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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很长,里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走在前面的向东流举着一支火把,耳朵能听到火苗跃动发出细微的噼啪声,不知道哪儿传来的滴水在这空旷的地方异常清晰响亮,引起回声空响。
“这人究竟是养猪的,还是养地鼠的,打的洞这么长。”宇文砚舒悄悄的在秋朝阳耳边嗫嚅。
秋朝阳笑的眯起眼睛。
地道内寂静非常,这话一字不落的落入了前面带路的向东流耳中,他忍不住怒哼了一声。当着主人的面说这些,真是太不懂礼貌了,还是屋外的梦池丫头好。也不知道少主子这眼睛咋长的,那么漂亮的女娃子不要,到跟个野丫头混的这么好。
幸亏宇文砚舒不会读心术,不然不是被他气死,就是把他气死。
在这里越空荡的地方说话引起的回声就越大,何况这里深入地底,空空的回声听着有些冰冷的渗人,向东流和秋朝阳都不再开口,宇文砚舒也不敢说话。
不知道走了多久,隐约听到地面上的杂音,向东流伸手一拂,一扇门缓缓打开,外面白光灼灼顷刻间洒满眼前。刚从黑暗中出来,被这强光一照,几人的眼睛都难免有点不舒服的眯了起来。
出了那扇门,确确实实的看到结结实实的土地,四周扫视也没有不该出现的物什,宇文砚舒放心的从利用完了的背上跳下来,跺跺脚,确确实实不是河沿的烂泥做的地面,可以放心了。
这是个只有一间屋子的小院子,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光秃秃的海棠树挤成一团,更衬得随意点缀的几棵松柏挺拔精神。
“少主,东西就在里面。”向东流打开屋子的大门。
宇文砚舒真犹豫着要不要跟去。
向东流眼睛一瞪。手臂往门前一拦,语气一点儿也谈不上友好:“你就不用进去了。”
宇文砚舒耸耸肩,不进去就不进去,有什么大不了的。遂径自走到一边欣赏院中的风景。
过了一会儿,秋朝阳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向叔,让她进来吧。”
“少主……”
“没什么关系,你先下去吧,顺便告诉梦池姑娘自行离开,让她不要白等着。”
向东流自知说不动他,恶狠狠的瞪了院中悠闲自在的某人。甩着臂膀大步的走开,去完成少主交代的事。
宇文砚舒一脚跨过高高的门槛,一边悻悻的摸着鼻子:“唉。想不到你们家连个喂猪的脾气都这么大。”她虽然不敢自诩能人见人爱么,少说也是个活泼青春美少女一枚,咋就这么不受这老向爷爷的待见呢。
秋朝阳正懒懒的靠在椅子上看着一张纸,闻言嗤笑:“你不会真以为我们秋家需要养猪过日子吧?”
武林第一神秘组织,虽不至于穷到沦落去养猪的地步。但是总有些剩菜剩饭需要解决的吧,不然时间久了,那些泔水发臭污染了整个岛上的环境怎么办,那么只要养上一两头猪不就都解决了这些问题吗?
听了他的解释,秋朝阳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飘渺宫四面环海,不会拿去喂鱼啊?”
呃。这倒是个不错的解决方法,但是确定不污染海水环境?算了,对生活在环境质量好的一塌糊涂的古代人冒冒然讨论环境保护的问题。他只会怀疑你脑子有病。
“那他管啥的,眼睛那么厉害,随时都防着人,不是管账的难道是管人的?”宇文砚舒随口说着,走到墙边欣赏墙上的画来。
“差不多。他专管岛上关押的犯人。”
每个地方的管制都大同小异,有赏有罚。赏罚分明,才能让有志之士心甘情愿的为你卖命。宇文砚舒表示了解的点点头,也不管低头研究手中字画的他是不是真的看得见。
墙上挂着几幅花鸟鱼虫的字画,不似什么大家手笔,到好像不知道是谁闲暇时无聊随手写意一般随意自然,但绘画的人一定是个丹青高手,寥寥数笔便能把自然中的每一缕细节画的传神到位,十分逼真。而且画上也没有印鉴落款,更证实了她的猜测。
唯有一幅画着苍茫连绵远山的山水画,左上角提了两句诗:萧萧落木远山空,瑟瑟秋阳映水中。惊云破影孤鸿照,离人立霄枉听松。
“为什么其他的画都没有题字,只有这幅提了一首诗呢?”宇文砚舒好奇的指着问。
秋朝阳卷好手中的纸塞入袖袋,听到她的问题,抬头看了一眼:“自打我知道这个地方,它就这么挂着了。”
言下之意就是,我也不知道,你问了也白问。
“不过,我想着应该是老头子写的玩意儿,狗屁不通。”秋朝阳对他老爹的情绪一如既往的大,一点也不知道尊师重道:“连自己的名讳都写进去了,还不是一般的自恋。”
“哦,哪个是他的名讳?”宇文砚舒一向对藏头诗之类的趣味文学感兴趣,一听这里还藏了人名,立即勾起了她那点子好卖弄文墨的小心思。
“看,这里,秋映水。”秋朝阳各自比较高,站在她身后,轻轻松松的就能用手指给她看。
宇文砚舒看了一下,点点头,果然嵌在里面,看来这飘渺宫主真是个妙人,不仅能在海外开疆扩土,还能教育处秋朝阳这朵奇葩,更重要的是居然也这么自恋。
“咦?”又读了一遍这首题诗,宇文砚舒居然又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对秋朝阳道:“你看,这里居然还有阿璘哥哥的父亲的名字。”
秋朝阳疑惑不已。
宇文砚舒忙踮起脚尖,指着第一句:“阿璘哥哥的父亲名叫萧远空,你看这里,这里,连起来不就是萧远空吗?”
“还有这个,惊云破影孤鸿照,阿璘哥哥这次要找的地方就叫惊云山庄,你说巧不巧?”宇文砚舒乐滋滋的将自己的发现与他人一起分享。
谁知秋朝阳却面色大变,收敛起之前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模样。从袖中拿出之前一直在看那张纸,打开,对着这幅画比照了一下,又不敢相信的再三对照。似乎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避嫌的拉着宇文砚舒的手,让她一同看着那张纸。
“你觉不觉得这张图跟这幅画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他手上拿着一张普通的画纸,纸上画着一些简易的类似地图东西。若不是前世曾有段时间对地理感兴趣,阅读过相关的资料,她现在还真看不懂。
宇文砚舒看看画,又看看纸张,有些踯躅的说:“山脉的走势有点像。”
“怪不得。”秋朝阳难得的有了一分苦笑,阴柔的美平添了几许愁绪风情:“恐怕刚才你说的那些不是巧合,老头子这次可真是给我出了道难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