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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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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事,林同终于决定将自己一直藏匿的外甥赵宁儿交给包拯,让青天包大人为赵氏一门冤死的九尸十命申冤。

    这个案子包拯终于找到了准确的切入点,有了第一手人证。

    包拯继续跟文家兄弟斗智斗勇。

    小凤姑娘没事的时候会去找湖州知县黄文炳办过的卷档拿来研究,这货是一个粉饰太平的高手,他做的卷档很考验查阅之人的智慧,小凤姑娘表示很喜欢这个挑战。

    有事的时候,公孙策也会跟她商量一些事,她偶尔也会给一点创新性的意见。

    有了陆小凤这个不在意料之中的好帮手,公孙策省了不少的麻烦,在短时间之内就厘清了府衙卷宗中的一些暗藏问题,找出了许多可疑之处,方便包拯审查重新判理。

    当然,湖州府除了文家的事,还会有别的案子,大案小案只要是案子,是归包拯管辖的案子他就得负责审查。

    一户富绅报案说自家被人行窃,可是现场除了一双脚印之外,别无其他线索。

    陆小凤换了男装跟着捕快去了现场,很仔细地辨别了那一双脚印,然后不但将那鞋印拓印了下来,更仔仔细细描绘了一张图保存。

    以足迹辨别嫌犯这种略显古老的刑侦手法,陆小凤也是跟人学过的,科技虽然日新月异,但是一些传统的经验技术也不表示就毫无用武之地,有些东西总是需要人继续传承下去的。

    公孙策见她对那足迹颇有兴趣的样子,便玩笑性地跟她打了个赌,看她和大人谁能第一时间破案将贼人抓拿归案。

    “好啊。”小凤姑娘表示没问题。

    包拯这边按寻常刑侦手段进行排查询问。

    而陆小凤则在仔细研究过脚印的形状、大小、深浅之后,有针对性地叫了那富户家中的一些仆役来问。

    最终,小凤姑娘比自己的偶像包青天早了好几步将案子给破了。

    包拯不由感慨:“姑娘确实非同一般。”

    听到自己偶像的夸奖,小凤姑娘表示很开森!

    当然,陆小凤并没有露面审案,而是由公孙策出面代审的。

    他们如今并不想让文家的人知道她就是那个“神断凤姑娘”,是太师府的千金,皇上的钦封的御妹。

    文家在京中肯定是有人的,否则包拯到湖州之始不会屡屡受挫。

    小凤姑娘不知道自家那个总是乱插手的太师爹有没有插一杠子,但是以目前的情形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人对她的身份起疑,如果太师爹真的在其中有份的话,那必定是对文家有所保留的,还是以她的安全为第一考量的。

    这个必须给太师爹点个赞!

    在护短上,太师爹必定是当仁不让的人中之杰。

    有关她的许多信息其实流传在外的都是经过加工修饰的,掩去了许多的关键性东西,不是知根知底的人大多是搞不清□□的,这是一种保护。

    就好比,百姓知晓“神断凤姑娘”是位姑娘,是位不知道姓凤还是名字叫凤的姑娘。一少部分人则知道她是庞家千金,更少一部分人则认为她叫庞凤,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她本名陆小凤,而她做了庞小姐后的闺名却甚少有人知道。

    因此,“庞凤”在一定圈子内基本可以算是“神断凤姑娘”的官方名姓了,但更多的人习惯称呼她“凤大人”,凤则成为了她的姓氏。

    这叫真假掺半,足以以假乱真。

    京城里的庞太师收到了文家的传信,隐约猜到闺女可能游历到了湖州地界,小心为上,太师当然是绝不会将自家闺女的信息乱泄露给外人的。

    玉儿总是有她自己的立场跟理由,他只消知道女儿是不会害庞家的这就足够了。

    不过,庞太师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恨恨的,那只包黑子最好别错待了他闺女,否则他跟包黑子没完!

    被太师念叨的包拯打了几个喷嚏,引得公孙策担心地问了一句,又特特地诊了下脉,这才放下心来。

    天气渐凉,大人的身体为要,这种时候是断断出不得差错的。

    而这个时候,小禾也出于对自家小姐健康的负责,为她添制了一些御寒的衣物。

    展昭那天去找她的时候,小凤姑娘正在试系小禾新缝的一领薄款斗篷,适用于春秋两季使用,较夏季用料为厚,较冬季用料为薄。

    这斗篷小禾用了大红色,再没有比这正红色更适合她的颜色了,绝对的惊艳效果。

    “小禾,这料子也太扎眼了吧。”小凤姑娘还是有点意见的。

    展昭默默点头,很扎眼,他真心是不希望她穿到外面去的。

    “可是,这颜色最衬小姐。”

    “小禾,咱们做人得低调啊,你把我搞这么高调很容易出事的,懂不懂?”

    小禾撇撇嘴,有些不情愿将斗篷翻过来重新帮她系上。

    “咦,不错哦,小禾的手真巧,竟然是正反两面都可以用的呢。”里面这层天青色的颜色看着就低调多了。

    “奴婢去沏茶。”小禾随便找了个藉口退下了。

    陆小凤一边低头审视着身上的斗篷,一边漫不经心地随口问某猫,“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就是来看看你。”

    “这颜色好看吗?”

    “好看。”她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嘴巴这么甜,是抹了蜜了吗?”

    展昭只是笑。

    “今天不出去找有关文家的罪状吗?”

    说到这个,展昭的表情不由微沉,“文家在湖州经营已久,关系盘根错节,动之不易。百姓皆惧,虽知大人青天之名,亦不敢到府衙前上告文家。”

    “碰到恶人强梁,害怕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可惜普通人大多都会选择忍耐,久而久之便也纵容了恶人的气焰。”

    “是呀。”

    陆小凤解□上的斗篷,到一旁坐了,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其实,让包大人来湖州固然是最好的人选,但大人也因盛名所累,让文家处处提防,从开始便处于不利的位置。”

    展昭默默赞同。

    “如今看着文家四子,也就老四还像个样子,其他三人……”那就是炮灰的命啊。

    还湖州四龙?什么金甲龙、病天龙、独眼龙和玉面龙的,倒是也满形象,可是也亏得他们祖上是开国功臣之一,臣子也敢称龙?简直是大不敬!

    单以个人情感而言,小凤姑娘对文家老三那个独眼龙文礼很没眼缘,觉得此人霸道凶残不说,关键还没脑子,说白了就是个莽夫。

    就这,人家还叫了个“礼”,真像是长辈起名时搞了个小恶作剧似的。

    “那文四公子文四涉世未深,对文家之事从不插手,倒也算是个难得的。”展昭就事论事。

    “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陆小凤对此人的评价却并不好。

    “小凤——”

    “明知兄长行止不义,有害百姓,却因一个‘文’姓而选择装聋作哑,想要独善其身。这岂非是掩耳盗铃的行径吗?”

    展昭无语。

    “若真想为文家做点什么,就要有明知不可为而为的勇气,就算结果依旧可能无法改变什么,但是至少他有积极努力地去试图改变。尽到了自己的人事,天命不可违罢了。他什么努力都没去做,算什么难得?

    这种不闻不问,就是个傻子都做得比他好了。”起吗人家傻子还自然得很,本来傻嘛,原就是不懂不明。可他既懂又明,却要装傻,实在并不高明。

    展昭:小凤,你措词要不要这么毒辣啊?

    “兄友弟恭固然是好,但是有时却显得太过迂腐不知变通。瞧他武功练得不错,可惜做人却是没什么水平。”

    “就这么看不上他啊?”

    “看不上。”小凤姑娘无比确定,末了又加了一句,“我要是真看上了,你怎么办?”

    展昭忍不住失笑,“你便是看上了也是不会嫁他的,我有需要怎么办吗?”

    “这么自信?”

    “你自己说过的,只会祸害我一人不是吗?”

    小凤姑娘也不禁笑了,娇俏地趴在桌子看着他道:“那,展大人你现在是不是就叫做得意呢?”

    展昭反问:“难道我不应该得意吗?”

    小凤姑娘莞尔。

    “展昭,青天白日的,你就这么不避讳啊。”

    “白小五!”陆小凤第一时间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一身锦白衣的白玉堂摇着一把杭扇从外面走了进来,“妹子,别来无恙啊。”

    “就你一个人?”

    “我脚程快,先到一步。”白玉堂不无臭屁的说。

    “脚程快有什么用呢?人家是湖州四龙,你们才是陷空岛五鼠,这龙与鼠,你们啊,名头上就输人家好大一截。”

    “喂,陆小凤,你好歹也是我们六妹,这样贬低我们真的好吗?”

    “我不过实话实说嘛,你们的名号跟人家一比确实是掉价嘛,你们当初为什么会得了这么个浑号啊?五鼠,五鼠的,听着就小家子气。”对于成了陷空岛小六的事实,小凤姑娘一直是耿耿于怀的,有机会自然也是要念上一念的。

    “皇帝上次不是给我们改成五义了吗?”

    “那还不是因为五鼠确实听着不好么。”仁宗皇帝果然是同道中人,借着机会就把名字给他们换成五义了。

    不过,就是换成五义,也比不过人家那响当当的“湖州四龙”,也就展小猫在江湖上的名号——南侠,还是拿得出手,喊得出名的。

    名字有时候真的很重要的啊。

    就是姓氏有时候都是至关重要的,好比她一不小心姓了个庞,就时刻有被炮灰的可能,简直不能更悲剧!

    白玉堂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六妹计较太多,跟她计较,多半得内出血,还是不计较为好。

    “展昭,你这次是碰到硬茬子了吧?”

    展昭冲他一抱拳,“有劳白兄了。”

    白玉堂立马便有些小得意地朝义妹一扬眉,道:“怎么样,这只猫也要感谢我们兄弟五个的。”

    “你先收了人家的谢礼,事情要是办不好,我看你脸上还怎么挂得住。”小凤姑娘毫不留情地吐他槽。

    展昭暗笑。

    “我挂不住又怎么了?”白玉堂理直气壮地道,“有六妹你在,怎样我脸上都是挂得住的。”

    陆小凤眯眼。

    白玉堂不知死活地道:“论脸皮厚,六妹你是翘楚啊。”

    小凤姑娘直接抓起桌上的茶杯就砸了过去。

    白玉堂自然是轻松地就躲开了,不过,还是赶紧陪了个不是,“我失言,失言,妹子你别动气啊。”

    “脸皮厚的人这里不欢迎你这只锦毛老鼠,赶紧走。”

    白玉堂便转向某猫道:“展昭,走吧,咱们出去喝一杯去。”

    展昭笑道:“白兄远来是客,展某做东。”

    “这是当然。”

    “请。”

    “请。”

    看着那一红一白两条人影离开,小凤姑娘有种很微妙的感觉——就某种意义上而言,他们也是一对官配啊。

    她需不需要要开始有一点点儿危机意识?

    这确实是个问题啊。

    这年头当个女人忒不容易,不但要跟女人抢男人,还得跟男人抢男人,忒累!

    真的是要累觉不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