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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往rì里了无人烟的谢赫山峡谷居然很快就迎来了第二批客人。
“哎,我说你小心点,别把这些碎肉块扔来扔去,否则我就把它塞到你的嘴里!”一名身穿军服的士兵卷着袖子,粗鲁地冲着身边经过的推车嚷嚷道。
“我也不想呀,你就将就着点吧,快干快结束。不然可连吃晚饭的心情也全没了。”挑拣肉块的士兵擦了擦溅在嘴边的血水,半干呕道。
而就在这些士兵忙碌的身影旁,此刻正有两名将军笔挺地站立在一截断裂的实验室前,似乎在相互讨论着什么。
“我说汉森,现在的士兵真是一代不如一代,都快成了一群软弱的绵羊。”挂着中将军衔的大汉听着士兵们的抱怨,虽然没有发火,但心中却是极度地失落。
“缺少战争洗礼的士兵几乎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勇士,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不过这也并不全是他们造成,约克,你和我其实都有责任。”汉森上将整了整自己的军服,感慨万千。自从北美联盟的残余势力并入亚保区后,虽然得到了暂时的稳定;但因为人数上处于绝对劣势,忠于原本联盟的人已经越来越少。
“是呀,只可惜经过这一次,眼前这些仅有的少数士兵也将……”约克看了眼周围来来往往的士兵,yù言又止。
“约克中将,请时刻注意你的言行!”汉森瞪了身旁的约克一眼,随即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好了,士兵有士兵的任务,将军自然也有将军任务。让我们开始吧!”
约克对于同僚的喝斥并没有什么不满,似乎他也知道不恰当的言论可能造成什么巨大的影响。听到了汉森的吩咐后,他连忙主动跑回了指挥车上,随后提着一个箱子重新回到原地。甚至在途中他还拒绝了几个想要前来为上司帮忙的士兵,想来这箱子里的东西一定非常重要。
约克半蹲着打开了箱子,一堆jīng密的仪表盘出现在了面前。在谨慎地开启了箱子的电源,他便抬头向汉森说道:“将军,一切准备妥当了。”
“恩。”汉森点了点头,竟开始主动卸下自己胸口的亚保区特赦军章。那灵活的动作仿佛是经过了成百上千遍的演练,极度娴熟。
将手中的军章翻转过来,它的背面竟嵌着一个纽扣般大小的银币,令人难以预料。汉森用指甲轻轻按在银币的一侧,然后便捏住了翘起的另一侧将它取了出来。
约克从汉森手里取过银币,插进了箱子里特制圆孔中,那银币上复杂的花纹恰恰同圆孔中的相互吻合。如果齐茂此刻人在这里的话,他一定能够认出这些纹路,因为那已经是四次出现在不同的东西上了:分别是蛛王脑中的银盘、安塞里港的清真寺外墙、暮抛给刻克洛普斯的文书,以及汉森上将隐藏在军章后的银币。
“密钥插入完毕,开始信号搜索!”约克jīng神集中地注意着仪表上返回的数据,并开始对其进行筛选。
而汉森则环抱着双手看着不远处来来往往的士兵,不知是在故意掩饰约克的行为,还是对那些来回运输的肉块产生了兴趣。
“那信号是三天前出现的,没想到等我们赶到这里竟成了这副样子,看来事情的发展真是该让我头痛了。”汉森捏了捏自己的鼻根,愁眉紧锁。
“是呀,本来我还以为那些东西至少也要睡个几十上百年的才会被放出来。到时候可就轮不到我们两把老骨头cāo心了。可偏偏只让咱哥俩轻松了六年,就又揽上了这档麻烦摊子,真是时运不济。”约克一边cāo作着箱子里的仪器,一边随口回答道。
“你也别埋怨,当初上头决定封存这个项目一是为了防止那些食古不化的老顽固狗急跳墙,二也是因为当时我们在亚保区的政治情势变得异常紧迫,不得已而为之呀。”
约克面对汉森口头上的安抚,心里却好像吃了苍蝇般难受,叹了口气说道:“哎,你什么时候开始也学会将心机和城府来对代老朋友了。放心吧,就算没有这些似是而非的借口,我也会干好自己的本职。”
就在这一番对话后,两人间就仿佛多了一层无形隔阂,许久没有说话。
随手记下了仪表上几个异常的信号,约克拿着纸站了起来,面对汉森慎重地说道:“其实有时候我真的很庆幸自己知道的并不多,才可以不用背负着那些东西而活着。”
看到约克提着箱子默默离去的背影,汉森拿着信号纸的手竟猛然间无法控制地用上了力量,紧紧攥了起来。那深邃的眼神中,居然有些闪动着的湿润在不停打转:“老朋友,为了那个目标,总有人要牺牲一些东西。你要怪……就怪我们错生在了这个时代吧!”
闭上眼睛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汉森慢慢放松了捏紧的手,喝道:“来人,重点查看这张纸上的几个坐标。只要有东西,哪怕是一撮头发,都要给我收集起来!”
“啊啊啊!鬼啊!”
随着一声突然间的尖叫,周围所有的士兵竟在一时间围了上来,纷纷用手中的枪指向了一堆面目难辨的血肉。
“怎么回事?”看着被吓得jīng神紧张而被拖下去的士兵,汉森肚子里的一股无名火又升了起来。
“报告将军,我们发现了一堆会动的肉块!”眼前的士兵面对汉森敬了个礼报告道。虽然他尽力用大声来掩饰自己的不安,但那微微颤动的双腿还是暴露了他的胆小。
“哎,算了。”汉森看着这名“勇敢”的士兵,也只能无奈地摆了摆手,发不出任何脾气来。
而就在汉森想要走进那堆肉块时,却出乎意料地有两名士兵将他拦了下来,说道:“将军,你要干什么?它很危险。”
看着两名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上前忠心护主的士兵,汉森落寞的心竟有了一些宽慰。他从士兵手里接过了枪,满意地说道:“放心吧,就是奇摩鲁这样的钢铁凶兽都没能把我的命拿走,那一堆碎肉又算得了什么!”
“汉……森!是……你……吗?”随着汉森的话音落下,那堆肉块中发出了一个断断续续的沙哑声音,令周围的士兵全都不寒而栗。
“弗兰克?”“哦,对了,我忘记了你好像有个新名字——刻克洛普斯?”