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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切,啊切。”远在卫国的展纭飞一大早起来连打了两个喷嚏,皱着眉揉了揉鼻子。
“公子,不会是染了风寒吧?”阿武忧心道,“要不叫大夫来瞧瞧,预防为主。”
“哪有那么娇贵。”展纭飞啜了口茶慢悠悠道,“民间不是常说一想二骂三生病,估计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自己的身体有没有不适自己最清楚,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叨咕自己。
“公子何时回去?”卫国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乌烟瘴气的,阿武早不想待了。
“怎么等不急了?”展纭飞打趣道,“快了,后天启程。”
“是去云城还是回燕军驻地?”阿武随口一问。
“先去燕苏意那边,卫国的事差不多了,火候到了大火自然烧的旺。”展纭飞终于可以松口气。
汐朝带着徐勉夜半悄悄来到燕军驻地,见到了燕军主帅燕鸿逸以及大皇子燕苏意。
此次前来分说布局,卫国这部分对战沐国的兵力需尽快解决,汐朝属意趁其不备里应外合一举歼灭一劳永逸。
燕鸿逸提出两种不同的方式,一则正面突袭,卫军出动燕军自后方截断卫军退路加以包抄一举拿下,二则混入卫军营中诛杀其将领,沐军此时前去里应外合拿下卫军营,不至于大开杀戒血流成河减少己方兵力的折损。
汐朝寻思良久认为第二种方法有可为,忽而灵光一闪计上心来,可以利用余下的卫军轻而易举的破开卫国城门。
“妙哉。”燕鸿逸抚掌控而赞,不费吹灰之力解决攻城难题,才思可谓敏捷。
事情即定汐朝详细与燕氏兄弟商榷细节。定下确切时日各自准备。
回去的路上徐勉问翼王为什么没有提卫国现今的情况,燕氏兄弟更无意告知,这里面是不是有隐密。
汐朝也在等,不光等派出去的暗卫,同样等着展纭飞那边的消息,至于徐勉的担忧,有必要重视起来。
汐朝在想卫国往昔插入的钉子。是否要在这个时候动一动。光靠展纭飞这帮人,难保不出意外,回到军营叫来阿九走一趟卫国。
沐国朝堂今日乱成一团。议论声不绝于耳句句围绕着边关战事,面上的愁容不像是装出来的。
沐昭冷着一张脸可以当冰块使,浑身上下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势,源头出自昨夜接到的密信。副家一族在短短一个多月内覆灭,这无疑是一记晴天霹雳正正当砸在头上。费了千辛万苦寻到副家帮忙,付出了可以说是极不平等的代价换来副家点头是多么的艰难。
哪曾想尽这般无声不息的消失,没有丝毫的预兆,快的让沐昭措手不及。以为自己听错了看花了,一再派人联系送信的接洽人,问明事情的经过。单单只一句副家尽毁沐昭如何敢相信这是事实。
还有那批回返入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禁军,只知道要这要那如恶狼一样专盯着那点蝇头小利。没有好处就不同意投靠,为了拉拢心志不坚的禁军沐昭狠了狠心下足了血本将自己的私库动用,先给了禁军一些甜头,本来是想让禁军前往边关掣肘并监视翼王,不想居然灰溜溜的返回上京。
沐昭得到消息禁军已经在进京的路上,并且这批禁军中全数是自己花大价钱收揽的,仅这一点就让他呕血,暗骂禁军愚蠢,翼王定是发现什么了,所以故意让这批禁军回京。
也是做贼心虚的缘故,沐昭怕极了这批禁军回京,皇上一经问起,要有哪个没脑子的货一时抽筋指明道姓说翼王遣回来的这里的问题可就大了。
沐归不敢去堵,根本赌不起,概因这些禁军是用利益串连起来并不牢靠,不说极有可能反水,为防万一不得不采取毁灭性手段,在得知禁军遭到卫军突袭突然看到了曙光,机会来了着人去阻余下不多的禁军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将余下的禁军处理干净,并做出卫军所为的样子,嫁祸到卫军头上正合适。
计划是好的,只可惜有五名禁军负伤逃脱,急得沐昭整日坐卧难安怕的要死,漏网之鱼会不会猜出是自己的手笔,悄悄潜回京中找到皇上道出全部实情,到那时自己根本辩无可辩下场只能有一个,皇上正等着拿自己把柄加以利用,自己这个皇子之位恐怕坐不长。
沐昭焦虑万分找来幕僚相商,得把隐患抹杀在上京之外,寻思许久加以推敲发现逃脱的五人进入北疆,那里是副家的地盘。
无奈之下沐昭遍寻与副家有关系的朝臣予以利益,由此展开不对等的交易,官员曾提议好好拉拢副家,怎么说副家也是一方世族手握兵权,于压制皇上有利。
有官员怂恿沐昭何不借副家之手处理掉翼王,翼王还在边关与卫军对战命在大也有出闪失的时候,到时西陲军力即可归到大皇子之手,此乃一本万利的事何不借此良机一并落到实处。
沐昭听之动心之余担忧西陲被卫国攻占,到时别说是兵力了抵挡都是问题,当时没有一口答应只说再议。
没想到一件事情的到来更加坚定沐昭争取兵权的野心,那便是翼王好好的军营不呆突然南下,大张旗鼓的说是借兵,这一举动传回朝中乐坏了不少人,都等着看翼王笑话。
曾有官员上奏翼王没有皇上旨意岂可私自调派兵力,一堆言辞凿凿套下来总的来说就是要治翼王越权之罪。
幸灾乐祸的朝臣被当堂浇了一盆冷水,从里到外冷彻骨髓冻彻心肺,上奏的官员更是没有好下场,直接拖出去斩首示众。
当时皇上森冷的目光在朝臣脸上那么一扫,不少胆小的官员吓得腿肚子直打颤,显些吓跪了。
皇上只言边关之事不允许朝臣妄加测意,无凭无据仅以三寸不烂之舌欲治翼王之罪未免太不把皇上当回来,即非昏君其中内情岂能看不出。不过是懒的理会疯狗一样的朝臣。
朝臣发现皇上的脾气比之先皇差之千里,有向暴君看齐的潜质,动不动罢黜官员杖责降职甚至是杀头,官员们活得艰难每日早朝胆战心惊,又恢复到装木头一问三不知的境域。
沐昭也不知怎么了,鬼使神差的同意了之前的提议只是方式上略做变通,让副家带着人去假意投靠翼王。期间只需传递翼王的消息。直到将卫军击败战事停歇再行下一步,解决掉翼王此后的军功将由副家继承,岂不一举两得。
怪只怪想法是好的现实确是千变万化的。万万没料到副家的下场会以灭门的方式画上句号,给予沐昭沉重的打击。
一桩桩一件件没有一件事顺利,沐昭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看着朝堂之上稳坐龙椅的沐瑾明,反衬自己简直就是个笑话。一事无成再没有往日的隐忍与理智。
直到一则消息的传回沐昭彻底的瘫坐在地上愣愣地望着漆黑如墨的夜空,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太黑太暗了。就像压在自己心头的巨石一样推不动挪不开。
卫国与燕国结盟一事满朝文武得知消息后大惊失色犹如死亡的到来,面上难掩的恐惧与不信。
沐昭要比朝臣早一步知晓,可惜知道又有什么用,国无可用之人。副家没了北疆说不定正乱着,能拿的出手的名将没有,朝堂迷宫上全是一些只会耍嘴皮子的废物。大厦将倾沐国眼看就要被卫燕两国蚕食鲸吞,皇上坐的到是稳八风不动。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沐昭已没了皇上的忍耐力整个人恍恍惚惚的脑子一片空白,事情尽是到了如此难以挽回的地步,他这个皇子也做到头了。
皇上有命不让提边关之事,好也罢坏也罢均没有加以置喙的权力,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一个卫国就够叫人头疼,再加一个燕国,沐国的处境堪忧,皇上怎么能视而不见!
边关的传信也不知有没有发往上京,反正朝臣是一封没见到,皇上说有但不让看你有什么办法,现下沐国四面楚歌眼看国将不国朝臣急得快火上房。
有朝臣联合起来在今日早朝之上奏请卫燕两国一事,总是拿出个解决之道,难道真要看着卫燕两*队杀入沐国境内直入皇城!
百官们那个急,火烧眉毛都不为过,沐瑾明老神在在无丝毫惊恐万状之态,稳稳当当与素日无异端坐在龙椅上注视着底下的百官显露的百态,比看场戏还要通畅。
真真正正地皇上不急太监急,哦不对,是朝臣急,今日早朝奏议刚开始还能按秩序走,接下来瞬间乱成一锅粥,只因皇子说了一句与朕无关,彻底的吓懵了一干朝臣,顿时觉得皇上疯了。
沐瑾明欣赏文武百官的急上火,只道沐国无将帅难当大任,他这个皇帝坐的实在失败,无人可用谈何拿主意。
朝臣听之黯然无语,皇上所言虽然不好听,确实对应上当下朝堂内外的境况,一时间嗡嗡声不绝于耳的响动乍然停止。
有官员急智上脑大胆谏言又将议和之事搬出来,朝臣们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没有发话,有半数官员认为此法已是眼下能拿的出手的办法,倾尽沐国之力难与卫燕两国合力对抗,其结局必定惨绝人寰不忍目视。
沐瑾明冷笑,脸拉得老长,对底下动心的官员不吝惜以眼刀子凌迟,议和说的好听,万一割地赔款卫燕两国仍不满足,野心膨胀照样不守承诺吞并沐国,又有什么用。
议和二字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卫国敢贸然挑起战火一准做好了吞下沐国的成全准备,议和只能让卫燕两国看轻,示人以弱更有进犯的动力,议和难能放缓卫燕两国野心勃勃蚕食沐国的脚步。
沐瑾明看底下的朝臣像是在看一群蠢不可及的猪一样,事到临头尽无人敢站出来为国而战,是以对朝臣失望之极,根本不抱任何希望,朝臣的提议自然不会应许,谁要是私自勾结敌国以求得半生荣光。一经发现诛连九族凌迟以示沐国百姓。
朝臣闻言下意识打了个冷颤,不是没有人起这样的念头,人都是自私的宁愿苟活于世也不愿身死富贵全消,历史上曾经出过叛国者,人心最是难以掌控,尤其到了现在的危急关头最容易发生铤而走险之事。
沐瑾明当朝警告,声音冰冷的掉渣。朝臣为之一凛。个个缩着头装鹌鹑不敢违逆上意。
早朝就这样不了了知,朝臣心中再有怨言没有说理的地方,只能憋在心里生闷气。皇上都撒手不管他们这些朝臣哪有力挽狂澜之势。
月明星稀,寒风呼啸营地内外巡视的士兵不自觉的拢了拢身上的棉衣,仍感觉透骨的寒气。
主帐内烛火明亮,燕氏兄弟正在看地形图以及卫国皇宫外围布局。至于内部,有再好的人手也难将卫国皇宫内的面貌描画下来。
此时就听帐外怪异的沙沙声响。燕氏兄弟猛地抬头看向门口,手本能握紧腰间的佩剑,整个人警惕如豹。
“别动手,是我。”话音自帐外传来。随之有人一前一后走进来。
“怎么进来的,外头人呢?”燕鸿逸见到不请自来的人大敢意外,之后又对自己手下的士兵擅离职守而恼恨。
“人在呢。我可没胆子动你的人。”来者走到帐中随意寻了处位置坐下来,“是影卫带我来的。那些士兵只认腰牌,我脸在大也进不来严密保护的军营。”
燕鸿逸猜疑,快步走出去看了一眼确定展纭飞说的是事实,回到帐中坐下瞪了展纭飞一眼,“大半夜的这个时辰来。”
“好意思说我,你二位不也大半夜扰我清梦。”展纭飞反讽道,“我比较厚道,没在你二位睡了在来,保证鸡飞狗跳。”
“卫国的事处理好了?”燕鸿逸不与展纭飞斗嘴,问起正事,“翼王那边有无通知?”
“差不多了,点一把火的事。”展纭飞语气神态格外轻松,“我刚回来,翼王那边派人送信,免得翼王疑心。”
“说起来翼王出去近两个月有没有趣事发生?”自己的人全部招回身边一回前往卫国,展纭飞真没留人盯着翼王。
“有啊,非常精彩。”燕鸿逸当了次说书人,绘声绘色的说起翼王遇到的事,并做出超于常人的果决。
展纭飞边品茗边听,身心放松边听脑子里展现出描绘的画面,不由咋舌,大叹翼王铁血。
“失策失策,当初就该试试翼王,哪能等到现在方知翼王会武,小小年纪会的到不少。”展纭飞大为可惜,怪自己当初不以为然现在闪了眼。
“说来我们同你想到一块去。”燕鸿逸唇角勾着诡异莫名的笑,看得展纭飞顿时鸡皮疙瘩掉一地。
“你那是什么表情?”总感觉不怀好意,展纭飞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以防燕鸿逸找自己麻烦。
“别紧张,事情挺简单。”燕鸿逸无奈摊手,“一样想试探翼王深浅,就得有人亲自出马去试。”
“你该不会将主意打到我头上吧?”展纭飞何等聪明哪能听不出燕鸿逸的弦外之音。
展纭飞眼眸一敛危险的光亮闪现,盯着燕鸿逸那眼神似在说,敢说一个是字试试。
“本来是我和哥哥身体力行,没你什么事。”谁知道展纭飞回来的这么及时,燕鸿逸扬眉,“于是我俩凭翼王的双眼有七层可能被认出,现下开战在即万一动手影响了结盟大局岂非得不偿失。”
“难怪呢。”展纭飞轻笑,“我就说前段日子总打喷嚏,原来是你二位在背后算计我。”总算找到了源头。
“哪是算计多难听,莫伤了你我三人间的感情。”燕鸿逸稍稍的那么点不好意思也没了,“就是想找你出来帮帮忙,现在不试日后很难寻到机会。”战事将起由沐燕两国主导,兵分两路而上,到时见个面都成问题,更别提犯神经挑衅翼王打一架,翼王可是主帅非常时期严肃点。
“我就更不行了,翼王与我接触的多,更有可能一眼认出来,没试呢先露了底,以翼王那喜怒无常的脾气非跟我翻脸不可,我得多寸干这吃力不讨好的倒霉事,二位另请高明吧。”展纭飞是真怕惹怒翼王自己吃不了兜着走,至于怂恿自己的燕氏兄弟,看着吧总跑不了,翼王那人从不吃亏。
“蒙面不坐你那张没有特色的破椅子,翼王总不会见过你直立行走吧。”燕鸿逸一语戳破展纭飞的谎言,“放心,点到为止,试一下无伤大雅,这对大家都好,翼王身上的谜题太多眼下没个合适的机会去找寻答案,从别人那里无法入手就得从别处想办法,心里有了底一起合作才可放心为了大家的可望勉为其难身先士卒一把。”
“呸,好话被你说尽了,你自己听着觉得有理?”展纭飞不上套大话谁不会说,想用自己拉翼王下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当自己是蠢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