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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才拐进何家的院子,米初妍就感觉到了压抑的气氛。
屋前屋外,一个人影也都没有,倒是两部车子停在庭院,锃亮的全黑车身,在阳光底下,折射出炫目的光芒。
米初妍不知道那是属于谁的车子,或许,一部是何父何铭涛的,而另一部,也许会是何宴爵的。
不管先前的心情有多轻松,来到这样的地方,沉重感就会毫无商量的朝你头上狂压过来。米初妍推开车门打算下车的时候,不自觉的吐了吐气。
然而,她的动作却是被旁边男人伸过来的手给挡下。
米初妍不解,侧头去看:“不是要进去吗?偿”
他摇头:“我是怕你在家里呆的无聊,才带你出来的,你在车上等我,不要进去。”
“为什么呀?”米初妍有些不乐意,娇娇的憨态,皱着鼻,像是多委屈似的。
宁呈森短促的笑了笑:“你这表情,活像是我要背着你去体贴前女友似的。”
“那本来就是你前女友啊!”米初妍白了白眼。
“哟!这么说,是真的担心我要怎么着?还是,在吃醋?”
米初妍嘁了声……
他浅浅勾唇,而后捏了捏她精巧的下巴,目有谨慎:“真别进去,我怕等会里面要杀人。”
宁呈森的话,让米初妍惊恐的瞪眸:“不……不至于吧……”
‘啪嗒’声,驾驶座的安全带被解开,随着宁呈森把车钥匙交过来的同时,他的声音也跟着沉了沉:“谁知道呢。”
“你……不要吓我。”
米初妍不想,什么苦什么难都过了,到头来要是死在何家人手里,那是多不值!因为惊惧,甚至让她忍不住想要伸手,将他拖住,不再让他进去……
可是,她又不能,何宴爵的事,如果宁呈森不闻不问,那是真的说不过去。
犹犹豫豫间,双手举了又放,放了又举,宁呈森原先正经的面色,终是被她逗笑,俯身,占便宜似的趁机啄了啄她丰润的唇,而后道:“放心吧,不会再让你担心。”
米初妍捂了捂澎澎跳的心脏,细若蚊蚋:“我不担心……不是还有伍乐旋在里面吗……”
“什么?”
声音太小,正好迈腿出去的宁教授听的不是太清,离开前,又是回头问了声。
米初妍自然不会说,嘟了嘟嘴,驱赶:“去吧去吧,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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摁响何家大门,等了好一阵,才等来他们的家佣来开门。
家佣看见门外站着的男人,甚至倒抽了口气,有些畏怯的望望里头,自己堵在未完全打开的大门里,并没有让客人进去的打算。
宁呈森刚想开口,家佣已先是嘘声,转而轻轻踏出门,劝告着:“宁小先生,您还是别进去吧,刚刚何先生才接到纽约那边的电话,说少爷的遗体要在下个礼拜火化,让家属过去领骨灰坛子。何太太现在正苦着,我怕您进去了不太好……”
宁呈森默了默,环顾四周。
何家的别墅但凡有玻璃墙的地方,都拉着百叶窗,他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任何,单单从家佣打开的门缝里边,只能瞅到室内的昏暗。
这样刻意封闭起来的空间,压抑而沉重,更是渲染着死殇的氛围……
难怪宁呈宵要从这个家里面跑出来,这样的空间,就算是成年人呆着,也会疯的,何况是小小的孩子。
宁呈森退了退两步,仰头看二楼,发现同是如此,眉皱:“为什么窗帘都要拉起来?”
“是何先生。少爷的事,也不知怎么就传到公司去了,本来公司里的高层都看好少爷接*班的事,这下出了事,大家情绪都不好,媒体也跟着闻到了风声,总想要拍照什么的,先生所幸就将窗户那些都封了。”
宁呈森的表情不太好。
对着家佣,他还算客套的点了点头,自己伸手推门:“我进去看看。”
“宁小先生……”
然而,宁呈森并未再看家佣,径自推门,径自进屋。
宁家的太子爷,何家长期以来都习惯了对他恭维,不管是主人还是家佣,眼看着宁呈森铁了心要进屋,家佣当真不敢过分阻挠。
退进屋内,她将人让进了客厅,转而去拉窗帘,昏暗的室内忽然亮堂,惹来某个角落的不快声:“谁让你把窗帘拉开的?!”
家佣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跳,循声望过去,这才发现,那个披散着头发,犹如鬼魅般卧在窗口榻榻米下的伍乐旋。
“小姐……”家佣谨慎的喊了句,不敢大声,怕声音大了,吵到刚刚上楼不久的何母。
伍乐旋不知是在歇困还是怎的,有些迷糊:“怎么了?你把窗帘拉开,等会爸爸看见,又要发脾气了。”
瑞远的状态不怎么好,原本就因为洗黑钱的风波,掉了无数的业绩,幸得何宴爵这半年来的力挽狂澜,这下才刚刚复了元气,又出现这样的事儿……
“小姐……宁小先生……过来了。”家佣又是小心翼翼的开口,说到宁小先生的时候,不由刻意压了压音。
“宁小先生?”伍乐旋细细念了声,从榻榻米上坐起身的时候,还有些茫然,手里捧着的miniipad从身上滑下来,像是为了适应突然的光源,睁眼,又闭眼,再睁眼:“Vincent?他回来了啊?他好不好?”
家佣默了默:“看着好是好,但总觉得,瘦了不少……”
“哦。”伍乐旋呆滞的,没太多反应。
“小姐,宁小先生来家了。”见伍乐旋没什么反应,家佣不得不再次出声提醒。
“来了是吗?妈妈早就说他会来的……就是没想到这么早……来了也别让他进屋吧,阿甜,不要让Vincent进来。”伍乐旋无意识的念叨,甚至,她的眼睛还未适应强光,未曾完全打开,伸手胡乱的摸着刚刚掉下去的miniipad:“今天瑞远的股票又跌停了,爸爸的情绪很不好,妈妈说了,等Vincent来家的时候,公司就有救了。可是……我不想看到那样的场面。”
“你父母情绪不好,到底是因为你哥死了?还是瑞远要倒了?”宁呈森的声音,冷漠的有些不近人情。
他刚刚就站在旁边,听着她们的念念叨叨,没有一句,是真心为着何宴爵!还真难为何铭涛两口子,这个关口,还尽把心思放在瑞远!
宁呈森觉得很生气,有这样的父母,他为何宴爵感到太不值!从前是,现在更是!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生气,明明,他才是彻底埋葬何宴爵的那个罪魁祸首……
何宴爵,成功的让他的心,疼了疼。
冷漠的话音,终是拉起了伍乐旋的注意,她缓缓起身,待看清面前的人时,浑身打了个激灵,刚被寻回到手里的ipad丢回到榻榻米上,转而就去推他:“你进来干什么?出去!赶紧出去!”
只是,伍乐旋又哪里推得动铁了心要站在这儿的宁呈森。
推不动,伍乐旋惶恐,又不敢大声,怕把楼上的父母招来。宁呈森这时候抓住她的手,略略施力,把她的手从自己身上甩下来,沉冷道:“你上去叫何铭涛下来。”
“我不去!我死也不去!我讨厌看到他那副丑恶的嘴脸!”伍乐旋有些失控的低吼:“这么多年,我被他们拿捏着,我受够了!我不愿意看到他要耗尽我哥最后的价值!”
“伍乐旋。”宁呈森的声音,略略缓和:“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父母这关,我躲得过今天,也躲不过明天。我没有太多时间在伦敦耗,处理完这些事情,我还要回穗城。但是你要明白,不管我跟你父亲怎么交涉,你哥哥,永远在我心里……他,也是我的哥哥,永远都不会被任何的利益荼毒,不会因为你父亲的为人,而影响我对他的看法。”
伍乐旋的脸有些白,趔趄的身子,好不容易站直,可听着他的话,却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多么狠心的男人,若不是哥哥为他死,恐怕这辈子都得不到他的半点眷顾和施舍。
可是眷顾也好,施舍也罢,她知道,哥哥稀罕他这样的惦记……
因为稀罕,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