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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救小姐,救小姐呀,有人要杀小姐……”金铃哭天喊地的厮吼着,头上的血水还霍霍的顺着脸颊和着泪水一块儿落了地。
凤墨琰只觉得嗡的一声,脑袋如炸了一般的疼痛着,先前心底那些不安,全部爆发了,侵入他的四肢五骇,久久不能动弹的。
“小姐在哪儿?现在呢?”云锦程又抓起金铃,着急的问着,一双座眸充满了血丝,心急得不行,可是手中的金铃,却是脑袋一歪,人就晕了过去,这可急坏了一干一等。
水千澈看那马车的车轮子,有泥土,肯定是出了城的,于是就开口道:“来人,速速配上好的马车。”
而后朝着云锦程说:“将军,先把这丫头弄上马车,我们往城处先行过去,叫了大夫给这丫鬟唤醒了。”
云锦程嗓音暗哑的低应一句,神情中是前所未有的焦躁。
凤墨琰没有动,看着云锦程抓了金铃上了马车,看了水千澈骑上高头大马,他们没有一个人回头看他一眼的,凤墨琰的双手紧紧的抓着轮椅的扶手,指甲掐进掌心,摊手时,深深的一个月牙印儿印在其中。
墨无忧指示着众人把这院子清扫一下,这才走向凤墨琰,安慰道:“墨琰,别难过,不会有事的。”
凤墨琰没有说话,墨无忧却是十分担心,又开口道:“我推你去休息会吧,我们在这儿等着消息。”
小童在边上,听墨无忧这话,很想说点什么,可是这会儿,自家主子冷着一张脸,他也不敢乱说话添乱的。
墨无忧心情甚好的推了凤墨琰往别院行去,凤墨琰坐在轮椅之上,一直没有讲话,不过却在心里想着,到底是何人想杀云千洛呢?
木城就有人下毒,却不曾想毒到了云天雪,这会儿,又遇刺杀,到底是什么人?
莲毒呀……凤墨琰想到木城云天雪中的莲毒,心底就一阵的发汗,如果这次的人,和上次是一样的人,那么云千洛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穿过亭台楼阁,池馆水榭,走过假山怪石,花坛盆景,终于到得为凤墨琰安置的那一处别院之中。
到了屋子门口时,小童急急跟上前去:“无忧小姐,我来服侍主子休息就好。”
墨无忧温婉的笑了笑,看和小童:“还怕我照顾不好墨琰吗?”
小童脸上一囧,很想说,以你现在的身份和我家主子独处一室,惹了人闲言碎语就不好了,而且我家王妃很在意这些的。
凤墨琰倒是无动于衷,没有说让谁服侍,就这么呆着,最后还是小短小童跟着一起进了屋子。
墨无忧吩咐小童去打了水来,湿了布巾,细心的为凤墨琰擦了把脸,小童下去倒水时,凤墨琰却伸手抓住了墨无忧的手腕,薄唇微掀,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深邃的眸中,多了抹凌厉的味道:“无忧,云千洛的本王的王妃,势在必行,你懂吗?”
墨无忧深吸了口气,缓缓回眸迎上他,微微一笑:“墨琰,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我之间,不需要拐弯的抺角的。”
“这次的刺杀,没事最好……”凤墨琰拖长的尾音,带着一股子阴寒,盯着墨无忧咬牙道:“她若出事事,水城必遭大祸。”
“呵呵,墨琰,你不是已认定我是凶手了吗?又何必来问?”挑衅的看着他,墨无忧唇边的笑容很刺目,长睫用力向上眨,水雾却依然浸湿了眼眶……这个男人,这会儿,为了另一个女人这般不分清红皂白的质问于她,把她置于何地?
凤墨琰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肩,朝她奋力嘶吼,“你到底懂不懂,她是我的王妃,势在必行!”谁都不能改变的,那是他想娶的女人,也必需是她的女人……
小童回屋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伸手捂着惊呼的嘴巴才没有叫出声来,主子这种神情,好狠,像是要杀了无忧小姐一般。
“凤墨琰,你凭什么就认定是我做的,我一直在城主府,不信你可以去查呀,没准是那女人得罪了别人呢?”墨无忧一脸的泪水,心底的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她没有想到,凤墨琰会不相信她。
凤墨琰死死的盯墨无忧,没有讲话,可是那眼中写满了不信任。
墨无忧让他这信的眼神看伤了,苦笑着开口:“墨琰呀,无忧待你如何,你会不懂吗?你怎么能不相信无忧呢?”
凤墨琰不信任墨无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这人,信任的人,一向不多,对任何事,都是持着怀疑的态度。
俗话说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嘛,而上次去墨家庄时,画舫之上,云千洛落水之事,凤墨琰明白,墨无忧并非无心之过,所以这会儿,云千洛遇刺之时,他第一个想到的要杀云千洛的人,非无忧莫属,可是这会儿……
小童趋步上来,自凤墨琰身侧站定:“主子,水城主他们往城外去了,咱们是不是也跟着去呢?”找王妃才是正事呀,这主子这会儿和无忧小姐置什么气呢……
凤墨琰微微点了下头,而后吩咐让墨无忧先行离去,由着小童备好了车,这才匆匆的上了马车,却是落后了云锦程等人一步的。
凤墨琰坐在马车之上,思索着墨无忧说的话,以她对墨无忧的了解,如果她真的做了,也不会不承认的,那么这次也许真不是她,但却不能排除上次的人不是她安排的,毕竟墨无忧对于自己未按约定娶她为妃一事耿耿于怀多呀……
凤墨琰闭了闭眼晴,手放在自己的腿上,这个时候,他是恨的,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还要慢腾腾的坐了马车追上云锦程去找云千洛的步伐。
也许云锦程说的对,他这于云千洛,那就是一个拖累,一个甩不掉的包袱……就算他不是外人眼中的残废王爷又如何?他能为那女人做什么?什么也不能,而且他还需要靠那女人来保得一时的清净,他如何能给这女人一个幸福的未来……
再说云锦程这边,大夫也是马车之上,给金铃扎了几针之后才松了一口气道:“急火攻心,应该很快能醒来了。”
说话间,马车也行到了郊外之处,金铃悠悠转醒,一张娇俏小脸上沾满了污渍,睁眼就眼泪就涌了出来:“大公子,小姐她……”
云锦程听从大夫所说,让金铃慢慢说,不要着急,金铃这才喃喃的道:“早上,我随小姐中小相爷在街上吃了早膳之后,雇了马车去了城外,小姐说是看水田的,看完后要回城,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是跑到了山上,然后……”
金铃一边抽泣着一边说着,云锦程听到金铃说齐陌煜抱着云千洛跳崖之后,身子僵直住不能动了……
水千澈这会儿,也骑了马过来问:“醒来了吗?知道是什么地方吗?”他心里也是着急呀,在他的地盘上,出了这等大事,怎么都是难逃责罚的,他倒不怕什么,但却真怕这云家十分铁骑入城,会把百姓给吓着了……
云锦程扶了金铃出得马车,让金铃指路,可是这会儿,金铃晕呼呼的,再加上先时,她是到了那山林间才知晓走错了路,根本就没有记路的……
水千澈一听说跳崖,心底就一惊,忙开口问金铃那附近长什么样子……
金铃别的不记得,倒是记得小姐跳崖之处立了一块大山石,上面书的有字,但书的什么字,她惊慌中也没有记太清,不过却记得好像是三个字的。
水千澈面色沉重的开口道:“绝命谷。”
云锦程一听这话着急了:“那是什么地方?”
水千澈叹息一声:“水城人最怕的地方。”传早些年,水城水患之时,死伤无伤,还引起了瘟疫,而后那些染了瘟疫之人,全部让投入绝命谷之中,绝命谷也是在那时候落得绝命这二字之称。
云锦程呆掉了:“没有生还的希望了吗?”
水千澈没有答话,可是那神情却是说明了一切,良久云锦程才开口道:“带我去那一处吧。”
凤墨琰的马车追了上来,一听说是绝命谷,凤墨琰瞬间就石化掉了,绝命谷那是一个什么概念,凤墨琰也是知道的。
一行人到得那绝命谷之处,离绝命谷不远之处,还有一些血渍,金铃就指着那一处,比划着,说小相爷抱着小姐怎么跳下去的。
云锦程走到那一处山崖之边,大量的雾气缭绕着这里的山脉,低头望去,好似仙境一般!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扔了下去,却是良久也未听到回响,可见这谷之深,心痛的难受,胸膛之中似乎有千军万马在奔腾一般的咆哮着……
“水城主,让人准备足够长的绳索。”云锦程开口吩咐道,不管这谷有多深,他都要下去,救他的妹妹上来……
水千澈摇摇头:“将军莫要白费力气了,这谷底深不可测,先时我们曾用百丈长的绳索,也没到得底部呀。”
云锦程怒了:“百丈到不得底部,那就千丈,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可惜呀,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就是那百丈的绳索,想要安全下去,也是难事,更别说千丈绳索了,这光准备这玩意,水千澈说了,都得要七日……
对着寒风冽冽的山崖处,云锦程无力的大吼一声:“啊……”
身边的水千澈及时的拉住了他:“将军冷静一点,我命人加快速度,把百丈的绳索连接起来,再行救人也不迟呀。”
云锦程一双眸子都急红了,心想,等你的绳索做好,黄花菜都凉了……
远远的又有马车赶来,停了下来后,从上面下来的是墨无忧和苏想云二人……
苏想云听水城主如此劝云锦程,就走上前去劝道:“将军三思呀,也许小姐一会就出现了呢,还有小相爷在,肯定能保护小姐的。”
云锦程本就不喜苏想云,可是这会儿,听了苏想云的话在,那心里还是抱着一丝丝的期望的,也许有奇迹出现呢……
上天并没有眷顾他的幻想,奇迹也并没有出现,云锦程也从最初的暴怒到现在的平静,只是神色呆滞的等在这绝命谷边上……
夜,极黑。
深墨色的天幕上,浓云翻滚着,将最后一丝光亮全部吞噬,天地间,只剩下了压抑的黑色,深沉而厚重。
有风,呼啸而来,将春日的柳条肆虐拍打,刚冒出嫩绿枝芽的柳叶,飘飘洒洒的落了一地,然后再被席卷起,以惊人的速度,滚向他方……
大雨,终于在一阵电闪雷鸣后,以磅礴的气势,从天幕中倾泻而下!
苏想云撑着一把伞着的云锦程的身边,任那雨水打湿自己的衣衫,还是坚持的站在云锦程的身边:“将军,回去吧,这雨越来越大了……”
云锦程看向这漆黑的一片,真后悔白日里没有纵身一跳,这会儿,却是只能呆在这儿,守在这儿,像守株待兔一般,等着奇迹的发生,他的妹妹,他的洛儿,就这么没有了,就这么从他的身边没见了,云锦程心里默默的念着,美人娘,是锦程辜负了你的期望,没有保护好洛儿,锦程还不能死,一定要找到妹妹……如若妹妹出事,锦程定当以死谢罪,就是黄泉路上,锦程也要伴在妹妹的身边,不能让她孤单和害怕。
凤墨琰坐在马车里面,看着不远处的云锦程蹙紧了眉头,贺文也是站在云锦的身边,倒是贺武在凤墨琰这边的马车之上坐着的……
“贺武,去把云锦程给弄回去。”
“主子这……”贺武也犹豫了,云锦程的武功又岂是他能打得过的,这会儿,主子这命令下的,可真是让他……
凤墨琰一个厉眼过去,贺武顶着风雨无奈的下了马车,往云锦程那一处行去。
“将军,天色已晚,咱们还是回吧。”贺武无奈的说着,可是要想劝动小将军那又是不可能的事情呀。
云锦程却是如石化了的雕像那般,愣愣的站在那里,好像没有听到身边人的呼喊一般……
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画面,有刚出生时的云千洛,嗷嗷待哺的云千洛,呀呀学语叫着哥哥的云千洛,还有长大成人,初露小女儿娇态的云千洛……神色越来越痛苦,脸上湿湿的,也不知是雨水打到了泪水,还是泪水碰到了雨水……
贺武很无奈,这边云锦程一动不动劝不住,那边王爷又阴沉着脸下了命令,这可苦死他了:“将军你看,那不是小姐吗?”
云锦程听闻此话,果然上当转了头,贺武趁他分神之时,一个手刀下去,待云锦程回神时,为时已晚……人已晕呼呼的要倒地。
贺文不解的怒眼看着弟弟,贺武无奈的摸下鼻头:“我都说了那不是小姐呀……”
“哥,快搭把手,把小将军弄上马车呀。”他一个人弄不动呀。
贺文回过神来,赶紧的上前搭把手,两个人合力才把云锦程给弄上马车的……苏想云收了油纸伞,也跟着上了那辆马车。
“轰——”
又是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雨下得更大了,如万马奔腾,浪涛滚滚,将天地完全笼罩在一张混沌的大网之中!
马车里,苏想云看着晕过去的云锦程,从怀中拿出带着体温的手绢,伸了纤手去,要去云锦程擦那雨水……
贺文却是伸手一拦,神色有点凝重的说了句:“苏姑娘请自重。”
瓢泼的大雨还在继续着,凤墨琰坐在马车里,望着外面的大雨,神色沉重了几分……跳下谷底,就是侥幸活下来,遇上这样的天气,那得是……夜继续的黑着,雨就这么下了一夜,天色蒙蒙亮时雨停住,凤墨琰起身从马车上下来,而后走得那绝命谷处……身子动了动,刚待有点动静之时,身后却传来了几声呼喊……
“墨墨……”
是花木木等人赶来了……
凤墨琰收住身子蹙起了眉头:“你们怎么会来?”
花木木飞身下马就拉住了凤墨琰:“你疯了,这可是绝命谷……”如果他们晚来一步,凤墨琰肯定都跳下去了。
“墨,你真打算殉情呀?”金小山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他们刚得到消息,就急急的赶来了……
“殉情都不用挑天气的了……”倒是火小炎说出了凤墨琰想说的话。
凤墨琰点了点头,的确,如果是殉情就不会等雨停了,正如云锦程所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总要有一个结果……
……
绝命谷底,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山谷,花团锦簇,树木葱茏,整个空气中,荡漾着花的幽香,和草木的清香,两股香气交织在一起,令人如痴如醉。忽而,一声鸟鸣声划破了晨色中寂寥的山谷,凭空多了一点生气。云千洛只觉得这一觉睡的一点也不舒服,身下的床硬绑绑的不说,还有一股力量,一直挤压着她一样的感觉,脑中闪过一些画面,好像是……
这么一想之下,才惊醒过来,她这那是睡在床上,方才她觉得硬绑绑的床竟然是男人的胸膛……齐陌煜……
云千洛泪如雨下,急急的爬起身来,可是齐陌煜那有力的臂膀却是死死的扣在她的腰间,云千洛挣也挣不开,伸手探了男人的鼻息,这才松了口气,虚弱的爬在男人的胸膛之上,心想只是昏迷了,也或是睡着了……
她记得两人跳下绝命谷时,齐陌煜就是这么抱着她的,快落地时,齐陌煜更是以身垫地。
他们是就着一处山坡滑落于此,从山坡上滑落之时,齐陌煜更是把她护的紧,所以这会儿,她能感觉到,自己并未受很大的伤,倒是齐陌煜那原本俊逸的脸上让碎石划了很多道伤口。
“陌煜哥哥,陌煜哥哥……齐陌煜,你醒醒,醒醒呀……”云千洛喊着齐陌煜,可是喊了好一会儿,齐陌煜还是没有一点动静,云千洛抬头,看着这鸟语花香,如世外桃园一般的山谷,不得已的大喊几声:“有没有人呀,救命呀……”
这道音,响起很多回音来,惊动了林中无数鸟儿飞散,但却无人应她一句……
“呜呜,齐陌煜,你醒醒呀……你醒醒……”云千洛这会儿,无所依靠,哭的悲天怯地。
齐陌煜全身都是疼的,这会儿有谁在叫他,他不想醒来的,可是那哭声让他心疼,强撑着痛意,终于睁开了双眼……
入目的就是云千洛哭出花猫一样的小脸,完全颠覆齐陌煜心中云千洛那完美的形象,这个时候的云千洛,也许没有什么形象,甚至那一张小脸上,泥污和泪水交织在一起,但在齐陌煜的眼中,却是比那最美的花儿还要娇艳……
“洛儿……”齐陌煜的声音带着股沙哑,还很小声,不过云千洛还是听到了,抬起头来,看到齐陌煜醒来,云千洛喜极而泣,那眼泪比先前还要多一点。
齐陌煜终于是松了手,大手无力的伸了伸,抺去女人脸上的泪水:“不要哭,我们还活着。”
云千洛点点头:“恩。”说着支起身子,然后去扶齐陌煜起来,可是触到齐陌煜的后背时,心却倏地一凉,那处湿黏之感,低头一看,齐陌煜的后背之上,一道道伤口,让雨水都给泡的乏了白色,估计是从山坡上滑落之时,乱石所伤。
先时一直睡在地上,齐陌煜倒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这会儿,坐起身子时,背上疼的直身上直冒冷汗……
不过还是咬着牙,撑着身子,在云千洛的扶持之下,站起身来:“我们必须离开这儿。”看这天色,他们到这儿,也该有一日的时间了,如果那些人是一定要置他们于死地,就怕会找下来,如果找下来的话,那么以现在的情况,那就必死无疑。
好不容易活了下的命,可不是留给敌人来杀的,所以再痛,也是咬牙忍着,坚持离开这里。
云千洛点了点头,而后扶着齐陌煜往前走去,那有一处小溪,走到小溪那儿时,让齐陌煜先做在那儿,她才走到小溪之处,口渴的要命,掬了把清水,洗了脸后,才掬把水喝了几大口,人也跟着精神了一些,才唤道:“陌煜哥哥,你要喝水吗?”
齐陌煜咽了咽口水,想喝来着,可是他后背痛的,根本就弯不下腰去,于是只得开口道:“我不喝。”
云千洛可能看出他口不对心,于是走过去,把齐陌煜往这边又扶了一点,这才中蹲下身来,伸手在身上摸了摸,还好还有一块手绢,于是把手绢打湿后,伸手要给齐陌煜擦脸,齐陌煜让她这一举动给弄的身子一僵,尴尬的接过手绢:“我自己来就好。”
云千洛点头,在边上候着,待齐陌煜擦完之后,又打湿,转到齐陌煜的后背,把他那伤口处的泥污清洗了一下,而后看了看四周,小溪边有些青草,伸手拔了一些青草,这个可以止血的,齐陌煜的伤口虽然不流血了,但不知道管不管用,先弄了再说。
齐陌煜诧异的看着云千洛:“洛儿,你这是……”饿的?
云千洛抓了一把青草递给他:“嚼碎了,可是先弄到伤口上,看管不管用。”
两人一起努力,很快,齐陌煜背上那几道伤口就让糊上了碎青草,可是没有东西抱也不成,无奈之下,只得把齐陌煜那破掉的上衣给撕成条,从前到后,绑在他的伤口处。
弄好这些之后,云千洛才洗了手,又掬起一把清水置于齐陌煜跟前,眨巴着一双美目开口道:“陌煜哥哥,喝点水吧。”
齐陌煜有点不好意思的,所以开口道:“我自己来吧。”
云千洛摇头有点微怒:“齐陌煜,你都受伤了,就不能听话点吗?”
齐陌煜诧异的瞪大双眼,云千洛无奈的放低声音:“你是为洛儿受伤,就让洛伺候你吧。”
云千洛知道她欠齐陌煜这份情欠大发了,如果不是齐陌煜,这会儿,她怕是已经见阎王了吧。
云千洛看着手中的水流完,娇嗔了一句:“都怪你,看看,没有了吧。”转身又掬一把清水过来,这次齐陌煜没有再犹豫,低头印下那股清泉。
两人歇息了一会儿,云千洛看着上空,心想,也不知掉下来的地方,有多高,她样该怎么找回去的路呀。
倒是齐陌煜开口说话了:“顺着溪水往下游走,说不准会有人住在这儿的。”
云千洛点头,扶了齐陌煜起来,两个人顺着溪水往下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时间,从朦朦的晨间,走到日头南上时,还没见一户人家,云千洛有点泄气了:“这儿估计都没人住。”肚子好饿,全身也没有力气,特别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再睡一觉。
其实走了这么半日的时间,齐陌煜心里也没底了,这儿风景虽美,可是如果没有住家户,他们也撑不了几日的,首先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的,可是这会儿,云千洛已经有点泄气了,所以如果他再泄气,他们很有可能真走不出这里了:“放心,肯定有人家的,我们再走一会儿。”
就在两人几乎对看一眼,几乎都要绝望之时,前面不远处,隐隐的有琴音传来,云千洛喜极而泣的惊呼道:“陌煜哥哥,真的有人家,真的有……”
齐陌煜也是高兴的笑了笑,总算是还有希望……不过,笑完之后,却是身子一弱,差点没有摔倒在地,还好云千洛及时的扶住了他……
又走了一会儿,果然见那溪边有一处农家小院,院门外种着零散的一些翠竹,琴音就是从此屋子之内发生的。
终于近得眼前,云锦程那强撑的一口气,也松了,这么一松之下,人跟着就晕了过去……
云千洛大叫着齐陌煜的名字,可是叫不醒,于是冲着那小屋就跑了过去,那是三间竹屋,全用竹子搭建而成,云千洛直接跑到那屋前,就看那开着的房门内,坐着一男子,而那琴正是这男子所抚……
男子见有人来,站起身来,他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些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漂亮得看不出年纪来,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
“你……”男子显然很吃惊于眼前之人,刚想开口时,云千洛却是急急的走上前拉住了他:“求求你,救救陌煜哥哥……”
男子就这么被云千洛拉扯着出了竹屋,到了齐陌煜晕倒的地方,一看齐陌煜满脸的乌青之色,大惊的喊道:“中毒了。”
云千洛心惊,他们没吃什么东西,怎么会中毒呢,果然当他这么说时,男子详细的问她们都吃过喝过什么。
云千洛说喝了那溪水,而后就什么也没有了,但却想到嚼那碎草之时。
男子和云千洛一起,把齐陌煜扶进了屋内,而后把齐陌煜翻过去,解开绑在齐陌煜后背上的布巾,伸手捻起那些碎草看了,云千洛却是惊呼了一声,不可思议的指着齐陌煜的后背,原先那几道伤口,早就没了踪影,只留下一点点红疤,可先前不是那样的。
男子却是开口解释道,那是一种毒草,看起来和普通的水草一样,实则剧毒,而齐陌煜的伤口之所以会好,那是以毒攻毒的效果,齐陌煜可能处在地上一夜的时间,染上了湿毒,正好毒草的功效和这湿毒中和了之后,这伤口自然就好了,但齐陌煜中毒,乃是因为他嚼了那毒草的原因。
云千洛不相信的低呼:“我也嚼了的。”
男子看着云千洛,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道:“你给他喝点你的血试试能不能解。”
云千洛心想,她的血还带这功效的吗?
男子没有给她解释,这世间事,谁能说没有奇迹的存在,也许这女人的血真的有解毒的功效也说不准呢。
云千洛心一狠,接过男子递来的匕首,划伤了手指,把血滴进齐陌煜的嘴里,可是好一会儿后,男子却是蹙着眉头:“别弄了,没用。”
云千洛气结,让弄的也是他,不让弄的也是他,到底是怎样呀……
男子这时候,却是盯着云千洛的脖颈之处,而后说了句:“把你脖子上的东西取来,让我看一看。”
云千洛虽然不知这男子要做什么,可是看男子好像很懂的样子,而且脖子上这东西,是她自小就戴着的,上次在墨家山庄,本来都给了墨仙儿姐弟二人的,却是凤墨琰又帮她要了回来,还嘱咐她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让这饰物离身。
男了过云千洛递来的东西,看了一会儿后,终于确认那是紫色玄石,于是伸手撑开齐陌煜的嘴巴,把那紫色玄石往齐陌煜的嘴巴里一塞。
云千洛不解的问着:“你这是……”
男子并不解释,站起身来,就往屋外走去,云千洛也不敢离开,只得守着齐陌煜,累极了,所以不知不觉间,趴在那床头倒是睡着了。
待男子再进屋时,却是站在床前,伸手点了云千洛的穴道,这才抬起她的脸来,仔细的看着……
而后终于确定这和他所认识的不是同一人,也是,这女子看上去才十几岁的模样,而他识得那人,如若还活着,就是再美,也不会有这少女之姿呀……
齐陌煜这时候睁开了双眼,看到就是这男子伸手去摸云千洛那张芙蓉脸的情景,乍然见这么一个男人,伸手摸云千洛,怒从心生,一拳就向男袭击而去。
男人虽然未有防备,不过却是一伸手握住了齐陌煜的拳头,而后轻轻一推,齐陌煜就向后倒去,嘴里含着的紫色玄石,也落于床塌之上。
齐陌煜惊叫着:“你是何人,想做什么?”
男人不屑的一笑:“你的救命恩人,你这是要忘恩负义吗?”说话间,男人的手还未离开过云千洛的那张脸。
齐陌煜也失了平日里的冷静怒吼着:“你放开她。”
男人笑了笑:“不可能,你不知道吧,刚才我救你,条件嘛,就是她。”男人的话刚完,就见齐陌煜那毫无血色的脸颊更白了几分,人也跟着想起身,可是身子却有点虚弱,撑不起来。
男子的大手一伸,捞起床塌之上的紫色玄石握于手中,好一会儿后,才依依不舍的把那紫色玄石重新挂回云千洛的身前。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亮丽的女音:“青玄,我回来了,你猜猜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随声而至的是一身红衣的女子,耀眼的红色,乌黑的发和那叫青玄的男人一般,披散在肩头。
红衣女子看得屋内男人怀中的云千洛时,惊的一松手,手中提着的几个纸包瞬间落了于地上,里面的糕点也零散的落了一地。
“千寻姐姐……”女子以后捂嘴,似乎是不相信眼前所看的一般。
叫青玄的男子摇摇头:“不是。”
红衣女子这才回过神来,走上前去,看着熟睡的云千洛,他伸出手来,抚上云千洛的那张俏脸,一脸是泪的喃喃道:“真像。”
“她有紫色玄石。”白衣男子执起那一块紫色玄石,让红衣女子看,红衣女子拿起来看,在那玄石的底部,果然有一千字……
红衣女子再次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云千洛问道:“那她是谁?”
白衣男子摇头,指了指床上的齐陌煜:“问他。”
红衣女子转身看向齐陌煜,瞬间就从腰间抽出马鞭来,马鞭挥下,齐陌煜只觉得眼前昏昏的,先前白衣男子和红衣女子的对话,他没有听太清,不过好像听到什么像不像的,这会儿脘子一疼,马鞭竟然缠上他的脖子了。
“说,你们是谁?从哪儿来,到哪儿去。”红衣女子一身的狠冽,那音调冷酷的如地狱里的索魂使者。
齐陌煜本身中了毒,这会儿也是虚弱,那劲得住这般对待,又看云千洛落入别人手中,急火攻心,故而吐了一口鲜血后,人也晕了过去。
白衣男子蹙起眉头,埋怨的瞪一眼红衣女子:“你就不能好好问话吗?”非得跟个女土匪一样,有意思吗?
红衣女子娇俏的一笑:“这不一时心急嘛,好了,别生气了,等会他们醒来,我就温柔点问好不好?”
白衣男子无奈的白她一眼,心想,你红娋要温柔的起来,那天估计都能下红雨了。
云千洛再次醒来之时,已是夕阳西下时,这会儿,霞光满天,可能是白日里下了小雨的原因,这山谷里,透过竹屋的窗户,竟然看得到彩虹,七彩的色彩,好美……
“醒来,青玄,她醒了。”耳边传来女子清脆的嗓音来。
云千洛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不解的问道:“你是?”
红衣女子热情的先递给她一碗水,而后才开口自我介始道:“我叫红娋,你可以叫我一声红姨,那边穿白衣服的是我家相公,叫青玄,你叫他一声青叔叔便可……”
红娋这话未完,那边的白衣男子青玄却是开口讥讽道:“红娋你的脸皮还能再厚一点嘛,我什么时候娶你为妻了?”
红娋不服气的叫道:“反正我说是就是这样的。”而后温柔的问云千洛:“你叫什么名字呀?”
云千洛感激的开口道:“我叫云千洛,是从……”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反倒是想到齐陌煜了:“那个,和我一起来的那个男人呢?他有没有事?”这屋子里怎么没有见齐陌煜呢。
红衣女子不屑的冷哼:“他睡外面了。”
云千洛这才松了口气:“我想看看他有没有事。”
红衣女子拍她的手:“能有什么事,放心吧,死不了的。好了,你先给红姨说说,你家住何处,父母姓甚名谁,为何会到了此地?”
这一处是绝命谷底,鲜少有人能有命到来这里,大部分在未滑下山坡之时,或是滑下山坡时都没了性命,这云千洛还能活着到了他们这儿,就像是冥冥之中注定了那般……
云千洛愕然,这怎么要把她祖宗八代都问出来的样子,可是好像不回答也不行呀。
“千洛家住国都,家父名唤云雷,家母名唤云李汀,在水城遭遇刺杀,掉下山崖这才到了了此地。”
云千洛简单的回了红衣女子的话,红衣女子和白衣男子对看一眼,心中眼底都起了疑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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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上午睡了一觉,下午码字中,妹妹回来了,带了一个朋友过来,他们也不知道下楼聊,就坐我屋里聊,搞得偶郁闷无比,白浪费了一个下午的进间,终于坚持了一万字……明天继续晚点……一直到能准点的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