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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语早在郝欢乐炽热的薄唇贴上来时羞得炸红了脸,连忙挣扎推搡。可郝欢乐竟像没了骨头一般,整个人都直接瘫到她身上,将她紧紧地挤入座椅中,自己却只剩下小半个屁股还靠在副驾驶上。这占了天时地利的姿势大大挟制了闻人语的推拒,却成功让她的粉颊添脂,绝美玉颜隐隐透着几分情动的瑰丽,点漆墨瞳渐渐凝了水色,更让郝欢乐心动得不要不要的,或细吮或轻吸或慢撩或微卷或重含或深勾忙得不亦悦乎,这滋味比嚼炫浪还要美得太多,根本停不下来啊。
“无赖啊!”急促的轻斥从两人厮磨的唇缝间偶尔漏出,清冷有余凌厉不足,不轻不重地击打在郝欢乐擂鼓般跳动的心间,更撩得她心弦震荡,恨不得激出更多的娇/吟。闻人语也被越来越加深的吻吸去了力道,只觉得那人唇舌的触碰越密,力道却越发温柔,尽管霸道的闯进她的天地,却小心翼翼温柔以待,硬生生将火热的占有,化为满载思念的怜惜。“傻子。”她在心里温柔的骂道,随即将抵在二人之间的手缓缓攀上那人的脖子,微一使力,便将郝欢乐的头勾得更深一些,连牙齿都轻嗑在一起。但那有什么关系呢?她此刻只想让她知道,她渴求她的心,与她是一样的。
唇舌交缠,鼻息相闻,车厢里的温度陡然升高,可二人依旧紧紧相贴,认鼻尖生处细密的汗珠。郝欢乐被内里的火烧得口干舌燥,更激烈的吮吸着对方口中的清甜,手却开始不老实起来,从脸上一直逡巡而下,滑至领口,在解开第一枚扣子时,她悄悄抬眼去看阿语的表情。只见她的阿语白玉似的脸被蒸腾得嫣红一片,墨瞳味阖,狭长的睫毛上下扫着,美得夺人心魄扣人心弦慑人魂魄,郝欢乐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了这番美景。
闻人语的眸子却在这时缓缓地睁开了,对上郝欢乐痴迷的眼神,以及那双眼里极力克制的隐忍。极尽的温柔,极尽的虔诚,极尽的热烈,极尽的眷恋,满满地堆积在那双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中,令她服从招架无从抗拒,唯有缴械投降甘愿雌伏。所以她也只是故作恼怒地瞪了那正痴痴看着自己的女人一眼,便微微偏过了脸,只剩通红的耳根隐在了墨发间。
这一眼啊这一眼,落在郝欢乐的眼里就成了欲说还休欲拒还迎欲罢不能欲/仙欲/死,从善如流的她便像撒欢的大狗一般地扑了上去。也许是动作太突然,姿势太狂野,力道太凶猛,连她自己也解释不清,她扑向身前的阿语,为什么会碰到身后方向盘上的喇叭!总之这滴的一声响,惊天炸雷般唤醒了快要在深冬里热得融化彼此的两人:大下午的在人来人往的露天停车位里做羞羞的事情合适吗?不适者闻人语连忙使出她的洪荒之力,不对,她的跆拳黑带之力,将被喇叭惊得懵圈的郝欢乐一把推回副驾,等不及她系安全带,硬邦邦的砸下一句,“阿姨还在等我们呢”,就嗖的一下飞车而逃。
唉,到嘴的闻人语没了,郝欢乐一边慢悠悠的给自己系安全带,一边盯着外套解到第三颗的闻人语摇头感概。不过吃不到,光看着也是不错的。终于又可以坐在她的身侧,从这最熟悉的角度静静观赏她的阿语。专注的眼神,柔亮的黑发,以及那早已镌刻在心中的容颜。电台正播放着hing,低沉的男声在静谧的空间里流淌,缓缓的倾诉着深情眷恋。车上的两个人都一言不发,一个在专心开车,一个在专心看人,享受着久违的温馨甜蜜。觉察到那温柔迷醉的视线,闻人语的唇角悄悄上扬。那痴迷的旁观者立即捕捉了去,便也咧开了嘴角跟着呵呵傻笑起来。
“笑什么?”闻人语飞快的横了她一眼,目光流转间,溢出了点滴娇羞。
“笑你好看啊。”郝欢乐不假思索的回答,“真是越看越好看。完了完了,移不开眼了怎么办?看上瘾了怎么办?少看一眼都觉得亏了怎么办?”她一边卖力的哄,一边看着阿语的粉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飚红,实在是萌得不要不要的。
“油嘴滑舌。”闻人语瞪了她一眼,再不理她,只是脸色装得再淡然再冷漠,也化不开那绮丽的粉霞。
调戏成功!郝欢乐心满意足的换了个姿势,托着腮继续欣赏她家阿语,瞧着瞧着,思绪却渐渐放空,回到了昨晚的重逢。
事情是这样的,自从那天闻人语暴露了空手套白狼是自己的小号后,郝欢乐就每晚杵在电脑前候着她的阿语,还果断的将人拉近小说群里,借着交流感想的名头以慰相思。不对,按闻人语的话说,是策略性的伪装。
‘‘空空,我明天生日诶~’’郝欢乐欢乐的伪装。
‘‘明晚找借口溜出来,我在'妖娆'等你。’’空手套白狼的闻人语一点也不含糊,显然将郝欢乐的生日一直记在心里。
‘‘你真的回来了!几点下机,我去接你!’’郝欢乐兴奋得恨不得一头进电脑里,什么伪装啊掩饰啊通通忘了,一脸的喜悦简直比天上的星河还绚烂。
‘‘再不回来你都要让人拐走了。圣诞节一起看电影吃美食压马路,这生日岂不是要烛光晚餐加浪漫一夜了么?’’闻人语可没有郝欢乐那么心大,明知道是故意的安排,可只要一想起郝欢乐和那人在一起,心里还是不舒服,就像当年一般,看着两人牵着手漫步在校道中,一颗心就泛起酸酸涩涩的疼。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现在对她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只是看到她被逼迫到这种田地,就有些不忍心。’’话题不对劲,郝欢乐赶紧求证清白。
‘‘也就只有你会相信她完全是受迫才接近你的了。’’闻人语有些无奈,这人或许根本不敢相信那人心里有她,又或许根本不愿去想那人的不好。该死的初恋情结啊。不过,自己又何尝不是呢?罢了,还是自己把人盯紧了才能放心,不管那人对郝欢乐有几分真心,自己也不会放手的。‘‘不是我不相信你,就当我是太过思念你了吧。难道你就不想我么?’’她忍着羞意,慎重地敲出了这行字。
“想想想,当然想。只是你那边的事情解决了吗?去‘妖娆’不会被谢澜认出来吗?”郝欢乐果然将刘露忘到脑后,像个孩子般再三求证,生怕只是个做不到的谎言。天知道她有多想闻人语,这些天和刘露在一起时,她有好几次都差点把人叫错,一边相处一边偷偷妄想着,如果此刻在我身边的,是阿语多好。
闻人语本来还想旁敲侧击一下自家的榆木脑袋,如何防范美人计,可对方殷殷切切又惴惴不安的反应令她十分安心,她便留下一句,“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山人自有妙计”后,飞快地退出了聊天。桌子上厚厚的一摞文件,足够她再熬一个通宵了。可是这样就能早点见到那个傻子了,她的脑中又浮现出那又呆又傻又怂又色的表情,已经那双总是那么澄澈温柔的眼,嘴角不经意的扬起好看的弧度。“讨厌,又来影响我工作!”一刻钟过去后,霸道总裁闻人语才如梦初醒,恨恨的将走神的错误归于脑海中仍在傻笑的坏蛋。
于是郝欢乐成功在生日那天装疯卖傻的逃出来,一副失魂落魄的狼狈相。她万万没想到,刘露真如阿语所言,会在所不惜地走到这一步,甚至连那么爱美的她,生生剃了个光头。如果不是阿语给自己打了预防针,说不定自己此刻早已哭得稀里哗啦了。可事实上她也真的哭了,是为刘露承受的胁迫之苦而哭,还是为自己一再的受到欺骗而哭,她自己也分不清。她任由刘露紧紧抱着,滴血的心却一层层的冻上了。这个人,已经离记忆中的太远,远到自己已经无法从那张一摸一样的脸上认出她原本的模样。岁月没有成为一般杀猪刀,却生生在二人之间劈下了无法逾越的沟壑。尽管泪是温热的,但她的心好冷,她终于承受不住那人残忍的表演,一路跌跌撞撞的飞奔出去。冰寒刺骨的夜风激得她瞬间清醒,她这才想起她要去见的人。阿语!阿语!胸口的地方渐渐回暖,是啊,只要阿语在,还有什么伤痛能击垮自己呢?她坚定的迈进了那群魔乱舞喧嚣鼎沸的‘妖娆’,只要能见到阿语,就是刀山火海又何妨?
结果刀山火海没见到,她一近吧台就险招调戏,这可是出师不利啊。且不说那女人化得更个妖怪一样,就算是媚得跟妖精一样也不成啊。对了,妖怪和妖精的区别在于——一个丑一个美,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然而她万万没想到,比起妖怪妖精,她随后就受到了简直震裂三观的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