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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瑶铃走后,风照便安心在宝相寺与月明继续学习,两个人都不愿意回延龙王府,一直等到月明十五岁时,延龙国君才将二人召回延龙国府。回到国君府二人又奉国君长若瑨之命在王室学院继续学习,在这一年王室为月明举行了束发礼,延龙国男子年满十五岁便要举行束发礼,年满二十岁时要举行加冠礼。自此以后二人正式进入国君府开始接触王室生活。
转过年王室又为风照举行了束发礼。束发礼后延龙国君赐予了三王子长月明“明郡王”封号,赐府邸一座。赐予四王子长月宁封号“宁郡王”赐府邸一座,从此后二人以郡王的身份出现在宫廷中。
受封后,风照回到了麒麟山,回去时恰好是太阳刚升起的时候,风照没有回居所只是唤上离濛来到了他常看日出的山顶,默默的看着日出。十年了整整十年,从一个内心充满恐惧悲伤的小男孩到现在的宁郡王,这其中的艰难只有风照自己知道,现在他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了,他耐心的等待着长大成人,而今他终于可以独自应对这天下的风云变化了。
看着天边的红日,他轻声唤道:“离濛”
“属下在”身后的离濛抱拳回答。
“那些新招的死士培训的怎么样了?”他问。
“已经可以独自行动了,有些已经达到一等一的高手境界了。”
风照点点头,回转头看着离濛说道:"我不止要他们的武功达到一等一的高手境界,还要求他们必须有绝对的忠诚。”说完眼眸深沉的看着离濛。
离濛抱拳点头:“这点少主放心,在他们来的第一天,就告诉了他们作为死士所必须拥有的品质,并且这些年也一直在考验他们。”
风照又回转身看着天边的太阳,过了会他又说道:“这两天,你挑选几个精明干练的去趟大龙朝,打听一下我父王母妃的下落,还有此一去你就暂时不要回来了,把那些信鸽带上,有什么事用鸽子传信。”
“属下领命。”离濛在他身后毕恭毕敬的地回答道。他现在越来越觉得少主有当年珃王爷的风采了。
“还有”风照接着又慢慢说道:“带够银两看着在帝京置办些田地产业。日后总归要用上的。”
“是”离濛坚定而又有些高兴的回应着,少主终于要行动了他心里也为风照高兴,当年珃王妃将风照托付与他,他是以性命相保的,如今苍天不负有心人,少主终于能够独挡一面了。
交代完这些,他又唤来荆由和廉仓,告诉他们,他现在已经是“宁郡王”了日后是要住到郡王府的,因此延龙国君长若瑨交代麒麟山他是不能再居住了,这里毕竟是延龙王室的避祸地,因此他命荆由在延龙王城附近,再寻一处好些的山谷好让跟随他的死士居住。并且在新培训的死士中他挑选了几个武功胆略过人的带回郡王府,贴身跟随,而岚烟兰草这些个使女丫鬟一并带回了郡王府。
再走之前他在谷里默默地转了一天,在鬼灵先生的医庐坐了坐,又独自在湖边伫立了很久,来到了第一次见到瑶铃的木棉树下细细抚摸着那树的枝干,谷里的人在那一天看见他们的少主久久的在谷内徘徊,知道这一去再也回不到麒麟山了,心下也不由得有些伤感。最后风照来到了瑶铃居住的小屋,房间内还是那样的干净明媚,那些个布偶玩具已被兰草收拾了起来,风照独自在瑶铃的房间坐了很久,想着瑶铃回来时是否找得见他。
过了月余,在一个细雨纷飞的午后,风照的窗前呼噜的落下了一只美丽的白鸽子,羽毛湿漉漉的,歪着脑袋看着窗内写字的风照,他打开窗户,那只鸽子忽得就飞了进来。
这是离濛用来传递信息的鸽子,在珃王府时风照就见过父亲养鸽子,所以到了麒麟山后他要求离濛继续养这种能送信的鸽子,现在这只美丽的白鸽腿上带着一个牛皮小环,风照轻轻的将白鸽抓到手里,修长的手指轻轻锊过白鸽湿漉漉的羽毛取下牛皮小环,然后唤来岚烟让他把鸽子送回鸽房,等着岚烟走后,他才慢慢的从牛皮小环内取出一个小纸条,轻轻得拆开,只见上面方方正正地写了一行字:“探听不到王爷王妃下落,珃王府没有被查封,但无人居住。在京内购买一座酒楼,名唤汇天下。乃帝京最繁华之酒楼,来往皆是王亲贵戚,巨贾豪侠。”
风照看完后伫立窗前久久的没有动,窗外细雨沥沥,已是秋季。风照的“宁郡王府”坐落在延京城的北街上,北街是延京城的文化街道,店铺多半是字画书院之类的,来往也多半是文人墨客所以相比较别的街道要安静的多。
沉默良久,风照转身唤过岚烟:“备车,我要进宫。”
岚烟在门口应了声转身而去,自来到郡王府,风照就将岚烟提升为府内总管领事。兰草很有眼色的拿来雨伞,风照接过雨伞一甩手出门而去,门口已停着一辆三匹马拉的马车,通体木质结构车体棱角柔和圆润车身做工精致,赶马车的是一少年,器宇轩昂非一般人所比,这个少年正是荆由最钟爱的弟子名唤颜刿,也是新培训的死士之一。
风照上了马车轻轻地说道:“走”马车直奔国君府而去。不一会就到了宫门口,颜刿停住马下了马车打开车门,风照下了车缓缓向宫内走去,暗金蓝镶墨绿边的锦袍在风雨中上下飘舞,可是却不沾一点雨水,一把油纸伞遮挡住了半个容颜,只露出嘴角的一抹冷毅。
宫门口的守卫士兵都看傻眼的站立着,等着风照从他们的面前消失后,才回过神的互相埋怨对方没有检查宁郡王的进宫腰牌。再说风照进宫后款步向西王后的祥云宫而去,所过之处,那些个宫女太监个个敛声屏气,只等风照过后一个个才长出一口气,两眼放光的看了又看风照远去的背影。
进了祥云宫,不用通报风照就直接进了西王后的寝宫,进的得殿门,凤喜公主正看着六岁多的七王子长月清学习呢,月清是凤喜公主亲生的第二个儿子,在众王子中排行为七,此时的凤喜公主更加的雍容华贵富有魅力,看见风照进了门,她高兴的说道:“今日下雨怎地过来了?”
风照上前给凤喜公主行了礼,而七王子长月清也很乖巧的给风照行了个礼,风照看见这个弟弟也是很喜欢得摸了摸他的小脑门。然后从宽大的袖袍中拿出一个很精致的小弹弓递给了月清。月清很早就跟他要弹弓了,今日进宫顺便带了来。看到弹弓,小王子的眼睛闪闪发亮,连跳带笑的给凤喜公主行了个礼就跑出去满王宫找鸟打去了。
看着月清的背影,风照有些走神他想起了瑶铃。“想什么呢?”凤喜公主看见风照走神的模样轻轻问道。风照回过神示意凤喜公主身边的宫女太监都下去,然后上前就给凤喜公主跪下行了个大礼,凤喜公主见此一脸的疑惑,看着跪地不起的风照问道:“出什么事了?”
“请姑姑告诉照儿,照儿的父王母妃到底在哪?”风照低声问道,凤喜公主忽得就是一愣,片刻她伸出手扶起跪地的风照,久久的凝望着这个侄子,不知不觉间,风照已是一个昂藏七尺俊秀异常的少年郎了,一对剑眉斜插鬓角,一双明亮的眼睛如云端的骄阳光彩夺目令人不敢直视,鼻梁坚挺俊逸薄唇冷毅傲然,看着模样和二哥相像的风照,凤喜公主的眼里聚集了泪花。
她拿出锦帕拭去眼角的泪,轻轻的对风照说道:“我派人去问过,但是没有得到任何答复,而且皇兄一再强调不许我打听此事。”
风照听到此没有立即出声,过了那么一小会他才轻轻问道:“他是不是把父王母妃........杀害了?”
凤喜公主身子猛地抖动了一下,抬起泪眼蒙蒙的眼睛深深地看着风照,眸子里聚上了一种坚定,“不,不会的,皇兄永远不会杀害你父母的,这个世界他可以杀害很多人,但唯一不会杀害你的父母和我。”
看着眼前从未有过如此坚定表情的凤喜公主,风照的心迷茫了,他用手支着桌子仿佛所有的力量都在那只手上,片刻后慢慢说道:“我派人去帝京打听我父王母妃了,可是什么也没有打听到,现在我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姑姑你说皇叔他不会杀害我的父母,可是他怎会千里迢迢的追杀于我。?”
听到这句话,凤喜公主也一脸的茫然,是啊,她怎么想皇兄也不会是要杀害风照的,可是这之间又怎能说得清呢?他想告诉风照实情,可是风照是否能接受的住现实。
许久她用一只手撑住额头缓缓的说道:“我自幼与你皇叔你父亲就失去了母妃,我们的母妃生时是极受你皇爷爷地宠爱,所以在她走后,宫里其他的嫔妃皇子公主想尽办法的欺负我们,而你的皇爷爷整日里只是忙于朝政,所以我们只能自己保护自己。你皇叔虽然当时只有八岁但他是一个坚强勇敢的男孩子,为了保护我和你父亲,拼命的和皇室侍卫学习武功,并且想尽办法与那些个嫔妃皇子斗智斗狠。在我和你父亲的眼里,他就像传说中狼群里的狼王一样狂傲不羁,霸气无比,在他的带领下我与你父亲也一同得习武,久而久之宫里再没有人敢欺负我们了。都说皇室无父子无兄弟无姊妹无亲人,但我自信你皇叔可杀尽天下人,却唯不会杀害我与你父亲,而你的父亲虽然看着温和优雅,可放眼这天下能够杀害他的人还没有出现。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怎样的事情,但我坚信你的父王母妃还活着。总有一天你会见着他们的。到那时我希望你能原谅你的皇叔,虽然你的相貌很像你父亲,可是气质却更为接近你皇叔,有时看着你我就仿佛看见你皇叔十五六岁时的样子。”说完这些话凤喜公主陷入了沉沉的思念中,眸子里有着久远的还念。
听完这些话,风照亦无语,是啊,他印象中的皇叔对谁都是一副冷脸冷眼的模样,周围的人都怕他,可唯独对他却特别的温和,而他的父亲对皇叔也总是很尊敬。可是为什么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呢?他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父王要夺皇叔的天下吗?他突然这样想着。他想再问凤喜公主,可是看到姑姑一脸的哀伤,他不忍心再问什么了,对于凤喜公主来说无论是风青还是风珃伤害了哪一个她都承受不了。
他默默的对着凤喜公主行了一礼,缓缓的走出了祥云宫。蒙蒙细雨依旧无声的落下,撑起雨伞,他款款而行,一身的锦袍在微雨中缓缓飘动,周身的气流将雨气隔开,他的衣袜依旧干爽洁净,他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沉思中,对这天地间所有的一切他视而不见,仿佛一个久远的人从一个久远的地方而来,全身没有一丝的尘埃。
不知道这样走了多久,忽听到对面传来一句温润清雅的声音:“你打算这样走到多久?”
风照微抬起伞,看见对面十步远左右站立着一袭白衣同样撑着伞的月明,只见在微雨清风中,月明白色的锦袍飘飞抖动,雨伞下他那清秀的容颜倾国倾城,一双长眉入鬓,美丽的凤目自有一种淡定与飘渺的美,一张薄唇勾勒出完美的曲线似笑非笑地看着风照,风照不由地用鼻子哼了声,这真是个妖精。
他没有理会月明自顾自地与月明擦肩而过,看着擦肩而过的风照,月明的嘴角扯出淡然的微笑继而转身缓步跟了去。那一笑足以倾倒众生。他们的身后是一群呆若木鸡的宫女与路过的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