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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会发生许多事,比如大淫贼花冲落网的消息传得满城皆知,今日花冲公审宣判的消息不胫而走,许多百姓纷纷自发前来府衙前围观。
换了男装的陆小凤跟展昭站在人群之外看热闹。
看到这样的情形,展昭若有所悟,“你昨天便是拜托白兄此事吗?”
陆小凤摇着手里的扇子,笑道:“这样大快人心,百姓喜闻乐见,值得普天同庆的消息自然应该广而告之越多人知道越好。”喜大普奔嘛。
展昭心下摇头,这姑娘有时候真的很孩子心性。
陆小凤扭头对丫环说:“小禾,你赶紧去给我买些鸡蛋白菜来。”
小禾莫名其妙,“公子,咱们又不做饭,买菜做什么?”
“你去就是了,待会我怕就不好买了。”
“哦。”小禾应声去了。
展昭看着陆小凤只能摇头,“陆公子莫非要等待儿游街之时砸那花冲?”
陆小凤一扬眉,“不可以吗?”
“这样岂非是浪费钱物?”
陆小凤不以为然地道:“浪费之事啊,怎么说呢,有时候就算勒紧了裤腰带也要行一掷千金的豪举,这是一种尊严或者也可以是一种精神。”当年中国在□□时还苏联债务的时候便是那样一种捍卫尊严的精神。
展昭看她的目光有些惊异,她总能给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触。
花冲罪犯累累,宣判起来并不费力,很快便被塞入囚车实施游街环节。
果然如陆小凤所料,激愤的百姓纷纷拿起手边的鸡蛋白菜萝卜等等蔬菜瓜果向花冲投去浓浓的憎恶。
一时之间各种蔬菜瓜果漫天飞舞,煞是壮观。
陆小凤不禁感慨道:“鸡蛋与白菜齐飞,萝卜共黄瓜一气。好看!”
小禾笑着将篮子里的黄瓜递过去,好让自家小姐可以砸得更解气,嘴上不忘说道:“好好的一句诗,到了公子的嘴里竟变成了打油诗。”
“小禾,你别小看打油诗,那大多都是百姓从长年累月的生活实践中得出的妙语啊,有时比一些只能登在大雅之堂的诗啊词啊的实用多了。”
展昭在一边微笑。
小禾嘟哝,“哪有公子您这样自夸的?”
陆小凤尚不及开口,旁边就有人笑着说道:“你们家公子脸皮厚着呢,自夸而已,对他来说太正常了。”
陆小凤哼了一声,回敬来人道:“我自夸总好过白五爷您自恋啊。”
展昭:“……”
小禾:“……”
锦毛鼠白玉堂直接炸毛,“陆小凤——”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陆小凤可是半点儿不怕他。
而且吧,她一听白玉堂吼的这嗓子,瞬间就出戏到了古龙的《陆小凤》世界里,无比的囧囧有神。
同着白玉堂一道前来的北侠欧阳春适时笑着插口道:“白兄弟,莫做口舌之争。”听蒋老四说你真不是人家的对手啊。
“欧阳兄。”展昭笑着同北侠打招呼。
“展兄。”欧阳春回礼。
“欧阳兄怎么会跟白兄一起过来?”
欧阳春看了展昭和与他并肩而立的陆小凤一眼,心中感叹,真是男才女貌无比般配,嘴上说道:“难得咱们能聚到一起,在下想着无论如何也该聚上一聚,好好喝上几杯才是。”
展昭笑道:“几杯哪里够,怎么也要几坛才是。”
“对极。”白玉堂最后附声。
陆小凤见白玉堂和欧阳春都看她,扭头往街上看了一眼,手一指道:“我要看花冲砍头。”
展昭:“……”
白玉堂:“……”
欧阳春:“……”
小禾道:“小姐,砍头有什么好看的。”一激动她连掩饰身份都忘了,直接就称小姐了。
陆小凤点头表示赞同,“砍头确实没什么好看,”语音略顿,“可是,能亲眼看到凶犯伏法是一种欣慰,也是一种希望。”
欣慰小禾懂,但是希望她就有些不懂了。
展昭却是懂的,他说道:“陆公子说得没错。”
“公子,咱们别去看了,看了会做恶梦的。”
“小禾,你这样的不行啊,你以后是要一直跟着我的,胆子还是得大一些才行。”
“小的会努力适应的,”小禾哀求地看她,“这次咱们就别去看砍头了吧。”血淋淋的有什么好看的嘛,真的会做恶梦。
“不如你跟展昭他们去喝酒,我去法场?”
小禾当即表示:“小的还是跟公子去吧。”
展昭犹豫了一下,道:“欧阳兄,请。”
白玉堂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展昭,你不担心她?”
“白兄——”玩笑适可而止。
白玉堂失笑,“正好咱们也一起去看看花冲的下场,放陆公子这样的人单独行动,说实话我还真是有那么点不放心。”
展昭迟疑,“这……”
欧阳春道:“一起过去吧,完了咱们大家去喝酒,就当庆祝。”
陆小凤微微怔愣,这三位大侠也要过去看热闹吗?
不过,想想也是,擒拿花冲他们三个都是出了大力的,这时候去看看这事的最后结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游街时砸白菜帮子的时候百姓男女老幼都有,最后到法场看现场的时候女性的数量就锐减,砍头这样刺激的事对于女性来说总归说来是太令人生畏了。
当花冲的头落地的那一刹那,围观的百姓甚至发出了欢呼声。
诚然,花冲惹来的民怨不少,因为他流窜到松江府,搞得最近这里有女儿的人家整天提心吊胆,简直能用惊弓之鸟来形容了。
花冲人头一落地,百姓便散了。
陆小凤将手中的扇子往腰畔的扇套内一塞,便朝着正在收拾花冲尸身的衙差走去。
法场的衙差见状有人上来拦阻。
展昭直接亮了腰牌。
陆小凤蹲到花冲的尸身前,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起身,淡淡地道:“抬走吧。”是花冲本人。
白玉堂往前凑了凑,看着衙差将尸身抬走,难掩调侃地道:“就凭你昨天在牢里对那些狱卒们说的话,五爷我也认为他们不会搞李代桃僵之计。况且,你从哪里看出有人或救花冲的?”
陆小凤只是微微一笑,重新掏出折扇摇着,“五爷打听那么多做什么呢?”姐就是怀疑什么也不会都说出来的。
展昭去看白玉堂,昨天她在牢里说什么了?
白玉堂心说:五爷就不告诉你,你家这个凤姑娘简直剽悍得令人拍案叫绝,竟然威胁狱卒,名正典刑的若不是花冲本人,那么监狱内的所有衙差都准备好去当公公。
这对男人来说简直是最残酷之惩罚了,没有之一。
“热闹看完了,现在咱们喝酒去吧。”他对陆小凤招呼。
陆小凤回扇指自己,“我也去?”喝酒是你们几个男人的爱好,与我何干啊?简单说,没共同语言。
白玉堂点头,道:“当然要去,今天这顿得展昭做东,你不坐陪怎么行呢?”说到后面他忍不住带了点儿调侃。
陆小凤扭头,问某猫:“你做东?”
展昭对北侠一笑,“该当展某做东。”
展小昭这是躲避她的问话啊,陆小凤略有不解,但未深究。
“陆公子,一起吧。”欧阳春如此邀约。
陆小凤老实道:“我不会喝酒啊。”上一世的专业养成了她滴酒不沾的习惯,她没打算改变。
“以茶代酒就好。”展昭正面做了回应。
陆小凤也不忸怩,欣然道:“好。”
然后,一行人便找酒楼去把酒言欢。
用餐之前,小禾借用了店家的一只铜盆,让她家小姐把手洗得干干净净。
陆小凤照旧涂抹了护手的油脂,这才落座。
白玉堂多看了她放玉盒的那只锦囊两眼,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那是你护手的东西?”他看那透明一样的膏体以极快的速度被肌肤吸收,还有一股淡得几乎可以忽略的香味,断定必非凡品。
“五爷有兴趣?”
“我想看看。”
陆小凤大方地从锦囊内取出一只精致小巧的玉盒,递了过去。
白玉堂打开盒盖,先是闻了闻,然后又挖了一点抹到手背上亲自感受,不无惊喜地道:“这东西效果果然不错。”
“白家的生意里也有这些吗?”
白玉堂将东西还她,点头,“有啊,不过,我瞧你这盒里的东西很不一样。”
陆小凤很自然地道:“富贵人家的东西自然是不同的。”
这话没有人能反驳。
小禾心说:这是宫里庞妃娘娘用的东西,自然是与众不同的。
“花冲之事了结,展兄接下来是要回开封府吗?”白玉堂并没有再继续手膏的话题,而是转向展昭问别的事。
展昭回道:“若无他事,展某是要回开封去了。”
白玉堂去看陆小凤。
陆小凤莫名其妙。
“陆公子呢?”
“我?”陆小凤正待要回答,已被小禾抢了先。
“我们公子想到常州去走走。”
白玉堂笑了,戏谑地看向某猫。
北侠欧阳春也笑了。
展昭则有几分惊疑不定地看陆小凤,“你要去常州?”
陆小凤只好道:“也不是了,小禾想去扬州,又说到你老家是常州武进,就提议说不如顺路去看看。不过,如果展护卫直接回京的话,我们也就直接往扬州去了。”
展昭略犹豫。
白玉堂打包票道:“展昭,你若无暇,五爷替你送她一程。”
展昭看过去。
白玉堂一拍自己的肩,道:“凭五爷我的功夫难道还不能保她一路平安吗?”
“不用。”陆小凤直接拒绝他。
“为什么?”白玉堂不理解。
陆小凤哼了一声,“不方便。”万一这趟下来,江湖再谣个传啥的,姐不定就又成绯闻女主角了。
白玉堂当即表示:“凭你南侠未婚妻铁板钉钉的身份,有什么不方便的?”
展昭被一口酒呛住,咳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捶地,凭毛不让我们过法定休息日啊,加班加班,加尼玛个鬼啊……
姐恨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