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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说完,“啪”的一声,一个耳光扇在莫莫脸上,粗砺的手指像芒尖一样划过脸上的皮肤。
“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阿牛怒气冲天。
莫莫扬手,立马回了他一个耳光。
刚刚***动起来的人群立时鸦雀无声,每个人的眼神在莫莫与阿牛脸上来回悦。
阿牛惊愕地盯着莫莫,脸噌地一下子通红,眼神渐渐聚集着冰棱,浓重的眉毛拧成一块,胸口急剧地起伏着。
他朝地上重重地吐了口唾沫,狠厉地伸手一把掐住了莫莫的脖子,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整个人提离地面几公分。
莫莫抬腿想去踢,被他一手按住;她伸手想抓他的脸,可是根本够不着,挠打他的手背,可那人眉头都不皱一下。
她感觉到喉咙干辣辣的,像一条被搁在太阳下的鱼搀。
“快放开她!”司机叫嚷,想过来帮忙,却被两个大汉制住。
“你……掐死我,不但……什么也得不到……还要……一辈子……呆在牢里。”莫莫翻着白眼,艰难地吐着字。
“你们干什么!快住手!”走廊里出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闭上你的嘴滚回去!这是我们的私事。要敢报警老子一刀剁了你全家!”阿牛恶狠狠地警告。
医生缩了回去。
“牛哥,冷静冷静。事情闹大了对我们没好处。”精瘦男人小声劝道。
阿牛想了一下,松开了手。
莫莫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气。
她突然有些后怕,万一这个男人在盛怒之下掐死了自己,那忘忘该怎么办?
男人捡起莫莫掉在地上的手机翻找起来。
“你要干什么!”莫莫挣扎起来想抢回手机,可是两腿发软,身子一点力气都没有。而且很快就过来两个男人把她按住。
“既然你做不了主,那我就叫能做主的人过来。”男人翻开通话记录,看看通话时间,回拨了过去。
“你打给谁?”莫莫惊问。
“我打给一个叫王子的人。”
“我跟他没什么关系。”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几个小时前还通话了半个小时呢。”
男人不再看他,等着那边的回音。
这时还没天亮,正是人睡得最熟的时候,希望这个电话打不通。但是,她又记得,他曾说过,他的电话二十四小时开着。就是希望,她有什么事可以第一时间找到他。
电话果真通了!
……
“我不是你的莫莫。你也别管我是谁,你现在只要拿三百万到万和医院三楼急救室就行!”
……
莫莫听不到对方说什么,但一定可以想象得出王梓此刻的心情。
“哪那么多废话!你来了自然就能见到她了!”
……
不知王梓又说了什么,男人一脸不耐地把手机搁在莫莫耳前。
“莫莫!莫莫!你怎么样?!”电波那头传来王梓心焦如焚的声音。
“我……没事。”不知为什么,听着那把熟悉的声音,刚刚差点没命的莫莫感觉是如此的久违。明明今天一天都跟他在一起。可是,她却觉得好像分开了两个世纪。
“忘忘呢?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在家里,振风在呢。”
“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是……是我爸这边——”
“我知道了。你别怕。我现在就过来。你现在把电话给刚才那个人。”
不知道他又说了什么,男人挂了电话后,脸没有绷得那么紧了。
“牛哥,怎么样?”那个精瘦的男人问他。
“找到能说话的人了。”阿牛回道。
“答应给钱了?”精瘦男人眼里发着光。
“听他口气好像是这么回事。”
“早知道应该要多点的。”
阿牛拿眼盯他。
“一条人命啊。”
阿牛暗沉了脸色。
众人不再说话。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一路跑过来。后面还跟着一男一女,看胸牌,一个是副院长,一个是护士长。
而六个医院保安则在五十米处候着。
一见这阵势,这帮人紧张起来,把莫莫和司机围在中间,其中一个男人还掐着莫莫的脖子。
情势再次紧张。
“先生,我是这医院的安保主任,别冲动,万事好商量。我是来解决问题的!”
“看来你那位有点背景啊。这电话才打出去没几分钟,一直鹌鹑一般的医院现在竟然出动了人马。”阿牛凑在莫莫耳边低道。
莫莫拿眼瞪他。
阿牛也不计较,转头对来人道:“我妹妹没了,你们说,怎么办!”
“这位先生,你妹妹的事我们已经尽力了。这不是医疗事故……”那位护士长道。
“你们在这说什么屁话!不能解决问题的就给我闭嘴!”阿牛扯着脖子嚷道:“个个站着说话不腰疼,吃人不吐骨头,就会欺负我们穷人!”
他盯着那个安保主任:“你说!怎么解决?”
“这位先生,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坐下来谈?毕竟这里是医院,你们这样大吵大闹的会影响到病人的。”
“你们给我三百万,我们马上撤人!”
一言既出,医院这一边的人面面相觑。没人哼声。
“你们哑了?做不了主还谈个屁!通通给我滚开!”
“滚开!”
“滚开!”
有人附喝。
还有人拿刀抵住了莫莫的脖子。
“这位先生,你别冲动。你快叫你的人住手!王少说了,只要不伤害莫少姐,钱的事好商量。”副院长紧张道。
阿牛看了他几秒,回头使了个眼色。
那人松了手。莫莫想逃开,却又被人一把按在墙上。
“那叫你们那个王少出来!”
“他正在赶来的路上,相信很快就到。不如——我们到办公室里谈?在这里闹不好哪个病人家属报了警——到时恐怕手尾就长了。”
阿牛想想,也对,毕竟自己是弱势群体。妹妹的死,医院没有责任,而那个闹事的张小燕——邻居也说了,只看到她们吵,并没有动手。原配找小三闹也无可厚非,谁叫自己的妹妹插足别人的家庭呢?
“那你带路!叫他们别跟着!”阿牛对副院长道。
“好好,我带路。”副院长松了口气,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上头发话了——要是这事没处理好,乌纱帽不保。
“抢救还没结束,你们在这陪着莫小姐吧。”副院长对护士长道。
“不行!她必须得跟我们走!”阿牛喝道。
“可是——她父亲还在抢救呢。”副院长为难。
“他留下。”阿牛指了指司机。
二十分钟后,寂静的走廊里传来清脆的笃笃声,匆忙的脚步声向这边过来。
莫莫的心跳骤然加速。
他来了。
他住的地方离医院隔了将近大半个城,他却用了这么短的时间赶过来。
有人想拦他,小四手一格,加上王梓冷冽的气场,很快让出一条道来。
“王少,您来了。”副院长赶紧站起来点头哈腰。
王梓并不看他,视线牢牢锁在莫莫身上。
她正一左一右被两个男人按坐在椅子上,脖子上有鲜明的红色掐痕。他眸子顿时阴沉下来,一个眼色,小五立马奔过去,老鹰抓小鸡一样一手一个。
阿牛手刚抬起,小四一个箭步跨上去,挡在王梓面前,手一掰,“喀嚓”一声,众人便听到骨头错位的声音,接着就是阿牛痛苦的惨叫声。
其他民工瞪大眼睛愣在那,反应过来后一拥而上。
副院长吓得抱着头躲到桌下。
小七抓住近到身前的一个人,抓住他的手腕一扭,又是一声骨头错位的声音和痛苦的叫唤。
“要是你们不想断手断脚的就尽管试试!”
看着同伴白得像一张纸的脸,众人吓得赶紧止步。
“你想怎样!”阿牛看着王梓,声音宏大,内心却胆颤。
“我想怎样?刚才我在电话里是怎么说的!再重复一遍!”王梓怒吼,脸色阴戾,像席卷着暴风骤雨。
“你……你说……不能动她一根手指头……”
“那你呢!做到了没有?!”王梓伸手捏住阿牛的下巴,又是骨头咯吱响。
阿牛被小四制住,无法动弹,只能求饶。
莫莫没有出声。
挫挫他的锐气也好,看他还敢不敢狮子大开口。
“院长,麻烦你带莫小姐去包扎伤口。”王梓瞥到瑟缩在那,只露了个秃顶的头的人道,脸上的狠戾收敛了下去。
一听被点名,副院长赶紧钻出来,弯身躬腰:“不麻烦不麻烦,我这就去这就去。”
“我这伤不碍事的,我要留在这里。事情还没解决呢。”莫莫不肯离去。
“听话。这里交给我就行了。”王梓一开口,众人神色莫辨地看着他。
刚刚还像从地狱出来的魔鬼一样,此刻怎么能说出这么温柔的话?脸色也看不出丝毫动怒的迹象,眼神盛满着关切。
“你不了解事情。”莫莫道。
“至少比你多。”王梓打断她,停了两秒,走过去,轻轻地抚摸着她红肿的脸,心疼道:“快去处理伤口,要不然忘忘看见了会担心的。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你爸那边你也要过去看看。”
一句话提醒了莫莫。刚走到门口,又转头看着王梓,担忧道:“你……这里安全吗?”
王梓笑笑:“你说呢?”
莫莫跟着副院长刚出了门,就对他道:“他们人多,你赶紧派人过来。”
“莫小姐,你放心吧。”要是出了事,第一个吃不了兜着走的人就是他。
出了这样大的事,她有些六神无主。
她甚至不知道,该不该报警。
想了想,她打了个电话给振风,怕他着急,只是大概说了一下事情。并没有跟他说起那三百万和王梓的事。
只是叫他天亮后把忘忘送回王宅再过来医院一趟,末了,嘱咐他带上银行卡。
振风是自己的未婚夫,而王梓只是孩子的父亲,她家里的事没理由让他承担。
“什么?脑梗?”
医生点点头:“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一切还得等病人醒来才能作进一步的确诊。”
莫莫坐在病床前,看着躺在那一动不动的莫优,头被什么扯得突突地痛。
护士长在一边亲自给她上了药。
手机响了。莫莫半天没反应,还是护士长提醒她。
难道是忘忘醒了?
莫莫没看来电显示,直接就接通了电话。
“呜呜……呜呜……”电话那头传来伤心着急的哭声。
“忘忘?”莫莫的心顿时揪了起来。
“不……我是莫佳……呜呜……”
“莫佳?出什么事了?”莫莫抬头看了一下窗外,天还没亮。
“妈妈……她走了……她不管我了,她不要我了……呜呜……”
莫莫一怔,那样一个骄傲任性的女孩,好像还是头一次听到她哭。
“你先别哭,把事情说清楚。”
莫佳抽噎了几下,嗡着鼻音道:“我正睡着,听到爸爸房里有动静就过去看,妈妈正在收拾东西。她说她闯祸了要出去避避风头。我好害怕……我打电话给爸爸,打电话给莫绯都没人接……莫莫,怎么办?你帮帮我妈妈好不好?我求你了……呜呜……”
“你妈妈在那吗?”
“不在。走了。”
“她去哪了?”
“不知道……呜呜……”莫佳又忍不住哭起来。
莫莫揉了揉太阳穴:“我知道了。这事交给我。你现在回你自己的房里,要是奶奶问起,你就先瞒着好不好?”
莫老太太身子越来越差,前些日子差点中风。
莫莫心急如焚。
她担心王梓那边,而父亲还没醒,又需要人守在这里。
真是头痛。
她想把自己掰成两半。
如果那个阿牛真要三百万的话,恐怕振风一时也拿不出这么多。
怎么办?
熟悉的拐杖声由远及近。
莫莫站了起来。
王梓身穿黑色大衣,拄着拐杖,站在病房门口定定地看着莫莫。
“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莫莫冲过去,紧张地上下打量着他。
王梓目光牢牢地盯着她,不语。
“到底怎么了?快说话呀。”莫莫避开他深邃的眸子,焦急地催促道。王梓跨前一步,一把把她拉进自己怀里紧紧拥着。
“你干什么?快松手!”突然的举动让莫莫措手不及。
自从那晚两人在王家花园草地里发生那一幕外,王梓一直都克制着自己的行为。
“不,我不松!”他固执。
“再不松开我可要生气了。”
“我怕你生气!可我更怕失去你!”王梓沉痛道。
正在挣扎的莫莫手一滞,身子定在那。
“当我接到你的电话,却听到一个男人张口就跟我要钱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对着一帮大老粗,你为什么要逞强?万一他们……”他轻轻地抚摸着莫莫的伤口,心里又气又怕。
那眼里毫不掩饰的疼惜和在乎仿佛要溢出来,瞬间淹没了莫莫。
“一点皮外伤,不碍事的。”莫莫轻轻推开王梓,与他隔着一米的距离。
王梓冷静了些,慢慢走到沙发前坐下。
“我问过医生了,你爸爸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恐怕要有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呆在医院了,你要有思想准备。别担心,我会给他找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的。”
莫莫点头,不语。
“刚刚那些人也解决了。你别害怕。”
“解决了?怎么解决的?”莫莫突然想到什么,惊叫起来:“你不会真的答应给他三百万了吧?”
王梓看了看躺着的莫优,对莫莫道:“小点声。”
“那你快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答应给他三百万?”莫莫心急地奔过去,压低了声音。
“这些你就别问了,也别管了。总之已经解决了。他们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们麻烦了。”
“这是我的事。我怎么能不问不管呢?你快告诉我。”
王梓看着莫莫,知道她的性子,叹了口气:“好吧。其实事情很简单,用钱就解决了。”
轻松的口气,似乎这世上能用钱解决的事就是最好办的事。
“给他们多少?”
“出于人道,我答应给他们两百万。”
两百万,比起无价的生命而言,确实算不上什么。
“那孩子呢?”
“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孩子正在重症监护室,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那个阿牛说这个孩子是你爸的,就交给你爸。”
莫莫转头看着莫优。
他现在这个样子,自己恐怕都需要人照顾,又怎么照顾得了孩子?
老来得子。
终于如愿。可却是这般。
不知他醒来是该喜还是该忧。
“他们没再提其他要求了吧?”
“他们还敢提?”
“那他们手上的伤……”莫莫有些担心,看样子他们应该从事建筑行业,如果手废了,那无异于砸掉了自己的饭碗。
“只是骨头错位而已。谁叫他们欺负你,必须得给他们点教训!这里是医院,叫医生接上就是了。药费全入我账上。你就别为他们担心了。”
莫莫松了口气,看着他:“这次,谢谢你。钱,我会还你的。”
王梓动了动自己的脖子,苦道:“你站在我面前,害得我说话都要抬头把我累的,你就是这么谢我的?”
莫莫听罢乖巧地蹲了下来,仰视着他:“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下次遇到这样的事应该叫我们男人处理。莫莫——我不准你再受到伤害。”王梓再次重复:“我不准。”
那样深沉磁哑的嗓音,那样霸道强势的目光,世上难有人抵抗得了这样的宠溺。
两人目光在空中对视,交汇,痴缠,凝结。
“你是我手心里的宝,你就算受一点伤,我这里都会痛。”王梓按在跳动的心脏上。
莫莫含泪凝噎,肩膀微微颤抖。
王梓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在她额头上深情地印上一吻,本该放手,奈何仍然留恋,又情不自禁地俯头,柔情万千地吻上她的唇。
正在此时,病房的门“啪”的一声被推开。
莫莫转头,看到来人,脸色白得像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