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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小槐这一整天的心情都很不错,这阵子,她以老大的身份出现在童家的各种店铺,基本,都是端着脸。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不显露出专属她这个年龄的稚气,让她显得有说服力一点。
然而,她今天却像是忘了这个认知一般,全程,都带着微微的笑意,只把一帮兄弟看痴了。
“明爷,大小姐今天心情似乎很好?”
钱庄主管刘健偷偷扯扯秦明的衣角,想要打听些八卦。
明叔瞪他一眼,“好心情也不是因为你,好好干活,别以为大小姐心情好就能胡混过去!”
刘健是个三十出头的王老五,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为人忠心,而且脑筋很灵活,在大半年前由童老大一手提携上来当钱庄主管。
当时,还惹来一帮老臣子的非议。是童老大力排众议,力挺他坐上了钱庄大主管的位置。
因为童老大对他的赏识,他对童小槐,自然有种感恩图报的心态。
几大主管中,也只有他,在童小槐接掌童家大权至今,不曾暗中给她使过任何绊子。
“我没有……”刘健低声为自己辩解。
“知道你没有,不过,你可得看紧东城那间钱庄,大小姐那天稍稍看了一下那边的账目,眉头一直没舒展过。”
明叔心疼童小槐,明明该是无忧无虑地过日子的小丫头,这下却非得跟一帮老狐狸周旋。
而这些老狐狸当中,还不泛她的叔伯或兄弟。
她才上任十来天,许多工作都还没摸清门路和要领。而他这个被她视为叔叔的人,自然要多帮她担待一下。
知道刘健对童小槐忠心耿耿,特意说得明白一些,让他赶紧去收拾他自己手下惹出来的烂摊子,省得童小槐又得浪费心神去跟底下那些难缠的硬骨头交锋。
明叔所指的东城钱庄,由童老大一个堂侄掌管,因为倚仗着是童小槐堂哥的身份,加上他本身也是童家产业的股东之一,对童小槐这个小堂妹,并不放在眼内。
明叔不想童小槐与这人正面交锋,于是暗中提醒刘健。
刘健心里咯噔一下,脸色一正,赶紧保证,“行,这事我会处理,不会让大小姐心烦的。”
明叔点点头,又无声地拍拍他的肩膀。
从钱庄出来,童小槐看看时间,离约定的时间还有近一小时,这里离炎博的公司极近,而她订的餐馆,就在炎博公司斜对面。
“明叔,我待会吃完饭,九点左右,我直接去北城的KTV与你会合,行吗?”
她约了炎博吃晚饭的事,并没有刻意要瞒谁,明叔虽然觉得她与炎博未免见面太勤,但她老爸说没关系,他这当叔叔的,并没资格指手画脚。
他看看时间,“没问题!”帮她打开车门,看着她坐好,扶着车门禁不住问,“你不是约了炎三公子六点吗?现在才五点,你现在要去哪?”
秦明有两个儿子,已经二十多岁了,并不在身边,对童小槐这个丫头,从小就当是自家女儿一样疼爱着。
平时甚少与异性单独往来的小丫头,突然之间与一位翩翩公子往来甚密,说他不担心,那是假话。
“到那附近找间咖啡馆坐坐,明叔你要来吗?”
明叔差点想说好,然而,看见小丫头一脸玩味的笑意,立即明白这小丫头在逗自己玩呢。
“算了,你一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跟我这糟大叔坐一块,算什么事。”说着,又吩咐前排的司机保镖,“小杨,送大小姐去庆宁路。”
炎博的公司炎黄房地产,就在庆宁路。
十来分钟后,车子驶进庆宁路,小杨按童小槐的吩咐在某家咖啡厅前停了车。
童小槐在咖啡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叫了杯咖啡,从包包里拿出一本书,静静地翻了起来。
摆在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把看书看得入迷的童小槐吓得不轻。
呼了一口气,拿起电话看看,是炎博的来电。
童小槐脸露微笑,口吻很是轻松。
“喂,你好!”
“小槐?你在哪?要我去接你吗?”
童小槐坐的位置,正正对着马路的红绿灯,她无意识抬起眼,一眼,便看见穿着白衬衣黑西裤的炎博,一手拿着电话贴在耳边,一边迈着大步从马路中央沿着斑马线朝这边走了过来。
“炎博同志,请你抬起高贵的头……”童小槐笑着打趣道。
斑马线上走着的炎博,闻言抬起头,一眼,便看见马路正对着的咖啡馆内,有位梳着马尾穿着鹅黄.色针织上衣的女生正朝他挥手,这位满脸促狭笑意的女生,不是童小槐,还有谁?
炎博也学着她的样子,举起左手朝她挥了挥,“高贵的童小姐,麻烦你等等我!”
炎博说着,挂了电话。
童小槐眼看着他上了人行道,却没有朝咖啡馆走过来,而是拐往了旁边,不一会,便消失在她的视线内。
她只以为,他去去就来,不过一两分钟的事。
五六分钟过去了,仍不见他人影,童小槐又以为,他可能还有其他事要忙,毕竟,现在离约定的时间还在近半小时。
近十分钟过去了,童小槐眼巴巴望着外面咖啡馆的入口,心里暗地考虑,要不要结账直接去餐馆等他。
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小姐,赏脸一起吃顿饭吗?”
童小槐转过头去,正想责备他干嘛一闪就是十几分钟,到底跑哪去了。视线,却被一大束的紫色桔梗给满满占据了。
她还来不及反应,炎博帅气的脸从桔梗花后闪了出来。
“等得很心急?”
显然,她刚才引颈翘盼的样子,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童小槐正想否认,那一大束桔梗花便被塞进了她的怀里,而炎博,则施施然在她对面落座。
童小槐忍不住把鼻尖凑到花骨朵上闻了闻,眼睛却是瞅着他,“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明明,她一直看着门口那边的,他捧着这么一束花,这么惹眼,她不可能看不见。
莫非,他有隐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