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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罗两家的官职被撤掉,在此之前还得前往一趟,查查有没有作奸犯科若无还能得个体面的名声。
温罗两家官员想都不用想,手上没点官司那就不叫当官,进了刑部大牢不死也得脱层皮。
朝臣无不对温罗两家掬一把同情泪,怎么就没长眼偏偏撞上翼王这个煞星,但凡沾上一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这下知道利害了吧,亲身体验的感受如何?
处置了此事便告一段落,翼王府内只剩下洛长青一人,洛家无不暗叹亏得洛长青是个软和的性子,不争不抢没有太多的歪心,要不然整个洛府就得步上温罗两家的后尘,此次躲过无不在心中默念阿弥陀佛。
洛长鹤心中小有忐忑,不放心那个一无事处的儿子,生怕其整出乱子,前车之鉴必须想办法敲打一二,让其老老实实的安分守己,等翼王回来多多表现,争取入了翼王的眼,别白白浪费自己的深意。
洛长鹤一方面担心洛长青闯祸,另一方面忧虑翼王是否会因温罗二人的事将洛长青以别的理由踢逐出府,那自己原先的计划不就泡汤了!
朝臣个个心知翼王选侍不过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如今出了事更有理由掐断朝臣送人的妄想。
洛长鹤心下不安真怕猜想成为现实,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好在翼王远在边关,皇上又无意替翼王作主,尚有缓冲的余地,这段日子一定要想出办法将洛长青留在翼王府里,谋利的事暂且搁在一边,人要是被赶走了还谈何谋求一说。思绪泉涌,不知不觉已回到府上。
当夜洛长鹤绞尽脑汁想写封信送到翼王府洛长青的手中,又怕翼王府规矩多且怪异,怕写的内容不合时宜反到起了不好的效果,万一传到翼王耳中又是另一番争端,这笔怎么也难落下。
也曾想让嫡妻李氏以嫡母或者娘家的身份前去翼王府探望一二,这样一来有什么话自可当面叮嘱。亦可观洛长青在翼王府中过的如何。若未受翼王苛待那么盘算的事就有希望,洛长鹤反复思量认为此法尤可为,搁下迟迟未写一个字的笔。出了书房去寻李氏,明日就去越快越好。
李氏一听原由不怎么乐意去,但要顾忌着自己亲子长东的仕途此行必要去一趟,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翼王府当是那么好进的。别说娘家人前来探望,就是回娘家这件事也要翼王同意方可。李氏前往注定无功而返,只用一句话堵上进翼王府的路。
李氏心中气怒交加,自己出身名门也算有身份的内宅妇人,却被翼王府内的下人挡在门外。太不像话了,不管自己怎么要求就是不让进,翼王府的门坎够高!
“不让进?”洛长鹤晚上自外回府直接去了李氏房中问询情况。没曾想会是这个结果。
“可不。”不提还好一提气不打一处来,李氏定了定神道。“翼王府下人说翼王不在不便放人进去,哪怕要见的人是洛长青,也得翼王同意,磨了半天嘴皮子愣是不顶一点用。”
“翼王不在府上,要见人得等翼王回府,那还见个什么劲,黄花菜都要凉了。”李氏心中窝火,头一次吃闭门羹,这口气堵在心口上上不来下下不去,憋闷的很,又无以找人发火,她可没胆子寻翼王晦气。
“此法行不通,只有送信进去了。”洛长鹤没想到办件事会这么难,看来又要斟酌字眼,立求洛长青看懂的前提下又不引起翼王的猜疑,唉,什么时候这么麻烦过!
“老爷,妾身怕信送不进去可怎么办?”李氏到不是有意泼洛长鹤冷水,实在是亲见翼王府下人那不可一世的样,料想洛长青在府中过的不怎么样,这点最衬自己的意,但又怕洛长青引动翼王对洛家的不喜,那不就对儿子长东百害而无一利吗!这可怎么行?两相矛盾弄得自己心绪不畅,今晚上又不用睡了,怎么整这么一出让人心惊肉跳没个安生。
“应该不会。”洛长鹤心里其实没多大点底,又想到信送进去了,万一到不了洛长青的手中不就白费力气?
“明日你再去一趟,多给点打赏务必要听到确切的口信。”洛长鹤只能如此再无他法,又不能翻墙进去不是?
“又去!”李氏一脸的不甘愿,“老爷唤小厮去不就行了。”凭什么再让自己去自取其辱,她可没有受虐的嗜好。
“女人好办事,看在你一去再去的面子上不好驳了。”洛长鹤安慰李氏,“想想长东,这都是为了长东以后大道坦途,且忍一忍一封信而已又无其他,里面的内容多是拉家常,扣下的可能性不高。”
提到儿子,李氏作母亲的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豁出去就这一回,只要洛长青得以安分,自己的儿子凭自身的本事一样可以平步青云,用不着洛长青添零星的助益。
说通了李氏,洛长鹤去了书房,提笔写下开头,多是问候的话出于一个父亲对小辈的关爱,之后是提点的话,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堆,这才搁笔。
第二日李氏收拾停当又去了一次,心里虽然憋着气,说话语气上都分毫不露,表现出一个长辈对洛长青这个小辈的关心,封了两个沉甸甸的荷包递上,希望将信交给洛长青手中。
收了礼自不好对李氏下脸子,点着同意会将信带到,便打发了人关上府门。
李氏得了准话心里一松总算办成一件事,不枉自己笑脸迎人的放下|身段表现。
翼王府内,闲着没事的暗卫兼下人凑到一块瞧刚得的信,府里有规矩无论送进府中任何物件,纵是再小也要经手仔细检查无误之后该送的送该干吗干吗。
是以封好口的信被拆开,里面的信拿出来大家挨着个的传阅,接下来对信中的内容品头论足一番。最后暗卫负责将消息传递给远在边关的主子,至于洛长青那边,自是由主子来定要不要将信原物交给洛长青。
“洛长鹤可真缺德,把亲子送入王府不闻不问至今,出了事了才想到要提点一二,信中那父慈子孝的劲看得人牙酸。”极倒胃口。
“可不,哪里是提点分明是警告。生怕洛长青捅出篓子洛家跟着遭殃。”暗卫闲着坐在一处阖牙。
“洛长青也算命好。遇上主子,如今得了差事只要办的令主子满意日后的前途不比洛府另一位嫡子差。”
“你说洛长青,那人心浮气躁的样。以前还曾得罪过主子和皇上,要非主子不大爱算旧账,哪有其今日的位置。”
“经你一提我想起来了,确有其事。当时两位主子位份低被耻笑尤在情理之中。”现在自是无意与小虾米逗趣,放洛家一马。
“主子快点回来。府里才能热闹。”空空荡荡的心里面不是滋味。
“要不问问主子有什么差事让咱们作,光守着府里多没劲。”一人提议,“皇上那边也成,以往忙起来脚不沾地。累是累了些胜在充实,现在闲的身上都快长毛了。”
“闲的话,怎么不看书或是增进一下武艺。别因为懒散而荒废了,叫其他暗卫瞧了笑话。”
“书看多了也累。”又不是书呆子嗜书如命。偶尔瞧两本还成。
汐朝这边接到暗卫的信,略有惊讶,温罗两人的处置是自己早就定下的,不会有太多的出入,至于洛长鹤急不可耐的表现却未曾料到,终究不死心仍想利用洛长青为洛家谋利,如此唯利是图的父亲少见的开了回眼界,真想看看洛长青有朝一日站在洛长鹤这个徒有其表虚情假意的父亲面前会是怎样一副场景。
徐勉凑个趣瞧了个新鲜,燕苏意自然落不下,又不是什么需要遮掩的秘密,全当趣事看个乐呵。
汐朝准了信件送达洛长青之手,终归是他自己的事,要如何处理端看个人意愿,自己不便插手其中。
外族日日不停的偷袭,常平等人早一步做好了防备,奈何有内鬼通风报信,一些更换的布防计划走漏致使外族屡屡得手,军中将士死伤与日俱增,忙的众将领焦头烂额仍不得其法。
经过数次的惨胜,大多是外族杀够了本及时撤离,要不然常平等人的脸色会更加难看,如今已经是黑如锅底。
数次夜袭翼王均未再出现过,怀疑的心思消减许多,只因翼王纵然手眼通天也难料见布防的临时更改,传递消息要有一个时限,此处看出军中确有内鬼与外族勾结,可他们想不通的是,外族到底许下什么样的好处让人不顾一切背叛整个生他养他的国家。
再多的疑问也得压后,外族杀上瘾了肆无忌惮的来犯,军中已开始有流言蜚语传出,军心现已出现不稳之相。
死伤的人太多,常平等人再有能力也难阻止伤亡的发生,人大多没有不怕死的,每日抬出去的将士尸体已然给军中其他将士带去不可磨灭的阴影,已有退缩不前之意,这可如何是好。
常平很想将翼王请来坐镇,以翼王的凶名来震慑外族还有某个吃里爬外的内贼,或许翼王还能帮着抓内鬼,这样他们自可安心对敌,腾出手来好好杀杀外族嚣张气焰,好叫外族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谁才是笑到最后的胜利者。
想法固然好,一举数得的法子,可惜坏就坏在之前他们言语无撞得罪了翼王,如今涎着脸去求翼王答不答应在其次,问题是他们没人拉不下这张老脸,怎么说那也是个丫头片子,身份再高心里面这个坎过不去。
事情拖了一日接一日,常平叹气叫来在军中帮忙的孙子常硕去一趟城中务必将翼王请来,有这么一尊大佛镇着,自己心里也有底不是。
常硕并不清楚大人间的阴司,只觉此时请翼王来军中是否有些晚了,为何不在之前留下翼王翼王?
长辈有事交托常硕自不便问的太细,骑上快马向着随州城进发,脑子里盘算这人要怎么个请法,爷爷也未说清楚。一时犯了难。
常平松了口气,暗忖亏得没将之前的龌龊说与常硕听,要不然常硕怕也无颜去请翼王前来,就算去了也得遭翼王奚落。
外族放大营内五个部族首领聚集在一块商讨最令人头疼的难题,之前还好好的,一切按照计划进行怎么突然出了乱子,一时间猝不及防。
“那个该死的特克居然没有死。”咬牙切齿的狠毒声响起。
“不光如此还煽动其他愚昧的部族中人跟着一块离开大军。”别的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时大事即定何愁回过身来惩治那些不服的乱民。
“人心已然不稳。已经发现有个别人逃脱。”一开始未多在意心想不打紧,每次开战不都有那些个脱后腿的贪生怕死之徒做逃兵,哪想事态居然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还是特克有意蓄谋制造事端。
“虽然将抓获的人杀鸡儆猴过,难保没有人铤而走险,一旦开战生死难料,这时候跑了起码还能留一线生机。”光靠着这点有心思的人便数不尽。
“现在分不出人手去结果掉特克。”更不知特克藏身于何处。时机不对要事在前搅得人头大如斗。
“更加不能让余下的众人逃掉,正指望那些小部族的人冲锋陷阵。”人要是全跑没了这仗还怎么打下去。不战而败够窝囊。
“现在怎么办,杀人以儆效尤已经不大管用了。”再杀下去难保那些本就不大乐意参战的部族起了反心,事情更加混乱难以下手。
“全杀完了,不用等对付沐军。”没有更好的制止方法。眉头拧成一股。
“要不加快进度?”一人提出自己的意见,“反正早打晚打都是打,正好趁着人数多时对沐军来个突然袭击。说不定会有显著的效果。”
“说的对,那些本就是要丢弃的卒子。现在利用他们消弱沐军的力量,不正合我等之前商量的计策。”提意不错大有可为。
“好吧,只能这样。”领头者左思右想定下主意,兵力上的全力碾压才是重中之重。
“何时?”时间要定的不早不晚正合适才行。
“明晚,沐军大概已经习惯我们夜袭,想不到这次非同一般的玩玩。”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能事半功倍。
“那群傻子,就是让我们屠戮的蝼蚁。”大汉高声开口,脸上眼里满是得意与狂妄。
“事情先保密,免得下头不安分的卒子听到不该听的望风而逃。”越少人知道越有利。
“再去通知那边姓常的,消息多套一些出来,或者让其弄出点动静引沐军的视线,突袭才可最大限度的成功。”
这头常平等着常硕的好消息,殊不知大难临头,外族可没有看上去那么蠢,光用蛮力不走脑子。
常硕刚入城,城中暗卫就已报到汐朝处,红蕊对此事情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极尽嘲讽之能的问候了常家祖宗十八代。
“要见吗?”徐勉见识过不少厚脸皮的,对常硕来此求见翼王多少猜到些苗头。
“不见,为什么要见那个小人!”红蕊气不过常家厚颜无耻。
“事关战事,翼王若推脱下去,常平等人更有理由掣肘翼王,泼脏水这手法已经驾轻就熟,有些事不是避开就行的。”燕苏意看的清楚,说出自己的判断。
“那主子真给常家这么大的脸?”红蕊心有不甘,太便宜常家了。
“那要看常家接不接的住。”徐勉了解翼王的秉性,想自翼王手里捞到便宜而不付出代价,除非白日作梦。
“见吧。”汐朝到要听听常硕此来怎么个说法。
红蕊咬牙,早晚有一日常家必将连本带利讨回来,敢算计主子吃了熊心豹子胆!
常硕走进这座不起眼的院落,顾不上细致打量快步走进前厅面见翼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