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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灭了,坨子和柱子要开始干活儿了,他们根本就没空儿去在意小驴的委屈。坨子一拍小驴的肩膀说:“算你走运,这灯灭了。要不你回去还得被打屁股。好了,现在把面罩戴上,开始干活儿。”
他们来之前,准备了三个女人骑电动车时候戴的那种防晒面罩儿,现在派上了用场。为什么要这样?自然是为了防止自己的脸被人家看到,被监控的摄像头儿拍到。
“哥,戴上了啥也看不清了啊。还怎么走路?”柱子刚一戴上,就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清了。
“你傻啊,谁让你这样戴了,你可以学我这样,把卡子卡到眼睛下面,这不就行了?”坨子给他们俩做了个示范。
“唉,这样啊,早知道还不如直接买块红领巾把脸给蒙上呢。”小驴卡上了面罩,有点不舒服,又开始抱怨了。
“你懂个屁,卡上这个,可以迷惑敌人,让他们看不清咱们是男是女。”刘怀仁不在,坨子就是他们的老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他的话就是道理。
我去,还看不出男女,要说像我这么苗条的还好说,看你这又矮又粗的样子,哪里会看不出男女,你以为人家眼睛都瘸了吗?小驴心里一阵腹诽,可话却不敢这样说,只是乖乖地戴好了面罩,跟在坨子后面默默地走着。
走出小胡同,来到了大路边儿上,坨子往左右打量了一下,看没有行人和车子从这里经过,才领着他们两个飞快地穿过了马路,摸到了潘小妮家门口的路灯杆旁边,眼看就要进入潘家摄像头的监控范围了,坨子让他俩停了下来。
“哥,怎么停下来了?”小驴好奇地问道。
“靠,兄弟,你傻啊?看不到他们门口的灯光和监控探头?柱子,你弹弓打得准,把他家的灯还有监控都给我打坏喽。记住,先打监控,再打灯。”坨子停下来自然有停下来的目的。
“哎,哥,你就瞧好儿吧。”
柱子由裤兜里掏出了弹弓和钢珠儿,照着潘小妮家门口专门留下的那一盏昏暗的看门灯,打了过去。
这里要说明一下,潘小妮家门口的灯不止一盏,有正常营业的时候为顾客停车照明的比较亮的日光灯,还有一个为了凸显自己的门头特意安装的装饰灯带,以及自己晚上关门之后留下来照亮门口的节能灯,这种灯就是一盏小灯泡儿,耗电不多,但能把自己家门口照亮。晚上睡觉的时候,留在门口,让小偷小摸的人在考虑作案对象的时候,能够有所顾忌,把自己家排除在外。
柱子他们要打的就是这盏灯,还别说,这小子的准头儿还真行,一个钢珠子过去,灯就灭了。然后,他发现,摄像头他不好瞄了。
“笨蛋,不是要你先打摄像头,这下好了,灯灭了,什么都看不见了,你TM还怎么打?”坨子见柱子也是个没脑子的,气坏了,要不是看柱子个子大,万一惹急了他,他狂性上来,自己打不过他,他就要跟打小驴一样,也打他的屁股了。
“嘿嘿,一紧张,把这茬儿给忘了。不过,哥,没事儿,摄像头上面都有小红灯儿,我照着那小红灯儿那里打,也能把它给打坏咯。”柱子自己留的尾巴,自己去割。
还别说,刚才光着急了,没注意看,现在让柱子一说,坨子看了看,还真发现了前面儿的小红灯。
“行,那你可照准了打,别弄出太多动静儿来。”
“放心吧哥,藏在大树叉子中间的小麻雀我都能给一弹弓打下来,别说这摄像头了。”说完,柱子手一抬,手指一放松,“啪”,一声弹弓弓弦的声音,“当”,钢珠儿撞击物品的声音,“啪叽”,玻璃一样的东西掉到了地上碎了的声音,全响了起来。
这几种声响,要搁在大白天,有行人的喧哗和车辆的轰鸣,根本就没人注意,可在如今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可就太刺耳了。
那声音被别人听到没听到坨子他们三个人不知道,可这声音传到他们耳朵眼儿里,就跟有人有什么东西敲击了一下他们的小心脏一样,让他们神经一下子绷紧,心跳的几乎要把给胸腔轰开了。
他们三个赶紧蹲下身子,四处张望了起来。
好在,观察了一阵子,他们发现,这里除了他们,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他们的心跳才慢慢缓和了下来。
“柱子哥,你这弹弓打的可真准,听刚才的动静儿,是不是摄像头被你打下来了?”小驴喜滋滋地问。
“嘘,小点儿声,刚才动静那么大,别真把什么人给引过来。柱子,你是不是打到了?”坨子跟小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轻轻地问柱子,他有几分把握打到摄像头。
“哥,肯定是打到了,你看,那里的红灯不亮了,还有,东西都掉下来了,这你也看见了。”城市里,虽说路灯灭了,可还有其它光源所发出的光线的散射,虽说不能完全看清楚,却也能看个大概,见到有东西掉到地上,柱子对自己的准头信心十足。
“那好啊,哥哥们,咱们还等什么?赶紧过去吧。”小驴听柱子说得这么肯定,马上蠢蠢欲动了起来。
“慌什么?这晚上不比白天,什么情况都能看得清楚,倒底打没打下来,咱们不能肯定。不能贸然过去。要不这样,小驴,你人长得黑,戴好面罩,在现在这种环境里隐形能力比我们强,你先过去看看。想来也不容易被人发现。”坨子看了看小驴,略一沉吟,给他派了个活儿。
“要我去?可是,哥,我可是听说监控探头都是红外线的,周围一点儿亮光都没有也能看清人脸,就算我皮肤黑,估计也隐形不了吧。哥,你让我过去,这能行吗?”小驴有点不情愿的说。
“怎么不行?快去,你没听你柱子哥说,他很肯定自己把摄像头打下来了,我要你过去也就是为了验证一下,又不是害你,别那么多废话,小心我再揍你屁股。”坨子知道小驴这家伙就是嘴上厉害,实际上胆子很小,很想给他一个锻炼胆量的机会,所以,就把这活儿又派给他了。
当然,这是漂亮话,其实坨子真实的想法还是,柿子得捡软的捏。柱子他指挥不了,只好拿这又黑又瘦的小家伙儿当探路石。增加一点儿他们自己的保险系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