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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出宫的次数越渐频繁朝臣直到第三次方察觉皇上的异常举动,以往皇上很少出宫,光是要批复每日各地送达的奏折颇为耗时,想出宫走走都显得奢望,概因出宫不易身边的护卫少不了,光是出宫前的准备就够让人歇了出去的心思,没曾想惯例被突然打破,百官无不惊奇猜疑。
打探知悉皇上的去向是必须的要事,一来担心皇上在外出意外,二来则好奇皇上频频出宫为哪般?有什么事非得亲自出宫一趟不可,且一次办不完接二连三的出宫,朝臣脑子里各种思绪纷至沓来,追根究底派人去盯着得到的结果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朝臣早已习惯皇上对翼王的特殊照顾,时常在一处商讨政务,皇上出宫去普华寺的内因油然而生,此为意料之中,毕竟惭在普华寺休养无人不知,至于到底是生了什么病,病情轻重与否不得而知,某些官员到是希望翼王一病不起,翼王手中的权力即将旁落,正是个争取的好机会,放着眼前的肥肉不咬是傻瓜。
翼王身边有亲卫在,不便派人前去打探虚实,身边又有太医看顾真要不好了哪里会这么平静,意料之外的皇上去见翼王每每待到很晚才回宫,更甚至有几次还留宿在外,就算皇上重视翼王委实不该夜露宫外,万一出点差错可怎么好!
有官员想到皇上此举是为拉拢翼王加深两人之间的关系,毕竟翼王手握重权又是自己的坚实后盾于情于理应当来看望,表现出一副体恤下臣的态度,真没觉得有何大不同。
还有官员认为翼王是在|欲|擒故纵以退为进谋得更多对自己有利的情势,要么好端端的如何说病就病。你说是一小留下来的痼疾?呵,多可笑,翼王此去边关一年之久怎么就没听说旧疾复发?翼王突然以养病为名去了普华寺,问题来了,即是休养在翼王府不是更好偏偏去普华寺,寺中能比自己的王府舒坦,这里面若没有猫腻谁信。摆明了休养是假意图不明是真。
虽然非常想摸清更多的消息。朝中官员没有一个人敢迈出这一步,谁也不知这是否翼王设下的圈套或者其中包括皇上,翼王杀伐果绝是出了名的。没赶在不明情况下撞上去,均在观望事态的发展,多么希望是自己想太多,说不准整件事情就如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分析不出个所以然的朝臣干着急没办法。只等过个几日春暖花开翼王仍旧住在普华寺,那么不用再等该有的行动得跟上。
有官员忽然记起皇上守孝的期限就在今年六月结束。也就是说空置三年之久的后宫将迎来一批新的主人,一经想起心潮澎湃,等了三年不容易啊,终于等到皇上该大选的时机。
被官员惦记已久的沐瑾明正坐在床边殷勤的哄汐朝吃饭。眼里溢满了浓浓的笑意,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一样做的相模相样。
“还是不舒服?”搁下空碗沐瑾明抓起汐朝散落的青丝,柔润的触感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好多了。就是有点懒。”汐朝吃完了便躺下,打算养膘不想动。
“懒了多日外头景色正美。总赖在床上怎么行。”沐瑾明招手示意红明去拿大氅,将床上的汐朝拖起来。
“外面的梅林去瞧瞧。”沐瑾明兴致勃勃地递去衣物,“记得上次年前我们逛的梅林,都没怎么好好欣赏。”
“外头人多。”汐朝微抬了眼帘瞥了沐瑾明一眼,总感觉睡不醒似的,浑身上下没什么劲。
“正好,做点事给别人看。”沐瑾明催促汐朝快点,现在是午后阳光正暖,适合出去散步。
“你又想干什么?”汐朝懒得去猜直接发问。
“眼看孝期要过了,总得给朝臣一个警醒。我还不想现在被逼着选妃。”沐瑾明不愿受朝臣摆布是以拿汐朝做幌子。
“我们亲密点不正好,外面所传你与徐勉的关系将不攻自破,朝臣碍于多方考虑选妃的事会延后。”沐瑾明说着自己的计划,为汐朝披上大氅。
“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汐朝用了盏茶醒神,随着沐瑾明往外头走。
“能躲多久算多久。”沐瑾明何尝不明白纳妃立后的事跑不了,只希望在自己有心思准备之前再提。
汐朝瞅了沐瑾明一眼什么都没说,沐瑾明自己的事自己想办法解决,自己在这件事上插不上手。
没过多久传出皇上同翼王在梅林散步一事,举止甚为亲密这事是被多人亲眼看到的,皇上身边跟着三五禁军非常好辨认,许久前的传闻又一次被人拿来做谈资。
百姓大多看好皇上与翼王在一起,多般配,皇上在还是皇子时就与翼王走的近,如今传出更亮眼的传闻并不引以为奇。
不多久又传出皇上宣召翼王入宫并且留宿宫中一事,朝臣为之惊讶不已,皇上这是要干什么,这还没过孝期呢!虽说两人在一起不可能做什么,心里总也没底,猜疑皇上是否在向众人宣告自己同翼王的关系已步入众人所想的那个阶段?
皇上对翼王所做的举动在常理上是有出阁,但先皇在世时做的要比皇上还彻底,猜来猜去的结果没一个对的,这又来个皇上,朝臣不得不对翼王有了新的评价,红颜祸水,无论先皇与其真相如何,能够在两朝皇帝中间赢得好感的唯翼王莫属。
有官员也曾想到会不会是皇上借翼王在试探什么,怎么突然这么亲密不像是之前的作风,难道说是因翼王一病导致感情上的催化,正式的显现出两人被众人猜烂了的关系?难以想像。
若翼王真同皇上有关系,那么之前的计划就要有所停滞,原因在于翼王的身份特殊到不得不采取观望的态度,万一皇上真要立翼王为后,以翼王如今的权势。没有一位朝臣家中嫡女敢站出来一较高下。
难不成要同翼王比女子的琴棋书画三从四德,别开玩笑了!虽然很难确定翼王会些什么懂到哪种程度,哪怕翼王一窍不通也可完胜,任何一位世家小姐论品貌翼王绝对不输,或许换上女装会更胜一筹,论才学世家小姐多会的是吟诗作对,较之翼王的铁马金戈足足丢出别人万里之遥。虽为女儿身却做男儿事。巾帼不让须眉一词不足以涵盖翼王的功绩,若有意皇后之位大可不必去争,没人敢有丝毫怨言。
本着将女儿送入宫中为妃甚至为后的官员兴奋劲头消失了一大半。有翼王占据后位自家的女儿想出头很难,更不必说皇上若是独宠翼王,后宫那些新进的妃嫔不就成了摆设,自己的女儿更是无缘恩宠孤老终身。如此惨况不得不让每一位打着送女儿入宫为名为家族争取好处的官员心如刀绞。
翼王的能力太强,有官员不免暗自腹诽翼王怎么长的。要容貌有容貌要能力有能力,就不能缺一样大家心里平衡些,让他们的女儿拿什么去同翼王争,结局早已注定。
选妃一事上这下不用操之过急。一个个等着确定翼王是否在意入主后宫,别忘了有一句话叫做后宫不得干政,只要翼王成为后宫妃嫔中的一员。手中握有的权力必须收回,即便身为皇后一样不得干涉朝政更枉论身兼数职一说。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无从更改,朝臣也不会让此有违祖制的事发生,翼王身上已经破例多次,无论是哪位皇帝力排众议皆不是那么容易达成,没有合适的契机加上不得不如此的增城,翼王根本走不到今时今日。
该高兴的唯有大皇子一派的官员,时时刻刻想自翼王手中夺回户部,兵权乃至于卫城那块诱人的封地,无不感谢老天厚待,如此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不去争哪行。
迫切的希望翼王入宫为妃,这样一来所有的一切将从归大皇子手中,得来全不费功夫,这是皇上亲手送上来的机遇,怪只怪皇上愚笨,只想到以联姻的形式更好的拉拢翼王,却忽略了此为会给翼王造成怎样的损失,给自己带来怎样的麻烦。
大皇子一派的官员此时欢欣鼓舞静待好戏开场,什么也不用做任由皇上自己折腾,哪怕渐近成年仍旧是经验月历缺失,自认为正确的路丝毫不去考虑会不会要了自己的命。
等了这些年终于有了盼头,一扫之前几番计划失败后的颓丧,每个人眼中的光亮比之从前更甚。
沐昭得了消息先是惊讶再是嫉妒最后听了官员的解析不自觉的浮起一抹志得意满的笑容,自然而然忽略了后院中曾示意过的欧阳芸。
欧阳芸自那日回府后没敢同大皇子说实话,只说运气不佳没见到翼王,好在大皇子并未予以追究,适才逃过一劫。
嬷嬷没有为在寺中无故发疯的欧阳芸梳理情绪或是劝慰一二,因为她知欧阳芸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以免自己多嘴被当成出气筒非常识相的闭口不言,由着欧阳芸发泄,实则眼中忧虑那名被欧阳芸无故迁怒的公子会不会为此报复,这事问欧阳芸也是白搭,辱骂之人真认识,欧阳芸所为已经有违礼数,争辩这些一点用处也无。
主仆两人各怀心思,欧阳芸在顾忌腹中孩子的情况下尽量平息升腾的怒火,之前曾失了两个孩子,这次不能再有闪失。
没过多久,突然听到府内府外在传翼王同皇上的关系已渐明朗,欧阳芸先是一愣不明所以,后又听了别的传言嫉妒的火苗腾的一下子燃烧不止,先时盛传先皇与翼王的关系时尚且在意的不多,如今不一样,皇上那么的年轻一旦事成翼王将盖过自己压自己一头,对于自己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控制不住情绪的变化下又故态复萌,摔了东西不说咒骂的话脱口而出。
欧阳芸从来不去想翼王现有的身份已是其自身不可比拟的,何须再加一重皇后的身份。从来自私自利只顾自己的欧阳芸从未想到过考虑丞相府如何。说的最多做的最多的就是针对翼王,针对后院的那些姨娘,完全不曾有为丞相府谋好处的意向,欧阳烨有这么个女儿不笑是幸还是不幸。
因太过激愤情绪波动较大。影响到胎儿有了肚子疼流产的征兆,赫然惊觉自己害了自己,哭求着拉着嬷嬷的手说一定要保住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这块肉自己的余生还盼什么!
嬷嬷同样急出一身的冷汗,心中害怕难安,欧阳芸自己失了理智,这回到是恐惧起来当初怎么就不多考虑一下身体。现在说再多也无济于是。赶紧的请大夫前来。
一番折腾之下,欧阳芸在担惊受怕中终于松了口气,孩子是保住了。不过要卧床休养至少得过了三个月的危险期才可下床,期间除了一些饮食上该注意的事项外,戒怒戒急最是重要。大夫开了安胎药便离开。
后院的姨娘一听欧阳芸差点小产无不拍手叫好,只可惜孩子没掉。不过按照欧阳芸那折腾劲,再受一次刺激保管比打胎药还灵验。
沐昭正全身心的关注翼王同皇上的进展。没空去理会欧阳芸的死活,在听到欧阳芸为何情绪不受控制后,抱以冷笑,同出一府同出一脉嫡庶有别差异确是巨大。嫉妒别人之前不先看看自己愚蠢在哪,偏要以卵击石真是自不量力,这样的女人只配给自己暖床。即便有孕生下来的孩子只不定是什么样,随了母亲的愚蠢怕是无药可救。
沐昭从不寄希望于欧阳芸所生的孩子身上。之所以要留下这个孩子一则维系丞相府的关系,二则是为向沐瑾明提及封王的事,有了子嗣当得封王,这么多年的等待只待孩子出生的那一刻,沐瑾明再没有阻拦的余地。
在沐昭心中所期盼并寄以后望的孩子当为正妃所出嫡子,有父母双方的优点叠加,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翼王的面容,如果是翼王的话,所育子嗣必然聪慧绝顶,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不争取一番,偏偏娶了个蠢的不可求药的女人,若换成翼王那么沐瑾明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将会是自己的,江山美人财富甚至将来的一统天下。
这日寺中方丈突然来找汐朝,对此汐朝等一众人颇是惊异,住在寺中已有半月吃住用物皆自己另备,寺中僧人少有来此原何一寺的主持突兀前来。
方丈此来只为一事,在汐朝听来非常的怪异,让自己亲手抄一卷佛经留存,自己同寺中半点瓜葛也无,凭白无故让自己抄录经文是何意?
“方丈应该看得出来本王不信佛。”汐朝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抄录经文实为浪费,与佛祖不敬。”一个没有虔诚之心的人抄经等同于练字,要做留存自比不上寺中僧众。
方丈笑得是慈眉善目,瞧了眼翼王道:“静心凝神的佛珠王爷可有带?”分毫不提抄经的真正理由。
汐朝轻抚右手被衣袖遮住的腕上一串沐瑾明诚心求来的佛珠,微蹙了眉道:“皇上所赐自然不离身。”
“全当贫僧|欲|得一份王爷的墨宝。”方丈没有说明原由,自知自己说出模棱两可的话翼王不会信。
“墨宝可以,只是这经书万万亵渎不得。”汐朝见方丈不愿说也不多做纠缠,佛门中人爱说谒语让人猜,自觉费神不如不想。
“王爷全当静心。”方丈一再坚持。
“好吧。”汐朝看到经卷无多厚于是颔首同意。
方丈没有别的话,转身离开前说了句不急,如来时一样离去,心中却叹一声命运多舛可惜生做女儿身。
“怎么是心经!”徐勉全程目睹刚刚的突发情况,拿了经卷瞅了眼卷名,吓了一跳。
“你觉得该是什么?”汐朝不甚在意之前的事,不说自有不说的道理探究无益。
“就是觉得奇怪。”好端端莫名其妙来一趟只为要墨宝,必须是抄经,看着不像在为难人,毕竟此地是皇家寺庙,抄佛经在正常不过,徐勉不解的是方丈是怎么想的,抄佛经找别人也不该找翼王,只因翼王不信佛。
“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徐勉询问翼王盼着解答。
“不知。”汐朝很是干脆道,“抄佛经何需理由。”
徐勉满脸写着骗人二字,翼王不清楚谁清楚,典型的敷衍之态,难免不高兴。
沐瑾明此时进屋察觉到气氛不对问:“怎么了?”一屋子人除汐朝外全部一脸沉色。
徐勉没曾想皇上会来赶忙起身行礼问安,手中拿着佛经便没顾得上放下,被瞧见是自然。
“哪来的?”汐朝从不看佛经,今日突兀的出现沐瑾明大感惊奇,指着一卷佛经询问。
“方丈之前来过。”汐朝简短的说明事由,本身没说几句话没有长篇大论的必要。
“原来如此。”沐瑾明听了好笑道,“这老家伙明摆着让你猜,不过我想你不会在意。”
“有说法?”汐朝听出沐瑾明话中的含义。
“当然,非是说不得,方丈约莫是瞧出你我的关系,借抄经一事来试探。”沐瑾明心道要非出家人真要怀疑此举的用意,“你没发现我人的眉眼间越来越像?”
“没注意。”汐朝哪来的闲心照镜子同沐瑾明比较像不像的问题。“试探之后呢?”一个出家人关心别人家的事是不是有些越界。
“皇家寺庙有个老祖宗留下的惯例,每朝每代为皇者均要在皇寺中选取经卷抄录留存。”沐瑾明之所以敢言明是因在场几人均为自己人听听也无妨。
“你写了吗?”汐朝关注的重点在此,其他人则不然。
“还未,要等出了孝期。”抄录佛经讲究颇多,需焚香沐浴,静心来写对带孝有忌讳。
徐勉乍然听到解释还是从皇上口中得知,其内容足可掀起滔天巨浪,他现在已经置身于天塌地陷当中,实难相信听到的重点。
历代为皇者,也就是说凡是帝王方可留下亲手写录的经卷,别人没有这份殊荣。翼王身份虽是同皇上一母所出的皇室血脉,重点在于翼王的身份没有理由抄写经卷留存,方丈莫不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叫翼王抄经那大皇子呢,也要抄吗?
徐勉更在意的是为皇者三个字的意义,无论是表面所引之意还是内在均为一个意思,难道说方丈指的另有其意?真不敢往下想,脑海刹那间窜出一丝闪念,惊的自己后背发寒血色半退。
自古有神神叨叨的佛门大师可断吉凶,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警世之言,其中包括窥探到的天机,徐勉想到的是翼王有为皇之能这一匪夷所思的闪念产,如果翼王身当男儿,那么情况会不会有变数!不,不会,皇子夺位向来血腥抛弃亲缘只论手段成败,翼王真为男儿结局不在是如今的平和。
“我也在孝期内。”汐朝不认为孝期是理由,自己同沐瑾明一样怎能另当别论。
沐瑾明轻笑,“大概要加上成年一说,要么就是正巧你在寺中,避免日后找不到人?”
“……”汐朝简直无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