边桌角,静静的站在屋内。
她们两个,一个是当家主母,一个是嫡长女,未来的太子妃,府里的下人们自然惹不起,连打板子的时候都自觉的加了不少水分。
可是,身体不疼,不代表心里就好过了。
叶若虚自己被打几下,倒是无所谓,可是她的母亲呢!她的母亲是谁,凭什么要被那些卑贱的下人们打,这不是在折辱她娘在府中的身份和地位么!
恨极了那个不负责任的爹,叶若虚厉声道:“这次的仇,我一定要报!”
“可没了你爹,你又算是个什么呢。”
甄氏想的更远,她何尝不恨这个男人?可是恨归恨,却并不能真的去做什么,只因为他是一家之主,他是能为这个家遮风挡雨的人,他也是她们后院这些女眷的依仗和依靠!
没了叶澜,叶若虚又算是个什么呢,家里的庶长子不顶用,她的两个儿子也是羽翼未丰,为了她的每个孩子都能有个好前途,无论叶澜做了什么,她们都必须要忍。
“娘!”叶若虚气极,哭着尖声道:“这样的爹要来又有什么用呢!整天和那些妖精厮混在一起,只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还要打您的板子,他是根本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知道自己院子外头的都是心腹,甄氏任她嘶喊着发泄,等她说完了,才道:
“我并不在意你父亲,我在意的是你,不要去动你爹,没了他,圣上是不会将太子妃位给一个没有顶梁柱的家族里的女孩儿的,哪怕是嫡女也不行。”
“你到现在还在想这个?!”叶若虚觉得不可思议,难道作为一个母亲,想的不该是如何为她受了委屈的女儿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