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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小楼下。
一辆银黑色小汽车缓缓地停了下来,楚天寒打着哈欠,睡眼朦胧地下了车。
砰砰砰!
“怎么又是你?”麻婆沉着个老脸说。
“怎么不能是我,除了小爷这样的英俊潇洒的帅哥,你家小姐还能约谁?”楚天寒哑着嗓子说道。这厮嗓子说话都费劲了,还不忘贫嘴!
“你下午再过来吧,小姐现在不方便!”麻婆说完就要关门。
“不方便,大姨妈来了?”楚天寒好奇地问道。
“大姨妈?小姐没有大姨妈?是我家……”
咣当!楼上传来了一声巨响。
“诶呦,咋回事儿嘛,咋又吵架啦!”麻婆蹬蹬瞪跑上了楼。
楚天寒立马紧跟着上去。
楼上,王雅芝正在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大声争吵。
“雅芝,我再和你说最后一遍,立马给我收拾东西回家,否则,否则我一把火烧了这里。”
“老头子,我要自由,我不要你把我关进金丝笼里养着,我要翱翔……”
“翱翔个屁,让你出去读书我都后悔死了,你瞧瞧你学了什么回来,又什么自由,又什么音乐,通通都是洋鬼子的东西!”
“洋鬼子的东西怎么了?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我知道了女人应该享有的地位,我知道了这个世界有一半是女人的,我们女人不是给你们男人生孩子洗衣做饭的机器,我们要自由,要解放,要工作,我们不是你们男人的附属品!”王雅芝吼道。
“你……你……老祖宗的传统美德啊!让你裹脚你不裹,让你束胸你不干,你……你有违祖宗伦常!”男人痛苦地说。
“国家的衰败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老古董,不开化的顽石,守着破规则,害人的破规则!大清皇帝还不让剪辫子呢,这才退了几年,你怎么剪了呢!”
“好,说得好!”楚天寒拍掌叫好道。
“你是谁?”男人不满地问道。
“他是我老板!”王雅芝抢答道。
“老板?一个女孩子不在家学女红,怎么可以出去抛头露面!我坚决不答应!”
“这不是你答不答应的事情!我的自由我做主,任何人没有权利干预,包括你!”
“你……你……”
楚天寒试着解围道:“你个大男人怎么这么不开明?雅芝说得多好!再说了,像雅芝这么有才华的女人,放在家里养着那是暴殄天物。你放心,交给我,我让她成为全能艺人!”
“什么是全能艺人?”
“就是拍拍电影,跳跳舞唱唱歌……”
“你个王八蛋,你竟然让雅芝去当歌舞女,当交际花。我打死你……”男人说罢抡起椅子就向楚天寒砸去。
楚天寒轻轻一侧身便让开了男人的攻击,他敏捷地伸出右腿,男人由于巨大的惯性,被绊倒在地。
楚天寒哈哈大笑道:“废物,来了个狗啃屎,雅芝,咱们走,我带你去寻找自由!”
楚天寒说罢,牵起雅芝的手便大跨步往外走。
“你,你放过雅芝,不然我跟你拼了!”男人说罢又扑了上来。
楚天寒头都没回,向后反踢了一脚。
咣当,男人再次倒地。
王雅芝关切地望着身后,被楚天寒拉扯到了外面。
两个人坐着汽车,一溜烟儿地开走了。才开出去一里来地,王雅芝冷冷地说道:
“等一下,前面停车!”
“好,没问题,美女说啥是啥!”
两个人下车,面对面站着。
“你要干嘛,这么仰慕地看着小爷,小爷实在是不习惯。”楚天寒被王雅芝冷冰冰的目光盯得发慌。
啪地一声,楚天寒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
“你干嘛?我刚刚帮你逃了出来,你还打我?”
“谁让你打他的?你凭什么打他?”王雅芝怒道。
楚天寒憋憋屈屈地说:“好吧,算我多管闲事!你们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
这是什么事儿呀,楚天寒暗暗后悔,到底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谁是夫妻?”啪地一声,又是一记重重的耳光。
楚天寒无奈地说:“不好意思哈,二奶,不是,情人!”
啪!楚天寒又挨了一记耳光。
“好好好,那就是姘头!”
啪!
“你有完没完?干嘛还打我?小爷我长了一张欠揍的脸么?”楚天寒耸肩抱屈道。
“让你胡说八道,那是我爹!”
“啊?”楚天寒瞠目结舌,“这,那个,太年轻了吧?干爹?包养的?别打了,别打了。我现在去给大哥,不,叔叔道歉。”
“道什么歉?上车走呀!”
这个男人叫王永富,还真是王雅芝的亲爹,王永富10岁的时候就按照老规矩结婚了,13岁生下了王雅芝,今年也才34岁。
在旧社会,这也不算是什么新闻,但楚天寒哪里知道!这下坏菜啦,给人家的亲爹揍了,他心里头这个悔呀。
“雅芝,你别生气啦,我,我真不知道,晚上我请叔叔吃饭,赔礼道歉!”
王雅芝还在担心她的父亲,自己的父亲虽然是顽固不化的老思想,处处限制自己,要让自己成为一个他眼中的理想的传统女性。但是,父亲对自己的疼爱是不比任何人少的,只是方法不对罢了。
“你刚刚下手没太重吧,会不会弄出伤来。”
“你放心,绝对没用力,要是用力的话,这家伙就废了,啊不是,叔叔就受伤了。”
王雅芝瞪了他一眼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楚天寒说道。他说的是实话,真是点到为止。楚天寒一直以为两个人是夫妻或者情人关系,自己个外人顶多是将王雅芝救出来,怎么可能下狠手掺和人家的家务事?又不是满脸都是奸相的郑荣那厮。
“你没事儿吧,脸疼么?”王雅芝关切地说,她已经平静下来了。
“诶呦!疼,怎么不疼!”楚天寒一手开车,一手捂脸道。
这次不是装的,是真疼,真肿起来了,红彤彤的鼓起来一大片!
“哦,对不起,我刚刚……”
“没关系,只要把这份合同签了,你就不用以身相许来报答我了!”楚天寒指着身旁的两份合同说道。
“讨厌!”王雅芝直接翻到了后面,准备签字。
“等一下,你不看看合同内容么,说不定我要把你卖了呢?”楚天寒提醒道。
“我相信你的绝世才华,也相信你的人品!”王雅芝拿过笔刷刷刷地签下名字。
楚天寒扭头望向窗外,嘴角浮现出奸计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