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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在下去为张大侠通报一声吧?”那傣族守卫见张残已经等了近半刻钟,便过来询问张残。
张残还是摇了摇头,笑着道#“多谢朋友的好意。反正张某现在左右无事,多等一会也不碍事。”
他哪里是左右无事,有关于苗刀的传承,正让他焦头烂额,所以他只是表面上平静,实则内心和热锅上的蚂蚁没什么区别。
之所以选择等待,是因为他的感官确实太过于敏锐了。一不小心,隔着老远,就听到了阿红和拖那两人那粗重的呼吸声。
因此,张残才制止了这个傣族守卫的通报,以免打扰这两人的好事。
其实拖那并非什么美男子,面目很普通很一般。不过他身为壮族的族长,有了这样的身份和地位之后,再受到女性的青睐,就不足为奇了。
所以,阿红姑娘很可能并不是真的倾心于拖那,献身拖那,那么她肯定有利用到拖那的地方。
就算现在没有利用到拖那的地方,那么眼下打好基础,留待将来用也无妨。
剩下的,就不用多想了。
柔软的身体便是她最无往不利的武器,拖那休想有什么还手的可能,最后,他就只能俯首帖耳,令阿红予取子夺,任由驱使了。
也不知为何,张残忽然想到了自己和皇甫曼妮。
当时的自己,不正是如拖那一样,傻傻的掉进了这种温柔的陷阱,然后像个白痴一样,被皇甫曼妮利用吗?
不过到了现在,张残却已经对皇甫曼妮的怨恨,淡化了很多很多。甚至没有她下令打死叶斯的话,张残可能已经对她完全释怀了。
他已经看得很开,人与人之间,建立感情,正是为了互相利用罢了。不过有的直白一点,有的矜持一些而已。
没过多久,拖那也终于走了出来。
为免尴尬,张残在拖那出来的时候,选择了避开,待拖那远离之后,张残才笑着说:“劳烦朋友去通报声,张残求见。”
那傣族勇士自然依命而去,不一会儿,他又从房内走出,朝着张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族长大人有请!”
也不知道这家伙看到了什么,脸红心跳的。不过张残随即一想,哪怕阿红正端庄的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也足以令人脸红心跳了。
“师父!”
阿红狐媚的饱含着笑意的美目,如天上最亮的星光一样,轻而易举地,就能一直映照到人的内心最深处,并彻底赶走那个人所有的阴霾。
她当然还是一身的大红色,刚刚享受过鱼水之欢,因此她白嫩闪亮的光洁脸颊,还饱含着一丝未褪下的红潮,更显得风情万种,要多么迷人就有多么迷人。
如果张残来此之前,并不知道阿红和拖那刚刚欢好的话,那么张残见到此时的阿红,必然也少不了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但是,他已经知道了。
所以,不能说张残是洁癖,只能说,男性的自尊使得他犯了心结。因此,此时此刻,就算阿红真的脱光了站在他的面前,也休想他有任何的意动。
毕竟这是不久之前,别的男人刚刚动过的女人。那么纵然这个女人千好万好,就当自己配不上喽!
当然,他又不是什么族长,想来阿红也没兴趣和他发生什么牵扯。
哦,这就是张残的自嘲了。
“您来督促阿红练功了?”
张残摇了摇头,索性就开门见山:“我想去见见阿里丹,所以想把洛瑾带走,可以吗?”
阿红姑娘微微愣了一下,反问道:“为什么要见阿里丹?”
她这声反问,或多或少,还是让张残觉得有些不舒服。
反问的语气,本就很强烈。而且她没有先口答“能不能把洛瑾带走”,却直接来询问张残去见阿里丹的理由,这也不是朋友之间,该有的融治的交流方式。
换而言之,苗族联盟和反苗联盟已经泾渭分明,阿红姑娘肯定是对张残有不信任,才要搞清楚张残去见阿里丹的目的。
由此可知,至少在眼下,阿红确实没有把张残当成一个战线的朋友。
不过张残不舒服归不舒服,却很理解。
信任这回事,绝不是一天两天,或者一两次的恩惠就能建立的。
他很清楚,两人的师徒关系目前还算融治,也只是因为有着共同的目的,暂时没有值得去翻脸的理由罢了。
张残暗自叹了一口气,并没有任何的隐瞒,将不服全藏的计划全都说了出来。
“苗刀,绝不能就此失传!否则的话,要想把东瀛人赶出我们的国土,将是千难万难!”
阿红看着张残郑重的脸色,反而笑了出来,柔声道:“何必非得需要洛瑾?要想见到阿里丹,简单至极,阿红修书一封,命人送去即可!”
张残还是摇了摇头:“阿红姑娘并不清楚不服全藏的可怕,等闲之人,恐怕不能在他的刀下,去保住这些苗族神匠的性命!所以,我必须亲自去对付不服全藏!”
阿红理所当然的陷入了沉默。
张残武功之高,整个大山之中,现在都无人不知。
如果张残见到阿里丹,阿里丹现在正是需要帮手的时候,万一他使尽一切的手段去拉拢张残,很难保证张残能够不动心。
别说什么张残和苗人曾杀红了眼,这个你死我活的年代,朋友变敌人,敌人变朋友,根本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那么,万一张残真的站在苗族那一边,万一真的变成了阿红等人的敌人,那张残就一定是心腹大患般的存在。
“其实,我们是否可以换一个做法?”
良久之后,阿红终于开口。
其实阿红刚刚在思考什么,张残同样很清楚,甚至于在她开口之前,张残已经做好了翻脸动手的准备了。
当然,能不动手最好。因为这里好歹是傣族的地盘,张残还需要顾及凌菲,他并没有全身而退的信心。
“换个做法?”
阿红先是嗯了一声。
她嗯的这一声,由于过分拉长,宛如娇喘shenyin,因此听在张残的耳朵里,便充满了诱惑的味道。
“其实我们这几天,一直在商量着,有没有可能让阿里丹主动投降的办法。”
阿红说了一半,张残就忍不住摇头:“阿里丹的刀法大开大合,直来直往,从他的武功,张某就可以确信他绝不是那种轻言投降,和轻易放弃的人。”
阿红被张残打断,没有生出一点不悦,反而笑著说:“师父有所不知!阿里丹能为了整个族人,放弃他自身对于武道的追求,那么我们当然就能以整个苗族的安危,来胁迫阿里丹就范。”
“苗族现在最为在意的,其实正是白族。因为白族处于咽喉之地,若是白族和苗族结盟成功,双方就会互为犄角之势,进可攻退可守,彼此呼应,完全立于不败之地。”
“但是如果白族被我们争取到,我们就可以借道白族,长驱直入,直逼苗族城下,将他们彻底包围。届时,苗人只能挨打,不能还手,阿里丹见事不可违,为了整个苗族,他一定会无奈投降的!”
张残苦笑了一声,叹气着说道:“战争,根本不是纸上谈兵!说起来它简单,做起来就难了!试想一下,就算我们争取到了白族的支持,但是与阿里丹站在同一战线的那些部落,肯定不会让我们那么简单的就长驱直入。”
“好吧,就算那些部落,对我们的长驱直入不问不理。但是当我们包围苗族之时,他们突然从后杀出,而被包围的苗族又在此时里应外合,对我们首尾夹击,至了最后,反而是我们会落入绝境。”
“而且,最重要的,无论谁胜谁败,绝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分出来的。偏偏我们根本耽搁不起,因为不服全藏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他只要将所有的苗族的铸刀工匠斩杀个尽,他就达到目的了!”
阿红微笑道:“兀骨突族长,此去正是游说那些部落,让他们暂时保持中立。所以,我们只需要争取到白族,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了。”
引残微微一呆,旋即思索了起来,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然后,他又道出了最后的一丝疑虑:“兀骨突族长,真的可以吗?”
“绝对可以!兀骨突族长乃是九寨十八沟的第一高手,虽然不理俗务多年,但是他的威望却从未减少。有他老人家亲自出面,令这些部落暂时保持中立而已,这根本不是问题!”
张残慢慢地点了点头,也认可了阿红的话。
所谓的规矩和道理,那也是建立在双方平等的条件下。更多的时候,还是要讲究谁的拳头硬,谁才有话语权。
兀骨突一身武功,威名震彻整个大山数十年,德高望重之下,他如果只是要求这些部落暂时中立,恐怕还真的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争取到白族?”
阿红柔声道:“师父应该很清楚,白族恨不得早就杀上苗族,却不得不忍气吞声的原因吧?”
张残点头道:“当然清楚!白族有近二百名遗老,被苗族掳走,并扣留在牢狱之中。所以白族一直以来,都不敢轻举妄动。”
“我们只需要把这些遗老救出来,并将他们送回白族的手中,剩下的事情,就是水到渠成了。”
张残再次发出一声苦笑:“谈何容易!”
阿红也叹了一口气,低声道:“确实难比登天!我们本来想着循序渐进,稳中求胜。但是师父你却担心迟则生变,不得已之下,也只能尽快实施,兵行险着了。”
“我们已经挑选了足够多的死士了!”
张残这才知道,解救这些白族遗老,一直都是阿红等人对付苗族,并争取白族的计划和打算。
当然,阿红等人肯定不愿这么快就施行这一计划。因为此去一行,要把近二百名老人从戒备森严的苗族部落里成功解救,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异想天开。
再者,此去一行,少说也得有数百人手,而且必须全都是好手。关键在于,这么多的好手,能够顺利回来的,恐怕也寥寥无几。
为了近二百名半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老人,却要牺牲一大批年轻力壮并实力强劲的高手,真的值吗?
不过从长远来看,保住苗刀的传承,正是为了抵抗虎视眈眈的东瀛人,也是为了保护千千万万的百姓的性命,这么一算的话,必要的牺牲,又很划得来了。
于是张残正色道:“什么时候动手?算我一个!”
他必须有这句话。
深入苗族,九死一生。就算阿红和拖那早有这个打算,但是此时此刻,是张残要求将这个计划提前进行的,因此他要是袖手旁观,那么难保有人会质疑:你动动嘴,却要我们前去送死?
如果这样的观点传播开来,自然会影响到“军心”。
但是,如果张残和这些死士选择共进退,同生死,就能打消这些疑虑了。
毕竟阿红是看在张残的面子上,才提早的去施行这一计划。
阿红轻声道:“此事事关重大,我需要再和拖那族长商议一番。请师父放心,我们会尽快给您回复的!”
轻轻地敲了敲门,凌菲的声音传了出来:“谁啊?”
张残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又没有刻意的去改变步伐的频率,以凌菲的内力,不可能听不出自己是谁。
“江湖浪子张残,求见凌菲凌姑娘,和洛瑾洛姑娘。”
凌菲倒是没说话,里面的洛瑾便先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同时,还有银饰轻轻撞击的金玉脆响声。
“所为何事?”
凌菲在里面漫不经心地说。
不过张残已经听得出来,她也在强忍着笑意了。
“应召而来,为凌姑娘侍寝。”张残答道。
“滚你个王八蛋!天还没黑呢!”
凌菲笑着骂了出来,张残也笑道:“情到深处,从来都是不分时间地点的,管它天黑不黑。”
吱呀一声,凌菲羞红着俏脸打开了房门,然后她却没有和张残继续打情骂俏,低声问道:“怎么样?”
张残的笑意自然也收敛了起来,缓缓地摇了摇头。
凌菲有些失望着,叹了一口气。
她的失望,倒不是针对着张残,她只是有些不忍洛瑾的处境罢了。洛瑾却是从凌菲的身后钻了出来,咯咯笑道:“张公子和凌姐姐,你们二人不用担心我的。阿红姐姐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洛瑾的。”
凌菲看着洛瑾如此自信的样子,自然有些相信的意思,张残却显得意兴阑珊,淡淡地说:“洛瑾姑娘,千万不要轻易的去刺探人性。”
哪知说实话也不对,凌菲踢了张残一脚,不悦地说:“乌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