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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三章巅峰对决!(下)
骨剑如虹而出,剑意逼人。顿时化作光芒大盛的游龙,又仿佛一头挣脱牢笼的雄狮。奔腾着,咆哮着。裹挟天地之气机,于千钧之力汇聚一点,势如破竹地刺向商素心。
啵!
剑锋未至,两股气流如潮水般猛然相碰。爆发出震慑人心的呜咽之声,流窜而出的气流更是将远处的人群再度逼退。竟是连双眼也难以睁开。
嗡嗡!
骨剑绽放出耀眼的白光,连那天花板上的璀璨灯光亦在瞬间黯然失色。毫无光泽。
楚河手握骨剑,神色清冷而沉稳。如剑神般冷厉无双。
反观商素心,当他那霸道无匹的一剑刺出时,整个人尽数笼罩在一片暗黑之中。如同黑暗之神君临天下。但此刻——
他的点被楚河找到了!
哪怕他提前找出了楚河的点。但楚河始终不曾动过。如今一动,他的‘点’跟随而动,仅仅是那么毫厘之差,找准商素心‘点’的楚河占据先机。刺出夺命一剑!
破!
楚河如是说。
他说破,商素心便被破了!
因为他的点被楚河找到,精准无误地找到!而楚河的点却随之变化,哪怕他仍然可以瞬息间找出楚河的死穴。可他不敢找!因为——他被楚河冒着极大的风险封死了他的所有行动!
怎么办?
进么?
若要进,他第二次刺中楚河‘点’,并给予楚河致命一击的可能性较之楚河击杀他的可能明显小一些。风险也更大一些!
因为他需要动中再动。而楚河却是由静止到变动!
不进?
如何不进?
今次乃商天涯之子商素心的首战,他能接受被人轻松破解?他能承受巨大的失利?
他不能。他更加不愿给父亲丢脸!
楚河说——破!
他便被破了!
但他还可以再刺!
哪怕他的点已被楚河找到,哪怕他并不能找到自己的点。哪怕——再刺会承受极大的风险。但他毅然选择了持续进攻!
因为他是商素心,年轻一辈中的超级强者!唯一胜利者商天涯的儿子!
破?
就你会破!?
我也会!
骨剑如游龙般长啸而来,咆哮着刺向商素心死穴,封杀他所有退路!但下一刻,商素心手腕轻轻一抖,那暗影在空中看似清淡地画出一个圆圈,竟是绽放出更为浓密的黑光,向楚河挪动之后的点再度刺去!
嗡!
嗡!
黑白双剑长鸣而去,震出一道道热浪,将这晚宴现场笼罩在惊涛骇浪的环境之中。
只是这一瞬间,类似于帝林的高手却紧握住拳头,明白这两位年轻一辈的最强者即将进行生死一战!
嘶嘶——
四处的电灯如电压不稳一般闪烁异常,气流如海岸边一般随处流窜,场中央二人的脸色亦沉稳到极致。双目中死死烙印着对方的影子,致命一击喷薄而出!
嗖!
楚河如一道闪电一闪而过。
嗖!
商素心快若激光,迎面奔腾而来。
铿!
剑锋倏然一碰,一道长达数米的花火弹跳而出,竟是将众人面庞染红!
呜呜——
长剑碰撞之时,四周如吹响号角般呜咽作响。转瞬之间,剑锋微微一荡,又是斜刺向二人那个‘点’。
嘶嘶嘶嘶——
剑锋触碰,宛若电闪雷鸣一般,一道道剑光如闪电般刺入围观者眼中,难受之极。竟是忍不住闭上双眸去抵挡那可怕的光华。
当二人陷入第三次交锋时,楚河骨剑忽地脱手而出!
嗡嗡!
骨剑如脱缰野马,裹挟奔雷之势,咆哮着刺向商素心咽喉。神鬼难测!
挡?
楚河这锋芒一剑,世间又有几人可挡?
不挡?
不挡该如何?
退?
又往哪里退?
楚河搏命将商素心逼入死角!
一瞬间,商素心那漆黑的眸子里闪现一抹惊人的寒光,手腕微微一抖,那柄暗影便绽放出一抹浓密的黑光。与那骨剑痴缠碰撞在一起。
轰隆!
剑锋甫一碰撞,便爆发出如焦雷般的声响。震得众人耳膜剧痛,头皮发麻。身在其中的商素心又会如何呢?
手腕处传来一股如被闪电击中的酥麻剧痛,那剧痛甫一涌上手腕,便迅速传遍全身,竟是震得他仿佛连心脏也要停止跳动。
嘶嘶嘶嘶——
骨剑宛若活物一般纵使被商素心一剑拨开,仍绽放出可怕的光芒,嗡嗡地落在了商素心的前方。
铿!
骨剑刚猛入地,剑柄嗡嗡作响,竟是经久不肯停歇。
至此刻,楚河停下了所有动作。只是神情平稳地凝视着仍紧握暗影的商素心,一瞬不瞬。
反观商素心。他虽紧握武器,看上去似乎占据了优势。可他一清二楚地知道,楚河经过与自己这一战,已从无法时刻找到点到现在与自己一样,能轻松找出对手的‘点’。那么——
楚河为何能找到?
方才那三剑。那搏命的三剑逼迫出楚河所有潜能,让他成功突破瓶颈,在死亡之战中达到楚林所说的找到敌人点的境界!
你能找到点?
我也能。
两个能找到点的敌人在经过一场看似轻松,实则惊险万分的恶战之后,还有必要继续下去吗?
除非他们有血海深仇。
很明显,他们目前并没有你死我活的理由。所以楚河停下了。但即便停下了所有动作,他的手指仍难掩那突破瓶颈的兴奋,微微弯曲,仿佛要握剑再战。
嗡!
商素心手心暗影微微一荡,迅速从手中消失。如同变魔术一般,竟是瞒过了围观者。令人拍案叫绝。却也不约而同地生出一个困惑——
不打了?
这不才刚刚打了三分钟吗?
这不是还没分出胜负吗?
这不——
不对。晚宴现场再也承受不住更大的负担了。
区区三分钟。附近的桌椅已被摧残殆尽,就连那坚硬的地板亦是被刺出无数的窟窿。有些已与下层贯通,能从洞孔之中瞧见楼下的客人。甚至于——这短暂一战,已让不少围观者受伤,晕迷。再打下去,只怕要闹出人命了!围观者的人命!
可是,即便如此,这场战斗在围观者看来似乎怎么都不算完成。仿佛一部小说刚写到高潮,却戛然而止,太监了——
这算什么事儿?
“又是一场平局。”帝林喃喃自语。
话虽如此,但很明显。他并不认为这是一场平局。亦并不觉得当初与楚河的那一战属于平局范畴。帝天曾与他说过,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平局。只有输的不够明显。只有——赢的不够明显。
当初那一战,楚河必然属于赢得不够明显的一方。而今次一战。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帝林感受到眼前这二人已达到父亲所说的另一层境界,一层自己始终不曾突破的境界。所以他颇为懊恼,懊恼自己看不清这一战谁胜谁负。懊恼自己仍然不够强大。甫出山便被华夏这帮年轻一辈的绝世强者所击垮!
“我似乎帮了你。”商素心微微抿唇,那古铜色皮肤的脸庞上浮现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
“你赢了吗?”楚河反问。傲气无双。
“没有。”商素心淡淡摇头。
“那你如何证明我父亲输了?”楚河神色平稳。缓步走上前去。直至行至骨剑跟前,右脚猛地一跺,竟是生生将那坚硬的地板踩裂。而那骨剑亦是应声而出,铿地落入楚河手中。飒爽霸气。
商素心微微一怔,旋即笑道:“今次你是替父出征?”
“没人可以打败我的父亲。”楚河骄傲道。“只是他不愿赢。”
“但你仍然不要忘记。我父亲才是当年唯一的胜利者。”涉及父亲的骄傲,商素心一步不肯退让。“永远都是。”
这一战结束了。
可另一场战争,似乎从这一刻才刚刚拉开序幕。
嗖!
楚河收起骨剑,淡然道:“那我们拭目以待。”
“很好。”商素心微微眯起眸子。
二人敌意十足。
“没什么意思!”帝林心中颇为失落,自是没什么好脸色,一脚踢开拦在前方的桌椅,嘀咕道。“我走了!”
铿!
他甫一迈步,一柄银色长枪豁然射来,稳稳落在了他的身前。枪身震荡不已,令人乍舌。
“走?”
一把清冷而沉稳的声音豁然传来,不大。却字字清晰。
众人回头,只见一直守护在侯洛阳身畔的陈悲风徐步走出人群。木讷的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冷意,薄唇微微张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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