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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了揉膝盖,娇声道:“我的腿被冰得麻了,动不了,你抱我回房里。”
不惑搂着她站起身,又将红披风围着她身上,才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红焱伸手搂住了他的脖颈,头则埋入他胸前,“你这里无趣又没情调,和我回*殿吧。”说到这里,唇又凑在他耳畔湿漉漉道:“我今夜燃了你最喜欢的香,保证你会……”
后面的话清浅没入耳中,不惑的耳朵却有点红了。他微微咳了咳,还未说话,红焱柔软且涂着丹蔻的手却顺着他的胸口一路滑下去。
低喘伴着她咯咯的娇笑声,沿着不惑走过的路,洒下一路晦暗不明的暧昧。
更漏点点,月移西楼。恨怨苦长,缘深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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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叶说的那家客栈,竟然真的历经十年,招牌未倒。
看着客栈招牌上那四个硕大的“迎来客栈”几个字,莫朝云的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
千叶很是轻车熟路将马牵到了后面的马房,回来看莫朝云还在那发呆,于是道:“天都要亮了,你还在那杵着,你是不困吗?”
“你真的十年没有离开魔窟?”莫朝云表示不相信,“我觉得你很像昨夜就住在这家客栈的熟客!”
千叶凉凉道:“那和你一路骑马夜行的是鬼吗?”
莫朝云配合地抖了抖,“好吓人……”
“快去拴马。”
待莫朝云将马安置好后,才和千叶一起进了客栈。此处是个小镇集,因为天还未亮,所以显得很是冷清,不过从客栈所处的位置来看,等天亮了,此处倒是个做生意密集之处。
应门的是位身怀六甲的妇人,面容恬淡柔美,但似乎耳朵听不见。因为莫朝云在身后问她如厕在哪,她却始终没有回答。
千叶看了妇人有一会儿,直到莫朝云暗自掐了他胳膊一把,才收回目光。
莫朝云压低了声音道:“身有残缺的人最讨厌有人盯着看了,懂不懂?你刚刚那样直勾勾瞅着人家,很没有礼貌。”
千叶反驳,“谁说我是看她残疾不残疾了?”随后又道:“我是看她容貌美不美。”
如果眼下喝着茶,莫朝云定要喷他个一脸花。她瞠目结舌地望着千叶,仿佛从来不认识他一般。
“你干嘛?”
“你你你!”莫朝云指着他,“看不出来啊,你平时隐藏得够深的!装得道貌岸然,一派禁欲姿态,没想到连个怀孕的妇人都不放过!”
千叶缓慢地白了她一眼,低声道:“娘子,你这飞醋喝得有点没道理啊。”
“哼!”莫名其妙,被这句娘子给说得羞涩了,莫朝云哼了一声,不知该接什么。
两人正闹着,却见一人从二楼的木楼梯上走下来。看穿着打扮,来人应该是客栈的男主人,只是他的右脚有些跛,下楼时显得极为不利索。
挺着大肚子的妇人慢慢站到一楼木楼梯旁,仰头望着他,脸上露出笑意。跛脚的男人也对那妇人微笑,不知是不是错觉,一瞬间男人前行的速度似乎在加快,而妇人则不由自主对他伸出了双手。
直到男人够到了妇人的手,两双手密不可分地握在一起,他们才似乎不约而同呼出了一口气。
莫名,有些感动。莫朝云扭回头,想对千叶说她看到的,却没想一眼看见千叶也在注意那对客栈掌柜夫妇,而且似乎比她还专注。
“你今天好奇怪呀。”
“嗯?”千叶回神道:“我怎么了?”
“总觉得你是个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会上心的性子,今日怎么一反常态得厉害。”
千叶笑了一下,“这不是十年没有离开魔窟,看什么都新鲜嘛。”
“那你盯着人家那对夫妻做什么?”
“学习一下应该怎么扮夫妻。”随后又拍了拍她的头,“你也学学,人家娘子多温柔,哪像你,惯会对我张牙舞爪。”
这真是天下第一大冤案!莫朝云正要控诉千叶胡说,却见那位跛脚的掌柜走上前道:“二位是要住店吧?不好意思,我家娘子耳朵听不见,怕是怠慢了两位。”
莫朝云忙道:“不会不会,没有怠慢,只是掌柜家的娘子身子沉重,还要这么操劳,掌柜要多体恤你家娘子啊。”
这话本是顺嘴说的,只是没想这位掌柜倒和千叶一个毛病,专爱盯着人家的“娘子”看。莫朝云心里有些发毛,这位掌柜看她的时间未免也太久了吧?想到这,她往千叶身边靠了靠,故意撒娇道:“相公,我累了,快些定个房间吧。”
莫朝云从来没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过话,千叶一时有些愣住,随后才展臂搂住了莫朝云的肩膀,温柔道:“好,娘子等为夫一下。”
救命!他本来什么都不做,已经令她离不开眼了,如今虽知温柔是假扮的,还是令她不由自主就酥倒了半边身子,脸自然也是不由自主红透了。果然,这种相公娘子的游戏,真要玩起来,她必然不是他的对手,现在总觉得是她搬起石头却砸了自己的脚。
“那二位是要定一间上房,没错吧?”总觉得掌柜的在说这个一时,很可疑地加重了语气。
千叶对掌柜的礼貌一笑,又侧回头看了莫朝云一眼,“一间上房,娘子应该没有异议吧?”这绝对不是错觉,因为千叶说到这个一间时,比掌柜的说得那句还要刻意。
莫朝云维持着嘴角僵硬的笑,缓慢点了点头。唉,她怎么忘了最重要的一环,那就是一旦假扮了娘子和相公的身份,出门在外,是一定要定一间房的,不然那才叫做一个可疑呢。
这何止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简直就是给自己主动穿了小鞋,还要扭曲着笑脸,大声夸赞这鞋穿着真是舒服极了。
掌柜的很爽快就帮他们二人定了一间上房,并引着他们上了二楼,“两位赶了一夜路,定是累得很了,先休息一下,等解乏了,再来堂里用些酒菜。”
掌柜的走了,关上门,却见千叶极为可疑地笑了笑。
“你笑什么?”
他道:“真是出门在外,全靠演技啊。”他双臂一展,“来吧,娘子,为夫想体验一下,有人帮忙宽衣是什么感觉的。”
莫朝云差点没被口水呛死。她指着千叶道:“你……别闹了啊。”
“演都演了,怎么能半途而废?”他理所当然道:“如果没有出门,按照以往的规矩,今夜你也要留宿在我房里的,我想芸姑一定有和你提起过。”
授环之后,她和千叶是可以住在一起的。莫朝云纠结地想,果然这个被遗漏的环节,还是要重新冒出头来的。
她磨磨蹭蹭走到他跟前,却不敢抬头看他,只伸出手摸索着,去找他的腰带。位置似乎有些不对,应该是他的左肋,她的手刚要往左移,却被一只手牢牢摁在了原地。
惊慌抬头,正看到千叶盯着她的一双眼睛。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得那汪黑中如有吞噬人灵魂的妖力,不使尽全力挣扎,就会渐渐沉沦其中,沦为他无边魅力的奴隶。
他问道:“你这是帮我宽衣,还是趁机摸我?”
她羞赧道:“我哪有摸你……”
“那你为什么不看着我呢?”他调笑道:“就算不想看着我,至少该看看腰带在哪个位置,再动手吧。”
莫朝云暗骂自己没用,又不是脱她的衣服,她紧张个什么劲?要被脱的人都这么面不改色,哼,她就不信了!
趁热打铁去解他的腰带,但不知怎么回事,原本并不复杂的带子竟然被她三下五除二打成了一个死结,于是她就半猫腰凑在千叶腰身位置,满脸通红地努力想要解开那个该死的结。
忽然,房门被人推开,随即涌进来一股子酒气,门口站着一个五短身材的胖子,满脸通红,明显就是宿醉未醒。他一眼看见凑在千叶腰身前摸索不停兼之满脸通红的莫朝云,嘿嘿贱笑道:“这位公子真是艳福不浅……”
说完后扫到千叶的脸,顿时觉得酒就醒了一半。这位被小娇娘服侍着的公子似乎长得更妙一些,但可惜那双眼里满是深不见底的寒光,他只望了一眼,便立刻诺诺道:“走错房了,走错房了……”带上门时,身形摇晃得厉害,似乎很怕旁人不知他是个醉鬼一般。
莫朝云目瞪口呆正望着胖子消失后又重新关上的门,却听千叶道:“我们要是就寝时,却有人推门闯进来就不好了,烦劳娘子去把门锁上好吗?”
莫朝云暗骂,就去关个门而已,要不要说得那么歧义百出!但此刻能远离他一分也是好的,再在他身边呆下去,她的脸都要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