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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煜拉着欣怡的手往电梯的方向走,他没怎么用力,欣怡很轻松就挣脱了他。
哼!他好像忘记点什么事哦?
被她甩开嘉煜倒不介意,他按下向下的按键,等待电梯上来时,对欣怡说:“我老爸那人很喜欢恶作剧的,你下次见到他一定要离他3米开外。”
你有脸说你爸,你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好嘛!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她叉腰,凶巴巴地看着他。
嘉煜闻言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嗯?忘了什么?”
吼!这人年纪不大,忘性不小!“你对我做了什么事,别告诉我你忘了!”
哦……说那个啊,嘉煜哑然失笑,因为太过顺手结果不小心就……
他抱住她讨饶:“晚饭想吃什么?武林厨神还是去你常去的那家馆子?”
“放开!”她气恼地挣脱开,力气用得大了些,嘉煜一个重心不稳竟然软软地撞在了墙壁上。
“嘉煜!没事吧?”欣怡一惊,赶忙上前扶住他察看。她没想到她这一推竟然能把他推倒,他看上去很痛苦,她开始恼自己,下手也没个轻重。
他扶住她站稳,看见她眉毛因内疚拧成了“川”字,轻声宽慰:“没事……刚才破除我爸爸设下的灵障时耗费了不少心力,现在有点使不上力气……”
“对不起,嘉煜,我、我不知道……”现在她心里哪里还有气?只有内疚。
“没事的,老婆,不怪你……”他无比虚弱地说。
他们在八楼,三楼是卖场所以电梯上来的比较缓慢。她主动搂住他的腰充当他的拐杖支撑着他等在电梯前,嘉煜就软绵绵地趴过来,全凭她引导,“哎哟哎哟”的在她脖颈上吹着气。他那灼热的气息瘙痒着她的感官,她想躲,但又怕他支撑不住,只好咬牙忍着。
嘉煜眼底满是戏弄的笑意,他把头又往里枕了枕,唇贴在她白皙的脖颈上,还故意用嘴巴喘气,唇瓣一张一合地碰触着她,又软又热。
“嘉煜……你的头能不能往那边挪一挪?”酥酥麻麻的她实在受不了!
“哎哟……老婆我没力气动了。”
“那……那算了。”
欣怡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又被他耍了,他根本就没事!这招“装虚弱,博同情,才是人间正道理”真是屡试不爽啊!而且经他这么一闹,让欣怡再没有机会控诉他之前的坏心眼。
电梯门在这时打开,两个妇女正欲走出,结果看见欣怡和嘉煜的姿势,楞了一下,然后其中一个女的手指快速点着关门键,电梯门关住的那一刹那,欣怡听见这个女的对同伴说:“唉,你说现在的小年轻……”
电梯上去了。
眼看着电梯门阖上,欣怡一只手撑着他一只手伸向电梯门,“回来——!”
整个楼道回荡着她这声“回来”,与她泪奔的心情产生着共鸣。
电梯很快又下来。欣怡依稀记得从4层往上数都是写字楼,而现在又是那些白领下班的时间……
不会逼到她搀着他走楼梯吧?
电梯在八层稳稳地停了下来。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她肩上那位忽然说了一句“我没事了”直起了身子,然后拉着她的手飞快地挤进了电梯。
这一瞬间,她好像明白过来了。
她狐疑地瞪向他,用眼神指控他的行为。嘉煜感受到她*辣的视线偏低头与她对视,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有点嫌弃的口吻说:“你干嘛老盯着我看?我都不好意思了。”
他的声音高不高低不低,却偏偏让电梯里每个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于是全电梯的视线齐刷刷射向了欣怡,就好像她是多么没见过帅哥、多么花痴的一个女人。
“韩、嘉、煜!”她咬牙切齿。
这时电梯抵达一楼,门刚一开嘉煜便脱兔般窜了出去。
不溜是白痴。
欣怡这才反应过来,气恼地去追他。
如果他真心想逃以欣怡的脚力是根本追不上他的,他故意配合着她的速度放慢脚步,让她既抓不到他,又不会完全追不上。结果一楼的漫展厅就上演着这样一场“你来追我呀!”“别跑!”的白痴戏码,临近漫展结束时间,有些漫迷还以为是赞助方加的戏码,纷纷掏出手机录像。
“那两人cosplay的是什么呀?”
“不知道,也许是没什么人气的漫画。”
……
反正韩先生不觉得丢人就是了。
嘉煜率先一步跑到冰糖那里。不见葫芦踪影,另外三位画师已经收摊走了,只有冰糖依然守信坐在摊位上手杵着桌子支着脸颊等嘉煜来取画。
看见嘉煜跑过来,冰糖半调侃半抱怨:“哎哟大爷,您终于来了。我说您二位到底去哪浪了?就算去对面如家开房这也早该完事了吧?让我等得这个辛苦啊。”
葫芦给欣怡画的魔法师也放在冰糖这里,她一并交给了嘉煜。
嘉煜一边审着画稿,一边回她:“不愧是漫画家,想象力还真丰富。”
“你是说我的画还是说如家?”冰糖坏笑。
这女孩性格跟花玲有一拼,都是他不擅长应付的类型,嘉煜选择沉默是金。
这时欣怡终于追了过来,她没什么运动细胞,追这么几步道跑得又急,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抓着嘉煜的衣角,本意是要给他一拳,软绵绵地凿过来就好像是撒娇的猫猫拳一样,毫无威慑力。
冰糖看她面色红润、香汗淋漓、娇喘连连,娇羞地依偎在男友身后,幡然醒悟。
大爷指的是画。
“我劝大爷还是适度一点的好。”冰糖嘀咕。
嘉煜看画没在听,而欣怡则是没听懂。
《嘉煜骑欣怡》被冰糖描绘的栩栩如生,画上嘉煜耀武扬威地骑着欣怡一脸春风得意,画上邪佞的表情虽然跟本人性格有点出入,但是冰糖做了处理有点q版的意思,倒也别有一番情趣,而欣怡软趴趴的匍匐在草地上努力前行,小嘴巴抿成了“Λ”形,清纯可人的小脸上是“甘愿为你做牛做马”的顺服表情,脑袋上梳了两个好像月野兔一样的包子头,散下来的发丝成了嘉煜手中的缰绳。
总的来说,构思巧妙,结构合理,尤其将嘉煜、欣怡的神态和主仆关系表现的传神阿堵。
嘉煜频频点头,已示满意,欣怡瞠目结舌,已示抗议。
抗议当然无效。
“你……我……”已经气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冰糖好言相劝:“哎呀,靓女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等明年漫展的时候你还来,到时候再画一张你们两个人反过来的不就好了嘛!”
“明年再说明年的吧。”明年他不会再给她机会来漫展了,“帮我把这两幅画包起来。”
依旧是嘉煜负责开车。一路上,欣怡不发一语,愤慨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卷起来的画,心中第一千零一次想象着把它揉成纸团再撕个粉碎泄愤。
她的心思全写在脸上,让嘉煜忍俊不禁。
他知道,她是不会做出毁画的举动的,这种时候她的原则就都用上了,这毕竟是自己花100个大洋买来的,只能忍了,谁让她笨,怎么就没想到让葫芦画一幅自己奴役嘉煜的画呢?
小火苗燃烧ing!
嘉煜赶紧在下一个路口拐弯,开往武林厨神。她最爱吃这家店做的冰榴莲,入口即化的满口榴莲香让她一直挂念,嘉煜一次就点了三份给她,还有她平素爱吃的凤爪啊、虾饺啊,总之能给她整的全给她整上。
当然领不领情就是欣怡的事了。
在餐桌上呢,他们的主仆关系就完全对调了,嘉煜充当专用服务生的角色,一直给她倒茶、夹菜,她餐盘里扔的残渣和骨头只要稍微堆起,嘉煜便主动给她换盘,这般殷勤备至、体贴入微连周围几桌都被感动了。
“别以为你现在讨好我,我就不生你气了。晚上你给我蹲马桶去睡吧!”
嘉煜微笑不说话,旁边一桌的大婶听了觉得过不去了,连连苦劝:“哎,小媳妇,你男人对你这么好,有啥事过不去的啊?这夫妻吵架呢,就是床头吵床尾合,这在外头啊,不能太不给男人面子……”
呱唧呱唧呱唧呱唧。
上了岁数的女人话唠,话匣子一开就没完没了,欣怡这顿晚饭是吃不安稳了,她用纸巾抹抹嘴,喊服务员没好气道:“买单!”
回家后依旧是跟他冷战。当然嘉煜没有去蹲马桶睡,她虽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并没打算执行过,就如嘉煜没办法对她说一句重话一样,她也没办法真的去生他的气。
她多半是在跟自己置气。
洗漱完她从衣柜里抱出一条被子铺好,又抱来两个枕头放在床中间,立好三八线。她钻入自己那边的被窝,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闭上眼准备休息。
隔壁书房的灯关了,嘉煜伸着懒腰走进卧室,欣怡立刻警觉地眯着眼缝,偷瞄他的一举一动。
嘉煜好笑地看着那道三八线,心想到底是谁更幼稚些。他扒拉开碍事的枕头,掀开她那边被她焐的暖呼呼的被子,大方地躺在她身旁,将她搂进怀里。
——不到一秒钟又被她用脚踹了出去。嘉煜见状又重新撩开被子钻进去,宛如一只夏蝉般紧紧贴住她。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彼此较劲,他一贴过来她就把他踹出去,她踹完他他又马上顽强地钻回来。踹着踹着她终于没了力气,下午剧烈跑动让她腿部肌肉酸疼,现在更是痛上加痛。
“你真幼稚。”
嘉煜好笑,“咱俩谁更幼稚?”
“离我远点!讨厌!”她干脆背过身。
背身就背身,还更方便抱。他先装老实,等她疲惫的睡着后才偷偷钻进来搂住她。
她是真的睡着了,不再踹他,他可以安全上垒。
“呵,这回没招了吧。”嘉煜一声轻笑,目光恋恋地注视着她的睡颜,良久良久,轻声呢喃:“说我幼稚也好,说我无聊也罢,欣怡,会这么逗你,这是因为……”
——我太喜欢你。
他喜欢逗她,他喜欢看她生气却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样的日子就算重复一个世纪他也不觉得乏味。
如果来世还能在一起,他还会继续逗着她。
用这样的方式来倾诉,我有多在乎你。
是那么的,深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