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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酉时,西落的太阳泛着金黄‘色’的光芒将最后的一点余光散在了帝京巍峨的宫墙上时,一匹白马立在了东边的皇城‘门’下,马上端坐了身着蓝白相间锦服的风泽。。wщw. 更新好快。
神情平静中透着些许的焦急。
他仰头看了城‘门’墙上,那里站着一个人,夕阳下他的神情‘阴’冷淡漠。
兄弟二人互相注视了对方,谁也不先说话。
看到风泽一人,风河的心里有些不踏实起来。
那些护送了风泽的人去了哪里?那些人又是些什么人?
他们幕后的主人又是谁?而现在那些人又去了哪里?
那个长月宁果真有这样的实力可以和他和大龙抗衡吗?倘若那个长月宁得知父皇死于自己的手,他又会有什么样的动作?
他是真的怕那个冷沉着脸没有表情的长月宁,那面上的神情和他的父皇竟然有着惊人的相似。
当厚重的大‘门’被吱呀打开时,一身风尘的风泽透过‘门’的缝隙看到了一片肃静的白,“父皇”在心里他轻轻的唤了一声。
城‘门’外装作路人的廖泽如担忧的看着孤身走进宫‘门’的风泽,单老板看出了他的担心,轻轻说道:“莫要担心,宫里自会有人保护了他。”
在他们到达帝京时就接到了命令,让他们回归聚祥阁,由太子一人进宫。
看到金‘色’夕阳里铺天盖地的白,风泽恍惚的有着不真实的感觉。父皇真的就那么去了吗?
他离开也就是短短的二十来天啊,宫里竟然有着如此翻天的变化。看着一队‘侍’卫走来的模样,他知道自己此刻身处在一个怎样危险丛生的环境中。
但是他却并不害怕,因为那高高在上的皇权并不是他愿意要的,既然风河想要就给他好了,但是他不能原谅他对父皇所做的一切,在他的心里他隐约的感觉到父皇的驾崩与风河有着莫大的关系。
在停放棺椁的大殿里,他轻轻跪了下去,长长的磕了一个头。
他自幼长在长若璃身边,风青的孤独寂寞凄楚他全看在眼里。
他记得很小时他常看到父皇独自一人立在青璃宫的‘门’口长久的凝视着。满眼的深情。他便同情了他想要为他拂去那周身的孤独。
“父皇,您是好皇上吗?”
记得在一个飘了雪的清晨,四岁的他正听了老师讲《历代皇帝考评》这本书,敲父皇散朝路过他学习的地方顺便进去考问了他的学业时。他顺口就问了这样的问题。
他记得很清楚。父皇当时愣了一下。然后神情里就有些怅然,最后只说了一句:“一个好皇上是不能为自己而活,可是父皇却没有做到。”
不知为何那时的他心里便有些难受。于是上前拉住了风青的手轻轻说道:“父皇是泽儿的好父亲。”
他看到有一缕欣慰从父皇的眼底飞过,想着父皇定是喜欢了这句话,从此后,他便更加的用心学习,努力的做好每一件事,为的就是让父皇高兴起来。
直至后来他知道了他不是他亲生的父亲,可是并没有影响他对他的敬重。
因为他知道在父皇冷漠威严的外表下,有着一颗仁爱的博大的心,在父皇的治理下国家法度清明,百姓安居乐业,国运昌盛。
如今‘阴’阳两隔,他将在也看不到他,听不到他的教诲了。
可是不知为何在心里有着隐约的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感觉父皇好似没有亡去,只是隐藏了起来,隐藏在哪里了呢?脑子里飘忽闪光了风氏祠堂,闪过了父亲风珃温淡平静的容颜。
对于父亲风珃,他对他有着来自血缘的亲近与爱,同时他也深深的佩服着父亲,经历了那般遭遇可是依旧能够面‘色’如水,神情温和,完全看不出一丝的沧桑悲凉。
父亲能够隐忍这么多年最终将母亲神不知鬼不觉的救了出去,而且还破坏了风河刺杀他的‘阴’谋,怎会救不了父皇呢?他不相信父亲会眼睁睁的看着父皇被害。
正想着时,身后传来一声冷冷的问话声:“你终于回来了?”
风泽没有理会,依旧向着棺椁磕了头。
身后的风河‘阴’沉的看了风泽,这个弟弟他从未正眼看过他一次,他也不认为他可以和自己有着平等的位置。
可是事实证明他是错的,这个貌似人畜无害的弟弟差一点成了他皇权路上的绊脚石,他一而再的想要除去,可是偏偏得了那两个延龙的质子一再的相救。
“泽弟你回来的迟了。”忍住心里对风泽的厌恶,他貌似平静的说着。
风泽起身静静的看了他,眼底的光芒冷凝平静。
风河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有些无所遁形的感觉,他有些羞恼。
“夏临海,将先皇的遗诏宣于他听。”轻咳了一声,他摆出一副皇者的模样。
一旁弯腰的夏临海将那份遗诏又念了一边。
风泽静静地听着,等着夏临海宣读完毕后,他只是轻轻地问了一句:“父皇驾崩,哥哥现在你心可安了?”一双平静温淡的眸子里有着隐约的怜悯。
躲开他的眸子,风河的心急急的跳了几下,心里生出一些惶恐万分的恼恨,他想现在就将风泽的那一双好似能看穿事物的眼睛挖了去。
“可是何人护送你归来?”他将眼睛看向棺椁,低沉的问了一句。
“鹰卫。”
风泽淡淡的回答了。
风河震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接风泽回归的竟然是真的鹰卫,心里忽然生出了些不好的预感,想要问了什么却碍于夏临海,犹疑着没有问。
“那为何他们没有跟着你进宫?”
“他们是宫中的鹰卫行事自然要神秘的多。他们将我接回后就离开了并未告诉我他们的去向。”风泽继续淡淡的回答着,“那些人不是哥哥派去接我的吗?”风泽忽然这样问了他,一双平和的眼眸依旧淡淡的看了风河。
风河有些紧张起来,忙答道:“是父皇派去的,派那些人时,父皇神智尚还清明。”
“哦,那短短十一二天,父皇缘何病重乃至驾崩了?”风泽再次问了语气里有了些悲愤。
风河没有想到自己口不择言竟然‘露’出这么大的破绽,一时间难以回答。
“放肆,你怎敢质问新皇?”
突然殿‘门’外传来伍妍的怒斥声。
“你还以为你是太子吗?先皇遗诏写的明白。即日起你只是普通的一个百姓而已。之所以还能让你进宫,那是因为新皇仁慈,念你是皇家的血脉。”
一阵环佩叮咚,走进了一身素服的伍妍。怒目而威。
风泽静静的站立在那里并不搭理了她。
伍妍看到他见了自己并不行礼。心下暗喜。正好可以寻了他的把柄。
“你如此这般是在藐视哀家藐视新皇吗?”
不给风泽说话的机会,她接着大声命令道:“来人,二皇子一路风尘请回他的寝殿。没有哀家的允许不许他出殿‘门’一步。”
立时走进来几个‘侍’卫,立在风泽的面前。
风泽跪下对着棺椁又磕了一个头,起身缓步离开。
身后的伍妍满脸怒气地看了他的背影。
“母后,何时除去风泽?”屏退了夏临海等人,偌大的殿里就剩下他母子二人时,风河低低的问了母亲。
“现在还不能动他,却也不能让他与其他朝臣相见,以免将那些蓟国人假扮鹰卫的事抖落了出来。等你登基后,我自会命云儿收拾了他。”
伍妍的眼里有着‘阴’冷无情的光芒。
害怕夜长梦多,在伍妍的授意下,登基仪式在假风青亡去的第五天就举行了。
仪式虽然有些仓促但也不失隆重。
在那日的辰时,身着龙袍的风河头戴了皇冠,面带了舒心的笑立在洒满了朝阳的大殿前,仰头看了殿‘门’,那一刻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与霸气。
他风河终于站在这大龙的顶端俯瞰了这天下,还有谁能够让他感到害怕恐惧呢?
礼乐声中,所有的朝臣肃穆站立在殿‘门’口宽大的广场上,恭谨的弯着腰等待着新皇的登基。
而立在风河旁边一身盛装的伍妍此时此刻悲喜‘交’加。
没有人知道她为了这一天经过了怎样的生死纠结,她亲手杀死了她所挚爱的人。
原本以为自己也会生不如死,可是站立在大殿‘门’前看到肃穆站立的群臣她忽然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先皇在时她是不得宠,可是这一刻她却是这宫里最尊贵无比的‘女’主,那个长若璃终究成为她眼里一道消失的‘阴’云。
礼炮轰隆,帝京的百姓已经得知了新皇登基,旧皇逝去的消息。
人们对未来的新皇充满了不信任,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太子原本是二皇子,如今却是那个虐杀了‘侍’‘女’的皇长子得了天下。不由得都担心着——新皇会不会报复了他们这些曾经在广场上咒骂过他的百姓。
帝京皇宫最高大巍峨的朝云殿殿‘门’全部敞开,新生的太阳将万丈光芒一览无余的顺着‘门’窗洒了进去。
朝臣们先走了进去,按各自的位置排好,弯腰等待了风河。
风河顺着光大踏步的迈了进去,伍妍被云儿搀扶着也踏进了大殿。
时间在那一刻被定格,所有的人所有的事物都忽然的停止了下来,礼乐停止,礼炮停止,朝臣们静静的面向大殿上方的龙座目瞪口呆彷如泥塑。
在那个高高的宝座上端坐着一个人,神情威严冷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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