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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身为皇子,会出现在皇宫有何不对?至于我的出现刚好在父皇遇刺之前……你也可以这样解释——也许天命注定我的出现就是来揭穿你的弑父阴谋呢!”

    “什……什么!?不——不是!”杰彻底崩溃:“不是我……父皇他……而且……这刺客明明是提滋本地人,他怎么可能得到北奥格塔稀有的暗杀□□呢!”

    “哎?我有跟你说过刺客是提滋本地人吗?”科里笑得像狡猾的狐狸:“他的脸都被我打成这样了,你还认得出他是提滋本地人——你不是从来没见过他吗?”

    杰的表情一窒,自知大势已去,又见左右众人一脸怒不可遏的盯住自己的样子,他慌乱的调头就跑。

    一小队巡逻兵立即追出去,然而城门外正聚集着暴动的人潮。杰只身一人没入人潮后便不见了去向,士兵只得再回来请示科里。

    科里咬着指甲暗忖:本来特意在城外准备好人群,是为防止杰带兵冲出去,没想到反而助他一人溜了……

    “你们几个,立即调兵去太子宫殿搜查,另外,杰斯卡尔,你带人去封锁所有出口,绝对不能让杰逃进青木树海!”

    科里雷厉风行的下令,众人领命离去,大厅里又陷入沉痛。几个老臣在清理过后、盖上白布的斯里兰的遗体边低泣着。

    杰愤然抬起头,却见科里与杰斯卡尔就站在自己面前。杰斯卡尔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似乎随时可以出手掐住自己的咽喉。

    科里邪笑着:“然后呢?还有什么证据吗?”

    “你……”他低头看看刺客身中的刀:“纹章可以是假的,刀也可能是偷出来的,正如你所说——有谁会用自家东西去行凶呢?”

    “那是因为,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凶器带走就不会被人发现了,与留在死者体内的毒素不同。”

    “那……那……你也中了刀,为什么伤你的刀上没毒,父皇却中毒?这难道不是你可以安排好,以洗去嫌疑的计策吗?”

    “那是因为,奇毒之所以奇在于稀有,刺客仅有的□□只能涂在一把刀上,而那刀是用来刺杀父皇的。我们到时,他已得手,只能用另外没有涂毒的刀来自卫。”

    “可是……可是……”杰还是死咬和科里不放:“你这一个月来,突然出现在提滋这件事本就奇怪。而你一出现,父皇就遇刺,难道这一切不是你的原因吗?”

    雷奥老脸上尽是深沉,向科里恭敬的问道:

    “但是,正如那逆贼杰?索姆达所说的,一个常年呆在提滋的人,如何得到来自威地路那王国的暗杀奇毒的呢?”

    科里瞄他一眼,道:“那人是干刺客的老手,自有其门道。”

    雷奥轻唔了一声,退到一边,却仍从角落里盯着科里:

    那种毒……若自己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威地路那王国的守护之黄金圣龙□□中提取的,非常珍惜的药物,尤其是威地路那王国的黄金圣龙被不明人士宰杀、取走内脏后,那种药更是格外珍惜。

    再加上药的巨毒多用于暗杀,所以威地路那皇室一直谨慎对待,将所有药剂保护得周密——试问一个小小的刺客如何从威地路那王室的宝库中得到这种稀罕之物的呢?

    这一切,恐怕只有借助神官世家安萨尔之力、潜逃去了北奥格塔的科里殿下才知道了吧!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一直没看得出,科里殿下竟是如此出乎意料的才武兼备呢!雷奥怪笑着,又一步上前跪拜在科里脚下,大声道:

    “现在卡顿混乱不已,又逢此大逆不道的弑父逆贼——国不可一日无君啊,殿下!如今,惟有您可以担此大任,请您继承先帝之遗志,即刻登基为王吧!”

    雷奥这一番话让在场人都震惊不已,但想想又不禁称道:

    现在国家正对外交战,皇帝又遭杀害,确实急需有人出来主持大局。皇上虽有众多子女,但各殿下大多受杰排挤,不在身边。而且,他们确实没有做王所应有的气魄。

    如今只有这前太子科里殿下,虽然他曾经的表现令人发指,但他再次出现后的所为无不让人折服、钦佩。

    下一刻,大厅里所有人均俯身跪下,一致道:

    “请殿下即刻登基!”

    科里翘起嘴角:看来这王位还是我的啊……虽然在别人手中绕了一圈。不过……科里又低头瞄向雷奥。他低着头,只能看见花白的头顶。科里不禁在心里哼笑:“这老家伙,果然是老狐狸一个!”

    1511年9月,卡顿帝国皇帝斯里兰?波恩?索姆达遇刺身亡,其子科里?索姆达登基称帝。

    同年10月,前太子杰?索姆达逃至基新,起兵造反,新皇大军讨伐。

    11月,叛军溃败,一路南逃,欲向南方大国巴斯克求援。

    12月,巴斯克向卡顿新帝送去友好协议,同时附去前皇侧妃、杰?索姆达之母——艾琳那?阿切尔的首级。 12月20日,我和魔法师团的众人率先抵达以撒所驻的克拉姆德省营地。十日后,乔治?圣佛莱将军所领的大军也将来到,这对当地消沉低落的士气来说是一大鼓舞。由于士兵在不适应的南方气候下、当权者不很支持作战的情况下,惨遭路那的卡顿士兵重疮,现在能上战场的士兵只剩3万多人,更严重的是,众人的支柱——以撒也在最近一次与卡顿的大规模海战中受了重伤!

    我一听说以撒受了伤,立即冲进他所住的营房。

    幸好,以撒受伤是两个月前的事了,经由医务神官的妥善处理,伤势好了大半,只是伤口愈合得有些缓慢。我见到他时,他正赤着上身坐在床边让神官诊视伤口。见我来到,他露出吃惊的表情:

    “拉……拉,你怎么来了?”

    我失踪了大半年的事他也从信使那得知了,虽然知晓我已回古勒达,却没料到我这么快就跑来了这里。

    “莲,恩……不,是皇上终于下令出兵,我带着魔法师团先行一步,乔治?圣佛莱将军稍后就到。”

    “恩。回来就好。”他垂首沉声念道。

    对于他毫不询问我消失那阵子去了哪里的事,我觉得有些难过——莲都还比他关心我呢!不过,即使他问了,我也不会俱实相告,而是按照当初糊弄莲的那一套借口照搬过来——那样的话,即使能蒙过去,也多少会有些过意不去……如果以撒是考虑到我这样的感受,从某方面来说,这也算是他的体贴吧。

    我把发生在古勒达的事、主要是魁恩的死告诉了他。他闻言沉默不语,我读不出他脸上深沉的表情。

    关于魁恩之死的消息早已传开,虽然这里地处偏远,但他们也早有耳闻。只是不清楚具体情况,所以将信将疑,此刻得知了真相,以撒也不免伤怀起来。

    “原来是这样……”以撒低喃着,又抬头看我半晌才道:“但不管怎样,这里实在太危险,你不该来。”

    我看见他闪亮的眸子,知道他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很高兴见到我来的。我觉得他和自己一样,在这茫茫人海之中总会觉得孤单,即使有一个目标、信念支撑着,仍会有不安的感觉,惟有彼此是得以求救的浮木。

    “放心吧!”我明朗的笑着:“我可没那么脆弱!”

    医务神官在一旁见我两相谈甚欢,没完没了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把我赶了出去,因为——“亲王殿下重伤初愈,需要休息。”他平板的如是说。

    我可不认为以撒会虚弱到那种地步——他那可以媲美“熬过地球冰川纪的”蟑螂般超强生命力,怎会那么容易挂掉?大概是身份变尊贵,生命也变得柔弱。

    但话说回来,以以撒的能力,又有谁能把他伤致如此呢?方才我仔细查看过他身上,有多处被魔法灼伤的痕迹,不过最严重的是贯穿右肩的剑伤。

    看来,伤他的人多半是两个以上的,一个魔法师一个战士合力攻击。或者,是一个魔武双修的高手……

    12月24日,又是诞生日,在军中举行了简单而庄严的祭典,军民的心中也因此而获得平静。几日后,迎来圣佛莱将军的援军,营中一反之前的死气沉沉,变得一片欢腾。

    1512年1月,以撒的伤势渐渐好转,只是右肩上开了个大洞,愈合后的伤疤偶尔会隐隐作痛,不过他已开始勤起练武了。

    对于他的伤,我一直很在意,可是几次开口询问,不是被医务神官打扰就是被他转移话题:从伤口讲到血小板讲到血液氧气运输再讲到心室心房结构,再跳到细胞结构、DNA、分子、原子……然后,有人喊我去吃晚饭,我就忘了要问什么了。

    今天,听完一大段超新星大爆炸的理论、顶着颗混乱的脑袋去吃饭时,我听到几个士兵在谈论上次作战的事,便马上端着饭盆、含着勺子凑过去了。

    “哦……是以撒亲王受伤的那一次啊!”士兵甲两眼巴望着天花板:“自从从卡顿那里派来了正式的军队后,我们就很难对付了!”

    “就是就是,特别是那个神官团!”士兵乙拼命点头。

    “神官?”我略有不解的问。

    “没错,好象是卡顿的国信神殿派来的光明神官团!”听到“神官”两个字,之前就被派来的一个大地母神的侍奉神官也插进来讨论道。

    “其实啊,我看也只有那个神官团领头的家伙比较厉害而已!”士兵甲有道:“要说那卡顿的神官团也不是特别的强,跟咱们的也差不多,只是他们领头的那个神官啊,哇~~不要太狠哦!”

    “恩,我在后方也注意到,那个人不仅能使用高级的神祈术,连一般魔法师的魔法也有使用呢!不是一般级别的,应该是个大神官!”侍奉神官道。

    几个士兵搞不清什么神祈术和魔法之间的差别的,不甘落后的抢着道:

    “他的剑术也很强,连亲王殿下都是被他打伤的!”

    我闻言一惊,立刻叫道:“你们说什么,打伤以撒的就是那个神官头头?!”

    我嘭的一声把饭碗丢到桌上,就见围在桌边的那几人一致向我点头恩恩。

    “什么嘛!一个神官就应该待在队伍最后面,念几句唵嘛呢叭咪吽就好了,搞什么冲到前面去乱砍人啊!!”

    我一捋袖子叉住腰,一脚踏在矮桌上,很有几分大姐头的架势。众人被我一喝,也都一致猛点脑袋表示赞同。

    “就是嘛,我们神官可是侍奉神的仆人,即使是卡顿的光明之神也是不主张杀戮的吧!”侍奉神官也很狗腿的应和。

    “但是……以撒怎么会被一个神官弄得那么惨呢?”我收起踩在桌子上的脚,整整衣裙,很淑女的坐好。

    “恩……说起来,亲王殿下和那大神官对战时挺奇怪的……动作总是慢半拍,而且还一边打一边聊天的样子……”侍奉神官支着下巴想道。

    边打边聊天?我以为那种事只有我才干……

    “对哦,好象确实在交谈哦!”另一个士兵也这么说着。

    几人唧唧喳喳的,我越发觉得这其中有古怪——莫非,那人与以撒是相识的?以撒曾在提滋长大,这也难怪……

    “对了,那个神官……长什么样子?”

    “唔……没看清楚,我们都忙着砍卡顿兵呢!”

    “是啊,我只是瞄到亲王殿下被刺伤!”

    “我记得那人好象是和亲王差不多高的样子。”

    几人都说不清楚特征,一边努力回忆着的侍奉神官道:

    “好象是个年纪挺大的人——我在远处看不清,但能力那么强的自然不年轻,而且……我记得他的头发都白了——对!是个老头子!”

    见他坚定的说着,我不觉头痛——卡顿有被派来路那的厉害又好战的老神官吗?不记得了!

    吃完饭出来,看见圣佛莱将军与以撒他们研究完战况后离开营房,我上前去探问有关卡顿神官团的事,却意外得知以撒他们的正计划挑选几个熟悉情况的老兵,偷偷去路那探探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