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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宁云翻身下马,卫毅看着妙无上马,对她伸出了双手,很是不舍的将她交给妙无,忍不住叮嘱道,“好好照顾她。”
察觉到他的不舍和不放心,妙无点头保证道,“施主放心,贫僧一定会尽力保护女菩萨的。”
留了两个心腹护着妙无一起离去,看着妙无宽大的僧袍将宁云整个都遮住了,卫毅这才一扭头,握紧了绣春刀,看着白发男杀气腾腾的说道,“我的人手都在这里了,要怎么找到那个人?”
聚在一起商议了几句,卫毅带来的都是锦衣卫的好手,追捕猎杀是老本行,定好了计划,二十几个人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密林。
妙无带着她走在山间的小路上,前后都各有两个锦衣卫的番子在护卫着,谁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宝贝那陌生的女子?真出了岔子,都要给她赔命!
他自幼耳聪目明,修习了佛家的功法后,更是感觉敏锐,在大家都没察觉到异常的时候,他突然勒住了马,大喝一声,“什么人?快出来!”
那些番子立刻驻马,手握腰刀警备四方,就在妙无一直盯着的前方,悄然的出现了一个如影子般的身影。
明明是深夜,他却一袭白衣,手拿一把白玉折扇,扇下吊着一个青翠欲滴的小巧扇坠,随着他的动作不住的晃动着。
崎岖的山路,他走的犹如闲庭信步,在夜色中分外的醒目。
“在下是来帮忙的!”那人身后跟着一个年幼的药童,背着一个大大的药箱却毫不吃力的跟随主子走在山路上,一听主子这么说,他就将药箱打开,手脚麻利的挑选着什么。
妙无疑惑的看着他,一手抱着宁云,牵着缰绳的手开始暗自戒备蓄力。
那人的悄然出现,让锦衣卫的番子们非常的紧张,长刀出鞘,带着杀意的看着他,他却毫不在意。
伸手对着妙无说道,“这不远处,有个庵院,庵主和在下有些渊源,正好带小姐去借宿诊病。”
妙无思索片刻,低头看看宁云苍白的脸色,那人看了,上前一步说道,“这位小姐受了不轻的内伤,又身中巫术,我的同伴已经先去处理施术之人,他没有告知高僧,是由我来处理小姐的伤势吗?”
“请施主带路吧。”妙无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宁云受苦,策马前行。
药童及时的递上了一个镂空的玉瓶,妙无拿在手中,只闻到一阵异香扑鼻,疑惑的看他一眼,药童笑了笑却未答话,那人主动开口,“这些药能混淆一些小姐身上的味道,虽无大用,却能争取些时间。”
事已至此,妙无只能相信他。
到了庵院,庵主出来迎客,竟是一句话没说,就带了他们到了一个偏僻的厢房,墨竹开门一看,吓的脸都白了,迎上来连声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妙无一惊,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戒备的看着墨竹,而那人在他身后,对着妙无说道,“这是小姐的贴身侍女,不用担心。”
又转头对着墨竹说道,“还不速速去整理房间放小姐休息。”
墨竹这才赶紧擦了眼泪,扭头带她们进了庵房内,庵房简陋,伪装成了宁云在的样子,妙无将她放在床上,宁云已失去了意识,整个人犹如从水里捞出来似得,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
那人看见宁云躺在床上,对着墨竹吩咐道,“你快准备温水,为她擦拭身体,在床边多点些蜡烛,她现在内息紊乱,我要为她针灸疗伤。”
药童早在桌前摆好了一排银针,又转身张罗着点了很多蜡烛在床边。
一听到他说是要针灸,妙无不由得蹙眉,“可小姐是女客。”
那人一摆手,“对医者来说,病人无分男女,若是高僧不放心,不妨隔着屏风看着在下施针便是。”
说着,就指挥着墨竹将宁云外衫除下,只余薄衫。
墨竹和药童在一旁侍候,他专注的悬针刺穴,下针如飞。
妙无到底是放心不下,在屏风外打坐。
明亮的烛光将几人忙碌的身影映在屏风上,妙无闭目念经,一向如止水的心境却迟迟无法平静,手中的念珠犹如有万斤之重,始终不能拨动。
一炷香的时间后,那人将银针收起,推开屏风对妙无说道,“好了,暂时无大碍了,她还要好好调养一阵子才行。”
留了墨竹在房内照顾宁云,他们几个出去站在院内,都不相熟又互相提防,自然也不可能说的投机,只是无聊的等着。
又过了好一阵子,天色已经有了鱼肚白,白发人才带着卫毅和锦衣卫的人来到庵院,那庵主半句话都不多说,就默默的将白发人和卫毅都带着到了宁云的小院。
“她怎么样了?”白发人一见那医师,连忙开口问道。
卫毅也是一脸担心的看向医师,等着他开口。
“还好,她内息紊乱,我已经控制住了,只是她服用了能催发内力之药,颇为伤身,还好似乎又服用了其他的药物,抵消了部分药性,我已命药童调配了药丸,服用几日,只要安心休养,当无大碍。”
听闻宁云无事,几人都放下心来。
医者这才看着白发人问道,“那些人可曾杀了?”
白发人摇头,握紧了手中的钎子,心有不甘的说道,“他们狡猾的紧,我们虽重创了他们,为首的两个却还是被逃脱了,我已命人沿路追杀,就算是不死,以后的大半年,他们是别想和人动手了。”
卫毅似乎和白发人在密林中有过充分的沟通,确认了他们的身份,看向白发人和那医师的神情没了警惕,反而是多了有了几分信任,听他说罢之后,就用右手大力的砸着左掌,颇为惋惜,“这么难得的机会,居然还被他们逃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医者看着卫毅,又看了看宁云所在的庵房,有些责备的对着白发男子说道,“叫你拔掉钉子,你为何将她牵扯进来?她刚才的状况很危险,差点就落下了病根!”
白发男子闻言并不发怒,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眼中也透出了几分不解之色,看向卫毅,“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行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