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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手看着眼前的下属，黑衣男子片刻才道：
“凌霄，下次你去东元仙洲，替本座注意那叫元斐的人修。还有，戮仙剑他已取出，以后无须再刻意引导，时刻注意他的动向。”
“属下遵命！只是门主，乱星幽地秘境，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么？”
凌霄言罢。男人纤长的食指轻点鎏金龙纹座椅，缓缓睁开微闭的双眸，十几息后才慢声回道：
“按原计划，他此时修为地位，拿到戮仙剑也无甚作用。乱星幽地之事，不可避免。本座乏了，你等现行退下。”
“诺！”
绿衣凌霄率领众门人鱼贯退出夜哭殿，只留男人独坐在主座之上，神色未明，良久才听到低沉的声音喃喃自语，似梦似幻，听不真切。
“斩虚……斩灭魔天，破碎虚妄，呵，天道真是可笑……”
***
太虚剑宗，坐忘峰
靳衍卿抱着宋斐君回到自己住的洞府，原本面如死灰的宋斐君因吃了元昊的九转归元丹，面色渐渐变得红润。
视线扫过洁白衣服上那犹如怒放红梅的血迹，靳衍卿忍住心底的颤抖，往宋斐君体内送入灵力查探情况。
当灵力汇入经脉再他体内运行一周天后，靳衍卿眼眶瞬间湿润。他自被卖给人牙子后，无论再艰难也没有哭过。
可此刻，如果说他的灵力一缕一缕渗透到宋斐君那破损严重的经脉时，心是空了块。
那当他查探到宋斐君犹如筛子的丹田和满布裂纹的金丹时，靳衍卿只觉得全身发冷，心脏就如同被利箭刺穿，每根神经都涌动着钝痛。
喉间哽咽到发疼，靳衍卿闭眼倒回欲出的眼泪，双拳紧握，无声吞咽想散去喉中的涩疼。
他不知，师尊的身体，竟已破败至此。
“慑心，如果用上九灵元草，可还……”可还能炼制九元灵心露，话未说完靳衍卿蓦地停了住。
【主人，元斐真人丹田破损，金丹已呈破败之势，即使是加上慑心蕴灵术和九灵元草，慑心也没有把握能治好。】
别说慑心如是说，靳衍卿自己都知道，上次在小幽峰找到的九灵元草虽有修补丹田之功效。
但当时师尊丹田受损的情况，却并没有如此刻这般严重，甚至在向痊愈的方向进展。
可此时，压住眸底涌动痛楚，靳衍卿拿出一套白袍替宋斐君换上，如雪般的缎面散发着浓郁灵气，一看就是上品。
这雪丝缠是前些年秘境获得的珍品，那时他只看第一眼，便想好了雪丝缠的用途。
如此皎洁如月的颜色，这世上，只有它配得上师尊。
替宋斐君换下外衣，解开中衫和亵衣后，精致细腻的肌肤，柔软到让靳衍卿流连忘返。蓦地，靳衍卿下腹涌出一股奇异的热潮，强迫自己念几遍清心咒后才替宋斐君换好衣服。
如果宋斐君现在还有意识，那恐怕他会听到系统对靳衍卿好感蹭蹭上涨的提示。
靳衍卿纤长的指尖右手在宋斐君轮廓上描摹，指尖温热的温度浸润着他的神经，蓦然想起十年前在师尊洞府看到那张羊皮纸，唇角紧抿。
【小子，你若想救这人修，还有一种方法。】
脑中响起的声音苍老的声音，靳衍卿微愣后才反应过来，声音的主人该是戮仙剑灵。
虽则他夺回了身体的主动权，也动过消灭戮仙剑灵的念头，但慑心告诉他，戮仙剑灵与慑心一样，不能被销毁。否则，戮仙剑亦会消失。
此时这剑灵开口，靳衍卿虽不愿理他，却碍于他自己也对师尊的情况束手无策，只沉声回道：
“什么方法？”
【你乃万年难遇的天阳之体，又是元阳尚在。若是你能与此人双修，再辅以慑心珠的蕴灵术和九灵元草，定可将他丹田修补完好如初。】
戮仙剑灵话落，靳衍卿回想起那张羊皮纸上面的话，冰灵根丹田破损修复方法，需找拥有天阳之体的修士与之双修，吸其元阳便可治愈。
当初他也曾怀疑过师尊救他是为了天阳之体，可十年来两人相处中，师尊将世上绝顶的功法和丹药无偿地给他，从未索取过回报。
若他当初真要夺取自己的元阳，他不过筑基修为，如何能抵挡得住。甚至此次若非是为了自己，师尊也不会重伤至此。
这般对他毫无索取念头的人，便是将自己的元阳给他，又有何不对。
下定决心后，靳衍卿忽觉得心胸开阔起来。
“唔……”
轻细的□□唤回了靳衍卿深思的意识，等他将视线投向床上的宋斐君时，就见对方浓如蝶翼缓睁开眼，一对剪水双瞳似蕴满星光，清澈似幽泉，仿佛全世界都装在那摸琥珀色中。
唇角不自觉勾勒出笑，靳衍卿见宋斐君醒来便开口唤道：“师尊，可是……”
可话还未说完，宋斐君出口的声音却让靳衍卿整个人惊到无法动弹。
“唔~锅锅，抱抱~”
从来冷若寒泉毫无起伏的声音，此刻似被涂了蜜一般，上扬的尾音带着撒娇的味道。
那张宛若谪仙不可侵犯的脸，正半嘟着嘴，脸上却毫无表情，显然是在努力卖萌，但却让人感觉十分惊悚。
砰！
一圈白色烟雾在床上散开，等白烟消失后，靳衍卿目瞪口呆地看着床上那只在他雪丝缠上溜蛋的小奶包。
小奶包身高只到他膝盖，如雪般纯净的肤色，似月般灵澈的圆眸。即使身形变小了，但那张脸光看轮廓，他都知道是他看了十年的师尊无疑。
“锅锅~锅锅，抱抱~”
明明前后不过五息，明明都是同一个人，如果说之前成人宋斐君面瘫着求抱抱让人惊悚的话。
那此时这个短小粗的小奶娃蹭啊蹭爬到靳衍卿身前，张开双手紧紧地箍着靳衍卿的腰，半个头埋在他胸前，还似小奶狗般蹭啊蹭，这简直跟做梦一般！
啊！！！
谁能告诉他，师尊这是怎么了？！元昊不是说过，拔出斩虚剑不过是消耗心神，但他现在看来，师尊分明是身体和心智都退化到儿童时期了吧！
但一息后，看着在自己胸前蹭蹭，努力抱着自己腰际的小奶包，靳衍卿却突地勾唇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