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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汐朝非常满足,盲文能够高效运用将会减少一部分不可预见性,有了这个心里才有点底。
“主子。”红蕊看着手拿纸张兀自出神的主子,主子又想到什么了?出神了好一会。
汐朝回过神放下手中的纸,端起茶盏饮尽,用手点了点桌上的纸无意间红蕊可以看,最好的试验对象在身边时间上不要浪费。
红蕊在主子的示意下拿起桌上厚厚一摞纸翻看,眉头不经意间皱起,好乱,完全看不懂。
“主子。”红蕊一脸苦恼的看向主子,满眼的期待主子能解释一下,“看不懂。”
“哪里?”汐朝坐下来看向红蕊。
“这是什么?”红蕊指着一页上的标号眨眼睛,别怪自己孤陋寡闻实在是完全不认识这个玩意。
汐朝一瞧是数字,脑子豁然清醒,自己怎么忘了阿拉伯数字在盲文中的作用,红明跟在自己身边那会有学到,是在帮沐瑾明查户部账册那会,至于红蕊不知道可以理解。
汐朝当起了临时老师,给红蕊从数字的用法讲起,让她熟记即可至于由来抛一边。
红蕊认真听着学会了发现非常的简单有趣,立刻对盲文产生了迫切的好感。
汐朝在教红蕊时想到还要将数字发扬光大,庆幸不已,还好是数字,换成别的真没法教。
红蕊已然被盲文的博大精深精巧简单的读写吸引,非常用心的听主子细致入微的讲解,然后熟记融会贯通举一反三。
本身不是瞎子,又懂得汉字的读法拼写,学习盲文非常轻松,不像真正眼盲者。从一开始学起困难不会少。
汐朝讲了一段停下来,让红蕊自己去思考记住刚刚所学的内容,一下子教太多会吃不消。在聪明的人也不该用填鸭子的方法。
“是,奴婢会好好学。”红蕊有了兴趣。学起来事半功倍,拿着主子写的东西从头研读使之深刻印入脑海。
“都准备妥了?”帐内吴越问回来的张奇。
“都通过消息,为防黑衣人察觉一沾即走。”张奇刚自外面回来,告知外头接头的事情安排。
“那就好。”吴越暗道,无论能否成功总要尽力而为。
“那些人不会临时起义叛变吧?”孟舟忽而浇众人一盆冷水,“拿我们当靶子来个身先士卒?”他可不愿被人摆一道,太他妈蠢了。
“你怎么学会在最紧要关头拆人台!”张奇很是无语,都不愿意挨着孟舟坐。怕他乌鸦嘴,离远些避免沾上晦气。
“你那是什么态度!”孟舟怒了,“我这么想也是为了大家好,防患于未然懂不懂,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些人又不跟我们是一条心,勉强连合起来结束三月之期的考验,你能知道别人心里有没有长那些弯弯绕子。“
孟舟大发神威说话一溜一溜的,条理清晰语意明确。驳的张奇是一愣一愣的,暗讶孟舟何时练就的嘴皮功夫?
“好了,孟舟说的在理非是小人之心。”吴越从中做和事老。孟舟和张奇在一块没说几句话就开始吵起来,抬杠的功夫见长。
“那你说我们要如何防范别人暗中下手?”张奇将问题直接踢给孟舟,心道你不是能吗?看你如何接话。
“在战斗中很难一面追击黑衣人一面护住背后不被人捅刀子。”郑苛开口解了孟舟的难处,就事论事而言十分不容易做到。
“现场人数众多难保一二。”吴越一样犯起了愁,不是孟舟说出来他们才恍然明悟,事实上他们均有这方面的考量,均埋藏于心不愿提罢。
现下孟舟替他们开了口,四人不得不面对面眼下的窘境,埋于心底的忧虑破土而出。不知说什么好。
“黑衣人是活的,不可能在一个地方久留。更别提将他们聚集在一处,寻找的工作量要大很多。”张奇不再挑衅孟舟。收起脸上的玩笑正色道。
“分开寻找个个击破不现实,那样就变成了一对多的情况且是以多欺少,不用比都是个输。”孟舟脑子转了转道出自己的想法,“必须在正式开始前保持一种多对多的策略,这样又给我们重添一种负担。”眼看希望被现实压榨的没了原型,心里忐忑不已,不禁怀疑大家能够得胜吗?
“我真的很佩服你。”张奇长叹一声,孟舟变聪明是好事,可是能不能别在紧要关头戳人心窝子,他们的心已经承受不住碾压,要碎成一地找谁申冤去。
“我们还是想的太简单,该考虑的问题全部有意无意的忽略了。”郑苛脸色沉郁,照孟舟的话情况很有可能发生,问题是没得防。
“我们能从翼王暗藏玄机的话中找出应对试练之法已经难得,怪罪自己何必,要不是为了多拉些人手,团结起来一致对付黑衣人完成试练成为翼王亲卫,哪用得着耗费时间心力与各个队伍达成共识。”吴越出言安慰郑苛,也在说与剩下的人听。
“是啊,何必苛责自己,又不是只这一件因素显露,多种诱因加诸在一起才没办法解决。”张奇接口,“我们能想到别人一样不差,头疼的不在少数,尽力而为便是,即便通不过又能如何,大不了再来一次,尝到第一次的失败再来一次所有人就不会耍些歪心眼,都说吃一堑长一智,没什么大不了的。”
“翼王费尽人力的整出这一场绝非要淘汰所有人,我们应该放宽心态迎接挑战,不然光是考虑这些就压得人喘不过气,哪还能有精神对付黑衣人成为亲卫。”孟舟听了吴越的话豁然开朗,不在纠结是以说出这样的话。
“嘿,你还真是多变。”张奇调侃了孟舟一句,好话孟舟说,坏话孟舟也说,头就是孟舟起的。一脸的忧心忡忡,转过脸来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这变脸的能耐自愧不如。
孟舟一记白眼丢过去。不理张奇略带嘲笑的视线,自己一片好意为的还不是大家。哼,姓张的真难伺候。
郑苛笑了笑知晓大家一片好意,自己非是怨自己忽略细节,而是走到这一步实为不易,心底颓然生起一丝惧意,就似近乡情怯一样,畏于结果不理想,脚步无法迈出。
“那我们还要想办法吗?”张奇摊开手。视线从吴越脸上掠过在到郑苛身上,孟舟被他刻意无视,问也白问,孟舟可不是个能拿出主意的人,四人之间的主心骨在吴越和郑苛身上。
咦?孟舟双目大睁狐疑地看向张奇,说来说去又转回来了,还以为就此揭过了呢。
“要不集思广益一下。”张奇突然提议,“我们四人在此心烦,不若诉之他人,人多力量大说不定能有意外发现。”独他们在此头疼。何不拉上众人一起想辙,有办法更好没有那便一起头疼,多么公平的决定。
“也好。”吴越当先同意张奇的拉垫背心里。笑意刹时上涌,浮现在脸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句话合该改成独发愁不如众发愁。
“那我再去一次?”张奇站起身说着就要往外去,时间不等人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试练之日临近,是个人哪有不急的。
“你刚刚出去过一次,再去目标太大。”吴越立即叫住张奇,“还是我去吧,多走动走动争取比达成共识更近一步。”
“你想和那些人做朋友?”张奇一副你不是逗我玩的眼神。“那些人估计不这么想,说不定以为咱们是在套关系玩背后阴人的把戏。”
“我同意张奇的观点。虽说话不怎么好听,但那是事实。人心隔肚皮。”孟舟脸色沉冷的说道,“小心为妙。”不希望大家栽进去,自己人掏心掏肺付出,别人当是看笑话一样不当回事,那才叫难堪呢。
“先不说这个。”吴越也知与那些人交好绝非易事,总不能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下去,那样的话即便赢得了亲卫的位置,不还是一盘散沙,翼王对此能忍吗?
“你先去吧。”张奇催促道,“别让那些人懈怠了,真觉得几千人对上几十人可以大获全胜,尾巴翘到天上去,真开始的时候掉了链子拖了别人的后腿那才冤呢?”
“我这就去。”吴越快步出了帐子,向不远处的帐子走去,其间有意识的注意周遭的变化,观察身边是否有黑衣人出现,免于从自己的行为举止中猜到他们要做的打算,千万不能在此功亏一篑。
其实禁军有些草木皆兵之嫌,暗卫能是让人一眼就发现的存在,那还叫什么暗卫,直接回炉重造得了,多丢人。
暗卫怎能不知禁军打得如意算盘,早在他们互相试探性的接触时就已察觉到禁军开了窍要有所动作,偶尔留下两个人分两头监视,尽量确保这些禁军不会做出过于激动的反击,至于好容易从主子字里行间窥探出真意的计划,暗卫们互相通了气,无所畏惧人在多脑子跟不上一样能来个以少胜多,或是以弱胜强,怎么说都可以,反正暗卫不惧来多少揍多少,这么多人给自己当人肉沙包,多大的幸运,多仰仗主子英明。
吴越小心翼翼的举动在暗卫眼里变得更为有趣,看那些禁军个个紧张兮兮的样子别提多乐呵,这已经成为众暗卫找乐子排解情绪的最好办法。
暗卫不光看热闹,有必要赞一声数千人的禁军能够保守计划而不说漏嘴已是非常难得,当亲人口封紧是衡量品性的重要一环,暗卫同样有此要求,比之这些禁军只会更甚。
回到帐中,孟舟再次开口问及,“我们要如何将所有的黑衣人聚集到一处?”这是最便利的途径,不会违反规则。
其他三人沉默不言,这是个难点,黑衣人不好操控,又能力强劲,全部躲起来找不见人可就遭了。
“我们需要把黑衣人逼到空旷地方,避开能躲避隐藏的树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张奇无奈的叹气。
“何以解忧?”孟舟苦着一张脸连连低叹,好难。
“外围机关可用。”郑苛忽然想到这一处可限制人的地方。
“黑衣人不傻。能看不出来?”张奇不觉得是好主意,“万一我们这一方被黑衣人用陷阱困住,虽算不上单方面的‘屠杀’也相差无几。”
“如果分为两组……”话至此打住。因为分开击破或是围堵黑衣人,均会破了规矩。孟舟自觉又说回原处停下话头。
“翼王当时未言及在何处比试?”孟舟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了其他人一份掉下来的惊喜。
“真的,怎么没早些发现。”张奇满脸激动,看孟舟的眼神简直像狐狸嘴里那只鸡一样鲜美多汁。
孟舟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浑身上下被那怪异的眼神盯得鸡皮疙瘩一片一片往下掉,好恶心呀。
受不了张奇一惊一乍的疯癫表情,孟舟往郑苛身边靠了靠,远离张奇这个怪胎,太膈应人了。
“我们能否在试练前提个要求。”张奇对孟舟的表现视若无睹。发散着自己的思绪。
“你脑子让浆糊糊住了?”孟舟听了嘲讽的话脱口而出,“你当翼王是好相与的,能大方的按照你的意思来。”简直是异想天开。
“不试试怎知不行。”张奇瞪了不会说话的孟舟一眼,“事在人为,即未说不行至少有一半的机会可行。”
郑苛边听边点头,摩挲着下巴兀自沉思,分析着张奇话中的可行性,到今日已算迫在眉睫,初时不亮明深埋不露到也罢了,现在知道却如何也放心不下。
“试一试死马当活马医。”郑苛拟定计划。“假设翼王答应我们所提要求,那么所选择之地何处方便?”
“若论宽敞无遮避物属集合点最为合适。”孟舟当先开口说出自己的看法。
“那不成靶子了,还用什么策略直接大伙一起上。五千多人,一个一拳都能将黑衣人打个半死。”张奇嗤笑一声,对孟舟的话非常不赞同。
“那你说选哪?”被张奇连番驳斥孟舟脸拉的老长,一脸的不高兴。
“我哪里知道哪合适。”张奇心里有点想法却不敢说,一来自己的想法连自己都觉得可笑,也就没底气说出来,二来自己说了不算,五千号人呢,一个人一个心眼岂会听自己一人的号令。别傻了。
“那你嘚瑟什么?”还贬低自己,孟舟对着张奇直丢眼刀子。
还好眼刀子杀不了人。要么张奇真受不了,习惯和孟舟抬杠。是以说话的语气带出点挑衅的味道,大家都是好友,这点小玩笑无伤大雅。
“郑苛你呢?”孟舟脸转向郑苛,想听听郑苛的意见。
郑苛苦着脸摇头道:“这座小苍山算不上多大,我们却从未走出过围界,真正的了解整座山,不,不用整座山,只需周边的地形,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选择场地就那么几个,想要完全占优势有些难度。”
“那怎么办?”说来说去没个办法,孟舟感觉到十分沮丧,临近的日子让人越发的焦急。
“等吴越回来,听听他那边是什么意思。”张奇希望不光是他们在想办法,那些人能有个精明的,至少要拿出个章程来。
“只能如此。”孟舟应和,声音中满是浓浓的忧愁。
徐勉忙的脚不沾地,天不亮就起,天差黑许久后方歇下,为了配制见效快的药剂花了许多功夫,虽有黑衣人时常轮换帮忙仍旧人手不足。刚刚能与用出去的药保持些微的差距,不然真要急红眼,没有药用伤口感染可不是靠绝对的忍功能成的。
是以徐勉知道汐朝回来是在三天后,有事找红明火急火燎的进了大帐,抬眼一瞧,好吗,正主坐在书案后悠哉着呢。
自己这个苦力着实不好当,恨不能一个人劈成八半用,也不足补齐人手,徐勉有一肚子气憋在心里,看到正主自然而然控制不住,张口即来的报怨声停都停不下来,向眼前无良的翼王大吐苦水,真是一把辛酸泪啊。
汐朝抬头就见徐勉冲进来面色变得古怪起来,然后嘴张开了到现在都没有合上,一堆一堆的牢骚发泄出来,总结一个字那就是累。
耐心的听着徐勉满腹辛酸,就差流两把泪水以证自己有多么凄苦,其间为徐勉倒了三次茶,仍未有要停的意思,这得憋多久造成话唠的潜质。
在徐勉第六次停下喝茶的当口,汐朝开口,实在不愿在受徐勉翻来覆去一个内容的荼毒。
“人手今晚就到。”汐朝给出徐勉最想听的话,她知徐勉报怨非是不愿再承担自己太医之责,而是确确实实的报怨人手不足的问题。
“什么!”徐勉喝茶的举动停在半空,瞪大眼睛看向翼王,自己不会是听错了吧,今晚,可够快的,别是敷衍自己的托词,他知道皇上那边出了问题,至于详细情况再未见到翼王,自己无缘打听到,况且自己那叫一个忙,哪有闲情去考虑关心别的事,一心扑在制药上。
“何时骗过你。”汐朝很自然的说道,“调来一百人都是好手一个顶十个,随你调派。”
“怎么,这么大方?”为什么之前不派人?徐勉心下狐疑,不怎么相信天上掉馅饼的美事,一百个人,不会又是暗卫吧,管他呢有人用就行,用不着挑三拣四。
汐朝颔首,非常肯定的告诉徐勉:“确定无疑。”所以别在纠结于此,彻底变成话唠怎么向徐太医交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