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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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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一出口,宴会便乱成了一锅粥,仪式也没法继续下去了。几个司仪站在舞台上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裴嘉烈转过头给了裴茵一个坚定的眼神。他明白作为裴家的主心骨这种时候最需要保持理智就是他。

    裴茵推开裴嘉烈搀扶着她的手,两个食指分别狠狠地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转身走向还坐在主桌的楚父楚母。

    古洛洛看着裴茵孤独落寞的背影,心中恻隐。

    “洛洛,我先送你们回去吧。”裴嘉烈看了看古洛洛怀中的小孩询问道。

    “不用!”楚凡一个箭步走了上来,脸色极冷。

    小馨看见楚凡那张“哗哗”冒着冷气的脸,害怕地把脸埋得更深。古洛洛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后脑勺。

    “我的未婚妻我自己会送!”楚凡丢下了几个冷冰冰的字,转身往门口走了去。古洛洛感激地朝裴嘉烈点点头,赶紧抱着小馨跟了上去。

    眼下的情形是跳下黄河也洗不清了,还是先离开吧。

    “等等!”刚走到宴会厅门口的楚凡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身折返舞台。他从眼神复杂的司仪手中拿回那枚耀眼的鸽子蛋,径直回到古洛洛身边,“手!”

    古洛洛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把小馨往肩膀的方向挪了挪,腾出来一只手。

    楚凡一把拉过她犹犹豫豫的小手,把鸽子蛋直接套进了古洛洛的中指。

    古洛洛本能地缩了缩手:“你......”

    “就算你有一万个理由,我也不允许你脱下戒指!”某人头也不会地离开了宴会厅。

    古洛洛回过头在一片诧异的眼神中张望了一下一跺脚便追某人去了。

    楚凡没有叫司机,自己上了驾驶座。古洛洛因为抱着孩子便直接坐到了后座去。

    车子很快平稳地驶出了马路。车里的气氛很冷,小馨一张乖巧的脸仰望着古洛洛,双臂紧紧吊在她脖子上不撒手。古洛洛无奈地给这个受了惊的小人儿拍了拍背。

    小馨似乎很累,车到了帝景流云时她已经睡着了,只是抱着古洛洛的双手在睡梦中依然不肯撒开。

    古洛洛听着那小人儿均匀的呼吸声,心情十分复杂。小馨的到来是一个迷,只有等她醒来,古洛洛才能继续了解更多的信息。

    “四小姐!”桂妈和钱妈看见古洛洛和楚凡抱着一个小孩回来很是吃惊,按理说订婚宴应该还没有结束才对。

    桂妈追问道:“这孩子是?”

    古洛洛顾不上解释,对桂妈说道:“桂妈,你先把我房间门打开,我先把孩子放下......”

    桂妈连忙称好,在古洛洛前面小跑着上了楼。

    上一世小馨是古洛洛一手一脚拉扯大的,抱个孩子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上一世她甚至可以一手抱孩子,一手提个满当当的购物袋从一公里外的超市徒步走回家。但这一世的古洛洛还没有孩子,臂力自然不如上一世。这一路,她感觉自己的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她轻车熟路地把小馨放在她的床上。小馨不满地轻轻皱了一下眉,嘴里呢喃着:“妈咪,你不要走......”两只小手仍是不肯放开古洛洛。

    古洛洛看着那张委屈的小脸蛋,心疼得无以复加。她哄了好一会,小馨才在一个翻身后放开了挂在古洛洛脖子上的双臂。

    古洛洛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已经僵硬的脖子和脊背。

    此刻房间外有三双目光复杂的眼睛正在候着她。

    “四小姐,这到底是谁家的小孩?”桂妈忍不住问道。她已经偷偷问过姑爷了,但姑爷看起来心情不大好,也没有回答她。

    古洛洛看了一眼等在一边的楚凡。

    桂妈和钱妈看两人的神色不对,识趣地下楼去了。

    被单独留下的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良久,楚凡才上前了一步,满眼期待:“告诉我,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谎言!”

    古洛洛心中一颤。她的脑海里涌现出无数的对白。

    “小馨是你的女儿,你不承认她就是对她莫大的伤害......”

    “别傻了!别承认!小馨是你上一世的女儿,不是你今生的女儿!”

    “别让上一世的人毁了你这一世的幸福!”

    “想想可怜的小馨,你是她唯一的亲人......”

    “......”

    古洛洛被脑海里的浆糊逼得歇斯底里。她冲楚凡叫道:“她不是一个谎言!她是我亲生的女儿!”语毕,古洛洛被自己的喊叫吓了一跳,蹲在楚凡面前“嘤嘤”地哭了起来。

    “四小姐,四小姐......”桂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上楼来了。她蹲在古洛洛身旁轻轻给她拍了拍背后,给她递上了一盒抽纸。

    古洛洛抽了几张,泪眼朦胧中,她发现楚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擦干了眼泪,古洛洛返回房间照看小馨。桂妈想问什么,却没有问出口。她从古洛洛和楚凡的神色和对话中大概猜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幸好古爷爷前一段时间和文教授去欧洲八国游,没有几个月是不会回来的,否则古爷爷指不定怎么生气呢!

    桂妈见古洛洛平静下来便悄悄退出了房间,给古洛洛一个安静的环境平静一下。

    钱妈一把拉过桂妈,低声说道:“不太对啊,那孩子我看至少有六岁,我们小姐今年才多大?”

    桂妈回答道:“二十啊!”话刚说完桂妈便反应过来了:“是呀,是呀,这么说如果孩子是四小姐的,那四小姐应该十四岁就生下那小女孩了。那太不可思议了!而且我记得四小姐提起过她十五岁才来月事,当年她还怀疑自己是个男的呢,是吧?”

    “是啊,我们不还嘲笑小姐发育晚嘛!”钱妈接过话。

    桂妈不解:“那四小姐为什么要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我看四小姐和楚家的婚事要黄了!”

    “我们还是跟茵大小姐解释一下吧,茵大小姐是个讲理的人又疼爱四小姐,她一定会帮四小姐想办法的!”钱妈提议。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桂妈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