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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颖然被他哥哥抱着上了马,因一直哭着喊疼,谢巍然也不敢催马快行,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了楚辰王府在钟山上的别院。??
他要命人去请太医过来,筠慧却拦住道:“有依姐儿在,不必请太医了。”之前锦依已经替谢颖然看过,并未伤及骨头,只是扭伤而已,进了别院就立刻让人叫巧薇拿了药箱过来。
巧薇帮着清理了手上的伤处,锦依用药油替她推拿足腂,谢颖然疼得尖声惨叫,看得一旁的谢巍然眉头紧锁,筠慧也心疼地一个劲儿安慰她。
锦依给她用了镇疼的药丸,又点了一丸安息香,谢颖然这才轻声抽泣着渐渐睡去,脸上尤挂着泪珠。
服侍她的龙嬷嬷为她拭去眼泪,轻声道:“我们小姐最怕疼了,平日刺绣时被针扎着还要淌眼抹泪的,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办好。”
谢巍然望了一会儿睡在榻上的妹妹,让筠慧在房里陪着她,转身出去找司马玉楼。
锦依对龙嬷嬷交待着,“待颖姐儿醒了可做些清淡的东西给她吃,双手这两日不能沾水,待晚上我再来给她上药。??? ? ?”
龙嬷嬷曲膝谢过,锦依便对筠慧道:“我出去听听他们怎么说。”
筠慧点点头,她也知道自己性子太急,若照自己的想法,那便是找到太子和桓默之,将他俩骂个狗血淋头。但这样一来,却又让谢巍然难做,她叹了口气:“你去吧,有什么消息记得来告诉我一声。”
锦依微笑着应了。
到了正厅,正听着司马玉楼在对谢巍然说:“……不是桓默之做的,你看看这个。”
锦依心中一动,想起他之前接到的那张纸条,后来一路过去,就碰上了扶风。否则林子那么大,桓媛媛又故意指了错误的方向,要尽快找到颖然也是不易。虽然扶风和听雨在侧,但若是现身却仍是中了桓家的计。
这么说难道是桓默之报的信?
锦依走上前去,轻声对谢巍然道:“姐夫,颖姐儿这次万幸伤得不厉害,这事若要去找桓三小姐对质,想必她也是早就预备好说辞的,我们即没什么证据,颖姐儿名声也未受损,这事……”
谢巍然此时已冷静下来,知道这个时候不宜与桓家撕破脸,但这样的话司马玉楼自是不便说,锦依这样说了出来,便让谢巍然有了个台阶。壹看书 ?
他默然垂下头去,心里又为自己无法护得妹妹周全而自责。
司马玉楼叹了口气,甚是理解他的感受,说道:“你可知那处山洞是什么地方?”
二人都惊愕地抬头望来,锦依想起在洞口时似有闻到一阵腥气,且洞口较大,难不成里面有猛兽?
“听雨进去探过,那里是个虎洞。”司马玉楼说道,见谢巍然脸色骤变,又接着说道:“里面是只刚生产过的母虎,已经被人杀了,肚子底下还窝着几只幼崽,被母虎死前咬死了,只剩一只未死,不过也活不了几日。”
谢巍然沉默许久,这才说道:“看来他们倒也算小心,若是这回真伤了颖儿,我定不与桓家善罢甘休。”
锦依也松了口气,看来桓家虽然嚣张,却也不敢真因儿女亲事就逼反安边侯。不过他们这次没得手,或许后面还会有所动作,便问司马玉楼,“咱们带来的人手可够?颖姐儿的伤最好先休养一晚,不宜现在回府。”
谢巍然刚回来时已命护卫们守在院子四周,但毕竟只有八个人,司马玉楼出门向来不带护卫,只有听雨扶风两个跟着暗处,这时便道:“我已经让扶风回去调护卫过来了。”
这时有下人进来禀报,说太子殿下来了。
司马玉楼和谢巍然对视一眼,向外迎了出去,之前一直待在跨院的司马珏此时也走了过来。
锦依则到旁边的隔扇后去,听着外面太子关切地问了几句,便听到桓媛媛娇柔的声音:“我想进去看看颖妹妹。”
谢巍然没有说话,司马玉楼便叫了人来,吩咐带桓三小姐到里间去见王妃。
锦依退到西间明厅,桓媛媛进来先向她行了礼,眼睛竟有些红红的,低声道:“颖妹妹好些了么?真是担心死我了。”
锦依神色平静,笑容得体地道:“颖姐儿并无大碍,现在已经服药睡下了,有劳三小姐费心。”
桓媛媛面带歉意,“我之前进洞后,想往里走一些,谁知那洞七弯八拐,我走了几步竟迷了路,自己也不知道出来的是另一个洞口。都怪我一时大意,也没细看,所以才以为颖姐儿已经先回来了。”
果然与锦依所料一致,她这样一说,又将指错方向的事撇得干净。
锦依清浅地笑道:“幸好找到得及时,颖姐儿身边连个跟着的人都没有,那里又到处都是男子,若有个闪失,我们王府都不知该如何向谢侯爷交待。”
桓媛媛眼中极快地闪过一抹慌乱,即而镇定地附和道:“就是呢。”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待听到外面太子要走时,桓媛媛便向锦依告辞,“我和二哥还要在山上住一晚,待明日颖姐儿好些了我再来瞧她。”
锦依让芊陌送她出去,听了会儿外面的动静,似是司马玉楼和谢巍然到前面的书房去了,司马珏并未回城,也跟着去了书房。
已近晌午,锦依吩咐柳嬷嬷让厨房备一桌宴席送去前面,自己带着巧薇往回走,一路交待她做几样清淡的粥食给谢颖然,又安排了自己和筠慧的午膳,这才回到谢颖然房中。
谢颖然仍睡着未醒,脚踝处的肿倒是有些消了。
锦依便和筠慧守在外间的小阁里,用过膳后,把桓媛媛的说辞对筠慧说了一遍,筠慧冷笑道:“她倒是推脱得一干二净,这回若不是玉楼手下的那两个人机灵,颖儿就要吃大亏了。”
顿了顿,又道:“没想到桓默之竟是这样的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娶妻。”
锦依轻声道:“姐姐错怪他了,我看他倒是个正直的。”
将司马玉楼得他传信的事说了,筠慧这才默然不语,锦依又道:“说起来,这件事若想不与桓家闹得太僵,还真要从他身上着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